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如夏花 中——抽烟的兔子
抽烟的兔子  发于:2012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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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津京不是心理医生,也没那么多敏锐的神经去感觉来客的变化,但是通过一些对话还是能捕捉到某些端倪。

“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李津京,我今天能住在你家吗?”

李津京忧郁了……“大哥,我家就一张床。”

“我可以睡沙发。”

暴走!“你这人自虐啊?你家那么宽敞亮堂,非赖在我这狗窝干嘛?”

“那不是我的家!那是秦立东的。”

去拿车钥匙的手顿住,李津京回头看着席砚,小小的脸蛋特别倔强。“你又和秦哥吵架了?”

“不,没有……他只是很忙。”

李津京无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解,难道要说:席砚啊,秦哥忙你就更应该关心他爱护他了。这话绝对不能说,小砚哥很明显最近在努力的寻找自我呢。他也跟人家说过别拿自己当月球……

“李津京,立东不爱我。”

又来了又来了!这是他最不理解席砚的地方,感情在生活中占的比重太大,就差天天拿朵花儿在那儿他爱我他不爱我的数花瓣了。

忍无可忍,“席砚,你除了纠结于秦哥爱不爱你难道就不想点儿别的?你那些斯基和黑什么玩意儿都白读了是不是啊?一大老爷们儿怎么不琢磨点儿正事儿呢?”

“我也想琢磨啊!可是无论是开工作室还是参加比赛都要花钱,我自己不赚钱啊!我不想再花秦立东的钱!一毛都不想!我不是他包的小蜜,我不是傍大款的小白脸儿!”

最终那天晚上席砚还是在他家睡了。

李津京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砚哥塞进浴室让他冲个澡冷静一下,又给秦立东打了个电话:“席砚在我家呢,他心情不好。”

“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也不问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京京,”沉默了一会儿秦立东说:“别太多的参与进来,这事儿和你无关。”

“谁他妈愿意管你们俩的事儿啊!”

来了就是客,也不能真让席砚睡沙发。虽然已经是五月初,夜晚还是挺凉的,而且就小砚哥那小身板儿……最后李津京自己跑到沙发上窝了一宿,临睡之前想着明天要不要买张行军床回来?这个问题很严肃。

好在,席砚折腾过这么一回之后虽然依旧是常来李津京家解闷儿,但再也没留宿过。

可以说,除了席砚经常来骚扰一下,大三这一年过得非常太平。规律的日子里李津京就像溪流中蛰伏在树荫下的鲑鱼,宁静而富足。

但是,鲑鱼仅仅是每年回到溪流中一次,它的心并不属于这种静谧,大海的波浪和暗流更能满足它的心意,它希望能接受更多的挑战和洗礼。

就在李津京对这种生活有点腻烦的时候,潘向荣给他打来了电话:“网球馆盖好了,这次加了最新的技术,特牛逼,把那帮子专家都震了。明儿剪彩你也得来啊,怎么说也是一股东呢!”

“一定去!”

当他站在网球馆里的时候,看着可开启式的弧形棚顶缓缓滑动,先是一线天,随着克啦克啦的声音慢慢扩大,再扩大。阳光挤过缝隙打在地上,打在每个仰着头好奇观望的人脸上。最终全开,一片明亮。

被邀请来的钢结构专家和网球馆所属机关的领导们兴致勃勃的交谈着,反观承建者的秦立东等人到是非常平静。

李津京用手里的香槟碰了碰秦立东的杯子,“秦哥,你们成功了。”

“不,是咱们成功了。”

张文拍了拍李津京的肩膀:“京京,要没有你后来投入的资金,钢结构这一块儿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顺利。这次的功劳有你一半,我敬你。”

“文哥您别给我带高帽儿了,我除了投点儿资什么也没干,还是你们牛。”

龙庆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别废话,有本钱才能谋发展。当初你连问都不问就把好几百万扔进来,年底连财务报表儿都不看。这就叫信任!哥儿几个心里都有数,见多了那种嘴上说的漂亮,一论真章儿全缩了的,你!没得说,仗义!”

李津京一勾嘴角儿:“那我也是假仗义。我当时想吧,就凭你们几个的实力,想亏了也难。咱是奔着占便宜来的,可别把我想的太好了。”

潘向荣一扒拉龙庆的胳膊:“大热天的瞎搂什么啊?别给我们京京捂出痱子!”

李津京瞪了这老油条一眼,话里有话的烦不烦啊?

老潘往跟前儿凑了凑,小声跟李津京说:“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是把老本儿都投进来了。新技术虽然成功,但之前赚的都贴在这上头。一年半年的缓不上劲儿来,你有个思想准备啊,今年没分红了。”

我擦!这帮疯子!

李津京各种惊诧,各种暴躁,眼睛里飞出的小刀儿全扎在秦立东身上了,“你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上了瘾了是不是?”

秦立东假装没听见,仰头儿去看跟基因链一样的钢结构棚顶。

“秦哥,还需不需要我追加一点儿投资?我那儿还有些资金。”

“嗯?好啊。”

“这回听见啦?”

秦立东一笑,“别废话,最近确实需要周转,你那儿有多少?”

李津京粗算了一下:“二百万吧。”

潘向荣一直支棱着耳朵呢,一听这话“嚯”了一声儿:“大款啊!我草的,京京你行啊!”

“行个屁,这钱也是龙哥去年帮着搭桥赚的,我自己没这么大能耐。反正也是计划外收入,放我那儿也是放着,给你们追加投资呗。”

张文无奈的表示:“京京,不是你们,是咱们。别老把自己晒那么远,都拿你当哥们儿了,不许矫情啊!”

虽说李津京不是很赞成他们这种高风险投资,但这次亲眼见到前所未有独一无二的建筑时,那种内心的震撼非常强烈。

这个世界第一,唯一的建筑出自己的手是什么感觉?李津京不知道。但秦立东肯定是知道的,而李津京可以感受到秦立东的那种骄傲和野心勃勃。

当越来越多的专家领导来祝贺他们的成功时,李津京猛然发现秦立东不见了。四下寻找,在网球馆的门口发现斜倚着的那个人。这个姿势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斜倚着墙,吊儿郎当的青年已经变成自信满满的大老爷们儿了。

遥遥举杯。看不清被逆光打成黑影的人的表情,回敬。

他猜,秦立东现在应该是笑着的,特别骄傲的翘着嘴角,得意洋洋。

这个史无前例的网球馆让秦立东的公司名声大震。传说中五个小青年儿支撑起来的公司,先是跟老美合作引进新型钢板技术,接着是胆大妄为的支持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发明家,然后是最先进的轻钢结构成功。

出名就不可避免成为业内焦点。这五个小青年儿的名字也被人挖出来,秦立东为首,潘向荣,龙庆,张文,还有……李津京。

世界末日啊!李津京带着奔赴刑场的决心去跟老爹坦白——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李四海一直沉默着直到死孩崽子说完。

“也就是说,你现在有一千多万的资产?”

“是。”

“不错。”

没了。没了?李津京很怀疑下一秒老头儿会不会捅他一刀。“爸……”

“钱都是正路儿来的,不用紧张。以后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吧,二十一了还想让我给你拿主意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顶门立户了。”

“……谢谢爸。”

“不许干歪门儿邪道的买卖啊!你要是敢,我就打断你的腿!”

“好!我记住了!”

暑假,八月正是死热死热的破天气。

李津京刚洗过澡,正一边儿啃着冰镇西瓜一边儿翻看上个月的销售报表儿。突然门铃儿响了,看看表将近九点,能是谁这么大晚上的来他家?推销保险的也得下班儿啊~

一开门,“秦哥?”

秦立东单手撑着门框一笑,上前一步突然猛的一推把李津京摁在玄关的墙上。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个重重的亲吻落下。

什么唇舌纠缠?那是狗屁!完全就是窒息!

李津京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狠狠一推竟然没推开,揪住秦立东头发往后拽,嘴里发出“唔啊唔啊!”的声音。牙都撞一起了,疼死!这人疯了?

秦立东终于松开了一点儿,“你吃西瓜来着?”

李津京攒足了劲儿想抬脚给丫踹开,没想到下一秒秦大少又亲上来,这次还握着他的后脖颈儿,早就没有小啤酒肚儿的健壮身材紧紧的人压着贴在墙壁。

我草啊!李津京彻底怒了……

秦立东也彻底松开了。

“我要去L省两星期,回来给你解释。”转头就走。

这……李津京傻鸟儿一样呆呆的站了半分钟,然后抓起门钥匙就追了出去。

不远处就是秦立东的背影,正大步流星的往他的车那儿走。

李津京喊了一声儿:“你给我站住!”

秦立东回过头迎接来一个放大的拳头。

“咚!”

没有对话的扭打,这时候还说个毛?先给丫打清醒了再议!

秦立东防了几下儿,找到机会攥住李津京的手腕,连跨几大步把人带到他的越野车后面。有了阴影的保护不再收敛,一卷一带扭住李津京的胳膊把他推靠在车上。

“京京,我跟你说了,两个星期以后给你解释。放心,我不会废了你那点道德底线的。”

被扭着胳膊背对着秦立东,李津京现在何止是撮火可以形容?但是一个湿润的嘴突然嘬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嘬着,像个不甘心的章鱼。

本来死撑着后备箱准备随时反击的右手慢慢放松了力量,将近一年的空窗生活让他贪恋着这种挑逗,肉体上的兴奋暂时战胜了理智,享受着秦立东一连串的啃咬从脖子延续到肩膀时,脑子里不知哪根儿弦儿绷了一下。

奋力一推甩开束缚,“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立东站在一步以外,表示他不会再有动作,“我一小时以后的飞机。”

“你不跟我说清楚就算一小时以后的火箭也甭想走!”

秦立东揉了揉被打肿的腮帮子,“我要追你!”

时间推移到一个月之前。

“我不要做你的金丝雀!我不是你的玩偶!我希望能追求自己的事业!”

“想有自己的事业是好事儿。但以你现在的资本,拿什么做支撑?你的设计真的符合市场需求吗?如果没有市场,瞎耽误功夫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你嫌我浪费钱?!”

“我没说嫌你浪费!做什么都要有目标,你先把大学念完,然后我给你安排一家公司实习,积累一些经验再开你那个什么工作室!”

“每次都是这样,次次如此。什么都是你给我安排,我要走自己的路!”

“席砚!你冷静一点儿,别人家撺掇你什么你就信什么,以你现在的情况开买卖赔钱是小,毁了你的学业是大,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就你明白,你们都是明白人,人人都来笑话我!”

话说到这儿已经胡搅蛮缠了,秦立东暴躁的情绪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不再搭理席砚,摔门就走,一路狂飙到公司。

这一走就是连续一周没有回家。

潘向荣圆滚滚的身材已经有弥勒佛的趋势了。

此时笑眯眯的叼着烟盯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发小儿的背影,“东子,不合心就散了吧。席砚这孩子虽然心地不坏,跟咱们毕竟不是一路儿人。”

秦立东没说话。

潘向荣轻笑了一声:“以前没有对比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我才发现,这漂亮男孩儿里也不全是花瓶儿,真有能拔得起份儿的。”

“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有谱儿。”

潘向荣挑了挑眉毛:“知道知道,我多明白你啊!我只不过是表示一下,如果你追李津京,哥们儿举双手赞成。”

“我想要谁用不着别人赞成。”

“吃枪药了吧你?”老潘嘎嘎的笑,“不过我把话放这儿,李津京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过年那次吃饭遇见停电,你干什么来着?人家当着人前儿不跟你撕巴,后来怎么样了?”

秦立东转过头看着潘向荣:“我想追的人,还没有追不到的。”

“嗯嗯,您来着,我瞧着。”

和席砚冷战一星期之后,回到家的秦立东迎来的是席砚的一句话:“咱们分手吧!”

“你想清楚了吗?”

席砚环抱双臂抑制着肩膀的颤抖,尽量显示出坚定和决心:“爱情不是单方面付出的。我付出了但是没有收获,所以我选择放弃。”

秦立东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席砚,我承认在感情方面一直没有回馈过你。但咱们在一起也四年多了,你想要什么经济上的补偿吗?”

“我不要!是我甩了你的!不要拿钱来羞辱我!”

秦立东犹豫了一下,他其实今天回来也是想跟他谈分手的事儿。可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谁甩了谁”对于这个倔强的男孩儿来说,是最后一根儿骄傲的羽毛。但是如果不说清楚,以后势必要给另一个人造成麻烦和误会……

“席砚,从最开始的新鲜以外,我一直没在你身上放过一丝一毫的感情。这些年也一直只把你当个床伴儿而已……”

“秦立东!你就是个大混蛋!你无耻!你下流!”

“没错。”

在秦立东扔下那句“我要追你”之后的三天里,李津京一直试图告诉自己那天是某人喝高了,或者犯癔症了。但席砚突然拎着行礼跑过来,伤心绝望的说:“我和他分手了!”

李津京两辈子头一次这么尴尬,简直想拿脑袋撞墙。

“你知道他都说什么了吗?他说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他说我就是一床伴儿!”席砚没有哭,但是瞪的大大的眼睛和惨白的脸让人看了比哭还难受。

李津京狠狠的抽了口烟,“你别跟我说这些,真的,我很尴尬。”

席砚错误的理解了他的尴尬,“我知道,你是他的朋友,你们还是生意伙伴。可你也是我的朋友呀,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阵子吗?最近几周我一直在同学家流浪,我不想回家,家里的人……不会理解我的。”

李津京迈着大步在客厅里徘徊。他想仰天狂吼,我他妈不是你朋友,就算以前是,以后你也不会再拿我当朋友!

“李津京?”

猛的转过身,面对着席砚,李津京深吸了口气:“你和秦哥分手是不是因为有个臭不要脸的第三者?然后秦哥逐渐冷漠了你?”

席砚眨眨眼:“不是,我们先吵架,然后我甩了他。”突然好像明白点儿什么,指着李津京:“你想起陈家和了是不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儿让你想起以前。”

李津京鼓起的勇气被瞬间戳破,像个泄气的皮球儿,单手扶额。

“其实我和立东早就有隔阂了。我知道他把重心都放在事业上,可是我是爱他的呀。我等啊等,等了两年,我也努力的在充实自己。但是我发现他的心里依然没有我,他只会在生活上,物质上满足我的要求。我们这次争吵就是因为我想开个工作室,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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