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冉玉浓眼睛终于舒坦下来了,他舒了口气,对赵豫说:“好了,正好我的功课也做完了,你看看。”说完,就将一叠宣纸递给赵豫。赵豫接了,却不急着看。先将冉玉浓赤裸的身体揽进怀抱里,然后才不紧不慢的翻看起来。冉玉浓习字很是努力,他本就是习武出身,现虽然身份变得矜贵,轻易不动力气了。可基本功还在,手腕很有些力气。赵豫瞧着这些字个个端正沉稳,虽还谈不上什么骨力遒劲,但瞧着还很是有了几分味道。赵豫赞许的一笑,亲亲怀里的人,说:“果然很是进步了些,宝贝真是用功。”冉玉浓羞涩又有些自满的一笑。赵豫将手中的纸张放下,然后双手抱着怀里的人,说:“进步了这么多,为夫一定要好好奖励才行。宝贝,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冉玉浓兴致勃勃的想了想,却想不出有什么可要的。于是只好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了。”赵豫有些惊讶,说:“不会吧?再想想,哪会没有什么想要的呢?”冉玉浓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真的没有了,平常你什么都为我考虑到,我实在是想不出你还差什么没为我准备的了。”赵豫笑了笑,诱哄着说:“再想想,否则我这个做夫君的多没意思啊。连给奖赏都给不出来。”冉玉浓还是想不出来,干脆逗趣的说:“那……干脆,你摘颗星星给我好了。”说完一脸促狭的等着看赵豫的窘迫之像,没想到赵豫却大笑着说:“摘星星有什么了不起的。为夫要摘,就把整个银河都摘下来送给你。”说完干脆起身,拿过一条丝巾就要将冉玉浓双眼蒙上,冉玉浓不明内里,忙拦住问:‘做什么?”赵豫笑眯眯的说:“去摘银河给你啊。”说完干脆的将冉玉浓双眼遮住,然后打横抱起。
冉玉浓双眼一片漆黑的被赵豫抱起,走了一小段路后,又被轻轻放下。然后身边赵豫很是喜悦的说:“来,看我给你摘的银河。”说完,便伸手过去将他面上的丝巾解下。冉玉浓不甚习惯的眨了眨眼,待到看清眼前的画面,不住又惊呆了。
他们现在坐在屋外一块锦毡上,只见面前的,还是那片水庭。此刻夜深人静,唯有一轮牙月高悬。可是眼前的,却是万点斑驳光斓,在那水庭中处处闪烁。漆黑的夜里,本该合拢花瓣沉睡的睡莲,也因这点点光芒呈现出魅惑唯美的颜色。冉玉浓忍不住起身凑近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点点光芒竟然是萤火虫。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漫天都是,小小微弱的光芒汇聚到了一起,居然也有了不逊于银河的阵势。犹若梦幻般美妙壮观的景象,再度让冉玉浓震撼。偏偏这个时候,赵豫从后揽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问:“喜欢吗?我送你的银河。”
好半天,冉玉浓才结结巴巴的问:“这……这些萤火虫,怎么会有这么多?”赵豫笑眯眯的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告诉我,喜欢吗?”说完满心期待能够听到冉玉浓的感谢。
冉玉浓却突然转身,紧紧的抱住他不放,嘴里不发一言,只是这样久久的抱着,一直抱着。赵豫先是一愣,后微微一笑,由着他使劲抱着。过了一会,见他还不松手,怕他累着了,便干脆坏笑着说:“宝贝,你若再不松手,撩起为夫的心火来,为夫可就得再干你一次了。”此言一出,果然冉玉浓立刻松手,然后从他怀里把头抬起来嗔怪道:“真是,我刚刚还在感动不已呢,你这人,真是半点正经都没有。”赵豫嬉皮笑脸的回答:“没办法,谁叫宝贝太过活色生香,为夫在你面前真的是很难把持住。”冉玉浓低低笑着,转身去,索性靠在他怀里,静静地欣赏眼前的奇妙美景。赵豫忙接过老婆的身体,调整好姿势让他靠得舒服点,还从旁边拉过一条宽广薄被将冉玉浓紧紧裹住,夜里露水多风大,要小心别伤风了。同时顺便再在宝贝身上揩点油。
冉玉浓任他忙活,眼睛只是眨也不眨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许久,终于出声
“真美啊!”他由衷的赞叹道
“喜欢吗?”赵豫追问道
“嗯,喜欢”赵豫舒心的笑了,说“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冉玉浓却撇撇嘴说“可偏偏不让我穿衣服”
“嘿嘿,,那只怪你的身子实在是太美了,我舍不得少看一眼。”
“哼~油嘴滑舌”赵豫只是坏笑不答腔
冉玉浓停了停又说“可是,我真的很开心,从来都没有人为我做到这一步,谢谢你。”
这话让赵豫来劲了“想谢我,那就拿谢礼来啊”
冉玉浓笑着侧头看他一眼,问“你想要什么?”
赵豫淫笑着回答“用你的身体来谢如何?”
冉玉浓脸微微一红,幸好天黑赵豫看不见,借着黑夜,冉玉浓也放弃了矜持,羞涩而大胆的说“这个……不早就给你了?”
赵豫继续淫笑道“那,就换一样吧。”
冉玉浓追问“是什么?”
赵豫突然又正经起来,他恳切的望着冉玉浓,说“给我你的心,好吗?”
冉玉浓一愣,赵豫急切又炙热的望着他,默默等待着他的回答。心里却疯狂的喊着: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
冉玉浓却歪歪头,有些困惑的说:“这个,不也已经给你了吗?”一瞬间,赵豫入极乐之地。
两人再没有说话,只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夜里,只有小小的流萤飞舞,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是太湖的水波拍岸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更显得这个夜宁静安逸。渐渐地,冉玉浓泛起了迷糊,往赵豫怀里又缩了缩,赵豫温柔问道:“困了吗?”他点点头,赵豫干脆躺下,两人相拥着,冉玉浓靠近他的胸膛,听着赵豫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逐渐睡去……
04.遇险
赵豫这次出京是代表天子去祝贺他们的叔叔梁王50岁大寿。既然是天子特使,自然出行的阵仗也铺张威风的很。本来这时时轮不到冉玉浓前去伺候的,可临了赵豫看见胡统领,便想起他那个讲义气又傻得可爱的侄子,便随口说了一句:“把你那侄子带上吧,路上也解个闷。”于是本来还担心冉玉浓得罪了王爷新贵,恐被见嫌的胡统领喜出望外,立刻把冉玉浓拉进了队伍,让他也跟着一起出访了。
出使的队伍走了七八天时,出了件大事。话说这日冉玉浓到达行驿下榻处,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时,胡统领突然匆匆忙忙的来敲门:“小冉,小冉快起来。”冉玉浓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开门将胡统领放进来问:“胡叔,出什么事了?”胡统领摆摆手,拉着他说:“你且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先跟我来。”说完便催促他快点收拾。冉玉浓不明就里,可见胡统领面色凝重,也不敢怠慢。忙就着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跟他出门了。
胡统领带着他在驿馆里动作轻微的七拐八拐,居然是到了驿馆后门。一去已经有十来个大汉牵着马在那里等着,冉玉浓一看,全是王府里的精锐侍卫。见他们过来了,先恭手为礼道:“统领!”胡统领点点头,问:“王爷呢?”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本王已经来了。”众人忙对他身后行礼道:“王爷!”赵豫点点头,问胡统领:“都到了吗?”胡统领点点头。赵豫目光一转,看到了瘦瘦小小的冉玉浓,一愣,问:“他……”胡统领忙说:“王爷一路上颠簸,您跟前还是需要个伺候的。我这侄子手脚麻利,且还会些拳脚功夫。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赵豫倒是不以为意,点点头说:“既如此,就让他跟着吧。”于是胡统领忙推推冉玉浓说:“还不多谢王爷。”冉玉浓糊里糊涂,木木地说了句:“多谢王爷!”
赵豫懒得管他,自己先上了旁边的青帐马车,冉玉浓再木,也知道该跟上去伺候,便也跟着上去了。刚刚上去,那马车便出发了。他下盘不稳,一下子居然在车厢里摔倒。赵豫正背对着他,这下正好摔在了赵豫背上。赵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稳稳神才发现是这个小呆瓜出糗了。心中有些不悦,正要喝斥一句“无礼”,突然心念一动,因想起刚刚冉玉浓压上来时隐隐感觉背上贴上两团软肉。可,这怎么可能呢?
赵豫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冉玉浓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跪着说:“王爷恕罪”。
赵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尤其在他喉头处与胸口来回看了看,终于出声道:“行了,起来吧。”冉玉浓松了口气,忙说谢王爷便起来了。赵豫不再理他,只顾低头沉思。冉玉浓乐得轻松,在这个简单但又设施齐备的车厢里寻了小块地坐了下来。
一时间车厢里一阵沉默,冉玉浓百无聊赖的抬头,却发现赵豫闭着眼靠着车厢一动不动。心里想着:“王爷是不是打瞌睡了?”忙轻唤了一声:“王爷。”赵豫没有应声。冉玉浓便确定赵豫是坐着睡着了,忙起身要去抱赵豫。赵豫正闭目沉思,没防到突然被抱了个满怀,吓了一跳。睁开眼一看,一张瘦尖的脸蛋就涨满了整个眼帘。他忙吼了一声:“做什么?”冉玉浓也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赵豫这才发现他的眼睫毛原来又长又密。冉玉浓答非所问的说:“王爷,原来您没有睡着啊?”赵豫没反应过来,问:“什么睡着?”冉玉浓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属下刚刚看王爷闭目,而且叫也不回应,以为王爷您睡着了。就想把王爷您扶到榻上躺下了。”
赵豫这才明白过来,倒也罢了。冉玉浓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一直把赵豫抱着不放,忙松了手说了声:“失礼了,请王爷恕罪。”脸因为不好意思,居然有些微微泛红。灯光下,垂眉顺眼尖下巴的,瞧着倒是有几分可怜可爱了。赵豫瞧着心头一动,可回过神又觉得好笑。甩甩手说了声:“罢了。”便起身走到窄窄的软榻上躺下就要休息。
冉玉浓看他和衣躺下,便忙扯过一床锦被要给他盖上。临了手又顿了顿,想了想说:“王爷,要不,属下先帮您解衣?”此言一出,赵豫本闭上的双眼也睁开了,他有些吃惊的问:“什么?”冉玉浓无邪的解释:“您穿着衣服睡睡不舒服,而且早上起来容易着凉。还是除去外衫睡着舒服些。”赵豫目光很有些难测的上下扫视冉玉浓,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便懒懒一笑,说:“好吧。”
冉玉浓见他同意,当下便下手开始去解赵豫的腰带。可赵豫一身华贵锦衣,平日脱穿都要费些事,他又没做过这些哪里懂得诀窍。一双手在赵豫身上上下翻来覆去,费了好大功夫也没成功脱下。倒是赵豫,从出京到今日已经好几日未近美色。现感觉这小东西伏着身体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摸了大半天,事没办成,却歪打正着的引起下腹一阵阵搔动。心想着这家伙到底是来伺候得还是勾引人的?转念一想,难道这傻子真的是想来自荐枕席?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望,忍不住出声道:“怎么回事?你到底会不会伺候啊?”
冉玉浓也是急得出了汗,听这话立刻接口道:“对不住王爷,属下从没有做过这事一时间有些不熟。不过请您放心,属下正在努力,一定会帮您把衣服脱下来的。”保证玩之后,他更是认真投入的研究赵豫的衣着穿法。赵豫偏头望着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衣服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又觉得他可爱起来。冉玉浓思索之下,终于发现了诀窍,就这么着,终于将他几层衣服系带解开,露出中衣。然后见他还躺着不动,衣服压在他身下。就说:“王爷请您稍稍起一下身。”赵豫一愣,还是稍稍支起身体,冉玉浓快手将他身上的衣服落下,放到一边。然后又将他扶着躺下,拉过一床被子盖好,说:“好了,王爷请早些安息。属下就在此守着。有什么需要就叫。”说完就靠着在软榻旁坐下,也是阖目养神。
赵豫躺在榻上,身上的被子被他压得纹风不透。再看他靠在一边居然真的是想要睡了的样子,先前的猜想落空,倒是觉得有些有趣。于是起了调戏之心,叫着他说:“地上不舒服,要不,你上来陪本王一起睡?”冉玉浓闻言睁开眼睛,瞧着他回答:“不啦,属下受得住,这地毯比属下的床还有软乎呢。而且这榻太窄了,属下怕挤着王爷了。”想了想,又觉得王爷这么好心为自己着想,应该感谢一下,又感激的说:“多谢王爷关怀。”清澈双眸透出真挚的谢意,倒是让刚刚满脑绯色想法的赵豫颇有些不自在了,忙说:“随便你。”便又闭目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就一直在车厢内朝夕相处。一行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赵豫坐在车厢里倒是有些无聊,闲来无事就以调戏冉玉浓取乐。偏偏冉玉浓是个完全不解风情的,每每不懂赵豫话内玄机,言辞上被他占了无数便宜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憨憨的应答。几次下来,倒是让赵豫都觉得无趣了。且他觉得冉玉浓虽年小,性子倒是很是憨厚爽快,很有些明朗少年之风,比不得自己那些房中脔宠。遂也不再对他起玩弄之心。只一心将他做自己下属看待。两人便相安无事下来。
这一天,一行人路过一条山道时,却出了事。原本弯曲小道旁的树林里突然跳出一群黑衣人,且形式凶狠,见人就杀。胡统领便带着手下前去抵御,可是来人众多,他们很有些顶不住了。遍隔着马车喊着:“小冉保护王爷先走。”冉玉浓在车里大声应了,忙拉着赵豫就要下车换马。
赵豫遇险却并不慌乱,只是沉着脸提着一柄剑随冉玉浓下了车。看清眼前的凶险局势后咬牙切齿的喊了句:“奸贼老匹夫。”冉玉浓提着刀,不管他说什么,只是推着他喊:“王爷快上马。”早有几名侍卫退回来围着两人护卫。赵豫被他们护送到一匹马旁刚要上去,突然又是一只冷箭,恰好射中马眼,那马吃痛受惊,长啸一声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其他马早就被冲散,几人无奈,胡统领干脆带领剩下的弟兄,护着赵豫且战且退。
那群黑衣人紧紧相逼,只追着他们不放。渐渐地,赵豫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待后来身边居然只剩下他,冉玉浓,胡统领和两名挂彩的侍卫。几人退到一片林子里躲避,那群黑衣人跟了过来。胡统领咬着牙,隔着一片树荫,查看他们的行踪。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咬咬牙,跺脚。对面前面色越发凝重的赵豫轻声喊道:“王爷!”赵豫一愣,望向他。胡统领却指了指身边两名部下,说:“这是钱文远,这是赵大佑。”冉玉浓有些莫名,赵豫却明白了,点点头说:“你们放心,本王记住了。”胡统领和两名侍卫欣慰了,他转眼看着冉玉浓,又说了句:“孩子,保护好王爷……自个也小心。”说完,三人就提着刀冲了出去。
冉玉浓这才明白过来,悲痛的喊了声“胡叔”,赵豫却拖着他往树林里跑。胡统领头也不回的也喊了声:“小冉,跑快点,保住自己小命。这样叔也对得起你师父了。”冉玉浓眼泪唰得落了下来,却也是咬咬牙脚步不停的跟着赵豫跑了。耳听着背后的厮杀惨叫声,只觉得心如刀割,眼泪怎么都停不住。手却干脆紧紧的握住赵豫的手。赵豫一愣,冉玉浓咬着牙说:“王爷别怕……属下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