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中人+番外——子慕予兮
子慕予兮  发于:2013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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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笑了笑道:“是我的错,让我猜猜你是为什么……”

“老师,我遇到一个人。”陈洲开口打断他。

听到这句话,那人也沉默了,陈洲紧张地听着他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我不知道。”陈洲实话实说:“不是太讨厌。”他自嘲地笑了笑:“起码接吻上床都能接受,还是挺好的对象。”

那人长久地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叹息:“恭喜。”

陈洲的心忽然揪起来,干巴巴道:“老师我……”

“陈洲,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沉声道:“遇到合适的就把握住,不要再错过了。”

“我……”陈洲想要辩解,但那人继续说道:“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他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无奈:“从前已经过去了,希望你能看重以后。”

“我知道的,老师……”一颗心忽然就放了下来。

挂掉电话后,陈洲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前,回忆起他的老师。

他们相遇的时候已经太晚。

高一那年,他们在课堂上第一次见面,就让陈洲沉溺在了一场不伦的恋爱中,发乎情止乎礼的三年让陈洲辗转反侧,每一天夜晚都在幻想着老师清俊的面庞自慰。

可惜那时候,老师已经结婚了。

毕业聚餐的时候,陈洲喝得大醉,当众抱住了老师,说了不该说的话。

等他清醒过来,面对的就是全班同学的诧异与厌恶,陈洲自知铸成大错,几次要找老师道歉,老师都避而不见。陈洲等在他家楼下,看着他跟他的妻子同进同出,心痛如绞,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找到机会把老师单独约出来。

后来,陈洲已经不愿意去回忆那次谈话,陈洲的初恋就这样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他考去了远离家乡的大学,期间四年断断续续听到老师的消息,有孩子了,做教导主任了,离婚了。

当知道老师再婚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学生的陈洲忍不住给老师打了电话。

老师面对他一如往昔的告白默然无语。

陈洲的心渐渐冰冷,一直以来在心底的萌芽被彻底掐灭了。

但是从那之后,他与老师也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每当遇到一些烦心事的时候,他总喜欢给老师打电话,只要听到那平和的声音,就不会再烦躁。

可……为何这一次,他还是如此不安。

今天是他们协议到期的日子,陈洲没有按时回家,开车沿着护城河兜风到十点多才调转车头。

毛茸茸的小兔子安静地卧在车前。

下车的时候陈洲把兔子拿下来,带回了家里。

车清理干净后他就把邹明池的车还回去了,但是拿走了这个兔子——实在太招人喜欢,陈洲本想着占为己有算了,但是均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还回去。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厨房飘出来。

邹明池大声喊:“你终于回来了,吃饭没,快洗手。”

陈洲不做声地回卧室换了家居服,洗干净手坐在餐桌前。

照例一荤一素一汤,邹明池一边给他盛米饭一边絮叨:“热了两次了,再热就不好吃了,你加班?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陈洲用筷子挑起几粒米,又放下筷子。

邹明池忙给他加了一勺汤,笑着说:“就当吃宵夜吧。”

陈洲看了一眼碗,道:“明天你就搬出去吧。”

正在布菜的手忽然停住:“怎么?”邹明池问。

“按照协议,你的伤好了,就可以搬走了,如果还需要赔偿,我会把钱直接划到你的卡里。”陈洲推开筷子,道:“我很累,去睡了。”

“陈洲你等下!”邹明池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有点无措,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答应要处一处试试吗?”

陈洲微微侧过脸:“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吗?”

“你!”邹明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上午给我的协议,是已经单方面把自己作为我的男朋友来看待了?”陈洲冷笑:“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同居,要求我忠诚。我也不稀罕你的忠诚,你也太天真了,不就是睡几次,有什么资格管我!”

邹明池被他的翻脸无情狠狠地打击了一下,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

“允许你在我家里住,是作为打伤你的补偿,但是为什么我会打你,你自己也清楚。”陈洲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别自作多情了。”

邹明池捏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也根根迸出来,他强压着声音,才让自己没爆喝出来:“你考虑了一天,就是为了说这些?”

陈洲点点头:“我觉得,允许别人踏入自己的私人空间,的确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所以我后悔了。”

“你知道不知道,后悔药没得卖?”邹明池道。

“知道。”陈洲的脸上出现一个非常符合他职业的微笑:“我想,同样有洁癖的邹先生,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

第二十三章

邹明池闭了闭眼,把围裙解下来叠好放在椅子上,开门就要出去。

“这个,你拿走。”陈洲伸手,掌心托着那只无辜的兔子。

邹明池静静地看他一会儿,接过来就摔门走了。

陈洲坐回桌边,拿起筷子。

饭菜的味道不错,只不过热的次数多了,滋味没有新鲜的好,即便如此,陈洲还是吃到撑,他也懒得收拾碗筷了,打开电脑浏览了下新闻也没有感兴趣的,只好进行他的最爱项目,洗澡。

家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了,陈洲满意地微笑着,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没想到摸出了一个空的安全套盒子。

想到这里面的东西是被谁用过了,他无端地有点空虚。

以往对他十分有吸引力的情趣用品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关上抽屉,陈洲平躺在水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是他的理智拒绝他去想到底缺少谁。

陈洲重重地叹了口气,闭合了双目打算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

邹明池本想回自己的公寓,但是到了小区,抬头一看灯光星星点点,大多数人早就睡了。他低头与毛茸茸的兔子对视,喃喃道:“无家可归了呢。”顿时也就就失去了回家的欲望,于是调转车头回了公司,在办公室里与兔子凑活着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小蕾就打电话过来。

邹明池揉着酸痛的脖子接电话:“丫头,大清早的不睡觉闹腾什么。”

“哥,你上次答应跟我们吃饭的结果半路就跑了,今天有空吗,补上补上。”

邹明池打了个呵欠:“好,补上,你想吃什么?”

“螃蟹!我知道一家店海鲜做的超级棒,我们下午去吃嘛~”

“没问题,下午我去你公司接你。”邹明池轻笑:“记得带上妹夫。”

“知道啦,我要去上班了,下午见。”

邹明池嘴角一抽,这不是自作孽嘛,他自个儿刚被“甩了”,转眼还得看妹妹秀恩爱,会触景伤情的好不好?

话虽如此,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先去花店订了一束鲜花当赔礼道歉,然后去接了小蕾,他男友居然识相地没有出现,邹明池也乐得不用当灯泡,直奔饭店。

刚进九月,螃蟹正肥,上桌后小蕾就不顾形象地埋头苦吃。

店家很体贴地送上蟹八件,可在场没有几个人还会那么优雅细致地吃螃蟹。

邹明池没什么胃口,便拿着锤子敲蟹壳。

“哥,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小蕾吃完一只,终于想起旁边的大活人,空出嘴来问候一声。

“嗯,丫头,问你个事儿。”邹明池放下锤子,改用剪刀摧残螃蟹腿。

“你说。”小蕾从他手里抢过一根腿。

“我吧,最近找了个对象。”邹明池微笑道。

“对象?”小蕾瞪大眼:“男的女的?”

“男的。”邹明池道:“我好那一口。”

“好吧……”小蕾扁扁嘴,继而恍然大悟:“难道就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

“嗯。”邹明池点点头:“他昨晚把我赶出去了。”

“……”

“他这人吧,就跟这螃蟹一样。”邹明池拿起一只完整的,示意道:“壳儿特硬,但是剥开了很好吃,吃完了吧就容易受凉胃痛,于是痛定思痛下次绝对不能贪吃,结果呢,过一段时间就念念不忘,有个成语叫啥来着,哦对了,饮鸩止渴,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吃毒药,可人家越不理我我就越觉得那人好。”

邹明池可怜巴巴地对小蕾道:“丫头,你说我该怎么吃螃蟹?”

小蕾早就对他手中仅剩的一只虎视眈眈很久了,一把抢过螃蟹,麻利地撬开蟹壳。

“哥,我发现你这人平时挺聪明,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螃蟹怎么吃用嘴吃啊,找准软肋,连工具都不用就整个撬开,倒上姜醋那不就任你鱼肉了。”她眯起眼,舀起一勺蟹膏塞进嘴里。

“你看,现在不就是你的口中餐?至于这最难搞的蟹螯……”小蕾拿起钳子咔咔剪碎,挑出里面的嫩肉。

“暴力摧毁,只是怀柔是不行滴。”她煞有介事地晃晃爪子。

“嗯……有道理。”邹明池摸了摸下巴。

“哥,我还发现一个问题,我说了你别生气。”小蕾诡异地笑。

“说。”邹明池漫不经心道。

“说好不生气的!”小蕾又打了一次预防针,才道:“你还真挺贱的,上赶着追人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电视剧诚不欺我。”

“闭嘴!”邹明池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小蕾见事不好,赶紧闭嘴吃东西。

邹明池仔细琢磨了下小丫头的话,灵光一现豁然开朗。

对啊,这吃螃蟹哪里有怕麻烦的,软的不行还不能来硬的?再说他好吃好喝地把人伺候这么久了,哪怕一块石头也给捂热了,不就剩最后一层窗户纸了吗,他主动点捅破不就得了!

恋爱期智商无端削弱许多的邹先生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一刻也等不下去,把钱包往小蕾手里一塞:“丫头,你想吃继续点,哥请客,现在哥得去追你嫂子,晚了螃蟹就凉了。”

小蕾嘴里塞得满满的,差点被噎住。

只见邹明池飞快地上了车,车就跟小炮弹一样地飞了出去。

她耸肩一笑,不客气地果断又点了几只螃蟹。

这个点那个工作狂肯定在加班,邹明池绕道去一家快餐店打包了夜宵直接送到陈洲的公司。

他跟前台的小姑娘都混熟了,小姑娘一见到他,就笑嘻嘻地打招呼:“邹先生,您又要联络感情啦?”

邹明池笑道:“忽然想起有个很重要的提案还没解决,临时就赶过来了,公关部的陈部长还在加班?”

小姑娘笑道:“今天可不巧,陈部长请假了没上班,这是门禁卡,登记下您就可以进去了。”

“哦……”邹明池拒绝了卡片:“那我直接去找陈部长吧,这个事跟公关部关系密切,还是面谈比较好。”他贴心地从便利袋中拿出一小袋薯片送给小姑娘。

“值夜班吃点东西。”心情大好的他丝毫不吝啬地释放着自己的电波微笑,把一干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在陈洲家门外的时候,他还在赞美自己有先见之明,虽然差点被气炸了肺,可也没一冲动就把钥匙还回去,

可是才打开门,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按照陈洲的德行,肯定会把邹明池的东西统统扫地出门才对,可屋里跟他昨天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灯。

邹明池忙开了灯,把食物放在厨房,惊讶地发现餐桌没有收拾。

他心里一慌,大声喊道:“陈洲!”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动静,他试着开卧室门,发现门是反锁的。

邹明池一面拍门,一面高呼陈洲的名字,最后没办法了直接踹门。

卧室里也是只开着一盏灯,浴室里隐隐约约仿佛还有水声。

邹明池打开大灯,原来浴室门口居然已经渗出了许多水,地毯也都湿透了。

“陈洲!”邹明池慌忙跑过去,推开浴室门。

浴室几乎被水灌满了,陈洲半趴在浴缸边缘,整的跟马拉之死一个造型。

邹明池动静大了点,把陈洲弄醒了,陈洲虚弱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是谁啊?”

“我操你怎么搞的?”邹明池赶紧把他从浴缸里拖出来,热水器里的水早就放光了,陈洲居然就浸在凉水里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地缩在邹明池的怀里打哆嗦。

“你蠢啊!洗什么凉水澡?你想水漫金山?明天你就等着物业找你要钱吧!”

邹明池心疼地把他用浴巾包裹住,直接塞到床上,翻出被子来整个包好。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熬姜汤。”他摸了摸陈洲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又是生气又是叹气。

陈洲哪里是个安静的主,邹明池前脚才走,他接着就四爪朝天把被子全撑开了,然后赤裸裸地翻了几下,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喊:“你熬个屁姜汤!老子不喝!就是不喝!”

邹明池切了姜片与红糖一起丢在锅里煮,无奈地半路又回去一趟,把陈洲重新包在被子里,像绑婴儿一样拦腰绑住,

“听话。”邹明池低下头,吻了吻他冰冷的额头。

陈洲皱起眉,嚷嚷道:“不……”

邹明池勾唇一笑,他这么别扭,其实也挺有意思,跟小孩一样。

陈洲被他这么捆着只能扭来扭去,愣是拧成了一根麻花,别扭地横在床上。

邹明池端着碗出来,陈洲用见鬼的眼神瞪他,大叫道:“滚远点,不要过来!”

“亲爱的,喝点姜汤发发汗就不会感冒了,乖。”邹明池一屁股坐在他腰上,舀起一勺吹了吹:“来,张嘴。”

完结章

陈洲如临大敌,坚决不肯张嘴,捂着鼻子闷闷道:“滚开!”

邹明池无奈道:“就吃一口好不好?比你真发烧了去打针强吧?”

他还故意先喝了一口,砸吧下嘴,厚脸皮地给自己的手艺贴金:“姜味很淡的,你捏着鼻子一口就下去了。”

陈洲冷哼。

邹明池叹气,认命道:“你是在逼我嘴对嘴的喂你?”

“少恶心人!”陈洲露出厌恶的神情:“我爱感冒你管得着!”

“怎么管不着?”邹明池道:“咱俩的关系,就差一点上得了台面的名分,其他伴侣该干不该干的都干过了是吧?”

陈洲反驳道:“谁跟你干!”

“OK,亲爱的你干过我。”邹明池厚颜无耻地笑道:“你的小菊花干得小邹好痛。”

“闭嘴!”陈洲被他的荤话弄得有点耳热,忍不住从心底唾了自己一口,啥时候变薄脸皮了,肯定是有邹明池这个厚脸皮对比才显得薄。

“打架也打过了,床也上过了,感情交流有过了,彼此也了解了,闹别扭也闹过了,同居进行时,蜜月期还未过,我们是不是就只差俩戒指拴住就能在一块了?”邹明池认真地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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