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楚云暮
楚云暮  发于:2012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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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峻看了他一眼,一扬头:“那要不要比一下?”

“比什么?”陈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在香港已经绝迹了的小摊,驾着顶半旧的仿真气枪,隔个五米立着三个环形靶子,下面还摆放着一排对应靶数而得的奖品。

“比这个???”陈琛额头顿时三道黑线下来。裴峻一笑:“这是移动环形靶,速度当然跟我们平常练的不能比——我们就比谁能在靶子移动的时候,用一枪同时击中三个靶子。”

陈琛扯扯嘴角:“输赢有什么彩头?”

“我好彩赢了的话,你把你的枪给我。”见陈琛脸色丕变,裴峻耸肩道,“知道你舍不得,说笑而已。谁输了谁请吃宵夜,琛哥不会小气到这都不行吧?”

“任食!”陈琛把脸转开,才猛地反应过来着了人家的道——自己这是先承认自己输了——于是很迅速地又回头补白了他一眼。

裴峻飞快地把面前最后一点芒果饭吃干抹尽,抬头看了陈琛一眼,安慰道:“哎,琛哥,我也是胜之不武。我从小就在这种摊上玩枪玩到大的,这种玩具枪和您平常拿的,那是两个世界,您输是正常的——”看见对方的脸有越来越似锅底的趋势,裴峻还是决定换个话题:“我能多叫个果汁吗?今晚吃多了,口渴——”转头就让老板做一杯MANGO SHAKE。

小摊的老板听不懂英文,陈琛站起来,很体贴地用泰语交代了老板一番,亲自将现做的果汁端到裴峻面前,皮笑肉不笑:“放心。我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之前说过的嘛,任食~”

裴峻有些狐疑地接过来,小心地啜了一口,顿时一呆,而后整张脸如霓虹灯一般变换闪烁,只不说话。陈琛笑眯眯地看着他:“泰国独特风味,加了绿咖喱的芒果汁,中意不?”

裴峻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算没当场喷火——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的可怕!说出去,谁信?正如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两个会在大排档同桌吃饭一样。

小摊的老板此刻得了空,也凑上来呱啦呱啦一阵说,陈琛听到老板凑趣夸他吃东西有创意,想的出咖喱汁调进芒果汁,似笑非笑地翻译给裴峻听:“老板夸你懂得吃,这么有创意的特色饮料,一般人还喝不惯呢~”抽出一张一千泰铢给老板,说:“他很喜欢,谢谢,麻烦再打包一份。”

裴峻傻了才会觉得陈琛说的是真话,此刻却也只能吃闷亏,龇牙咧嘴也消不去喉间的苦涩怪异,身后忽然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他只觉得面前的男子在瞬间换了一幅神色,他循声回头,果然是陈琛的手下找来了。

冲在最前的是佛恩,脸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块青紫,他跳到陈琛面前,扁着嘴委委屈屈道:“陈大哥,对不起,都是我,我不该贪玩~我应该一直跟着你保护你的~我会被契爷骂死的!”

我没事。陈琛站起身来,扯扯嘴角:“放心,我不和你干爹说。”环视四周,他点点头:“回去吧。”

他分开众人,走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离开,陈琛忽然住了脚,回头对还坐在位子上的裴峻道:“付了钱的可要喝完啊!”

裴峻埋头苦吃状,随意地挥手在空中摆了一摆。

“陈大哥,那个男人是谁啊?”佛恩放下心后立时嘴馋,夜市里一路吃过来,此刻含着个鸡蛋煎饼蹦蹦跳跳地跟在陈琛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陈琛想了一瞬,用泰语答道:“一个麻烦的敌人。”

裴峻拦了辆的,上车一落座,手机便响了,他接起来:“是,今晚碰上了,一切都和计划一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车窗外,清迈之夜,灯火阑珊。

第四章

陈琛今日拜会了几位叔伯回来,有些乏了,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上就有些将睡未睡的意思,朦胧中觉得大腿一沉,一个软软的身体靠了过来,佛恩搂着他的脖子,野猫似地伸着舌舔,陈琛不甚耐烦地点住他的额:“下去。”佛恩撒娇地不肯放手:“陈大哥,你不喜欢我么?”带着他的手就伸进他的衣服下,佛恩人黑,但是肌肤触感如丝绒一般,陈琛摸了几把,心里倒是一动,佛恩已经叉开腿坐上他的腰,连带着他的手寻到自己的下体,顺着会阴向后滑去,而后一按——顿时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您,您就把我当女人用吧——”陈琛看向自己毫无反应的大腿根部,蓦然间有些悲凉的意思。佛恩多半奉命来探他的底,他能叫颂猜知道他其实是个废人,早在十三年前就不能人道·

眸间一暗,陈琛手下忽然用力,长指戳进柔韧之中,热液几乎是立即溅湿了指尖,佛恩细细地尖叫了一声,软在他怀里任他揉搓,双手也搂紧了陈琛的脖子,嘴里呢呢喃喃呻吟不止,陈琛不免也起了几分调弄的心思,手上更添花活,前后纵深,几次戳中了紧要处,惹地佛恩热烈地紧缩,叫地都不成了调。“怎么还那么紧……都拔不出来了——”这话用的是佛恩的母语,纵使佛恩一贯情热如火,此刻听了也不免羞惭告饶,猫似地窝在陈琛臂膀里,左右挪蹭,急促喘息,已是情难自禁间,忽地感到股间又探进一根手指,大力挺进小穴,佛恩浑身颤抖,哀哀地叫了一声,分身一片湿滑,竟已然丢盔弃甲。

“琛哥,您要的人来了。”一阵敲门声后,手下在外报道。陈琛拍了拍佛恩的屁股,示意他下去。

不多会门开了,一个大个子洋人被领了进来,有些局促地四下打量,直到看见沙发上的佛恩,才猛地叫了起来:“是你!”佛恩这才看清这个老外就是那晚上和他上拳台交手的那个,顿时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手下败将。”陈琛当没看见:“他的泰国名字叫察沙——”

“陈大哥,你找他来不会要他帮你做事吧。”

“察沙的身手不错。”

“他那天输给我了——”佛恩越说越小声,察沙先前已经打了三场,早就是强弩之末,他赢他,未必光彩,何况他因为打这场拳赛,让宋哈有机可乘,差点出了大纰漏。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各自愤愤地对瞪一眼,佛恩哼了一声:“不是拳头厉害么,还要到这里找口饭吃!”察沙泰语有限的很,又不会说中文,此刻鸭子听雷一般,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敌人——若不是他在最后一场胜了自己,他怎会害拳市老板输了大笔钱,现在到处躲人追杀,只好避到陈琛麾下?于是干脆简明扼要地施展其身体语言,伸出斗大的拳头来,在佛恩面前晃了一晃,以资挑衅。

“他也能堂而皇之地到这儿来?”裴峻在宴会厅的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难得西装革履的陈琛被人簇拥着走进大厅。身边一个高大矍铄的中年男子递过一杯鸡尾酒:“宋哈都能来,他是‘国际友人’怎么不能来?”

适逢泰后生日,近来大大小小宴会不断,裴峻只是没想到如陈琛宋哈之流,也能大摇大摆登堂入室。

“这就是泰国——没有证据前,他们都是社会贤达,大慈善家!”与他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身戎装,肩上别着颗将星,“颂猜父子每年给警队送的黑钱,都抵的上警察总署快一半的预算,关系网旁根错节,想铲除他们,难。”

“所以你找我帮忙?”裴峻低头抿了口酒。

中年男子笑了下:“互相帮助而已,陈琛要是在这事上载了,他还不是要让你为所欲为?”

裴峻笑了下:“将军,您太久没说中文了,这个词不能这么用。”却没由来的心情不错,眼见陈琛眼睛望向此处,便如不认识男人一样转过身,顺势下楼,对陈琛举杯遥遥示意:“又见面了。”

陈琛淡淡地点来了点头,便将目光转向周旋众人之中,时不时放声大笑的男人——

宋哈参加这种宴会也依旧是流里流气的花衬衫,好歹因为是正式场合,下面穿了长裤皮鞋,却更显得不伦不类一身匪气。

开席之后,为皇后祈祷祝福是必走流程,陈琛入乡随俗地双手合十,垂首默立,忽觉一人走到身旁,便眼也不睁地小声道:“宋哈少爷还想被枪指着脑袋?”

“进场前要搜身的,你不会还带着枪吧?”宋哈咧了下嘴,“你要是敢在这个场合拔枪,你就是国民公敌,别再想和我们泰国人做生意了。”

彼时仪式结束,陈琛放下手,看着他:“宋哈少爷要是在这个场合劫持我,我保证你也别想在泰国做生意了。”

宋哈嗤笑出声,声音大了不少:“陈生是不是威胁错人了?”他在这里是说一不二土皇帝,除了他老子他就没个忌讳,会给陈琛威胁到?忽然见手下送上一部手机,恭敬地鞠了一躬:“宋哈少爷,您的电话。”

宋哈先是大大咧咧地接过来,没一会儿就脸色一凝,飞快地扫了陈琛一眼,而后挂了电话。

“刚收到消息,我在曼谷的几家桑拿城被人砸了场子,你做的?”

陈琛气定神闲:“宋哈少爷,我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心眼儿小,有仇必报。”

宋哈知道鸿运的上一辈就同泰国老派黑帮关系密切,在曼谷亦势力不小,但陈琛毕竟猛龙过江,初来咋到,到清迈是为了拓展泰北的生意,没想到他到了这依旧可以用兵千里。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么点钱我还亏的起,只希望陈生别被人利用,白白做了炮灰。”

陈琛扯扯嘴角,也不答话,宋哈一急就去拉他的手:“你不就是要货吗——”陈琛一皱眉,劈手抽身,佛恩如影随形,现身拦在中间。

“你这条狗,让开!”宋哈一贯看不上自己父亲的这个干儿子,佛恩冷笑一声,“我是狗,你又是什么?有本事,撕开脸面打一架哪,我奉陪到底!”宋哈怒极,却到底根本不能像佛恩那样不顾及身份,泼皮无赖地亲自动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琛在察沙的护送下离开大厅。

待佛恩摆脱了宋哈,到处寻陈琛之时,就见察沙一个人站在走廊边抽烟,他冲过去伸手就抽察沙嘴里叼的烟卷:“不是叫你跟着琛哥吗!”

察沙一仰头,避了开去,左手一探眼明手快地接住佛恩横劈过来的手刃,憋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用泰语说:“琛哥,说事,和人,我,等着。”佛恩凑过去望外一看,陈琛身边的赫然是那天见过的“那个麻烦的敌人”,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既然是敌人,有什么好说的。”

“和你,什么,关系。”察沙绞尽脑汁地组织词语攻击,却被佛恩趁机狠踩了一脚,话也放弃说下去了,二人龇牙咧嘴互相较劲地对瞪。

从经过的侍者手中拿了两杯酒,裴峻递过去道:“干一杯?”

陈琛懒洋洋地接过,径直一饮而尽:“我几时同裴总督察成了能干杯的关系?”

裴峻耸肩:“OK,那天晚上的事大概是我发梦——不过今次我是私人身份受邀,琛哥别一口一个督察的叫——我怕碍了别人的眼,死在异国他乡,连殉职都算不上,多亏。”

陈琛知他说的是宋哈,却没去答他,径直朝外面的花园走去。

“颂猜没来么?”裴峻跟在他身后又问道:“不想和他儿子正面交锋,推你出来做炮灰?”

陈琛停住脚步,白他一眼:“我要是不愿,他能逼我?”裴峻道:“自然。我也知道琛哥胃口大,但是眼前这块饼太大,你一个人吞不下去。”

宴会是在清迈城郊最高的素贴山中的别墅召开,遍种鲜花藤萝,因而虽是流火八月,因日间曾落雨,空气中依旧是凉浸浸甜丝丝的。陈琛站在栏杆处,迷蒙着眼向下远眺,但觉得一切景致在夜色里如坠云雾中,似梦似幻。“……你试试看我能不能吞的下。”掩不住的踌躇满志。

裴峻双手搭上栏杆,在夜风中偏头看他,半晌一笑:“你我果然是同一种人。”怕是要一世为敌永难共存。不似那两个快意恩仇的男人,爱过,痛过,憎过,恨过,却圆满过。他蓦然笑地却是有些苦涩失落,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前程往事之中,在馥郁花海中沉默。

过去了的,失去了的,追不回了的,到底不曾后悔。陈琛不再怔忪,看着裴峻的双眼在暗夜中流光溢彩:“你我都知道彼此的泰国之行不单纯,望你不要似在香港那般,处处与我为难。”

裴峻一扯嘴角:“严重了,不过是你我都有各自的野心。”

陈琛悠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这是拒绝我了?你可要想清楚到——不愿同我两分天下,各驭黑白,就不怕有人等着替你的位子?”

裴峻说:“谁?”

陈琛没回。随即两人同时摇头轻笑,他们都知道,找不出来。

“为敌也好,为友也罢,也能干一杯吧?”

陈琛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二人第一次推杯饮尽,裴峻顺手招来不远处的侍者,陈琛从来酒量就平平,不欲再饮,一摆手:“不喝了。”不料那侍者站地太近,没提防被扫地正着,踉跄了一下,竟将手里的托盘整个打翻!

裴峻也有些愕然地睁着眼——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结结巴巴地用英语死命道歉,“我给您拿条毛巾来!”

陈琛的裤子被泼个正着,淋淋沥沥地还在渗水,偏生被打湿的地方还很尴尬,浅米色的西装裤在裤裆处深了好大一片,紧紧地贴在股间。

裴峻忍了好久没笑出来,看那个侍者战战兢兢,三魂不见七魄,已是要吓傻了,接过毛巾便命他下去,自己拿起干毛巾替他擦拭,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那动作忽浅忽重的,竟是撩拨玩笑的意思多些,陈琛眉头一皱,钳住他的手,低声喝道:“我自己来。”

裴峻抬头看他:“…怎么?怕起反应啊?”

这话已很有些出格了,陈琛瞳仁一缩,忽然用力地把他向后一搡,自己大踏步扭头就走。

裴峻在后倒也不追,只是站起身来,顺手拍去肩肘的余灰。

陈琛披了件长风衣,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口,司机早就候着了,赶紧下车开门,佛恩一路紧跟,此刻赶紧跟着坐到后排,碰地把门一关,从窗里瞪着也想挤上来的察沙:“你,坐副驾驶座!”察沙眼见自己快一米九的个子,委实很难再后排占有一席之地,只能愤愤地绕到前面落座。

车子开动后,佛恩觑着陈琛的神色不像是开心的模样,想着逗他开心,便也不顾前面还有两人,腻进他的怀里:“陈大哥,怎么不开心?我陪你玩儿好么?”察沙在前座,听着佛恩的独角戏越来越出格,忍不住对着后视镜翻了个白眼。

若是平常得空时候,陈琛逗猫弄狗一般,倒也与他玩地颇有趣味,但如今心中有事,佛恩又中了他的心病,顿时烦躁起来,黑着张脸把佛恩拎起来推到一边儿,斥道:“安静点!”佛恩见陈琛真拉下脸来,也不敢造次了,缩手缩脚没敢再动,一抬头在镜子里见到察沙的鬼脸,登时大怒,用眼神与他无声地厮杀起来。

第五章

宴会厅里缓缓步出几个人,为首的宋哈双手环胸,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尾尘——“大少,要给他点教训,这个中国人太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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