昨晚？他好象胃痛犯了，要去小觉房里拿药…..然后……
这时…..他突然记起一些不太舒服的片段，一个女人在小觉房里…..是风琪，他们说了一些话，还有亲昵的举动，之
后…..他就不记得了……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你脸色不太好。”
“不要你管！”沙法突然甩开小觉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用大大的被子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存心就是要小觉难看。
“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生气，你尽管骂，我不会回嘴。”“可是医生交代，这几天你必须要静养，否则胃还是会犯
疼，所以….不要再呕气了，.等你病好就算要揍我我也随便你。”
窝在被子里的沙法听到后，露出两颗眼睛，惊讶的看着小觉，这家伙…..发生什么事，让他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变？突
然变温柔了？
“你要把自己闷死吗？”看沙法这只蜗牛，明明是个病人，防御心还是这么强，真是宁死不屈耶！
“我….我…..”
“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嗯….”沙法仍是裹着被子吃力的点头。
“好…我去倒水，你乖一点…..等我回来。”看小觉离去的背影，好象变的不太一样，说不上来，是他多想了吗？还
是因为他现在是病人所以才对他温柔？连眼神都变温柔了…….
14
低气压过境之后，就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随之而来，几天前的阴霾，也因为沙法的身体逐渐康复中而跟着烟消云散
，没有先前的紧张和那一夜的惊心，现在的屋子里仅有一整间的关心和浓浓的爱意。
不只野史还有康，甚至连平时都粗心的很的西杰，和始终摸不透心思的舒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沙法当成是一个易
碎的陶瓷娃娃般细心的呵护着。
他们关心沙法的身体状况，就如同在做定期的随堂测验一样，不只定时、定量还外带临时抽查，这让平常就不懂得安
分的沙法，着实困扰了好一阵子。
可是，仅管每个人是如此的保护他，却也远远比不上另一个几乎是片刻不离一直在他身边的人….
“这么早起床？没有睡好？”小觉推开门，端了一碗仍冒着烟的粥进来，才进门就已经看到沙法坐在床上发呆了一会
儿。
“哇！好香喔！你带什么东西给我吃了吗？”
“嗯…是康特制的药膳粥，整整炖了四个多小时。”小觉挪了一张藤椅坐下，然后把粥暂时搁在床边的茶几上放凉。
“怎么不披一件外套？你看你，手这么冰，醒来很久了吗？”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想你可能等会儿就要来了，所以坐着发呆。”
“你啊！老是要人担心，没看过像你这么不乖的病人。”小觉随手拿了一件褐色的毛料外套披在沙法的身上，顺便替
他扣上了第一颗钮扣，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只仅仅隔了一个鼻子的间隙，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人顿时变的紧张莫名。
“你脸怎么这么红？有发烧吗？”小觉用额头抵住沙法的额头量体温。
比刚刚又更靠近了一点，距离近的几乎就要碰上了彼此的唇…
“唔….没….没有发烧，我…我只是觉得很热。”
“是吗？如果觉得不舒服要说喔！你这个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爱逞强又固执的要命。”
“我哪有！”
“哪没有？还爱狡辩！”
“你…你就这么喜欢骂我啊？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唉！你毛病还真多耶！不只逞强、固执、爱狡辩，还动不动就生气。你啊！说好听一点是个性坚强，说难听一点就
是脾气坏。”
“森永觉！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啊！如果嫌我脾气坏干嘛还要待在这里？你怎么不躲我躲的远远的？”
“呵…没办法！就是喜欢你啊！所以没办法躲你躲的远远的。”
“….”这…这家伙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他说他喜欢我？没有搞错吧！他…他是在告白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小觉顺手拿了刚刚搁在一边的那碗粥，表情若有似无的舀了
一匙粥吹凉，然后送到沙法的嘴边。
“是吗？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你是在想，我刚刚那算是在告白吗？对吧！”
“噗…咳咳….”沙法听到后不知怎么的就呛到气管，还连咳了好几声，小觉见状慌忙的帮他拍拍背舒缓一下。
“需要这么惊讶吗？你看你…连粥都不会吃….”
“当然….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你这家伙，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我绝不饶你。”
“呵….你想的太严重了一点吧！事情很单纯，只是突然发现….我爱上你了！”
“你…你怎么可以说的好象不怎么样的样子？你知道你喜欢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小觉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
向沙法仔细的说….
“我当然知道，我爱上了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人，他叫沙法！”
“我….我是男孩子耶！”
“那又怎样？对我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沙法….你讨厌我吗？”
“我….我….”沙法低着头支支呜呜的说。
小觉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给他，现在沙法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当他知道小觉说爱他的时候，他觉得心里好象有一块始终很重的石头终于被放下的感觉，可是….同时却也有一股无形
的力量从他肩膀压下，而且压的他喘不过气。
可以吗？就算自己也能爱上，可是….他们真的可以承受吗？
“沙法….你不说话，是因为真的讨厌我吗？”
“没有…我没有讨厌你….”沙法紧张的解释。
“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好乱！”
小觉的眼神突然变的很失望，看的出来他很难过，因为沙法….没能给他答案，似乎他自己也确定了这个答案。
“我知道了，对不起！也许是我太冲动了一点。沙法！就当作刚刚的事没发生过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觉得困扰了
。”“我想出去一下，这碗粥你可以自己把它吃完吗？已经变凉了。”
“小觉….我….”沙法想叫住小觉，可是小觉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关上了门，听到走廊上传出很沉重的声音，是脚步声一声声的….好象是在低声泣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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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觉沮丧的走下楼，却看到一个他现在极不想见到的女人，正站在楼梯口等着他。
“他拒绝你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小觉从风琪的身边擦身而过，不带一点表情甚至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冷酷的就像是寒风
刺骨的冷锋过境一样。
“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是什么，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没有给你回答，对吧！呵….果然是这样，我早料到了。”
“风琪….你不要自以为可以很了解别人，通常….你的直觉一半都是错的。”
“觉！我也要告诉你，你别想你和他会有什么好结果，永远都不可能的。你才是那个自以为可以很了解别人的人，你
这样做只会带给沙法痛苦的，他没有回答你，表示他根本就不可能爱你，除了朋友之外你们是不会有别的，为什么你
偏偏要选择去爱他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太多了。”小觉仍是继续向前走，打算要出门，可是风琪却突然一个箭步从他后面抱住他不
让他走。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不希望你受伤害啊！”
“受不受伤….也是我的另一件事，风琪….你已经越界了。”“老实告诉你吧！现在….除了爱他之外，我不想做别的
事情。”
“觉！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难道你还不懂吗？就算你可以无所谓，可是沙法知道他不能啊！”
“这是固执吗？我只知道…我爱他而已。”小觉甩开风琪的手走出门，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他看到站在门外的野史
，野史笑容满面的走近小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的说….
“你总算开窍了啊！虽然帮不上你，可是我祝福你。”
“谢啦！替我看着楼上的那只家伙，我要出去走走。”
“好！不要太晚回来。”说完，小觉背对着野史挥挥手说再见！可却从远处听到风琪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
“我会让你后悔的，听到没？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觉…….”小觉扯了扯嘴角笑没有回头，只觉得风琪很傻，而且
傻的无药可救，这么激烈的对他大吼大叫也于事无补啊！她何必呢？
可是….他却忘了风琪…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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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粥后，沙法下床到楼下去，他身上的睡衣明显过大了点，折了好几折的裤管和袖子穿在他身上仍是松垮垮的。
为了避免随时会突然加长的裤子绊倒他，他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行动缓慢的如同一只乌龟在划步一样。
“哟！可怜的小家伙总算可以下床了啊？”
当沙法到楼下时，客厅里没有其它人，就只有风琪一个人，她一脸玩味的看着沙法，说话的口气怪怪的。
“大姊姊早！其它人呢？”
“我哪知道啊！他们去哪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知道现在….只有我和你而已。”
“喔！那…..我看我还是回房间去好了，我只是想找野史而已。”沙法转身欲离开，因为他有预感，如果他留下来的
话，好象不太好。
“你又要躲回去你的象牙塔里了吗？怎么….你怕我？”
“我….我没有….你不要误会….”
“呵….是吗？那就留下来陪我吧！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说话了吧！有多久了？喔….好象是从你生病的那一天开始。反
正你回去一定也很无聊，不如就留下来和我聊天吧！”
沙法的两只脚还挂在楼梯口一付欲走还留的样子….风琪见状知道他不太想，所以接着又说….
“你不要怕嘛！我只是想找人聊聊而已，舒凝不在我一个人好无聊喔！”
“耶？我….”
“好嘛！陪大姊姊一会儿嘛！”
“嗯….好吧！”沙法决定留下来，虽然不是他自愿的。他拖着脚到客厅里，选了一个离风琪比较远的沙发坐，因为说
真的，他真的有点怕她。
“身体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呵….早该好了，那家伙用心的很，这一点他倒是很会。”
“你说小觉吗？”
“你说呢？你应该不是一个会装傻的人。”
“…..”她讲的话好尖锐，似乎是意有所指。
“沙法….趁大家都不在，我们就好好的把话说清楚。”“请你离开他！”
“大姊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请你离开小觉！因为有你在，让小觉总以为他必须要照顾你才可以，而现在…他好象已经分不清楚这不是他的责任
，只因为你老是依赖他甚至成了习惯，让他以为他真的放不下你。”
“沙法，依赖成习惯反而是会成为别人的负担，而小觉居然以为他真的爱上你了？这简直是太可笑了，你们两个男的
能做什么？说难听一点….你能给他满足吗？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你居然贪心的想要他只对你好？沙法….你会害了他
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小觉只对我好，你乱说！”
“你有！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否则….为什么他要对你告白？是你让他陷下去的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
风琪像追杀猎物般的逼着沙法，每一句都是这么的咄咄逼人，逼的沙法心都慌了还红了眼眶，可是她仍就是不放过他
，非要逼他于死地…..只因为她唯有这一步了。
“那我问你，当他说他爱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马上跟他说清楚？为什么要让他误以为自己也许还有机会？你说啊
？”
“我….我不知道….”沙法揪着衣服的一角，眼泪开始哗啦哗啦的猛掉。
“说穿了还不是因为自私？你这样….根本就是在毁掉他。”
“我没有….我没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完全陷下去了。居然让他走上那条路？小觉的父母不知道会有多吐血你知道吗？他可是
森永家的唯一继承人耶！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搞不好小觉还会因此而和森永
家断绝关系也说不定，这是多大的耻辱你知道吗？”
“什么？他是森永家的独生子？我没有听他说过啊？”
“呵…他怎么可能会说，他现在算是在逃家耶！他家里的人现在到处在找他呢！当初会遇上他，就是因为他那时在躲
森永家的人才会住在我那的，所以….远在你之前，我们就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了。”“所以….如果你会替他想的话
，请你离开他！”
“……”
有如一场噩耗，在沙法知道小觉是森永家的人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当初知道他姓森永时，沙法
不觉得奇怪，因为小觉看起来不像是上流家族的人，因为他每天辛苦的打工和蛮不在乎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
有权有势有教养的小孩。
可是刚刚从风琪口中，沙法知道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秘密，而最让沙法觉得不可置信的是，小觉….居然会是森永家的孩
子？那个在森永家和他同父异母而且未曾蒙面的亲哥哥？…
15
离开那间令他觉得失落的地方，小觉没有头绪的顺着一条林荫走。
步道上重复着一格格的红砖，他仔细的看、仔细的数着，可一心能两用的说法却让他体会出为什么有人可以做得到？
他现在就是这样，数着一格一格的红砖却没有数进他心里，倒是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令他有一种很深刻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