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 下+番外——Rekai
Rekai  发于:2011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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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霍华德的脸仔细看了看,不过说实话,当时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一个棕色头发的高大男人”而已,现在才算真

正看清。霍华德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笑容很有亲和力,看洛姐姐的眼神就像是肯尼看着我一样带着理所当然的温柔

与宠腻,怎么看都像是个非常值得托付的男人,难怪洛姐姐要为他殉情。

“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子。”

“这是应该的,洛姐姐可是我的魔法老师呢。”

接到霍华德疑惑不解的眼神,洛姐姐红着脸连忙摆手:“我怎么可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学生,只不过在当时教了他一点

基础而已,现在法狄亚可比我厉害得多了!”

霍华德非常赞同地点点头,遭到洛姐姐的白眼。她刚想反驳,从残破的墙体后传来微弱的人声。

有幸存者!?我们连忙向墙后跑去。

我们发现那位女孩的时候,她已经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女孩浑身都是伤,还断了一条手臂,鲜血几乎浸透了她的衣

服。她虚弱地躺在墙后的阴影里,脸色青白,眼神涣散,我们靠近的时候只微微转了下头。

我跑到她身边立即对她使用治愈魔法。

“您是……法狄亚阁下吗?”女孩颤巍巍地吐出一句话来,“我……听见……她……叫你……法狄亚……”

她的生命就好像烧到尽头的蜡烛,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一点点衰败。

“是,我就是法狄亚,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好吗。”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我……在……等您,终于……让我等……到了。”

女孩微微转头,涣散的眼神找到了某个方向。

“穿衣服……的男人……下有……殿下……交给您……和肯奈尔……阁下的……东西……”女孩忽然哇地吐出一口血

来。我再次加大治愈的力度,可她是被神器所伤,魔法仅仅只能维持住她最后的机能,却不能拯救她的生命。

“请一定……救救……殿下,他在……那种地方……住不惯……”

“我会的,你放心。”

“谢谢……”女孩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可惜……我再也……见不到……殿……下……了……”说完,她渐渐停止了

呼吸。

女孩也许是爱着莱明德的,不然不会为他等到最后一刻。莱明德也是信任她的,才会让她传达最后的嘱托。我抱起女

孩的尸身,把她与莱明德的雕像放在一处,一起点燃。我现在能够为他们做的,也只有不让他们最后的骄傲被人破坏

燃尽之后,我把灰烬聚集起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埋了。

“穿衣服的男人下有莱明德交给我们的东西。”我把女孩的话重复了一遍。

穿衣服的男人是指喷水池里的光明神雕像,当初肯尼说它半裸男的时候,他与莱明德曾就“穿没穿”争论了很久,这

是只有我们三人才知道的叫法。

我走到喷水池前,放出探测魔法一寸一寸扫过去,在扫到某一处时我的魔法忽然消失了。没有摩擦,没有碰撞,而是

突然间凭空消失了。

“肯尼,这该不会是……”

“很有可能。”

我走到魔法消失的地方,先搬开那里的碎石块,水池的地面露了出来。我敲了敲附近的砖块,其中一块的声音明显与

其他的都不一样,我撬开它。

里面躺着的果然是海底遗迹发现的神器,一个能吸收所有魔法能量的玻璃球。

莱明德可能预感到自己要出事了,才把它藏在这里,让他最信任的人传达放置的地点。他宁愿冒着让神器永远失落的

风险,也不愿它被华纳神族(Vanir)发现,如果一旦被他们得到,后果将令人无法想象。

我把神器严严实实地包好收进怀里。

“我该走了。”我对洛姐姐他们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霍华德团长问道,“如果没什么计划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虽然我们作为勇者(Einheriar)被召

唤到瓦尔哈拉(Valhalla)就是为了应对诸神之黄昏(Ragnarok),可我并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有你这样强大的法师

在队伍里我的队员可以安全很多。”

霍华德是位尽职的团长,他重视爱护他的队员,可是我却要辜负他的希望了。

“很抱歉,我还有别的事。”

“是吗,太遗憾了。”霍华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挽留的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质的六芒星徽章交给我,“

你救了我的妻子和队员,理应得到报答。这是我的徽章,困难的时候可以托人带上它来找我,我会尽可能帮你。啊,

虽然连你都觉得困难的事我很有可能帮不上忙。”

“没有这回事。”我把徽章收好,“如果遇上麻烦我会来找你的。”

与洛姐姐他们道别后,我飞向瓦尔哈拉(Valhalla)方向。

传说中尼夫尔海姆之门只有在生物的灵魂离开肉体的十天内随机出现在它周围,仅凭肉眼难以看见灵魂,更别说是神

出鬼没的尼夫尔海姆之门了。我需要更加了解死亡之国的情况,找出开启尼夫尔海姆之门的方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途径只有从海底遗迹里带回来的那本记载着死灵魔法的书,据说死亡之国的统治者各个精通死灵魔法,我现在只能祈

祷那本破书能与他们有些联系了。

【尼夫尔海姆篇】

ACT 52.死亡的国度:尼夫尔海姆(Niflheim)

“喂!你给我起来!不许睡!”

吵闹的男人喧哗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看门外模糊的人影,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在哪儿

环视了一圈,这里很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儿和刺鼻的血腥味儿,墙上有许多刑具,而我,被两条足有三

根手指粗细的链条拴住手臂,双脚离地吊在墙上。

我想起来了,这儿是死亡国度的主宰者赫尔(Hel)的宫殿——埃琉德尼尔(Eliudnir)地底的牢房,我是死囚,而外

面那个喧哗的男人,是自从决斗输给我之后就从瓦尔哈拉(Valhalla)消失了的查德维克。

我晃了晃麻掉的手臂,虽然用了浮空魔法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但说实话这样还是不太好受。

“被吊着很难受吧?”查德维克用那种令人讨厌的,没有起伏的语调说,“过一会儿你就再也不会这么难受了。来人

!把他的链条解开押上刑场,注意不要把手腕上的魔法封印弄坏了。”

我配合地让士兵反剪了双手,押送在队伍的最后面。

“查德维克,你怎么会在尼夫尔海姆(Niflheim)?”我相信瓦尔哈拉(Valhalla)的境遇可比这儿好多了,赫尔

(Hel)可是个性格诡异的女人。

查德维克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不准叫我查德维克!还有!从上次……不!从你离开希尔菲斯家开始,你就

不配再叫希尔菲斯!!”

出生并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他把我从希尔菲斯家除名其实我也并不在意,以后我可以跟着肯尼姓阿卡多,或者弗兰贝

尔修,或者法狄亚·阿卡多·弗兰贝尔修,肯尼一定会很乐意,这听上去像是我“嫁给”他了。

记忆中查德维克并没有这么仇视我,他现在的态度应该与那次决斗有关吧。但那次决斗对我来说却是一次美好的回忆

,我和肯尼的感情真正步入正轨就在那之后。

“好吧,希尔菲斯,你为什么会在尼夫尔海姆(Niflheim)?瓦尔哈拉(Valhalla)不好吗?又温暖又舒适,做任何

事只要不违反众神的利益就不用看别人脸色。难道你做了什么被神驱逐了?”

说到这里,查德维克脸上露出一丝恼羞成怒的神情。

“把他的嘴塞上!”

“不用,我不说了。”见他看着我一脸嫉恨的表情,也许与我有关,但是我没兴趣知道。

长廊走到了尽头,士兵缓缓推开大门,炫目的白光一时间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尼夫尔海姆(Niflheim)的天空是一成

不变的灰白色,但是与地牢一样昏暗的埃琉德尼尔(Eliudnir)相比,简直亮得不像话。

我扬起头,望着缺少颜色的天空。这是我第二次看尼夫尔海姆(Niflheim)的天空,第一次是和肯尼一起,用同一双

眼睛。

虽然后悔并不是我的作风,但有时我还是会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和肯尼一起来尼夫尔海姆(Niflheim),今天是不是

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闭上眼睛,情不自禁想起刚来到尼夫尔海姆(Niflheim)时的情形……

尼夫尔海姆之门是一座巨大的石门,它像我想象中一样漆黑、邪恶、充满令人直犯恶心的阴冷腐臭味道。自从召唤出

尼夫尔海姆之门开始,周围的空气就变了,连天空都变得诡异起来。门里的那半边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一副立

即就要下场暴雨的样子。门外的却是晴空万里,一丝云都看不见。它们被完美地分成两半,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利剑

切割过。

站在高大的尼夫尔海姆(Niflheim)之门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我想,这也许就是

生物发自灵魂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我提起衣袍,跨进几乎与膝盖同高的门槛。身后的门发出犹如骨骼被绞碎般的尖叫,在刺耳的声响中凭空失去了踪影

已经不能回头了,我对自己说。

不过说实话,尼夫尔海姆(Niflheim)比我想象中要“美好”得多,在我的想象中,这儿的空气中都充满了尸体的腐

臭,暗红的泥地上爬满了扭曲的灵魂,痛苦的折磨让这些灵魂不停发出绝望的叫喊,刺穿听者的耳膜……

可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出现,我们身在一片树木稀疏的小林子里,林子里密密麻麻漂着很多无害的亡灵,他们三两成群

聚集在一起聊聊天,如果他们讨论的话题不是“我是怎么死的”,也许这情形就和普通的郊游差不多。

“你看那儿。”肯尼忽然指着某个方向说道。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前方不远处漂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这个洞怎么了?”

我话音刚落,一缕亡灵正巧飘到了黑洞附近,只见黑洞忽然变大,仿佛守候猎物的野兽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把亡灵

整个吸了进去,之后就消失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肯尼说。

“我也是。”说完我在身上套了飞行魔法打算逃走。

这时正在聊天的亡灵群中突然爆出惊恐的叫喊,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同样的黑洞居然凭空出现几十个,四散在周

围不停地把周围的亡灵吞噬进去,一时间亡灵绝望的哭喊充满了整个空间。

我腾空起来,向树林外的空旷地飞去,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空洞,随着我靠近越变越大。我吓了一跳,立即改变

方向,但是……

“呜!啊啊啊!肯尼!”被黑洞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体深处忽然涌起一股诡异的痛苦,像是有成千上万只手拉住我的

头发、胳膊和大腿,它们不停地把我往外拉扯,我感觉自己将要被撕裂。

我痛苦地蜷缩起身体,隐约中听到肯尼叫着我的名字,我知道他很焦急,但我没法给他回应。

就在我还剩下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一团泛着柔光的东西从胸口透了出来,在我身边盘旋了一圈,我觉得不再那么难

受了,接着它却径直向黑洞的中心飞去。

【抱歉,法狄亚……】

身体被猛地向后一推,我跌出树林,飞出很远狠狠摔到地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肯尼被吞入黑洞的情形……

“肯尼——!!!”我爬起来冲回树林。

什么都没有了……

肯尼消失了……

亡灵也消失了……

连一直源源不断出现的黑洞都消失了……

他又留下我一个人……

“肯尼,为什么你总是把伤心留给我?你明知道我宁愿……”我瘫坐在地上,望着黑洞消失的地方,眼泪缓缓流过面

颊。

“陛下为你准备了特制的刑具,期待吗?呵呵呵呵。”查德维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变态!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门外是一篇广阔的平原,不远处有一块被人为圈出的巨大圆形场地,那儿就是刑场。

在我们到来之前行刑就已经开始了,作为冥界的最高统治者,赫尔(Hel)身穿黑色长裙落坐在刑场的正中央,周围呈

发散状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血红的丝袍,衬得她肌肤比冬天里的白雪还要白皙。

她微笑着看着刑场上的各种惨状,看似圣洁的容貌下隐藏着极度的残忍,也许那些连绵不断的惨叫和金属摩擦的嚓嚓

声对她来说就像欢快的舞曲一样美妙动听。

赫尔(Hel)是洛基(Loki)的女儿,而她的另一半血统是肮脏的,所以她其实是个半边身体美丽半边身体高度腐烂的

怪物,她美丽的外表是上级伪装术做成的假象,她身上浓郁得刺鼻的香水味儿是为了遮盖与生俱来的浓烈腐臭。尽管

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男人被这种假象蒙蔽,稀里糊涂上了她的床。

“陛下,人带到了!”查德维克恭敬地向赫尔(Hel)跪下,汇报。他看着她的眼神中隐隐透着某种显而易见的兴奋和

憧憬。

嘿,他不会被赫尔(Hel)的外表迷住了吧?据我所知赫尔(Hel)喜欢强壮的男人。

“把东西抬上来。”赫尔(Hel)对下面命令道,不一会儿,四名士兵合力扛着个等身大的金属箱子走了上来,竖起来

放在赫尔(Hel)跟前。

“打开。”赫尔(Hel)命令道。

两个士兵分别拉住箱子两侧,拉开。

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我立刻惊得倒吸一口气。箱子里侧布满了金属刺,每根刺的顶端上都长着尖利倒刺。被关进这箱

子里的人将充分感受到金属刺扎入肉里的痛苦,不能动弹,在绝望中慢慢死去。

查德维克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又从衣袋里拿出一条手巾绞成条状递给士兵:“把他嘴塞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手巾?好脏!”我不会天真以为查德维克给我手巾是不想听见我的惨叫,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我忍

受不住痛苦自杀,我得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

“都快死了还挑什么,塞起来。”

“我不要!你给我找快干净的来,我都快死了!”

“塞起来!!”查德维克不耐烦的叫起来。

“就给他找快干净的来。”赫尔(Hel)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对待一个死囚,恶名昭彰的死神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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