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到底之非一般恋情+番外——狄恩恩
狄恩恩  发于:2011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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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许他做那个,凤桐一个大男人每天被他看着卧床,郁闷地要吐血。

有人闲极无聊就爱胡思乱想,凤桐在方面算是个特例,他是该想的时候想清楚,不该想的时候什么都不想。

比如,那天他到底是怎么离开郑宅?

郑非一怎么跟他爸爸沟通的?

郑知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要想的话,这些问题够凤桐琢磨一气的,可是这人什么都不想,大脑完全放空,每天特顺从的在郑非一的看管下调养

身体,修养生息。

分局长其实对凤桐不错,对外宣称凤桐是在侦破黑彩的案件中因功负伤的,给他放了大假让他好好休息。

实际上除了他们俩口子,还真没有人知道凤桐是怎么受伤的,兄弟们只知道老大查黑彩查黑彩就快查到大boss头上,

然后就中枪进医院了。

天妒英才啊!

兄弟们捧着大束鲜花蜂拥至医院,本来分局长要安排兄弟们轮流看护的,大家都知道凤队的爸爸妈妈在国外,不过某

郑黑着脸把众人都拦住了,理由是凤桐已经雇好了护工——就是他。

看着郑非一长手大脚做起事来却无比细致,连口水都拿小勺舀出来喂给凤桐,于是众恶灵都满意无比地退散了。

凤队交游遍天下,自然将医院囊括在内,待遇相当优越,一个人住一间二人房,院长主任一天轮流来看好几遍,而且

凤桐自己开的枪,位置选得相当有分寸,所以,咳,其实凤桐真的觉得自己和好人是一样一样的了。

好看么?郑非一把压力锅调好,凑到凤桐身边问。

凤桐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山海经》。

恩,特别有意思,我跟你讲,好多有意思的传说都出自这里。你比如说精卫填海。

精卫是什么东西?郑非一不耻下问。

呃,凤桐用力地把那颗硕大的头颅往自己怀里一带,过来,我给你讲。

一只小小的鸟,也那么倔强,跟你似的。郑非一听完了笑着总结了一句。

凤桐眨了眨眼,这话说的有水平,到底算是夸啊还是算是贬啊听不出来。

桐桐,你记不记得答应我,这个案子结了咱们俩一起出门的事。

旅游吗,我记得。凤桐的语气波澜不惊。

那你现在如果真的都好了的话我们走吧,郑非一满眼期待。

39.爱是你我

郑非一订了海南游,和凤桐俩个直接从祖国的最北方飞到祖国的最南方。

某人实践了他的诺言,全程不用凤桐操一点心,什么都安排好,凤桐只要跟着他走就好了。

北方已是深秋,海南依然酷热。

在酒店里安顿好,用力呼吸一下带着海风的酷热空气,凤桐大字型倒在酒店的床上,不由地感慨着,碧蓝的海滩,高

大的椰树,一切都推窗可见,这是多么奢侈的一种享受啊。

而某人更直接,第一件事是拉好窗帘,然后跟凤桐说,洗澡去。

其实真的,有一个多月都没做了。

凤桐洗澡的时候想,真是够久了,久到连自己都觉得好像不能忍了。

于是用力洗白白洗香香,然后系着浴袍的带子走出来。

接下来是郑非一洗,凤桐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打开电视,胡乱按了一会儿,郑非一也顶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了。

过来,我给你擦。

郑非一听话地坐上床,凤桐在床上跪直身体拿着大毛巾用力地摩擦他乌黑的发丝。

浴袍里轻轻地钻进一只滚烫的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肩头,许久,慢慢滑下,沿着他的脊柱,轻轻揉捏,上下滑动,

身体,慢慢热了起来。

那只作乱的大手,在他的腰际盘旋良久之后,终于绕到前面,轻轻地在他的肚脐周围按揉着,凤桐低低喘息,擦头发

的动作慢了起来。

灼热的双唇,轻轻烙印在凤桐的脖颈上,然后一点点地向下,浴袍终于不忍卒视这样N18的画面,捐躯了。

嗯嗯,轻点……凤桐的俩手用力抓着郑非一的肩头,闭着眼睛不敢看这人在自己胸前舔舐吸吮的画面,那里确实敏感

,只要一点点地挑逗就让他魂飞魄散,现在某人还专注的不行地反复逗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在小红豆上画圈,呜,

非一,非一……凤桐低吟着求饶,可是今天郑非一真是奇怪死了,连碰也不碰凤桐已经明显翘起的欲望,只是不断地

对某处发起进攻。

非一,凤桐不由挺起身在郑非一的身上磨蹭着,无声地催促着他。

可是有人完全是故意的,换了另外一边含吮挑逗,就是不去碰那急需纾解的地方,凤桐无奈只好自力救济,手还没有

碰到,就被郑非一把按住。

靠,这是在做什么。

俩只手被郑非一按在头顶上,身体被不断撩拨着,凤桐咬着嘴唇,忍耐得低声呻吟,身体一阵阵发抖,却没有任何的

反抗,这么多日子了,也得给这个大个子一个发泄的机会吧。

知道哪错了么?郑非一终于抬起头,暂时停止了动作,俩眼布满了红丝,里面充溢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伤痛。

我其实知道。凤桐不答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可是不能不做。

俩人无声对视,郑非一突然松开手,轻轻舔了舔凤桐肩头那道崭新的疤痕,滚烫的泪珠就那么毫无预警的溅落出来。

紧紧拥抱着他,凤桐低声呢喃:非一,这代价已经很小了。

是的,他知道这在郑非一心里意味着什么,知道他宁肯死都不愿让自己身上有一点点的伤痕,知道他绝不会离开自己

可是我真的很怕,非一。

怕你去面临那些痛苦的抉择。

怕你遭受伤害之后原来所有的信仰会轰然崩塌。

怕你会被世上唯一所剩的亲人凌迟。

这些无法言说的担忧使我不得不选择那么激烈的解决方式。

室内一片宁静,时光无声流淌,两颗心碰撞,奏响无声的乐章。

……

“好吃么?”阳光明媚,游人如织,排档里,郑非一给凤桐掰着蟹腿,一面问着。

“好吃。我自己吃,你别管我。”这地儿没有人认识自己吧,确实没有人认识自己吧,真的没有人认识自己吧,所以

凤桐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吃!

螃蟹都是活的,俩人直接买了五斤,让人加工了,坐在排挡里就开吃。

美味,真是美味。

享受过一餐海鲜盛宴之后去海边玩,再之后回宾馆吃热带水果,晚上满怀激情地滚床单。

凤桐一辈子都没这么悠闲过。

俩人的小日子过得太美了,以至于某天凤桐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郑非一一个激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把手机从凤桐手

里夺过来。

凤桐目瞪口呆。非一你干什么?

我?郑非一同样目瞪口呆。

愣了会儿讪讪把手机递回去,给。

憋不住的乐,凤桐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看,跟郑非一解释,是我老师发的短信,他回B市了。

啊,不是警局叫凤桐回去,郑非一乐了,没心没肺地问,你老师跟刑峰怎么回事?

唉,凤桐哀叹一声,我师兄是打了一辈子雁,让雁啄了眼啊,泡了一辈子妞,阴沟里翻了船,谁想到钟若然不躲不闪

就生受了我老师一刀呢,这把我老师震撼的啊,感动的啊。本来他是不打算给钟若然任何一点希望的,结果现在那希

望就如地下的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这个钟若然似乎总是不按理出牌啊,郑非一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是啊,先前实在是低估了他,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恩,仇七进去了他没做什么很奇怪啊。

大概去看仇七时,俩人商量好了吧,反正仇七自首也没判几年,估计他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眼里。

对话一时终止,郑非一看看凤桐,又看看窗外如火的夕阳,心底突然充满了莫名的感动。

桐桐,明年我们去国外玩吧。

恩,好。

40.没完没了

老板——

干啥!

好好说话,不带这么丧声丧气的。

韩雪!

有人咆哮了。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你干脆骑我头上得了。

嘿嘿,那我可不敢,老板,我和五子结婚,你给包多少钱红包啊?

你放心吧,一定让你数到手酸。

真的!老板你好帅。韩雪星星眼。

哼,郑非一乐,我去银行全换成一角的。

您干吗不干脆换一分的呢?韩雪撇嘴。

雪姐,老板,听说咱们市场会被某某集团吞并,那咱们加盟么,新收的小营业员憧憬地问。

老板,加盟吗?韩雪同问。

加。郑非一惜字如金地答道。

耶!

俩个小的齐声欢呼起来。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叫千盛百货还是叫综合大市场,穿制服还是随便穿,说到底有什么分别,买卖者,一个拿钱一个

取货,本质上不都是同一回事么?

郑非一翻个白眼很不配合地装面瘫。

电话铃响的时候郑非一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和那天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凤桐血涧满身的

感觉差不多,让他脊背发凉。

电话里的内容有一会儿让人反应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韩雪和周俏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一言不发地抓起车钥匙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周俏忍不住问。

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吧。

的确出事了。

郑非一看着郑知秋的尸体,冰冷的,僵硬的,带着枪伤的尸体,脑子里嗡嗡作响,半点反应都给不出来。

手术室外原来是最后一次,当时他帮着把凤桐送到医院,要自己叫他一声爸爸,自己怎么说的,“别做梦了,我没有

爸爸。”

郑非一以手扶额,您真够狠的,凤桐能拿受伤来威胁,您直接就拿命来换。

钟若然一直默默侍立一旁,也不说话也不急,就那么耐心地等着郑非一消化这个事实,亲爸爸,承不承认也一样,世

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没了,总得要一阵子时间来接受。

僵立许久,郑非一转头走,钟若然身形一闪,拦在了他前头。

帮主咽气之前留下俩句话:一是他欠你妈妈的,这回都还了。还有,他把帮主的位子传给你。

郑非一看了看钟若然,眼神冷冽而犀利,那一瞬间钟若然有点怕,心说这家伙是不是被老帮主附体了,怎么眼神一模

一样的?

一眼之后郑非一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后事你来操办好了,回头从我这拿钱。

说完坚决走掉,不回头。

他身后钟若然似笑非笑,犟吧,看你能犟到几时,老帮主决定的事,还没有不成的。

凤桐回到家就觉得不对,锅冷灶冷郑非一更冷,很少见的木着张脸没表情。

怎么了?非一?出什么事了?

郑非一抬头看看他,他死了。

愣了俩秒,凤桐的脸色惨白起来。

屋子里一时静得呼吸可闻。

好久,凤桐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微笑了一下,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什么都好。

郑非一机械地回答。

他心里头其实不是惊,不是怒,也不是痛,更多的是无奈和惘然。

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凤桐无力地阖上双目,老头子可真够狠,豁出来拿命来赌,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凤桐的厨艺差劲到家,甚至还赶不上郑非一,在厨房里忙了半晌,端出来一盘切成大块的黄瓜,一盘洗干净的生菜叶

子,一碗香其酱,一盆鸡蛋柿子汤,俩碗米饭。

非一,先吃饭吧。

唔。

菜很少,但俩个人狼吞虎咽,几乎是比赛一样把饭菜一扫而空。

嘿嘿,看着空盘子,凤桐乐了。

接着郑非一也乐了,他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全身发抖还在笑,凤桐上前一步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长叹了一声,

没事,还有我呢。

老爷子算得上风光大葬。

一辈子装得很成功,正面形象始终辉煌,遗体告别仪式上高官如云,可真正到入殓的时候,批麻戴孝的还得是郑非一

钟若然不知想了什么办法,当天竟然把仇七也保出来,特别令郑非一感动的是,凤桐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一直陪着

,于是在灵堂给老爷子磕头的时候,排列就相当诡异了。

郑非一跪最左边,凤桐挨着他,凤桐旁边是仇七,仇七旁边是钟若然。

自己竟然能和凤桐挨在一起磕头,仇七一面恭敬行礼,一面由衷感慨,世事无常莫过于此啊。

一路按着司仪的指挥该做的做,该磕的磕,郑非一全程面瘫,没有任何表情地将老爷子的骨灰送往墓地。

这就算完了,爹也没了,妈也没了,自己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成孤儿了。

怀着如是想法郑非一刚向头顶的蓝天投去孤寂的一瞥,一个圆滚滚得的东西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哥哥,哥哥。

大惊失色的郑非一稍微一怔的功夫,另外俩个美少女,一个12岁,一个15岁,一左一右扑过来抱住他的俩条胳膊,哥

哥,哥哥。

接着郑知秋的现任妻子,一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美妇人,拿着手绢,一面哭一面过来拉住了郑非一的手,非一啊,

我们孤儿寡妇的,以后就全靠你了。

……

41.遗产

手托香腮,郑非一极其无语地再次清点老爷子留给他的全部遗产。

包括:一屁股债,四个麻烦女人。

钟若然的话言犹在耳。

——这个家没有人能扛,除了你,老爷子传位给你,就必须由你接帮主的位子,如果你不干,兄弟们就散伙,散伙对

我钟若然来说没什么,我继续做我的买卖,对于我哥来说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政府管饭,但你的三个妹妹一个后娘就

难说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谁不虎视眈眈地盯着,加上这么一大笔债务,唉,七岁的女孩子,被卖到泰

国做雏妓可是很惨的……

我操!

郑非一真想大吼一声,关我屁事啊,我不认识她们。

反复翻看老爷子留下的几个账本,债务不是没有清偿的可能,可这些买卖,郑非一怀疑它们不都是干净的。

这一脚踏进去,就是泥足深陷,郑非一确实不想踏,可是他心里也明白,钟若然不全是吓唬他的,他要是不管,那四

个女人不知道会被欺负到什么地步,就是不卖去做妓女,也好不到哪去。

唉,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郑非一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撞墙。

苦思片刻,郑非一的目光投向一直侍立一旁的钟若然。

我不相信老头子会没有安排,就留给她们一座空房子和几辆车。

安排的确是有,钟若然坦然承认,不过只有帮主有权知道。

又来,郑非一苦笑,一步接一步,老头子还真是算无遗策。

曲指在桌面上轻扣,郑非一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以至于钟若然也猜不透他想什么,但是,越来越多的,他感觉到眼

前的人拥有很多和老帮主类似的气质,比如,躲藏,这个男人自然而然地把他性格里兽性的一面隐蔽起来,看起来无

比温和纯善,然而他外面表现的再温良无害,钟若然还是不会忽略他骨子里那种极端危险的气息。其实私底下他很好

奇,凤桐到底是怎么收服他的,要知道,兽进化成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拿来吧,郑非一最后说。

是,帮主。钟若然大喜过望,伸手把一直贴身挂着的钥匙摘下来交给郑非一,然后补充道,密码我是真的不知道,老

帮主只给了我钥匙。

我知道。

郑非一接过钥匙,无奈苦笑。

银行里郑非一输入密码,果然一次通过,拿出保险箱里的东西,郑非一已经无法分辨心头的酸甜苦辣了。

密码是妈妈的生日,这代表什么,老头子对她念念不忘?那妈妈千辛万苦独自拉扯着自己的七年又算什么。

非一,你不要恨,不要恨。母亲的话言犹在耳,无力地捏住从保险箱里取出的小盒子,郑非一感到一片无助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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