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受君小别册——李葳
李葳  发于:2012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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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舌头很长,还非常的灵活。不相信的话,你把嘴巴张开……」

「我——」见鬼地管你的舌头是长或短,是灵活还是淫活!

奈何英治说话的节奏,远不及男人偷袭的神速。他才开骂第一个字,男人的一个吻就吞掉了他剩下的字字句句。

夏寰的吻,和他的人有着一样的特质。

火热得近乎要灼伤人,狂野得难以掌控,同时夹杂轻佻的危险诱惑、离经叛道的禁忌味道。

——讲得更浅白点,就是令人一肚子火,又充满着刺激快感。

特别是下唇内侧,被男人丰盈肉感的唇含住轻吮时,湿滑的黏膜接触所掀起的赤裸快感,跟着啧啧交织的淫靡口水声,扇出了血液里滚烫的火花,辟哩啪啦地迸开。

……真棒。这三个礼拜以来,原来我是这么地想念小治治呀!怪不得我做什么都觉得空虚,都觉得不对味……你是最棒的,小治治。」抵着英治被吻得红肿、潮湿的唇,男人沙嗄地灌着迷汤,意犹未尽地舔着唇,再接着说道。

「呐,我保证会速战速决,尝个味道就好,不会用掉你太多的时间。你还是可以获得你要的休息……甚至休息得更彻底。你应该也积了很多,需要纾解一下这里面存货的压力吧?」

暧昧地用大腿磨蹭着英治腿间。

但,男人口中的速战速决,连三岁的小孩都骗不了。回想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有哪次男人不是以吓死人的持久力让英治苦不堪言?他怎么可能上这口说无凭的家伙的当。

虽然这一吻撩起了禁欲已久的身体的饥渴之火,但一心想大睡上三天三夜的疲劳感,还是占着上风。

「不行,我今天真的累了。你不是也感冒了吗?回去养你的病,别再用你满是病毒的口水,制造更多的病号。」扭着腰,试图从夏寰的怀抱里挣脱。

「切!我都这么热情如火地跟你求爱了,你满脑子只担心我会不会传染感冒给你?」

「你那不叫求爱,只是想做而已。」

这句话一出口,英治已经自觉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些——「想做」,不是错事。大家都是男人,同样受雄性激素与体内荷尔蒙的影响,想做那档事是天性使然。他不该拿这点来攻击他。

「蛤啊?」粗犷的五官,浮现猛狞的线条。皱起的眉心,有怒火也有羞恼。「我只是『想做』?你是当真认为我只是欠个打炮的对象,所以今天才缠着你吗?」

英治不知道该怎么修正,才能达到「有点伤,又不会太伤人」的效果,干脆保持沉默,任凭夏寰自由心证。

「……」盯着他数秒后,夏寰松开了他的双手,愤愤不平地说:「你耍阴的喔,小治治!」

看样子,自己暂时度过难关了。

「这下子我不就得为了证明我不是只想和你打炮,才和你在一起,只好放弃今天『小别胜新婚』的计划了。你应该感谢我是个大人有大量、心胸宽阔的男人,不会和你计较你的一时失言。可是我要警告你,老是这样吊我胃口、不给我饵吃,小心我去吃别人给的饵,让别人给钓去了!」

说得好像他这三个礼拜都乖乖地守身如玉似的。英治顺利取回自己的钥匙后,再次坐进车子里。

「有谁这么勇敢想钓条大鲨鱼?帮我转达,说我祝他好运,希望他能成功。」

夏寰竖起了中指,回敬他道:「希望我的感冒病毒发威,让你那张爱逞强的嘴好好地休息!」

发动引擎,掉转车头,英治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笑着离开。

——谁晓得,夏寰那家伙的「诅咒」竟然应验了。

英治当天晚上还没什么感觉,可是隔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到处酸疼,头痛欲裂,尤其是喉咙……出现了感冒的初期症状。即使他急急忙忙地吞维他命与药丸,依然不敌病毒的威力,到今天已经全面沦陷。

最让英治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平白无故受病毒波及的自己,得面临失去声音的窘境,而始作俑者的头号战犯夏寰,如今却一副没事、精神抖擞、身强体健的模样,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

难道就因那一吻,夏寰便把病毒全部传给了他,因此痊愈了?

更气人的是,夏寰得了便宜还卖乖,把他的感冒怪到他身体太虚弱、抵抗力差!不管这一点有无事实根据,都轮不到夏寰大放厥词!

「你已经害我感冒,现在还想使得我病情更恶化吗?」

「回去!」

夏寰抽走英治在气呼呼状态下所写的纸条,瞄了一眼。

「是、是、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总要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嘛!我保证我不会干扰你的休息。喏,别再浪费力气写什么纸条了,你快休息。我去帮你弄点新鲜的苹果汁和清粥小菜。」

英治狐疑地挑起眉。按照夏寰以往的不良纪录——连睡觉都会被他偷袭看来,自己真能相信他会规规矩矩地做个「看护工」,不会打任何歪主意吗?

「嘿,你再质疑我的人格,我要给你的小屁屁塞退烧药喔!」夏寰双手插在腰上,咧嘴不耐烦地说。「这可是哪间药房都没在卖,我的独门退烧妙药,又大又硬,保证药到病除。」

连问都不想问,那「妙药」是啥东东。英治心想:我看是药到「命」除吧。

老实说,就算夏寰真的打什么歪主意,现在的他根本也毫无抵抗的力气,光是写这几张纸条,就已折腾掉他不少力气了。因此,他不是被夏寰的诚意打动,也不是被夏寰的威胁吓到,只是没体力再和夏寰勾勾缠,才会决定举白旗——不再赶夏寰离开。

英治动手将靠背的枕头摆平。

「想睡了吗?来,我帮你。」

夏寰殷勤地协助着,一脸正经八百的神情,说要照顾英治来赎罪的事,倒颇像是认真的。

——不。管他认不认真,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好想睡、好想睡……

英治在被窝里躺平没两分钟,就像电池耗尽的机器人般,动也不动地进入深沉的睡眠中。

「英治?小治~治?」

男人连续唤了好几声,确认床上的病西施已陷入熟睡状态后,窃喜的扬起了唇角。

有多久没看到我的小治治这么娇软无力的样子了?

呼呼,上天一定是可怜我这三个礼拜的忍耐,没有获得适当的回报,所以才给了我这次的大好机会吧!

虽然英治平时那种泰山崩于前,眉头也不皱一下的酷气模样,就像是一块艳红绸布婀娜地在面前挥舞,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掀起夏寰心中那头公牛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对征服的渴望及无法不追逐的冲动。

可是,夏寰更爱剥掉他的冷硬外壳。冷若冰霜的美貌解冻,松懈地露出或陶醉、或醺然,仅允许亲密伙伴一窥的、风情万种的另一面。

独占的优越感、成就感与喜悦交织的滋味,宛如最上乘、来自天国的糖蜜,融化在舌尖上,润泽了灵魂,盈满了胸口。

然而,要剥去英治冷静自持的隐形盔甲,通常得耗上夏寰「血汗交织」的努力。

像今天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不需他动一根手指,英治已经呈现双颊泛红、双瞳泛泽、娇软无力地瘫躺在床上,毫无防备、任由夏寰摆布的状态……对夏寰来说,这只能以喜从天降来形容。

他脑海里头已经有满满的「宠坏」英治的计划在进行了。对了,得立刻打电话去安排一件事。

「喂,阿超。你们嫂子病倒了!」

夏寰离开熟睡的人儿身边,走到房间外,对他最信赖的左右手,也是情同手足的弟兄说道。

「蛤?……嗯。他不要紧,只是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你帮我找个手艺精湛的大厨过来。我要替你们嫂子进补,叫他准备最滋补、最上等的食材过来喔!……然后叫小汪带几个兄弟来这里打扫,我要这间屋子一尘不染,一粒灰尘、一点病毒都不许残留。」

夏寰停顿下来,听着话筒彼端的响应后,再道:「祝贺你们嫂子早日康复的花圈就免了,想送礼来表达心意的弟兄们,叫他们多送些补品,替嫂子补身子就好。是呀,和我比起来,你们嫂子真是一点免疫力也没有,小小的感冒也抵挡不住,太离谱了……」

这时,彼端不知说了些什么,让夏寰得意地放声大笑。

「是呀、是呀,记得等你嫂子康复之后,一定要告诉他,你们大哥有多么关心他、疼他、爱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公,叫他要好好地用身体来答谢!」

夏寰心情大好地挂上电话,摩拳擦掌地看了看四周——顺便叫个装潢师父,把英治这杀风景的小窝也改造一下好了!电视换个大尺寸的、沙发要能容纳他们在上面打滚的。

还有他醒来之后,也得帮他擦澡、更衣……啧,衣柜里连件象样的、能看的睡衣都没有,连衣服也不脱蓝的、灰的、黑白的,全是些素色乏味的保守样式。看样子,有必要到名品店去大采购一番了。

夏寰返回卧室,探探还在熟睡的英治的额头,没发烧,很好。一弯腰,在他殷红的唇上一亲。

「安心睡吧,宝贝。一切都交给我,我会把你身边的一切、里里外外都打点好、照料好,你尽管好好地养病,呵……」

沉浸在深层睡境里的人儿,痛苦地缩起了眉头,打了个冷颤。

——假使梦中有知,并且能够选择的话,欧阳英治祈祷自己在这个失声夜里永远不要清醒,永远不必面对夏寰为他所准备的、正等着迎接他的种种「惊喜」……

谁是小三?(「孽火外传」《祸根》番外篇)

小三,又名「狐狸精」,或通称的「外遇对像」。这些名词全部用来代称在两个人所组成的美满婚姻当中,后来才冒出、介入夫妻关系的第三者。

世界上的夫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莫不把小三列为幸福生活中不共戴天的敌人。因为小三的出现,代表着这段婚姻里面有人背叛了婚姻的忠贞誓约,婚姻关系立刻蒙上一层阴影。

小三对婚姻的杀伤力之强大,说是婚姻关系的头号杀手也不为过。

昨天之前,假使有人问夏宇,他和荻蒙之间谁比较有出轨的可能?夏宇毫不迟疑地会回答——「我」。不是他要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而是事实如此。

荻蒙和他,一个是热爱宅在研究室、钻研他的深奥论文,社交能力近乎零的内向学究;一个是夜夜笙歌、交游广阔、又好色爱玩的外向风骚无业男。

除非书本、数字能够跳出二次元空间,勾引人上床,否则任何人站在任何角度来衡量,夏宇发生一夜情、不伦的机率不仅是高出荻蒙许多,根本就是破表了。

所以夏宇从来不担心荻蒙的外遇问题,就算有人倒追荻蒙那根木头,荻蒙也绝对不会察觉,遑论是有进一步的发展。倒是夏宇常常害怕自己会不会哪天在夜店喝多了,隔天在某个陌生人的床上醒来,种下夫夫起勃溪的要命恶果。

但是……机率近乎零,并不代表等于零。

世界上没有「绝对」不会发生的事——这才是唯一永恒的绝对。

电话的另一头早已经断了线,夏宇的手机还是一样贴在耳畔。令人错愕的事实摆在眼前,像是脑门挨了记闷棍,打得他整个人进入放空状态。

五分钟前,他心血来潮地想约荻蒙在下班后来个晚餐约会,一方面是他偷懒不想煮饭,一方面也是想慰劳一下这阵子日日在研究室内加班、赶论文的荻蒙。于是一通电话打到研究室去——

『朱教授刚刚离开了耶!』

「咦?他今天提早下班吗?」真是难得,通常那家伙都是最后离开研究室的。

『是呀,他和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一起离开了。』

心扑通一跳,夏宇揪紧手机。「什么女孩子?是荻蒙的学生吗?」

『欸?呵呵,不是、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绝不是我们校内的学生。她好像是朱教授的熟人,他们看起来非常亲密。』

是谁?荻蒙难道瞒着他在外面养了野女人?!

不!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荻蒙的助教看错了。

——万一……是你没发现,荻蒙真的在外面养了小三呢?你要怎么办,夏笨宇?

冷静下来。总之,一定要保持冷静,平心静气地、慢慢地把事情想清楚,不可以冲动。——脑子里面的夏宇小天使这么说。

杀了他!这根本不必思考、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家伙要是背叛了我,就是死路一条!应该宰了他,顺便剪断他的命根子,塞到他屁股里,以儆效尤!——脑子里面的夏宇小恶魔如此怂恿。

……等一下,那个小三是谁?能从我夏某宇手中骗走荻蒙,想必是不简单的狠角色。

她对荻蒙使用了什么迷药吗?难不成是千古流传的房中术?

荻蒙那家伙可是对我的身体死心塌地得很,没那么容易就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对方一定是耍了什么非比寻常的邪妖手腕,荻蒙是不是中邪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消耗在胡思乱想里,直到家门口传出脚步、人声,方才惊醒夏宇这个梦中人。

荻蒙回来了!

一个反射动作地跳起来,什么冷静、谨慎,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看到走进屋内、熟悉的高大身影就往前扑,两手一起揪住男人的衣襟嚷道——

「你竟然在外面给我养小三?你死定了,朱荻蒙!」

这一声咆哮,大到整间屋子都发出了嗡嗡回响。

「什——」荻蒙一头雾水。

荻蒙身后还传出了「呜呜……」的声音。

夏宇低下头一瞧——

绑着两根小发辫的四岁女娃儿,吓得杏眼大睁,满面通红地颤抖着,喑呜了数秒后,用尽力气哇哇大哭了起来。

「咦……咦?!小渼……你怎么会在……哇,别哭、别哭!阿爸不是在吼你呀!」

这一哭,哭得让夏宇六神无主、手忙脚乱,也让夏宇恍然大悟,原来研究室助教口中的「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是指自己的女儿——夏渼!

荻蒙替好不容易哭累睡着了的小娃儿盖好棉被后,走出了寝室、带上门。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夏宇自责地绞着双手,惭愧地看着荻蒙来到自己身边。

「……小渼还好吧?」嗫嚅地问。

镜片后方的睿智蓝黑瞳,闪烁着谅解的温柔眸光。

「我举天上雷公的故事做比喻,告诉她,她阿爸的吼声就像是打雷一样,只会轰隆轰隆地响,但不会伤人,要她不必害怕后,她显得安心许多,现在已经睡着了。」

夏宇这才呼地吐出一口长气,眉头舒展开来。

幸好自己脾气失控的一幕,没在女儿心上造成太大阴影。

以前只需对自己负责,但升格当父亲后,就得学着控制脾气,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随兴暴走。毕竟他有责任做女儿的好榜样,不能忘记自己一举一动都会对女儿产生影响。

现在的他,没有失控的自由。不过……可恶,今天的事,阿母那个臭老太婆也有责任!

妈说她临时有事要去办,她打你的手机没人接,所以把小渼带到我的研究室里托付给我,要我充当临时保母。

什么打手机没人接?今天一整天他的手机根本没响过!

那臭老太婆,一定是怕被我追问她的去向,才会柿子挑软的吃——从比较好应付、比较客气的「外子」下手——故意跳过我,直接找上荻蒙!

论住家的距离,这里和母亲所住的公寓才隔两条街。相形之下,开车到荻蒙任教的大学,却得开上半小时的车。母亲故意舍近求远,想也知道理由何在。

母亲口中的「有事」要办,十之八九又是去哪里打麻将了。

这个多年来从台湾移居到美国,从台北搬到纽约,不管夏宇如何唠叨、要她少打一点,母亲也置若罔闻,宁可「抛家弃子」也绝对不戒的「小小嗜好」,再一次地让夏宇知道,有「三缺一」在,儿子也好、孙子也罢,都比不上「胡了」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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