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续 上——堂桂花
堂桂花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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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满怔了怔,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抱着儿子回到大床上,大叔犹豫了良久,跟江陵说起一事,“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算了?我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于自大了。”

“那你会甘心吗?”也许是白天的事情同样给了江陵极大的刺激,此刻的他,头脑反而无比清晰,“以后就这么跟我在一起了,你会不会留下遗憾?”

勒满哑然了。他突然发现,在江陵身上,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20.

乡村春日的夜,温暖而沉静。

窗外,有不知名的野花透进淡淡的香,混和着青草、泥土、鸡犬与露水的味道,有一种朴素的,自然的,蓬勃的力量。

江陵侧过脸,看着枕侧的勒满,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成熟的光。

“刚知道阿泰丢的时候,我确实很着急,也很生气,才会对你说要回侯府的话。如果他真的找不回来了,我想,这辈子不用我来恨你,你就会恨死你自己,对吗?”

勒满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坦白了一切。如果阿泰真的丢了,他一定会自责而死。

江陵淡然笑了笑,“真要是那样的话,可能我这辈子也会怪你,怪你为什么不把孩子看好,为什么要去收拾这些破烂。但是后来阿泰找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勒满不知。

江陵静静的告诉他,“那时候孩子找回来了,我也冷静了。再看着那一堆破烂,突然想明白了。孩子丢了,其实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如果我能多帮得上忙,让你不必那么辛苦,以至于累得分了神;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把孩子安顿好再走,也许这样的意外就不会发生了。那一车的破烂,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是很要紧的。否则,李大婶不会给我们收拾得那么好。后来,他们也不至于连杯茶都没让我们请他们喝。你看重那些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的。”

勒满真没想到,江陵居然能这样的理解他,这让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但是愧疚依然还在,犹豫了一下,他低低的道,“谢谢你能这么说,但今儿出的这事还是我的错,再怎么看重东西,也不应该没看好孩子,是我疏忽了。”

江陵挑一挑眉,“阿满……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你觉得你需要跟我说谢谢吗?”

勒满一怔,他什么意思?

江陵的眼睛里有了几分危险的神色,他支起肘,俯身半压在他身上,伸出一只手,拈起他的下巴,“阿满,我记得你说要跟我出来住,是过一段平凡的家庭生活,对吧?要看我在这三年里,能不能尽到一个伴侣,一个父亲的责任,对吧?”

勒满的心跳得快了几拍,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江陵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道谢,你为什么要把家庭的担子一个人挑起,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帮手呢?”

勒满有些茫然,自己是这么做的吗?

江陵一一举证控诉,“从一开始到靠山村落脚,到决定种药材为生,你都没有跟我商量过。是,我承认你就算跟我商量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什么都不问对方的意见,就自己做决定,这就是对的吗?”

勒满觉得很冤,“可我……我不也是为了家里好么?而且有些事,你并不懂得。”

江陵略带自嘲的一笑,“是啊,我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所以当你决定去采药的时候,我就留在家里,当你决定去卖药的时候,我就看着孩子。当你让我去买干粮的时候,你就开始收拾东西。你总觉得你的想法都是对的,所以只要你想到了,你就会去做。”

略顿了一顿,他残忍的问,“那阿泰怎么会丢的呢?难道我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好好呆着不要动,看好孩子就行了么?”

这……勒满一时语塞了。

江陵看着他,目光有些严肃,“阿满,我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伴侣,同样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许你觉得我还不够资格做你的伴侣,做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我已经是了,你就得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如果阿泰今天发生什么事,这不光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你今天应该在我指责你的时候,大声跟我吵,骂我这个当爹的没用,才害得你那么操心,那么费力,才以至于弄丢了孩子,而不是默默的一个人全盘承受。”

是……这样么?勒满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本能的,内心有个声音,已经在赞同江陵的说法了。

“看着我!”江陵翻身骑在他身上,捧定他的脸,将他神情恍惚的目光紧紧攫住。

“你要跟我在这里生活三年,可以。但既然是我们共同组建的家庭,你就必须同样尽到一个家庭成员的义务和责任。否则,你光是面上一套,心里却不以为然,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勒满被他的眼光盯得有点发慌,不假思索的就加以否则。

“你没有么?”江陵讥诮的一笑,“如果你没有的话,为什么在饥渴得要发疯的时候,也不肯找我?”

一下子血涌到耳根,烧得满面通红。江陵说的是上回的事,勒满还以为就此揭过,没想到他还是翻出了旧账。

俯下身,江陵在鼻尖距他不到两指宽的地方停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让勒满可以听清他的每一个字,看清他喉结的每一个滚动。

“在这个家里,你不仅要做好孩子的父亲,你还得做好我的——妻。或许你不喜欢这个字眼,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你的男人,在我想要你的时候,你得满足我。在你想要我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直接跟我说,而不是忍着憋着,等我来发现。”

勒满的心乱了,呼吸也全乱了。

眼前的江陵好象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少年了,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霸道又成熟的味道,莫名的让他心慌。

“今天你被吓到了,直到现在你还很害怕,还很紧张,你的身子一直在抖,你想要人抚慰,却不敢来找我。只好偷偷坐在儿子床前,傻傻的盯着他,以此来平静自己,可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江陵一面说,一面不紧不慢的解开他的衣带,那态度从容自然的象是在吃饭喝水般,再正常也不过,却让勒满害怕了。

“你要做什么?”他其实已经明白了,但还是无法接受,抓着他的手,“孩子还在旁边!”

江陵笑了,笑得有些邪气,有些小坏,“从前他们在旁边的时候,咱们也不是没做过。就是给他们看到,他们还这么小,懂什么?”

“不行!”勒满不知为什么,有些怕这样的江陵。

江陵温柔却坚定的将他的衣裳一件件的剥下,扔开。很快,两人就赤裸相对了。

21.

月色透过窗棂,朦朦胧胧的照进帐子。

勒满完全不敢看,拧着脖子把脸避开。江陵管不了他死死闭上的眼睛,却可以拉着他的手抚摸着自己身为男人的骄傲,低低调笑,“虽然我挺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但有时候,在床上放荡一点,会更讨人喜欢。”

勒满无言以对了,遇上这样的人,让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与以前每次欢好前充分的前戏调情不同,今天的江陵只折腾他的一双手,用他的双手把自己的欲望迅速撩拨起来了,就拉开他修长匀称的大腿,稍作扩张,就以正面的方式缓缓的进入他的身体。

干涸的甬道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当然会疼。但江陵不管,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坚定的向里楔入,还出言抱怨,“你就不会放松点吗?腿张开点?忸忸怩怩,当自己还是雏?”

勒满就是泥人,也给激起三分土性,“你,出去!”

黑暗中,忽地传来江陵的哧笑声,“这就对了嘛,觉得不舒服了就说,发脾气也行,干嘛在床上老跟个哑巴似的?有时我真怀疑,你从前跟你老婆到底是怎么过的。”

猛地,察觉到勒满的身体一僵,江陵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

可是停了停,他忽地恍然,“你是不是从前跟你老婆在床上一直不和谐,所以才弄成这样?那咱们可不能这样!”

那要怎样?勒满很想反问一句,却只觉得满口苦涩。

他和前妻,从洞房之夜起就不如意,馨兰不喜欢他,在床上总是很勉强。勒满起初以为是她不适应,很努力的温柔再温柔,体贴再体贴,但馨兰还是那样子。每次欢好,都紧皱着眉一脸的痛苦,好似在完成什么任务一般。

这样的情形一多,再热的心也渐渐结冰了。勒满甚至开始自卑,以为是自己的特殊体质造成的,更加不敢强求什么。等到馨兰背叛了他,他才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时,囚禁着他的果诺为了刺激他,带他去偷看馨兰和情夫奇瓦的交欢。勒满那天一直闭着眼睛,但奇瓦有句话,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兰姐,你好湿……”

这种隐晦却又挑逗的言语,有过夫妻之实的人都明白。勒满当时激愤得直想去死!

可在随后忍辱负重活着那些日日夜夜里,这句话又不断刺激着他,让他无比自卑。因为馨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干,很干。

事关一辈子的性福,江陵虽不知道勒满此时心里的难过,却立即认真起来。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勒满一直对性事有种无形的抗拒,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他定是在前妻那里受到了伤害,所以才这样别扭的吧。

为了缓和气氛,他故意说笑起来,“嗳,我偷偷告诉你件事,你可别往外说。我哥常私下里吹他床上功夫好,说别看在外头,我哥什么都听净榆哥的,真正进了屋,就归我哥作主了。不过这话我是不太信,净榆哥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摆平了,哪里会怕他?倒是我哥,经常偷摸着找罗大哥给他开些壮阳滋补的药材,勤蹲马步练腰力,肯定是怕满足不了净榆哥,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勒满真心囧了,这种事也能拿出来说?平常看尉迟睿挺高雅的一个人,怎么竟跟弟弟议论这种事?

不觉间,方才因提到前妻的不快早不知忘哪儿去了。反而很中肯的提了个意见,“这种事,勉强就不好了,要伤身体的。”

“就是啊!两口子在床上,舒服就好了,要那么多花样干嘛?”见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了,江陵开始揉捏着他的臀肉,以便进入,还挑眉自夸,“象咱俩就挺好的,我每回一进来,就跟鱼儿得了水似的,嘿嘿,别提多舒服了,你觉得呢?”

勒满不想答,心里很不满。

你是鱼儿得了水,我可没那么大的池子养你!按平常做的来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弄痛他?

虽然臀肉被揉捏也是会有反应的,甬道里同样会泌出润滑的粘液,让那炽热的硬挺进入,但勒满总觉得差了许多。

他想要亲吻,想要爱抚。可他不出声,江陵就什么都不肯做。他在等什么,勒满知道,可他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

“我要动了。”见终于全根没入,江陵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律动。

勒满知道,这小子今天是存心折磨他的。

故意避开最敏感的地方,只在那四周轻戳浅刺,撩得勒满的欲望始终是半勃不起,不上不下,身上象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虽然也有人在给他挠,却始终不挠那些关键位置,痒得他都快要发疯了!

江陵见他还在尽力克制自己,眼珠在黑夜里狡黠的转了转,好整以暇的跟他讲起一个笑话。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妓女,生得很美,名气很大,有许多恩客为了争夺与她春宵一夜,几乎都快打破头了。有一天,来了两个特别难缠的,都要跟她共赴巫山,眼见又快要打起来了,这妓女灵机一动,出了个对子,说对得上的人就留下。你猜她出的什么?”

勒满哪有心情听这?他很想开口骂娘。

江陵一面说,还没忘继续折腾着他,但和从前那种用烈火烹油般的手段要逼出他的高潮不同,现在的江陵就象是在用慢文炖豆腐,温和从容,不急不徐,可是也不是人受的罪啊!

眼见大叔已经不安的开始轻微扭动起身体,江陵饶有兴致的讲下去,“那妓女的上联只有一个字——痒。”

勒满顿时变了颜色,这混帐!这混帐是在笑自己么?

江陵俯下身,摁住他的双肩,制止他偷偷的小磨蹭,仍是缓缓的在他体内律动,弄得大叔更加心痒难熬,“可惜那两个恩客都没对上来,反倒是有个成日在妓院厮混,吃软饭的落魄书生对了上来,也是一个字。”

“操!”勒满快抓狂了,骂起了脏话,“你不做就滚!”

江陵伏在他身上,闷笑连连,“答得好,那书生对的就是个操字。你现在是不是很痒?哪儿痒?又想让我怎么操你呢?”

勒满火大了,“江陵,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陵伸指按住他的唇,笑容里多了几分柔情,“阿满,你不觉得,是你太过拘谨了吗?想要就要,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你我连孩子都生了,还守着那些可笑的礼节做什么?你想让我吻你,你想让我摸你,你想让我狠狠的操你,操到你哭,操到你爽,这都是夫妻之间的敦伦大道,也是情趣。便是在床上说了,又有什么下流卑贱的?”

勒满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今天江陵给他的冲击太多,他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江陵耐心亲吻着他的耳垂,“你要是一时说不出口,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这样亲你,你舒服吗?你应一声,就算回答我了,好不好?”

耳垂是他的敏感处,给人一吻,便象是有细细的电流瞬间通过,酥麻了半边身子,勒满难以自抑的轻哼了一声。

江陵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又一路吮上他胸前的茱萸,“这里,我亲得你舒服吗?”

成熟的果实迅速在温暖的口腔中膨胀,在灵巧的舌头下挺立,恨不得涌出乳来,以作报答。勒满受不了的两腿夹住他的腰,用力厮磨。

“是不是很舒服?”江陵加大了唇舌的力度,更加卖力的吮弄噬咬,极尽能事。另一手把玩着他那只被冷落的茱萸,“这里呢?要不要?”

他怎么废话这么多?再怎么不情愿,勒满也只得再次轻嗯了一声。

幸好江陵没让他失望,很快就充分满足了他的需要,接下来如法一一炮制,勒满全身上下想要的地方都得到了充分的爱抚,他很兴奋,已经充分勃起,就要射了。

可是江陵坏心的制止了他,在他的体内顶弄着,非逼他说出话来,“要我往哪里?左边?右边?前边还是后边?”

乱了,一切全都乱了。

欲望在血脉里叫嚣,堕落主宰着全身每一寸呼吸,勒满根本无力控制局面,又或者今天的情况太过诡异,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按照自己最忠实的心意,告诉身上的人该往哪里去。

最终,勒满知道,自己是抱着他的腰,不住喊着“就是那儿,用力,再用力一点!”射出来的。

攀上颠峰的感觉很好,但落下来之后却让人羞愧欲死。勒满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是被迫的,因为江陵全程都在不断询问他的意见。而后的一切,都归功于他的指引。

等喘息平定了,江陵还趴在勒满身上,不肯退出,“真想一晚上就这么插着你,你呢,想吗?”

勒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面对他的提问,再度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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