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氓遇到禽兽 上——青团子饿了
青团子饿了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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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笑,一如既往的美轮美奂……

却是为了让我离开。

就这样静静站着,人兒一步步在自己视线中淡出,决然的……

竟要宣告退出自己的世界。

有那么一个人,在初春的午后,毫无预警的闯入自己的世界,带着点无礼取闹,带着点死皮赖脸,带着点小任性。

有那么一个人,他总爱笑的眉眼弯弯,带着细细碎碎的光芒,有点傻气,却明亮的让自己失神。

他唤他,言儿。

从来没想过,什么时候竟迷上了这个称呼。

自己会在情动的时候唤他,

然后浅笑着看人兒因为不好意思而微微的别开眼。

如今那个人,和自己说……

一刀两断。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在他心上,那块人兒驻足的地方,

生生裂了个口子。

叫嚣的疼痛……

有那么一个古老传说,情花但种,便会疯了似的失控蔓延,摸不到,看不到,却教人刻骨铭心。

就像男人心里,

有什么东西……

失去了掌控。

“王爷,轿子准备好了。”侍卫恭敬的出现在身后。

好像没有听到般。

等了半响都没见他回答,侍卫小心翼翼的又唤了声:“王爷……”

傅洛容这才动了动身子,张阖了下紧抿的唇,却没有出声。

良久,才转身进了轿子,淡淡的开口,

“进宫。”

语气冷静,却不寒而栗。

侍卫们听到命令,二话不说的立马上前摆好架子,一个使力便将轿子掉了个头。

傅洛容轻轻闭上眼,周围除了轿子偶尔发出的声响,已经只剩安静了。

宋言拼命想走快,步伐却不听使唤般的沉,自己心里……好像在等那个人的解释,是不是……

不舍得。

傍晚的落日,带着腥红,莫名的悲哀。

还有着余温的日光斜斜的打进两人中间越来越大的缝隙。

从此以后,

天涯各方,

背道而驰。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宋言看到熟悉张扬的‘宋府’两个字的时候,已经脱力到身形恍惚,失了神的站在门口,看着大门慢慢被人打开。

站在大门后面的张妈,一下子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宋言,脸色惨白,站在那都像是勉强支撑着。

被宋言这幅样子吓的大惊,张妈连忙跑上前去,

“少爷!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张妈……”

看着惊慌失措的张妈,宋言轻轻的唤了句,声线嘶哑。

好像压抑了很久般,终是抵不过,身子一软便滑了下去。

意识朦胧的最后一刻,只听到张妈在耳边带着哭腔的喊叫:“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张妈啊!!少爷!!来人啊!来人!!少爷昏过去了!!!”

……

张妈,张妈……

那个人,

原来一直在骗我……

我该,

怎么办。

第二十九章

“言儿他怎么样了?”

“老爷放心,大夫说少爷只是气急攻心导致气血不顺才会晕倒的。”

宋凌山一颔首,担忧的看着睡在床上的宋言,轻轻摇了摇头:“这怎么回事呢,说生病就生病的……真是,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老爷,少爷估计是在王爷府累着了吧。”张妈在一旁应声。

“哎,”宋凌山叹了口气:“张妈你好好照顾着他,我呆会再来看他。”

“是,老爷。”

说罢,宋凌山转身往门外走去,顺手带上镂花门的时候,又不放心的瞥了一眼宋言。

这孩子,怎么睡觉都拧着眉头,心事重重的。

终是无奈,关严实门便离开了。

张妈让人从外面打了盆温水,细细的给宋言擦了把脸后,本想让下人去煎药,却又担心那些个人粗手粗脚的弄不细致,还是决定自己亲手去弄药了。

梨花木桌上的烛晕,一圈圈的扩散着,给昏暗的厢房里笼上了一层淡黄的薄纱,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床幔半拢着,人兒的五官都陷在这癲ang林校捶炊砹思阜植园祝阜帚鞠簟?br />

整个厢房,除了偶尔传来火烛挣扎着燃烧的噗噗声,只剩下那一阵阵凌乱的呼吸。

是有多么不安,

竟……

嵌入了梦。

清晨明明还是亮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压上了一层厚厚的云,周围的空气都躁动着,连丝丝风都不肯施舍。

‘轰隆’

老天像是耐不住这份不安了,几滴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稀稀拉拉的打在地上,溅起一片风尘。

顷刻间,暴雨哗然而下,给整个天地接起了雨帘。

‘噼里啪啦’

嘈杂无章的雨声,扰的宋言死死皱了皱眉,挣了一下,本想被褥一拉,耳不闻为净的继续睡去,却不知道怎么的,胸口抑郁的他疼了疼,硬是清醒了过来。

“咳咳……”唔,喉咙好难受啊。

宋言不舒服的拍着胸口,支起身下了床,想倒杯水润润喉。

门口的两婢女怕是听到了房里的动静,循声就推门进来看,看到下床的宋言,惊的连忙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起来了……”

“是啊,少爷,你要是累就应该再多睡一会儿的……”另一个也搭声道。

“哦,没事……我只是有点渴想喝水……”

“少爷你要喝水唤我们一声就行了,奴婢们都在门口候着呢。”

宋言扯扯嘴角,懒得再搭话,坐到椅子上接过婢女双手捧着递上来的青瓷茶杯,啜了一口,温热适度,暖人心堂。

“老爷。”

门外传来下人恭敬的唤声,让宋言手上顿顿了,接着就听到宋凌山的声音。

“恩,言儿醒了吗?”

“回老爷,少爷刚刚醒。”

下一刻,镂花木门被人急切的打开,宋凌山跨步走了进来。

“言儿……”

宋言连忙放下瓷杯起身应道:“爹。”

“身子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没大碍了。”宋言笑笑。

宋凌山却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在府门口了……”

“……”我……昏倒了府门口了……

本来有点混沌的脑子里,抽丝剥茧的,一缕一缕清晰起来。

那个男人……到最后,

都没有解释一句话……

“言儿,言儿!”宋凌山看到宋言突然就站着发起呆来了,不由的担心起来:“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看一下?”

“……爹,不用了,”宋言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有点无力:“我想再睡一会……”

“好好,”宋凌山应道,随即转身对一边站着的两个婢女吩咐道:“还不快扶着少爷上床榻。”

宋言窝进被褥里的时候,听到宋凌山又对着下人吩咐了句:“给六王爷府捎句话,就说少爷身体不适,这些天的差就不当了,等身体好转再回王爷府。”

下人还没来得及应,就见宋言猛的坐起身喊了句:“爹!!”

宋凌山被宋言猛的一喊,惊的愣了愣:“怎么了?”

好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了,宋言抿抿嘴,过了半响,才闷闷的说道:“不用去传话了。”

“恩?”

“不用帮我传话了,那差事……我,我不做了。”

宋凌山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有点气到,唬着眼就想训斥:“言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爹!”宋言沉了沉声,垂下眼:“那差事,我真的做不来。”

“怎么做不来!前段时间不是做的好好的!说不做就不做,像什么话!”

“就是因为……试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个根本就不适合我。”

“……是王爷府有人待你不公还是怎么样?跟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真没事,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宋言有点急了。

宋言急,宋凌山更急:“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份好差事做做,怎么说不当就不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点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做大事!你要是不跟着六王爷,还能做什么!”

“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他!!”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那你说你还能做什么?!又要去和那些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没有!我还能做……还能……”

“跟着六王爷哪里不好了?!”

“爹!”宋言无奈的闭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我跟你学做生意,成不成?”

“……”宋凌山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你要学生意?”

“恩!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跟着你做生意吗?”

“这……”宋凌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什么。

“明天……明天开始,我就跟着爹打理丝绸庄的生意,好不?”

“但是……”

“爹……我保证,我会好好学,肯定听你的话!”宋言看出宋凌山的动摇,要知道,和他学做生意,一直都是爹的心愿,宋言懂的。

宋凌山听着他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吟了半响,终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和六王爷交代?说不去他那就不去的……未免太任性了!”

宋言愣了愣,旋即扯出一丝笑,显而易见的苦涩。

交代?

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但嘴上还是好声好气的圆滑道:“爹,这个我来处理就好了,你不用担心的,我会亲自去和……六王爷,和他说的,你放心好了。”

宋凌山看看此时的宋言,一脸的真诚看不出任何破绽,弄的他无计可施,真是连半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了。

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宋言一看到他点头,心头一下子就舒了口气,除了……

心头那抹不去的失落感。

“谢谢爹,我一定会好好帮你打理生意的。”

开始准备一种生活,

叫做……

没有傅洛容。

“洛呢?”司徒昭文刚进王府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看到站在书房门口死拧着眉的林然末,连忙上前问道。

林然末看到他,急的脸都挎下来了:“昭文,你快进去看看吧!洛他……”

“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洛他今天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撕了户部秦大人上陈的折子,要不是我拦着……那个秦大人估计小命都要没了……”

“……怎么会这样?!”

司徒昭文是最了解傅洛容的,知道即使他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也不会……影响到正事,今天怎么……

“哎呀!说来话长!我过会和你解释,你现在先进去看看洛,我们这一个人都不敢进去,连我都被他赶出来了……”林然末想到这个就一脸委屈。

听到这,司徒昭文也没再多耽搁,袍一撩,举步便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里,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案几前面静静的躺着份被撕成两半的折子,还有几张即使被揉成一团,却还能看得出质地极好的宣纸。

傅洛容看到他进来,抬了抬眼,没说什么。

司徒昭文装作无事的笑笑,屈身拾起破损的折子:“怎么,这个秦大人又要说提议加俸禄了?”

男人听到,这才搁下手里的笔,语气中还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那个秦伟天,做事没见他积极,要加俸禄就三天呈一次折子!”

“呵呵,那个人又不碍什么事,别搭理不就好了。”

傅洛容皱皱眉,重新拾起笔,懒得再说话。

“哦,对了,洛,你叫人传我口信做的事,我办完了。”

“恩。”

“那个吴县令……干嘛好好的革了他的职?”

“庸才,留他干嘛。”

“……好歹也给我们办过事吧……”司徒昭文有点不解。

看到傅洛容脸色绷的更紧了,司徒昭文才赶忙换了个话题:“对了,今天我在吏部碰到相爷了,他还跟我问起你,说要改天在酒楼摆两席让大家聚聚,要你去呢。”

“哦。”傅洛容淡淡应了声,他不想操心这种事,“这种事你打点就好。”

“恩,行,那到时候我和然末陪你一起去。”

“好。”

话音刚落,司徒昭文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这次要不要带宋言一起去?上次带了这次不带说不过去吧?”

……

宋言

……

一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呼吸都紧了紧,手里一顿,竟良久都回不过神来。

司徒昭文都要怀疑傅洛容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了,心生狐疑,刚想说什么。

男人开了口,语气生冷,氤氲开了几许谢尽流年的依稀心疼,

“不用了。”

那个人……

是不会来的……

第三十章

这些天早上,宋凌山对宋言的表现也表示很诧异,自己才刚起,就听到下人在那小声议论说什么少爷已经在书房翻看丝绸庄的生意了,弄得宋凌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早膳都没来得及用赶去书房,一眼就看到宋言趴在桌上看着面前的书册,颇为认真。

“言儿?你这是在?……”

宋言听到宋凌山的声音,抬起头,扬扬嘴角:“爹,早。”

“你什么时辰起的?”

“不清楚诶……”宋言想了想,“大概卯时吧。”

“……在看什么呢?”

“哦,我想看看丝绸庄先前的一些生意流程,熟悉熟悉好上手。”

“……”

宋凌山真的要怀疑自己难不成上了年纪出现幻觉了?!

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是关于丝绸庄的,无论宋凌山去哪,宋言都跟在身边。

这几天开始,丝绸庄的工人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宋家长公子。

京城的不少老板认识了这个谦然的宋言。

而宋言,

见识到了什么叫圆滑,什么叫世故,

大千世界百杂碎,

一些原本他极度厌恶的,已经开始尝试着慢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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