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取暖——莘狄
莘狄  发于:2011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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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层刚到,门外站着一身职业装束的女人,着急的脸上带有一丝畏惧,看见董事长走出来,连忙迎上去,“对不

起,董事长,我没有办法拦住他。”

“咔嚓——”面无表情打开办公室门。

“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裴义的脸阴得要滴出水来,两只本就没有温度的眼睛此刻似要杀

人。

栾秘书见此状,赶紧欠身退出去关上门。家事还是别当我这个外人在场,免得殃及池鱼,惹祸上身。

“出去。”裴义没有任何表情的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玩连连看的裴炎阳说道,于其是“说”不如是命令,就像古代手下

问主子,“这个俘虏怎么处置。”“杀!”

“啊?”裴炎阳放下架在桌子上的脚,懒散地靠上椅,那头金色的长发披肩垂下,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那个男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

“嘻嘻。”裴炎阳笑出声来,“大哥,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面瘫。”

“噔噔噔”,三步并着两步走到裴炎阳身边,抓住衣领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脾气还是这么……烂。”呼吸困难,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让人生畏,但裴炎阳一点都不怕,面前这个人……并不坏,

何况我还是他亲生弟弟呢。

裴义一甩,裴炎阳掉回椅子上。

“赶紧回家!”

“一起回去吧。”裴炎阳微笑地拽着裴义的胳膊,“好不好?大哥?”

“我很忙,没空。”裴义把裴炎阳移到一边,自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那我多不好玩啊~~~~”裴炎阳像泄了气的皮球,踱步走到落地窗边,低头看着川流不息的那人那车。

“大哥,你还是一个人住吗?”脸贴在窗户上。

“恩。”低头批着文件。

“还不回去住吗?那……”裴炎阳回过头,狡黠地说,“那我要和你住。”

“不行。”裴义终于抬起头,“赶紧回家去。”

“啊~~~大哥你真是的,我刚从美国回来,你就要赶我走。”裴炎阳的气包子显然对裴义没用,“大哥,今天晚上我带

你去一个地方, 我这边的朋友都和我说过很多遍了。”

“什么地方?”

幸亏不是来句“不去!”,看来我这个弟弟还是有点作用的。“嘻嘻,你去了就知道了。”裴炎阳笑得灿烂。

5.Goodnight音乐吧

“爱西~~我回来了~~”苏小熙推开门倒头就睡,累死人了,车上花了4个小时,回到家都7点了。除了打印了份文件,

就剩坐车了。

“呜~~呜”爱西舔舔苏小熙的手。

“对了,给你带了好吃的。”苏小熙打开包,拿出一瓶牛奶外加一包饼干,掐碎,倒在盘子里。“吃吧,”

爱西“吧嗒吧嗒”地吃了起来,苏小熙抚摸着那颓败的毛发,“咕噜”自己的肚子也饿了,找点吃的吧。

苏小熙开了包方便面,倒上热水。

三月的天竟然很快就黑了,阁楼里昏暗的灯光,照上爱西,照上苏小熙,一狗一人。

三下两除二,苏小熙解决了晚饭,收拾完毕后,苏小熙洗干净手指,因为8点还要去“Goodnight”弹钢琴。没有办法

,宇帝的工资虽然高,但与欠下的债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爱西,乖乖看家哦~我马上回来。”苏小熙背上包,临走时给睡着的爱西披了件破衣服。

Goodnight是本市最大的音乐餐吧,里面有各国特色料理,顶级的调酒师,每位waiter都是精心挑选,无论男女都是经

过训练,标准的笑容,言谈举止,亲切亲近。夜晚环境暗调,纱绫幔帐,接待的顾客都是上流人士。

顾宁和Goodnight的老板颇熟,得知Goodnight正缺一位钢琴师,顾宁便极力推荐苏小熙。老板在听过演奏之后,抓着

苏小熙的手,“虽然我是外行,但这首《夜曲》让我很感动。”

苏小熙微笑,不作声。就这样被聘请到Goodnight,每周二、四、六晚上8点到10点,两个小时。这事让苏小熙又喜又

悲,喜得是终于可以触摸琴键了,悲得是竟然是出自钱,不过很庆幸,琴谱可以自己选择。现在的生活,最快乐的还

是这六个小时,每当苏小熙进入旋律当中,便会忘记所有的事,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围绕在爸爸妈妈的身边,弹着

家中的那台白色贝森朵夫。

几年前,“贝森朵夫”被日本雅马哈收购。尽管钢琴家阿图尔?施纳贝尔、保罗?巴杜拉-斯柯达,作曲家理查?瓦格纳

等众多名家都是贝森朵夫的忠实用户,还是不能改变贝森朵夫的被变卖。就像当年的苏家,人在命运面前的努力,都

是挣扎。

苏小熙上班不用换上工作服,这是老板留得特权,他说,“搞艺术的就要有点与众不同。”但苏小熙每次还是会特意

穿上那唯一一套白色的西装,顾宁第一次见他那模样,愣了很久,但立刻笑,“小熙还是很帅的嘛。”

经过一个月的事实验证,请苏小熙来弹钢琴是件明智之举。Goodnight顾客增加了不少,懂音乐的来欣赏音乐,不懂音

乐的来欣赏人,慕人而来。一些有钱少爷、小姐总会约苏小熙,但苏小熙还是微笑着拒绝,他不怕这些麻烦,因为老

板会摆平。他也不怕被老板辞退,毕竟有些事吵得越凶越有利,这就是炒作。

顾宁很喜欢来Goodnight,不仅是因为这的环境优雅,东西美味,重要的是她要看着苏小熙,当老板不在的时候,顾宁

就会充当保镖。这让苏小熙很纳闷,“顾姐,你把我想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对对,

把堂堂去掉,你就是一米七的男儿。”

今晚顾宁雷打不动地坐到VIP位置,这里离一会苏小熙弹钢琴的地方比较近。

这时,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个冷如冰霜,一个亲切温和。Waiter连忙迎上去,一看就知道是贵宾,可不能怠

慢。

裴义皱眉,这昏暗的罩灯,散布的点点烛光,里面大多是情侣。这个白痴,发什么神经!

察觉出大哥的怒意,裴炎阳笑盈盈地拉住裴义的手往里走,引起一阵唏嘘。

“放开!”裴义压低声音,拽开裴炎阳。

“大哥,别害羞咯,嘻嘻。”

“请……请问两位有定位吗?”面对如此出众的男人,waiter竟然有些羞怯。

“哦,有的,V10。”裴炎阳彬彬有礼地露出绅士笑容。

“请……请跟我来。”

“大哥,这边。”裴炎阳招招手。

“切,又是gay。”顾宁撇撇嘴,可惜了,长得那么帅。

“欢迎大家赏脸Goodnight,下面是钢琴演奏。”堂厅经理语毕,坐下竟一阵掌声。

“大哥,”裴炎阳瞅瞅一脸不耐烦的裴义,顽劣地笑,“好戏开始咯。”

6.再遇Goodnight

当苏小熙那晰白修净的手指弹起《秋日私语》时,全场安静,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动作,只有眼神在传递,钢琴的音符

在流动。

裴义再次见到苏小熙的第一眼,便愣住了,是电梯旁边的那个……

纯白服饰映衬出纤细,青涩的面容沉浸在旋律当中,尽透满足。微闭的双眼,熟练的琴键跳跃,静谧的空气都成为了

天籁之音。散发在四周的乳白色灯光,就像一只只活泼可爱的精灵,飞舞在优雅,绽放出魅力。

裴炎阳也愣住,当初听朋友说起Goodnight钢琴师,只有一句:无法形容。现在亲眼所见,裴炎阳笑笑,真是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啊。

如果苏小熙给裴炎阳的感觉是惊叹,那此刻裴义给裴炎阳的感觉便是恐怖。

裴义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微皱的眉,紧闭的唇,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苏小熙,仿佛要看穿看透。

“大……大哥?”裴炎阳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裴义不说话,只是盯着苏小熙。

裴炎阳回头看看苏小熙,再看看裴义。有意思,这下有好玩的了,嘿嘿。

随着“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两个小时的演奏结束了,苏小熙站起,从容地欠身行礼,走下台阶。

“苏小熙!”

一把被擒住了手腕,苏小熙有些吃痛。麻烦来了,老板又不在。苏小熙回头,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段少爷,请您放手。”苏小熙想挣开,但无奈被抓得更紧了。

顾宁还陶醉在乐声中,被这个段无赖一下子揪醒。这个混蛋段超,好歹是段氏集团的二少爷,怎么这么烦人,从开始

到现在,只要苏小熙出场,必定会来纠缠。

“今……今晚,你一定要陪我。”段超喝了不少酒,抓着苏小熙不放,“说吧,一个晚上你……你要多少钱?”

淫乱的词语让苏小熙愣住,站在那说不出话来。

“啪!”顾宁一巴掌狠狠打在段超脸上,“放开他!”

段超摸摸被打的脸,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一点,转头看着发飙的顾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都别想拦我。滚!”段超一

脚踹向顾宁。

“唔。”脚被踢伤,顾宁一个咧呛,摔倒在地。

“顾姐!”苏小熙见顾宁被打,愤怒地拽紧拳头,挣扎。

有些顾客赶了过来,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因为他们怕招惹段氏家族的人。

“啊!”段超甩开手,手臂上清晰浮现出一排牙印。通红的双眼盯着苏小熙,“你敢咬我!”抬手。

扬起的手被后面的人抓住。

“他吗的谁敢拦老子!”段超回头,对上一张嬉皮笑脸,“你是……裴炎阳?”

“嘻嘻,好久不见啊段少爷。”裴炎阳一下用力扣住段超的手,“在这撒酒疯啊,还打女人。”

“你……放开我。”段超吃痛。

“那不行,放开你万一你又乱咬人怎么办?”

“拜托,我才是被咬得那个吧。”段超可怜兮兮地举起手。裴炎阳好笑地看看一旁有些尴尬的苏小熙。

苏小熙在惊讶忽然出现有些面熟的男人之余,不忘急忙跑到顾宁身边,小心地扶起她,一边揉着顾宁的脚,一边着急

地询问,“顾姐,怎么样?要不要紧?”

顾宁勉强扯开笑,“没事,脚扭到了,不该穿高跟鞋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段超抓得生疼,又挣脱不了。

“我想叫你滚。”裴炎阳微笑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个笑话。

“休想!”段超咧开嘴,“我的人马上会到,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带走苏小熙。就算你是裴炎阳也别想拦我!”

原来他叫苏小熙。

“是吗?”裴炎阳邪笑,身后冒出十几个黑镜保镖。

“你……”段超有些胆怯,“你为什么?”

“你敢动苏小熙的歪脑筋,真是不想活了?”

苏小熙抬头,对上裴炎阳微笑的眼神,疑惑,应该不认识啊。

“他是你的人?”

“我的。”一阵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传来。当段超听闻,脚立刻软了下去。

顾宁吃惊地看看苏小熙,毕竟这句话有太多暧昧。苏小熙则是一脸惊讶,斗大的眼睛瞪着裴义,董……董事长?

裴义示意,裴炎阳嘟嘟嘴,不情愿地放开段超。段超揉揉发青的手腕,“裴……裴总。”

面对宇帝集团的执行董事,段超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冒犯了裴总的人。”

裴义一声不吭,侧过脸对上苏小熙的视线。清澈乌黑的眼睛满是困惑,泛红的脸透着惊讶,微启的唇似乎想说些什么

裴义有注意到顾宁和那双手,皱眉,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起苏小熙。

“大哥。”裴炎阳知道裴义的脾气,立马跑过去,微笑绅士地对顾宁伸出手,“送可爱的女士回家。”

顾宁有些嘴角抽搐,他和他不是gay吗?这是演得哪出?

四人来到Goodnight大门口

“大哥,我开车送他们回去吧。”顾宁的左脚受伤,完全依靠裴炎阳的搀扶。

“不用了。”顾宁此刻终于清醒过来,恢复淑女气质,微笑道,“我的车在那边。”

“你这样还能开车?”裴炎阳夸张地大叫,“不行!我送你回去。”

“额!”顾宁有被吓到。

“大哥,你送苏小熙回去吧。”裴炎阳顽劣地笑。

“不……不用了。”苏小熙有些紧张,不仅是因为此刻站在董事长身边,更因为他站在这个男人身边。

“我家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不麻烦大家。”苏小熙的这个表情很差,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送你回去。”

听到裴义的话,苏小熙睁大了眼睛。

“好吧,那就分道扬镳了。”裴炎阳扶着顾宁往车走去。

“顾姐。”苏小熙跑上前,一脸愧疚,“对不起。”

“傻瓜。”顾宁好笑地揉揉苏小熙的头发,“没事,快回去吧,爱西等急了。”

“恩。”苏小熙转身,对着裴炎阳欠身,“谢谢。”

“啊,不用。”裴炎阳挤挤眉,“你要谢他,走咯,再见。”

“再见。”苏小熙小声回道,目送车消失视线后,“董……董事长。”苏小熙不自然地露出微笑,“我家真得很近,

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义看了看苏小熙那张脸,“笑得真难看。”

“额!”苏小熙感觉此刻自己像死了一般。

“你家在哪边?”裴义不理会苏小熙的僵直。

“那……那边。”苏小熙垂下头,伸手指着远处。

“走吧。”说完裴义动身,漫步起来。

7.字面意思

苏小熙跟在裴义身后,两人挨得很近,因为巷子很窄。

裴义没再说话,苏小熙也默默地走。以前每次从Goodnight下班经过这条又暗又乱的巷子时,苏小熙总是很害怕,虽然

现在信有神论的人会被嘲笑,但苏小熙就是怕。每次他都跑,从巷头到巷尾,一口气跑出来,就解脱了。今天苏小熙

走得很慢,因为有裴义。

真是奇怪的人,他为什么要替我解围?为什么送我回家?难道他还记得我?

他竟然不嫌弃这条肮脏的小巷,这么凌乱却异常安静的地方。有时堆积在道中的杂物,会使两人靠得更近,苏小熙似

乎能感觉到他的温度,还有那淡淡烟草味。

苏小熙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那张脸,棱角分明,清傲出众。这样一个男人,每个女人都会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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