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神佑众生?
不,不可能了。
从你把我们推入深渊的那一刻,便不可能了……
他,修真名门之后,作为嫡子,却不受家族重视;他努力争取,却早已被最亲的人放弃。
深藏在温柔外表下的是一颗谁也无法看透的心。
踏着鲜血铺成的路,他笑得温柔。
无心公子,公子无心。
这是世人与他的称谓,可他是真的无心吗?
他,天界之主,本是不羁之人,可因何而被牵住了情,制住了心?
从此只为一个人心跳,只为一个人心疼,为了他一瞬间的展颜而不惜一切。
他说,这是命中注定,要我给你带来幸福,而且,也只能是我。
内容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修真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临诺 ┃ 配角:界痕 ┃ 其它:坦途
楔子
“你们说,我们,还有可能……吗?”周围是一片虚空,但少女就是稳稳的站着,眼神仿若穿越了千万个光年。星辰从身边掠过,未发出任何一丝声响,静静的。
虽然少女的话十分虚幻,但她身边的两人却是十分明了。
“会的,只是一次历练而已。”清逸男子脸上是悠然的笑,开口甚是轻描淡写。虽是站在虚空之中,但他却犹如站在云端。
负手,微微抬头,看向那一片繁星,嘴角扯出一抹稍带嘲讽的笑。那个,是绝对不会让他们三个流落在外的。即使,是那个刻意把他们抛出去的,也一样……
而这,是早已明证了的。扫过依然望向远方的少女,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可是,为何她还是看不开……
另一个男子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眼神清清冷冷,仿佛任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隔绝在外。但如果是了解他人的话,就会发现,在看向身边的两人时,他眼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如果……”少女就着虚空坐了下来,双手抱膝,眼神化为了茫然、彷徨之色。她这次是真的不清楚那个的想法了,两个男子显然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并未开口打断,只是静静的,尽管,时间快到了。
再次看了眼那个的方向,少女润了润干涩的唇,“如果,你们,先通过,便来找我吧。”顿了好几次,少女终于完整的说完了这句话。
“好。”这次回答的却是冷漠男子,他的声音如同碎冰一般,冰冷干练,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少女却是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绽起一朵大大的笑,仿佛照亮了整个空间。
呵,神佑众生?春风般温柔的眼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那个的方向,他知道,那个看得到,也听得到他的想法,心下嘲讽,那么,你是想让我们去普渡?不,不可能了。从你把我们推入深渊的那一刻,便不可能了……
寂静,蔓延……
“时间到了,走吧。”转过头,清逸男子语带笑意,如若之前任何一次三人出行时一般。
星,掠过,曳着长长的光尾……
第一章
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就连不时拂过的清风也带着丝丝暖意。
手执一本许久未再翻页的书,临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神色怔忡,惘惘然不知所思。
那日,自己似乎是走到了客厅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曾以为,父母是爱自己的,只是不愿面对自己而已,只要自己有了成就,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们就可以真正接受自己。
曾以为,作为兄弟,临祈是敬重自己的,毕竟家中就只有他,会时不时的来探望自己,向自己诉说心事。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而已。是啊,作为修真世家,又怎会重视一个靠药石续命的废人呢?
所以,被父母抛弃,被兄弟背叛,是他自以为是的后果吗?
那么,他不悔。
心里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恍若隔世,但又的确是才两日未见而已。
那时,他明明是心痛的,明明是无助绝望的。
可现在,为何没有丝毫感觉?彷如在看一出无趣的戏,只是表演者是自己。
难道,自己那么多年的执念就如此一宵散尽了吗?尽管如此问自己,但临诺心中分明是肯定的回答了自己。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自己忘了什么?还是……多了些什么?有什么,不一样了……
关于这些问题,任他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片血色,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就像一个血腥的世界,残忍,恐怖。
尽管心里是觉得厌恶的,但他对于这片血色,似乎很是习惯。甚至,习惯到想要亲自制造出这么一个世界。
心下一笑,这是一个好想法啊。随后自嘲,以自己这个病弱体质,又怎么可能有那一天?
虽然他这样告诉自己,可心里更深处却是一点也没有反对这个可能。
用冰冷的食指揉揉生疼的太阳穴,轻声叹口气。这破身子,就算在温暖的阳光下裹在厚厚的绒被中,也还是冰冷的可怕啊。
不,不是这样的。自己明明记得,自己身体很正常啊。为何会变成这样?
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两个身影,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们十分亲切。他们不停在脑海中浮现着,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他们是谁?为什么想到那两人心里便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头疼欲裂,平日从来都是舒展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身后清秀小厮见此景,心下焦虑,少爷本来就身子弱,旧疾未愈,若是再着凉了可怎生是好?这两日少爷似乎有些古怪,平日时常带着温和笑容的俊雅的脸上也显得格外失常。这样的少爷让他不敢轻易接近,手里举着一张毛毯,怔怔的望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而格外阴沉的俊美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发出声音。
“过来吧。”临诺稍稍平复思绪,朝身后欲言又止的一西说道。
一西是唯一伺候他的人,才十五六岁,不过已经跟在临诺身边十年了。那时,临诺也不过八岁,连床也起不了,只有整日看看闲书消磨日子。
可能是厌倦了这么一个没前途又是病秧子的少爷,仆人们都不愿意再服侍他。父母也都不想见到他,忙着照顾总喜欢到处乱跑不愿意练功的临祈。
所以,他们便以他需要静养为名,随意点了一个新到的小仆人来专门照顾他。
聪明的他又怎会不明白这只是敷衍。只是当时的他安慰自己,这只是因为父母忙于照顾不懂事的弟弟,所以才没有更多的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故意忽略了为什么他们只派了一个连自理能力的没有的小孩子来照顾自己,只是为了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父母还在乎着自己的理由而已。
当时的自己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身体好了,父母就会喜欢自己。却没有想过,习惯性的忽略比刻意的不理会更残忍。
而自己,正好是被忽略的那个。
果然,天真的想法是永远也无法得到践行的,时间会证明,你是多么的愚蠢。
努力的锻炼自己,想要得到一个正常的身体。临诺在小小的一西帮助下,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两年,每一天晚上,身上都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该感到庆幸吗?这里是修真界,这里从来都不缺少灵药,它们好用的不可思议,什么伤口都可以愈合。而且,他这里尤其多,几乎再珍贵的灵药都有,还在源源不断的送来。真是讽刺,既然这么好用,为什么就是治不好他这破败了这么多年的身子呢?
那时,一西眼泪犹如止不住的泉一般,看着他的少爷本就虚弱的身上不断冒出大伤小伤,除了眼泪,他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好过一点。
一次又一次的擦拭,并没有止住眼泪的流下,便放弃了这种无用的做法,小小的一西睁大着眼,一刻也不敢闭上。他怕,怕这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少爷在自己闭眼的瞬间倒下,他想要在他倒下的那刻立时扶住他,扶住那个比自己大了两岁却还没有自己重的少爷。
那时,小小的他便在心里默默的下了决定,这一生,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少爷,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为了这个承诺,小小的一西开始学习各种知识,甚至偷偷的练习临家特有的修真功法,只为了更有能力保护他的少爷。
天分不好?勤能补拙。
时间不够?他可以晚上少睡几个时辰。
临诺十岁那年,终于可以独立行走了。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得到父母的注意了。却不知,这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从此,他再没见过他们,只在仆人和偶尔来的临祈口中听说他们的消息而已。
直到,两天前。
自己终于决定去找他们,站在窗外,听到他们说的话。
那时,他分明记得,他根本没有隐藏任何响动,也没刻意隐去自己的视线,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注视着他们。
可他们,却没有向这边看一眼。
原来,自己已经被无视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么,然后呢,自己做了什么?明明就记得,自己当时没有知觉了,但醒过来后却是在床上,而居一西说还是他自己走回去的。虽然感觉无不妥之处,但,的确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把书随手放在石桌上,轻轻闭了闭眼。既然,这里已没有留恋,那么……
“一西,收拾东西,我们离开吧。”他的语气悠闲,仿佛再说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一西心下震惊,不过多言不是他的性格,少爷的命令便是他不可违背的使命。把手上已经拿了许久的毛毯小心的盖在临诺身上,顺从的领了命下去收拾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要拿多少东西。以他对临诺的了解,他知道,这次,少爷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药是一定要带齐的。
看一西已经离开了,临诺蜷了蜷几乎冷的发颤的身子,暗叹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这种感觉呐。
随后一愣,从来?
又想起那两个身影,心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亲人这两个字。
“亲人。”又细细的回味了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对了,就是亲人。与临家的人不同,那是一种能够托付一切,能够完全信任的感觉,仿佛只要靠近他们,便能放下所有包袱,温暖而安心。
而临家,却从来都是当他为负累,从来。
拢了拢身上的毛毯,临诺抬头望着天空,眼神是少有的悠远,仿佛穿透了天空,看向更远……
第二章
希亚大陆是这片大陆的统称,希亚大陆之外是一片海,人们称之为澜海。传说澜海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大陆,但是从来未有船只能通过澜海,故而也只是传说罢了。
希亚大陆总共分为四个国家,分别为银时国,覃息国,邟锡国和南晖国。四个国家呈各个都有交界线,国国相邻,而现下希亚大陆正处于和平期间,故而各国间的交往也是十分密切的。
而临楼,便是希亚大陆最为庞大的商业组织,其产业遍及整个世俗界,在各个行业间都可以算是垄断地位。
就算是在修真界,其影响力也是惊人的。它控制着几乎所有世俗界与修真界之间的贸易。
同时,临楼也是最为神秘的组织。
首先,它的崛起。
七年前,在众多商家始料未及之下,似乎在一夜之间,它便席卷了整个酒楼行业,并改名为临楼。然后以酒楼为重心,就像随处可见的藤蔓一般,迅速蔓延,到现在,各个行业皆有涉足,并都高居领导地位。
再者,他的主人。
从临楼崛起那一天始,未有任何一人见过其主人面目,无论何种聚会,皆是由自称是临楼主管的秦何代为参加。对于临楼主人,其自称临公子,传闻他年少有为,惊才绝艳,其容颜举世无双。
曾有人出高价,指明天下第一杀手刹夜亲自动手取临公子的性命。可后来,却是传来这人家族一夜之间全灭的消息,就连其远在他国经商的长子一家也难逃一劫。刹夜也再未在江湖上出现过。
……
“少爷,我们到了,请下车。”一处庄园前,一西跳下马车,恭立一旁,轻声向马车内说道。
马车外部很是简洁,颇有大气之感。车内空间宽敞,可就连四周也都铺了厚厚的毛毯,在严冬,这可能显得格外温暖舒适,可对于现在来说,显然是看着就觉得汗流浃背了。
可临诺身着一身厚厚的貂裘,却似乎还冷得浑身发颤。
紧了紧领口,临诺慢慢起身,伸手拉开同样厚厚的车帘。
看到临诺出来了,一西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他可不想少爷有什么意外。知道一西是什么想法,临诺并没有生气他如此小看自己,很是自然的任由一西小心翼翼的照顾。
从外面看,这座庄园不大,至多只能算是中等。其院墙是由密密麻麻的紫藤构成,大概两人高,其间不留一丝缝隙,显得格外美丽。只是,这里的人都知道,这紫藤看是好看,其毒也不是好解的。
这里,便是以后的住所了。
看着这院墙,临诺神色莫名,心里浮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这里他是很熟悉的,但从前似乎都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恍然间,看到一个少女高高的坐在同样高高的墙上,唱着那首自己最近时常在梦中听到的熟悉的曲子。想看清她的样子,却猛然间头疼欲裂。
“少爷,您没事吧?”一西担忧的看着临诺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
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一西去敲门。
临诺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似乎,多了些什么。
走到庄园门外,一西轻轻敲了敲紧闭的门。
门,应声而开。
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沉稳青年从内拉开了门,看到二人,连开到一半的门也忘了,举起右手,使劲擦了擦疑似看见幻觉的眼睛。
“秦何。”临诺语气平静。
好了,不是幻觉!就是这个声音!秦何心里狂呼。
猛地拉开了门,可怜的门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过了好久才颤颤的停了下来。
丝毫不顾这些,此时秦何完全没了平时稳重可靠的样子,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一西身后的临诺面前。眼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后是委屈,活像一个几年未见丈夫的小媳妇。
此时一西已经站在了临诺身旁,看到此景,心里一阵狂汗。这,这人也太恐怖了吧!不就是把临楼给他掌管几年而已,至于吗?况且,为少爷做事可是他的荣幸!少爷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还做出这个样子,一点都不知足!
对于秦何的表现,临诺却是早有预料,这人本就不是会束于人下之人。这几年却是辛苦他了,所以他只是带着温和俊雅的笑,默默的听他抱怨。其实,他知道,说是抱怨,不如说这是一种交流。
没有理会一西那怪异的表情,秦何一脸热情的把二人迎进庄园。
他可不是不懂礼数之人,临公子能够听自己抱怨,他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他也只是简短的说了几句,并没有耽误多久时间。
秦何知道,只要和临公子接触过的人,都会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这并不是说他的相貌,临公子的相貌是很……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才接触时,是受到他相貌的影响,但过不了多久,也许只是下一刻,这些人便会下意识的忽略他的容貌,而是真心的为其人而震撼,而不断想要向他靠近。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屈居人下之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可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他便知道,他,自称临公子的这个人,便是他愿意追随一生的人。尽管那时,他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但举手投足之间,已是无比的风华。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绝对是最好的。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体绝对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很差的孩子,就可以在不经意间收购那么多的产业,其手段多得就连出自经商世家的他也震惊不已。至于为什么知道他身体不好,这很明显,身体好的人会在盛夏时节穿着皮袄还瑟瑟发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