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记(生子)——圆舞
圆舞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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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皱了皱眉头,“本来就是给你用的,对面那间是仓库,旁边是卧房,柜子里有你尺寸的衣服。”说完提着水壶去外面了。

如果说先前冯蘅的心还有点吊着,那么现在已经全放下来了,黄药师果然没赶他走,他跑到对面卧房看了看,和黄药师那间装饰的一模一样,又去仓库看了看,放着很多杂物,鹤嘴镐、锄头、铁锹,以及一些生活用具,最醒目的是一个大到能放两个人的浴桶,东西虽然杂,可都摆放的井然有序。

有地方住了,问题就出来了,黄药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知道他从哪来,不计较他住了自己的房子,连他穿什么尺寸的衣服都知道还准备了一柜子,一定和他来这里的原因有关。

冯蘅跑到屋外,见黄药师也是从竹屋下取水,估计是地下水,这汪洋大海上的孤岛,能有赖以生存的淡水也算是不容易。

冯蘅,“高人有没有说我来到这是为什么?”

黄药师终于瞅了他两眼,好像对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表示嘉奖,“有。”

冯蘅,“为什么?”一定要他一个一个的问吗?

黄药师,“为了做我夫人。”

第三章:你回不去了

冯蘅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受了惊会把嘴里正含着的水喷出来,他现在是没水,如果有,他也喷。

冯蘅被雷到了,他已经不知道该雷被强拉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该雷夫人这个称呼,明明两个人都是男的,难道这里好男风?

他叫冯蘅,这个背对着他煮开水的叫黄药师,这么说也挺配,冯蘅呸了自己两下,看着黄药师的背影,眼前浮现出他漂亮的桃花眼,有点嫉妒。

被嫉妒的人完全无视冯蘅那张傻脸,目光略带欣赏的看着窗外,有一瓣桃花落下来,被风一吹,从窗户飘进来,落在黄药师的手上,原本静止的画面瞬间活了,不是桃花活了那只手,是那只手活了那一瓣桃花,那只优雅修长,清流沵迤的手。

可是这只手的主人一点表情也没有,丢了句让人天雷滚滚的话,就悠然的煮水赏桃花,最后把手上的桃花拂去,掉在冯蘅脚下,才解冻了那张定格在嫉妒和惊讶之间的脸。

“你……能说清楚点吗?”冯蘅不报什么希望的问。

黄药师说话的风格太简洁了,撇去旁枝末节,只说重点,就像刚才那句话,黄药师明显省了诸多重要的润色,而这些润色对冯蘅来说很重要。

“能。”黄药师看了看即将气急败坏的冯蘅,好像笑了一下,那笑容闪的太快,冯蘅没看清楚,“我十岁时,曾做过一次批测。”

冯蘅已经掌握了黄药师说话的规律,顺着接下去,“算命的结果就是我会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从别的时空跑来给你当老婆?”

黄药师点头!

冯蘅没什么气势的瞪着黄药师,“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好累呀,总之我不同意。”

这都能算到,前面算的这么准,搞不好后面算的也准,那他岂不是要给一个男人当老婆?他是男人啊!而且是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啊!还有,黄药师怎么能这么淡定的接受一个男老婆,还能这么淡定的接受他来自另一个时空,而且一副什么都不准备打听的样子。

黄药师:“会同意的。”

冯蘅:“谁说我会同意!”

“高人。”黄药师带着已经烧开的水壶径自回去泡茶,留下冯蘅在厨房纠结他刚才说的其实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肯定句。

“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你就这么屈服了?”冯蘅跟在黄药师后面进屋,其实他想说这太荒谬了,可是黄药师目前是他的衣食父母,所以他说话字斟句酌,特别的客气。

黄药师倒了两杯茶,仔细看了看,递给冯蘅一杯,冯蘅感激的接过来,杯子很烫,他憋红了脸忍着把杯子放到桌上,抬头瞪着罪魁祸首,结果黄药师根本没看见,带着一个茶杯一点都不嫌烫的往外间去了。

冯蘅,“……”

冯蘅乖乖的用袖摆垫着茶杯走出去,乍一看这茶杯很普通,但是仔细一看就发现很有讲究,杯子内外壁能看到的地方都很光滑,冯蘅快速摸了一下,触手盈润,和那两间卧房一样,有种低调的奢华。

黄药师正在那张大书桌前看冯蘅写的字,茶杯放在右手边不远的地方。

“黄药师!”冯蘅还不死心。

黄药师:“这是你写的?”

冯蘅:“是。”

黄药师:“你那里的字?”

冯蘅:“……是……”没这么衰吧,连字都不一样,怪不得他不认识宣纸上那几个字。

黄药师:“重学。”

冯蘅头上又滚过一阵天雷,他刚刚大学毕业,埋头苦读了十几年,这才刚刚解放,就又要回到连字都不认识的解放前,不行,他要为自己做主,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在公园睡觉前一定随便拉一个人死不放手,也好过现在除了他自己,周围连一个熟人也没有,只有一个熟物——酱油桶子。

一时间,冯蘅的不甘无限放大,凭什么他说回不去就回不去,他让学字就学字,“不学,你等着,我一定会回去的。”

黄药师抬起头神色负责的看着他,缓缓的说:“并非我有意强留,无良大师做的批测从来没有不准过,他说你回不去,你便是真的回不去,我十岁得知此事,便一直在等你,等了十六年,如今你果然来了,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若你连字都不识,将来如何在这里生活?”

这番话虽然说的半白半古,但也算语重心长,再加上说话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冯蘅就是有再多脾气也发不出来。

他心里明白,黄药师这么做是为他好,人家从十岁起就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从别处跑来的男人,现在二十六岁了都没娶老婆,就为了等他,可见诚意是没话说的。

至于那个无良的无良大师,有时间得会会,说不定能从他那找到回去的办法,事在人为嘛,反正现在回不去,学点字也没什么,就当学了一门外语,正要表明自己愿意学字的态度,又见黄药师抖抖纸说:“字迹不甚好。”

冯蘅,“你能再简单点说话吗?”

黄药师,“字写的不太好。”

冯蘅,“……”

他知道他的字不止是不太好,是很不好,可是一个用惯圆珠笔的人突然改用毛笔,能写好的那是书法天才。

正腹诽间,黄药师已经换了一张纸,研磨挥毫一气呵成,柔软的宣纸上那两个不认识的字飘逸的快要飞起来了,冯蘅不懂书法,但也觉得好看,他都觉得好看了,那肯定是好字。

黄药师,“冯蘅!”

冯蘅,“干嘛?”

黄药师瞟了他一眼,指着纸上的字,“这两个字念冯蘅。”

冯蘅凑过去看了看,确实不认识,“你别那么看着我,这里的字我又没见过,你说话还那么简短,我怎么知道你在指什么。”

黄药师还是看着他不言语,过了一会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慢慢学,外面门匾上的字是我央无良大师写的,他说你能看懂。”

冯蘅挠头想了想,噢,竹苑斋!原来是特意找人写的,他看着浅笑昙花一现的黄药师,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是很细心的。

第四章:重新学写字

第一天学字,学的都是最简单的上下左右等字,冯蘅有现代的拼音做基础,读法又相同,只需要记字形就可以了,所以不算难,简单的字往往是有规律的,冯蘅擅长取巧,记的还算快。

黄药师见他学的比较快,就加重了每天的学习量,从每天二十多个字加到三十多个甚至四十个,冯蘅有点吃不消了,前两天记得快是因为字简单,现在字越来越复杂了,数量却增多了,要复习前一天的字,还要学习新字,冯蘅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偶尔还会出现两个字记混淆的情况,脑子有点乱,就开始打瞌睡。

黄药师观察入微,冯蘅这边刚有了点困意,黄药师就不疾不徐的看过来,冯蘅看着他带星芒的眼睛,睡意顿时去了一半,强打起精神继续学。

外面的桃花开得依旧好,黄药师不指点他的时候会站在窗前看桃花,冯蘅偷空打量他,青衣如水,黑发如缎,水墨般的桃花装点着他清淡的背影,有种奢侈的风华。

黄药师没有回头,“你在看什么?”

冯蘅忙低下头做勤奋苦学状,这些字他已经来来回回看了三十多遍了,暂时是记住了,可是昨天和前天学的他都忘了,唯一能一字不差记全的也只有第一天记得那些最简单的字形。

黄药师,“今天只学二十个字就够了。”冯蘅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他已经学完了,本以为一会儿休息过后还有二十个,不想就这么轻松过关了,那个青色的背影在他眼里高大了许多。

黄药师又说:“剩下的时间就练字吧。”

冯蘅抬了一半的身子尴尬的停在空气中,咬牙瞪向那个已然走向门外的身影。

不多时,外面传来低沉婉转的箫声,冯蘅索性当这是休息间隙的曲目,托着下巴欣赏起来。

一曲终,最后落下的那个音节还在空气中回荡,很低回的声音,落在冯蘅胸腔里,却洪亮的像一座古朴的大钟,轰隆作响,但丝毫不影响那声音的美妙悠扬。

冯蘅回过神已经是很久以后,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倒水假装正在不懈的研磨,装了一会儿发现室内太安静了,以他这几天的经验来看,黄药师的存在感没可能这么低。

冯蘅,“黄药师?”

没人应。

冯蘅抬头看了看,果然不在,还以为黄药师吹完箫就会回来检查他的毛笔字,没想到人不见了,他站在窗口往外看,重重桃花遮挡了视线,但也能看见黄药师那抹淡青色的身影站在桃花中,他手里好像还拿着工具,看不清在干什么。

冯蘅看的眼睛发疼,单一个模糊的身影都能这么美,不愧是他心目中的东邪,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他的眼睛撇到屋外那个同样精致的竹制茅厕,开门奔去。

在厕所里解决了个人问题,冯蘅又去屋后转了转,竹屋周围有一大片空地,地上支着两个晾衣杆,屋后那一片还要更大一点,冯蘅打算在后面种点菜。

厨房里的存货不少,都是易于长期保存的食物,黄药师有时候也能拿出一些比较新鲜的蔬菜,不知道怎么弄到的,总而言之,单靠外面的供给是不行的,周围是汪洋大海,在海上发生什么都可能,万一哪天断了供给,他们靠什么生活?只能自给自足。

冯蘅还想养点鸡鸭以备不时之需,平时吃蛋,实在馋得不行还能宰了吃肉,可是想到水里乱飘的鸡毛和屋子周围凌乱的鸡屎,以及黄药师可能很黑的脸色,冯蘅就打了退堂鼓。

这几天,冯蘅回去的心已经淡了,不是完全没有,但是和刚来时候相比,已经淡了不少,桃花岛的环境他熟悉了很多,陌生感去了大半,又来了一个缓解他寂寞的人,就没了那种着急回去的心态。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知道黄药师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不是能被人随便糊弄的人,黄药师相信无良大师,就说明无良大师说的话八成是真的,所以他要为以后考虑,吃的住的都要考虑周全,人在古代,又没有一技傍身,最好的办法就是种地,起码能保证自己饿不死。

冯蘅怀疑黄药师当初建桃花岛的时候特别费神的剔除了其他元素,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颗植物的种子,除了桃树就只有草,连竹屋的原材料都没见过。

他在桃林里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小水泊前,掬了一捧水扑在脸上,这些水泊也是淡水,水质清澈,大捧大捧的花瓣在水面上铺展开,不算那些看不见的微生物的话,直接就可以喝。

连续进行了几天恶魔式识字训练,冯蘅除了上厕所就没出过那间屋子,不是黄药师不让他出,是他下意识的认为学会当天所有的字才能出门,可是每天的字加起来越累积越多,记住今天的就忘记昨天的,总是处于不断的温故知新中,于是很自觉的没出过门,只有每天的做饭时间能活动活动筋骨。

黄药师好像不擅长做饭,做出来的东西仅仅属于能吃的范畴,可他自己并不介意。

主人吃的面不改色,冯蘅自然也不好挤眉弄眼的表示难吃,只能心酸的表示以后他来做饭,黄药师没说什么,点点头同意了。

憋闷了几天,一出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被憋得太久了,周围明艳的桃花,萦绕在空气中的香味,都让他有种久违又解放的感觉。

冯蘅放松自己,坐在草地上呼吸周围清新的空气。

远处走来一个青色的人影,长袂飞扬,风华绝世,正是黄药师。

“累了?”仍然是简短的话,不过冯蘅总算从中听出点关心的意思来。

冯蘅,“累倒谈不上,就是有点闷,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你刚才在干什么?”

黄药师和他并排坐着,沉默了一会又说:“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从明天开始每日学二十个字。”

冯蘅大喜,“真的?太好了,其实我也觉得不用学那么多字,这么学十几天我就能看懂普通的日常用语了,剩下的慢慢学也一样啊。”

闻言,黄药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冯蘅立刻有种自己很不上进的感觉,好在黄药师只看了他一眼,“以后你也来教我识字,”看冯蘅不太明白,又说:“你那个时空的字。”

第五章:剧毒小粉红(上)

接下来的几天,黄药师仍然能不时的变出新鲜的蔬菜,冯蘅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没问,乖乖的做饭。

饭前是冯蘅的学习时间,饭后他和黄药师就换了身份,冯蘅用毛笔写字太烂,就在外面找了个树枝削尖蘸着墨汁当钢笔用,黄药师看着他做这些,神情若有所思。

黄药师是个很好的学生,一天六十个字,过目不忘,写出来的字比冯蘅这个原生态的人都要规整。

学生太好了,老师就有点相形见拙,黄药师已经超过冯蘅的学习进度。

冯蘅练了几日都不得章法,黄药师就把他学过的字写下来,让他照着自己的笔法练,这样过了几日,总算有点成就。

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天,第十天,冯蘅从睡梦中醒来,没有见到黄药师,他把整个屋子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黄药师,难道说黄药师走了?冯蘅兴奋起来,终于能自主了。

吃了早餐,冯蘅自觉的到书桌前复习前几天学的内容,学了一会儿猛然想到黄药师不在,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自觉,可见黄药师这几天已经培养出他了的奴性。

冯蘅放下毛笔,静了片刻,又拿起毛笔认命的练习,反正就那么几个字,练习一下也没什么,一边练字一边为自己的奴性找借口。

练完以后,和黄药师的字对比了一下,一时自信满满,黄药师的字这么好,也就是说长此以往练下去,他也能有一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黄氏字体。

厨房有一些不认识的菜,黄药师说叫荞菜,按照这种菜出现的频率推断,是这个世界最寻常的蔬菜之一。

中午,冯蘅兴致很好的给自己做了两张薄薄的面饼,切了点荞菜和土豆一起炒熟,放在面饼上一卷就是两个香喷喷的卷饼,冯蘅只吃了一个,没有黄药师叫门,他起的晚,刚吃了早饭没多久,面饼又做的大,就剩下一个,被冯蘅留在桌子上,他的眼睛被床榻吸引了。

床榻上放着厚厚的棉垫,平时的利用率不高,黄药师休息都在自己的卧房,倒是冯蘅惦记了好几天,后来忙着学习,一到解放就迫不及待的回房睡觉,别说床榻,就连外间的竹炕都没躺过。

床榻很软,有点类似坐在海绵上的感觉,很舒服,他靠在榻上,不一会就累了,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想黄药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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