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东方朔(第二卷、结局卷 穿越)——慕父
慕父  发于:2012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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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改年号元光,腾飞的帝王

36.桎梏方解除,帝王便腾飞

早朝上,众人都静默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空荡荡的正殿上。刘彻身着孝服,端坐在龙案后,垂下来的流苏掩盖了他的表情,但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威严沉稳。“太皇太后归天,朕心哀恸。朕幼时登基,无不受皇祖母扶持,朕心怀崇敬。现今她故去,朕定要选一个妥当的人操办安葬大礼。田蚡?”

一名身量短小,却两眼泛着精光的男人立刻出列,回道:“臣在。”

“皇太后告诉朕说你已做好计划,安葬一事,你如何想的,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臣遵旨。”田蚡行礼,道,“太皇太后贤淑有德,而居首位之德,莫不是遵循先帝孝文皇帝无为而治之治国之略。孝文皇帝体恤百姓疾苦,甚为勤俭。其归天前,曾亲下诏令实行短葬,百姓朝臣只需服丧三日即可。如今太皇太后故去,按礼应葬于孝文皇帝霸陵之侧,行短葬之礼。如此方彰显孝文皇帝与太皇太后德行。”

刘彻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确实,孝文皇帝当初下过如此诏令。

丞相许昌瞄了一眼低着头的窦婴,却反驳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此举不妥。”

刘彻疑惑道:“丞相有何见解?”

许昌道:“孝文皇帝在位时,秦朝暴虐刚过,楚汉之争方平,百姓疾苦。孝文皇帝予民休养生息,但天下仍不富裕,故而葬礼不宜隆重。而如今我朝历经几代,早已富庶,此时若还是按照当初的来,恐怕天下人会说皇上您孝道不周!”

刘彻还未说话,田蚡便争着说道:“太皇太后为孝文皇帝之皇后,自古女事从夫,若是不按照孝文皇帝诏令置办葬礼,不仅有违先帝遗诏,更是令太皇太后无颜面见孝文皇帝!”田蚡虽然是个矮个子,说话的音量却不小,再加上他感情充沛,这话顿时像石头一般砸进众臣的心窝。

许昌喟然而泣,跪地道:“皇上,若是全都按照先帝遗诏,那孝景皇帝也该实行短葬。而孝景皇帝崩时,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皆服丧百日。臣此话并无非议孝文皇帝之意,只是太皇太后一生恭良俭让,难不成连孝文皇帝葬礼也不如?”

“这……”刘彻为难了,抬头看看田蚡,道,“田蚡,你可有话说?”

田蚡见许昌跪下了,噗通一声也跟着跪了,他道:“既然是恭良俭让,何不有始有终?”

许昌眼见着说不过伶牙俐齿的田蚡,终于又开始老一套,哭道:“老臣历经三朝,受太皇太后恩遇,为皇上分忧,忝居丞相一职。而今太皇太后归天,老臣有心报恩,却不想被人这般反驳。田蚡不过区区大中大夫,又与太皇太后素来不亲厚,操办葬礼原就是于理不合。老臣无颜苟存于世上,只能去九泉下向太皇太后赔罪了!”说罢,便猛地起身往前头的柱子上撞。

刘彻大喝一声:“够了!”这话端的气势,竟然唬住了许昌,他维持着撞柱子的姿势,却不敢向前一步。

刘彻站起身来,怒道:“你们一个个号称要为朕分忧解劳,如今只为了这事,便要寻死觅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忠心?!”刘彻只觉得新仇旧恨都涌了上来,他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许昌要寻死,所以才令自己求情无用,令东方朔受罚。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他刘彻翻身做主,难道还能任由许昌继续猖狂么?“许丞相,你好歹也是饱读诗书,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学做妇人情态,动不动便来这一套,实在有失礼范。呵,你不是要寻死么,朕今日就成全你!来人啊——”“皇上,请容臣说一句。”东方朔出列,不急不缓道。

“东方朔,你有何话说?难不成是为他求情?”

东方朔道:“皇上息怒。微臣并非是为他求情,而是许大人确实忠心耿耿。他为报太皇太后知遇之恩,不惜触怒皇上,以死劝谏,此等忠心天下少有。况且许大人也算是老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又怎能因一时动怒,杀了忠臣,而寒了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的心?皇上何不听听许大人的意见,若是合理,亦不是不可。”

刘彻猛然惊醒,是自己被情绪击垮,说了不理智的话。如今窦太后虽然死了,可势力仍在,若是处理不好,逼得他们反扑,又得历经一场腥风血雨。刘彻顺着台阶下来,道:“既然东方朔为你求情,朕就原谅你。许昌,你口口声声说要隆重操办葬礼,可是有什么想法?”

许昌感激的看了东方朔一眼,连忙跪地道:“臣以为,其一应效仿孝景皇帝,服丧百日。”

他这话一出,文武们便开始交头接耳,十分不赞同。毕竟他们都经历过一次,不能玩乐确实闷死了。

许昌却不管不顾,铁了心继续道:“其二,应以太皇太后再世时伺候她的宫人陪葬。”

这下可像是滚油锅里滴进了火苗子,霎时炸了。田蚡以头触地,道:“皇上,我大汉朝建朝以来,从未有过此例,丞相此言,实在太过歹毒残酷,若真的照做,才会寒人心啊。”

许昌却道:“太皇太后在世时,他们多得太皇太后恩典,原就该以死相报。太皇太后大仁大义,为我大汉安定付出良多,区区几个宫人,有甚残忍?再者,以人陪葬,曾有先例,于太皇太后,如何不可?”

刘彻皱眉,这许昌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可是又不能明着反驳,见朝臣竟也有同意的,忍不住又恼怒了。

东方朔却淡淡道:“许丞相所言有理。”

许昌一脸得意,看吧,东方朔都支持我。刘彻气道:“什么所言有理,你倒是找出个理来!”

东方朔依旧淡然:“许丞相,下官问您一句。您确定这些宫人都愿意到下面去伺候太皇太后?”

许昌忙不迭点头:“他们受太皇太后恩典,自然愿意。”

东方朔不问他了,改问刘彻身旁的秉笔太监所忠。“所忠大人,朔记得你好似也是太皇太后留下来的宫人,只是后来才去伺候皇太后跟皇上,是也不是?”

所忠俩腿开始哆嗦了,结结巴巴道:“小,小人确实是。”

“那,你受太皇太后恩典,也是愿意去下面伺候了?”

所忠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爬过去抱住刘彻大腿,哭道:“小人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不愿陪葬。”

刘彻被他哭得揪心,瞥了他一眼,道:“闭嘴!”

所忠连忙捂住嘴,泪却不停地流下来。朝臣见了,颇有些动容。东方朔这才道:“许大人,你看这……”

许昌狠狠瞪了所忠一眼,道:“所忠胆小怕事,怕是去了也会惹得太皇太后不高兴!”

东方朔道:“这才对嘛,得找些既受了恩典,又会说话,更要忠心耿耿的人才行,许大人你说是不是?”

许昌迟疑了一下,却仍是点头。

东方朔继续道:“依朔看来,最适合的人莫不过是丞相御史大夫郎中令了,太皇太后慧眼独具,擢你们几人担当大任,这是天大的恩典。你们又个个都对太皇太后死心塌地,太皇太后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如果你们去了,她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您说是不是?”

许昌霎时白了脸,这才明白自己被东方朔算计了,又怕刘彻真的采纳了他的意见,连忙叩首道:“皇,皇上,老臣一时糊涂,老糊涂了,说错了话,还请皇上切勿当真。老臣,老臣……”

刘彻这下来了兴致,俩眼睛亮的跟见了食的狼崽子似的:“丞相啊,你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朕出口就是金口玉言,你也应当言出必行,怎能不当真?”

许昌抖着身子,哭道:“皇上,老臣满嘴胡言,还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这时候,什么权势啊都是过眼云烟,能保住命才是真。后头被点名的俩人也连忙跪倒在地,愿意辞官返乡。

刘彻终于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再报复个够本的时候,就见一人出列。正是窦婴。

窦婴跪地道:“皇上,臣乃太皇太后之侄,深知姑母平生以节俭为本,从不奢侈。既有孝文皇帝遗诏,臣以为,应当依循田大人所奏之法,实行短葬。如此上合先帝之意,下合百姓之心,姑母知道了,也一定心中甚慰。”

窦婴虽是个武将,但言行举止却十分有礼,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刘彻,更是挺佩服他的。毕竟他身为窦氏一员,在当初推行新政时候就支持自己,不惜被窦太后罢免官职,赋闲在家。如今又出来说了这些话,果真是难能可贵。

刘彻道:“既然窦爱卿这样说了,朕就依你。只是许昌先前要以人来陪葬,不知窦爱卿如何看待?”

窦婴道:“许大人也只是一时糊涂,请皇上饶恕他。”

许昌爬到刘彻脚边道:“皇上,老臣真是一时糊涂,现在绝不会再言了。”

刘彻没理他,转而对朝臣说:“丞相许昌已经年老,时常犯糊涂,无力再担宰相一职。朕念其功高劳苦,特准许其回乡。其余几人,也一同免职,准予还乡。”

许昌磕头,道:“臣谢皇上隆恩。”

刘彻退回皇位上,一拍镇尺,道:“田蚡,朕命你全权负责安葬一事,切记谨遵先帝遗诏。”

田蚡连忙道:“臣领旨!”

刘彻继续道:“朝中大臣不可一日无宰相,朕就命窦婴暂代宰相一职,待葬礼过后,再行商议!”

窦婴平静接了旨。

“朕登基六年有余,因年少,故太皇太后对朕多加扶持。如今太皇太后归天,朝政由朕统领。还请朝臣与朕同心,共同治理这大汉朝!朕决定,改年号为元光,元为初始,光耀四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心里自然明白,窦太后一死,这位年盛聪慧的君主便要独揽大权了,但除了服从之外,没有别路!

宣室内,刘彻摒退了左右,独留下东方朔,忍耐了许久,终于还是一把抱住他,兴奋道:“东方朔,你看到没有,朕要腾飞了!从今日起,再无人可阻拦我了!”

东方朔点头:“是,皇上您终于无拘无束了。”

37.丞相太能干,皇帝也很烦

田蚡是个小人,最喜阿谀奉承,只是他能做到今天一步,凭的也还是自己的实力。没几天功夫,太皇太后的丧事便布置的妥妥帖帖。无论是百官送行时的前后位次,还是什么人该穿什么样的孝服,每一样都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太能干也不是好事情。他田蚡一个人顶十个人用,就必然会闲下来一部分人,这其中就有刘彻。大汉朝以孝治天下,自己祖母的丧事,一点事情都不做,确实说不过去。只是刘彻对这东西一概不懂,又怕出错惹笑话,于是心里头就憋了一股火。

东方朔知道刘彻的心思,这皇帝打小就这样,能容人,却也能猜忌。只是他素来不喜田蚡,于是也乐的看刘彻心里不满。再加上上次两人做过之后,刘彻面对他时候总有些不自然。东方朔知道他爱面子,所以也不轻易去打扰。

丧礼过后,就该是选丞相了。刘彻没觉得田蚡有相才,毕竟他以前做那些龌龊事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他这次事情办得实在是好,好的许多大臣都倒过来支持他。

这也与已经死去的太皇太后有关。先前窦婴跟赵绾王臧一起支持刘彻推行新政,惹得窦漪大怒,逼“死”赵绾王臧,罢了窦婴的职,后来虽又恢复官位,但终究被窦漪疏远。与他交好的人见风使舵,纷纷跑去田蚡门下。

田蚡会做人,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成活的,笼络人心的本事强,于是众人支持田蚡为相,也不是全无由头。

刘彻坐在上位,托着下巴,看着众臣一个两个约好了似的,出来说请任命田蚡为相。窦婴低头站着不表态。

刘彻有心让窦婴说句话,只是他俩没默契,窦婴光瞅着自己眼前地面,丝毫不接收刘彻的视线讯号,就跟那地板金子铺的一般。

见着这个情况,刘彻张嘴就要叫东方朔,却见着他没来,当下沉了脸,道:“东方朔呐?”

所忠连忙躬身小声禀道:“回皇上,东方大人一早便差人来告,说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这么巧?刘彻皱眉,心里肯定是在臭骂那个没义气的。

这时候中立的各位大臣都明哲保身,不欲发言。但总有例外,比如非常正直,非常不怕得罪人也非常令刘彻头疼的汲黯。

汲黯出列,行礼禀道:“启禀吾皇,臣有话说。”

刘彻这时候也顾不得他说话不动听了,连忙道:“爱卿有话请讲。”

“诺。臣以为魏其侯窦婴更适合丞相一职。”不等刘彻接话,又继续道,“窦大人为人,皇上与诸位同僚都是十分清楚,且有战功赫赫,论资历论人品,窦大人皆为上上之选。”

刘彻心里叫好,难得你跟我一条心,正要说话,窦婴却动了。他跪地道:“禀陛下,臣荐田蚡为相。姑母归天,臣心哀恸,近日颇感病劳,无力为陛下为苍生劳忧。田大人年轻力强,做事扎实稳妥,实乃丞相之人选。”

话虽不多,却十分诚恳,刘彻心里气闷,却又不能明着发泄。毕竟田蚡还是自己的舅舅,总得顾忌着颜面。

刘彻站起身道:“丞相一职,事关重大,朕要回去好好思量一番。退朝!”说罢,甩袖子走人。

田蚡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窦婴一眼。又看着刘彻离去的背影,眼露焦虑。

东方朔确实是病了,不过不是什么大病。昨天霍去病好容易回来住,一时高兴就跟这半大的小子一床睡了。可霍去病睡相不好,又不知做了什么梦,对可怜的东方朔拳打脚踢,于是还没上年纪的他,却得扶住腰,小心动弹——活像一副被摧残过后的模样。

霍去病握着拳头,正给东方朔捶腰,刘彻推门进来了。

东方朔一惊,连忙起身,却不想又闪了一下,连忙卧倒,苦哈哈的对刘彻道:“皇上,臣的腰伤着啦不能见礼,还请您谅解。”

刘彻本来窝了一肚子气,但见到东方朔滑稽的模样,又忍不住乐了。几步走到床边抱着敦实的霍去病,用手捏了捏东方朔的腰,调笑道:“爱卿这是做了什么事,怎地就闪了腰?”

东方朔一撅嘴,指指一脸内疚的霍去病,道:“都是这小子,昨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对臣是拳打脚踢,可怜臣还得顾着这祖宗,别着了凉。”

刘彻眼光一闪,抬手摸了摸霍去病的头发,状似不经意道:“你昨晚,跟去病一起睡的?”

“是啊,谁叫这小子越来越抢手,各家都抢着他。”东方朔一脸理所当然。

刘彻抿抿嘴,对霍去病道:“去病,你先退下,朕跟你干爹有话说。”

霍去病看了看东方朔,点头退下了。

刘彻坐过去一些,抬手给东方朔揉腰,好半天才啐了句:“活该你伤了腰!”

东方朔回过头,嬉皮笑脸的:“怎地啦,吃味了?去病才多大点孩子,你还同他计较。”

英俊年轻的帝王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吃味了,你再胡说朕就缝了你的嘴!”

东方朔慢慢坐起来,伸手揽住穿了便衣的皇帝,突然在他耳边唤了声:“彻儿。”

刘彻一怔,却低低应了:“嗯。”

东方朔道:“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我来长安也是为了你。所以,不论别人怎样看,你都得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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