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马甲不灭
马甲不灭  发于:2013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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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过后,靳云又问:“你跟景季晖说了没有?他到底想要什么?”

春荣说:“问了,他不肯说。”

“那他什么意思?”

“让我继续跟着你。”

“他怎么知道我不会一脚把你踹出门?”

“靳云”,春荣转过身来看着他,“你们俩拉锯,一定要拿我当牺牲品?”

靳云却翻过身去背对他:“谁叫你是他的人!”

春荣没再说话。

靳云又躺了会儿,觉得那土炕实在睡得人浑身不舒服,于是起身穿好衣服,掸了掸身上的灰,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功夫,不知不觉日已西下,然后小厮来报,说菜已经上好,靳昊夫妇正在饭厅等他用餐。

靳云顶不喜欢看那两人新婚燕尔的幸福样,可又找不到借口推辞,只好收了剑,硬着头皮去了。

一踏进门厅,就听见公主的声音:“可来了,再晚些,你哥哥就要真生气了。”

靳昊果然不是一副好脸色:“干嘛去了,吃个饭都能忘?”

“练剑。练好了剑改天也去讨个漂亮媳妇儿!”

公主当场就红了脸,靳昊的脸色也缓了缓:“你倒是不忌讳,当着驸马的面敢调戏公主。”

“一家人嘛,有什么忌讳?”靳云死皮赖脸。

“说起讨媳妇,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事的确值得考虑。”靳昊平静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公主碗里道。

靳云手一抖,筷子都差点掉了,心里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却还是故作轻松道:“我倒是想,就怕没姑娘肯嫁。”

“也不见得吧,我看佩兰妹子就听拿你当根葱,你在外头鬼混的那段时间,她不知来打听了多少回。”

“怎么可能,那是我们同在蜀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只来找过我一次,还是替你说服我回来参加婚礼的。”靳云满不在乎。

“我可从没让她当过我的说客”,靳昊搁下筷子,似乎有长篇大论的趋势,“姑娘家都是要脸面的,谁像你一样死乞白赖?再说了,佩兰她家……”

“停——”,靳云及时将他打住,“你怎么一成了亲,就跟老头子一样唠叨了?当年我纵横情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怎么着,现在瞎狗撞了只金耗子,还真当自己是猫了?”

一旁的公主再也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靳昊面子上挂不住,猛一拍桌:“怎么说话的你?”

靳云赶紧扒完剩下的饭,将碗筷往桌上一放:“大哥,吃晚饭就尽早搂着媳妇儿洗洗睡吧,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谱!”

然后一甩手,快步走出了饭厅。

第九章

靳昊的大婚完后,众甫门又回到了昔日的平静。

不过作为当今武林第一大门派,即使平时没有大事,要管理好上万的门徒也不是一件轻松活,靳昊带着从青城派挖来的诸青,整日忙忙碌碌,连公主都不怎么见得着他,更别提一直以各种理由躲着他的靳云。

在屡次要求靳云入门帮忙未果后,靳昊也想开了:老头子在的时候都管不住他,凭自己这点道行还能把他收了?

于是靳云兀自在洛阳城里寻欢作乐,闯了祸也没人来敢来找麻烦,日子简直快逍遥到天上去了。

转眼时节已经入秋,这天靳云混进了一个骚人墨客的赏菊诗会,遇到了一个斯文清秀的白姓茶商公子,半懵半懂地听了他几首酸诗,厚着脸皮说了些“白兄许是青莲再世,靳某一介武夫,听了白兄的诗,竟也觉出了其中的仙气来”的话,又当场给自己取了个字曰“慕白”,捧得白公子面红耳赤心花怒放,当场就与靳云拜了把子,诗会散了后又同去醉仙楼痛饮了一场。

到了深夜时分,靳云已经搂着人事不省的白公子进了众甫门,走在通往自己跨院的路上。

进了跨院,靳云便吩咐小厮来接过白公子,安排在他卧室附近的客房里,然后又命下人去烧了水,打算趁着酒酣耳热浴池水滑之际,就将白公子给办了。

浴池是当初靳云不顾老头子反对,投了大量金钱时间找人砌成的,因为有了这个玩意儿,风流起来极为方便。

不一会儿,浴池已经准备好了,靳云进屋抱起白公子,就往浴室行去。

然后只听得背后有人大喊:“姓靳的。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我家公子病了,快要死了!”

靳云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喜宝。

因为天气渐凉,破屋漏风,又没有人来添衣被,春荣病了。再加上一直没有大夫来医治,春荣病得十分严重。

靳云看着炕上烧得昏昏沉沉的春荣,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不见后距离产生美,此刻他微蹙着眉、呼吸不顺脸颊泛红的样子在靳云眼中却媚态十足,让他不禁感慨:到底是前朝皇帝身下的人,这股子骚劲儿岂是白公子那种寻常货色可比的?

于是靳云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叫大夫过来看了诊,开了药,让喜宝赶紧去药房煎,然后又由于套院里的客房被白公子占了,靳云只好将他抱回了自己房间。

而后喜宝拿了药来,靳云扶起春荣,一口口喂他喝下了,便吩咐喜宝去隔壁的小厮房里凑合着挤一个晚上。

喜宝走之前,很有预见性地说:“姓靳的,你今晚就别对我家公子发情了,他受不住。”

靳云急道:“你以为我是禽兽么?”

然后就佯作怒状,将喜宝轰出了门。

听得门“啪”一声被带紧了,靳云立马神手掀开了被子,扒掉了春荣的裤头。

裤头下春荣嫩生生的性器软软地耷拉着,靳云随手玩了几下,就抬起他的臀,向那隐秘处的穴口探去。

果然如传言所说,发烧病人的身体格外紧致湿热,靳云光是用手,都爽得快要叫出声来。

待那穴口可容下三根手指后,靳云很快脱了自己的裤子,一个翻身爬上床,扶着自己昂扬的物什便挺了进去。

做到一半的时候,春荣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后,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禽……禽兽……”

靳云更加得意了,腰上使足了劲儿,一下下顶得春荣只能发出无助的呻吟。

半个时辰后,靳云总算心满意足,拉过一半的被子,搂了春荣在怀里,呼呼大睡。

次日早晨醒了,才想起客房里的那个白公子来。

好在小厮们懂事,已经给了他一身干净衣裳,伺候他吃过早饭了。

靳云踏进客房,白公子立刻就从桌边站起身来,做了个长偮道:“靳兄。”

“白兄,昨晚休息得怎样?”

“昨日白某失态,多谢靳兄收留了。”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兄弟的就是你的,往后你要来便来,想住便住,下人也随便使唤就是。”

“那……就多谢靳兄盛情了。不过白某昨夜未归,家父……”

“哦对,你家里肯定担心了,我一会派人去送个口信吧。”

“哪敢再劳烦靳兄,白某还是自己回去向父亲交待的好,另外科考期也进了,白某也该静下心来好好研习……”

靳云懒得再跟他啰嗦:“好,我这就叫他们备车送你回去。”

白公子又客气了几句,待马车停在了院门口,道了一句“告辞”,摇着扇子登车走了。

靳云舒了口气,心里是再不愿意勾搭这种索然无味的读书人了。

第十章

靳云并不知道景季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他自觉作为江湖风评全武林最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除了一身腱子肉还算结实,可以搭个摊子实打实地论斤卖外,别的实在不值得人图谋。

被这个问题困惑了许久后,靳云得出一个结论:既然他所有的东西都廉价且有限,而景季晖又偏偏看上了其中某件,那索性就随他去,霸王餐能吃就吃,吃不了就不能吝惜银子。

对于春荣,也不要想得太多:一个卖,一个买,公平自愿童叟无欺,但碍于他并不明码实价,所以在有限的交易期内多搭些添头占占便宜还是应该的。

所以那天过后,春荣就住进了靳云房里,喜宝被安排在隔壁,跟其他小厮一样待遇,主仆俩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这天靳云练武过后,大汗淋漓。

春荣接下他手里的剑,“浴池备好了。”

靳云洗了个舒筋活络的热水澡,出来见春荣已坐在了饭桌上,满桌子的菜已凉了半截。

靳云瞥了眼那些毫无新意的菜色:“厨房送来的?”

春荣答:“恩。”

靳云开始动筷子:“明天让小六把院子里那间灶台收拾出来,往后你下厨吧。”

春荣这才端起碗:“好。”

……

饭后,春荣说:“我想去园子逛逛。”

靳云心情还不错:“我陪你。”

靳家的私园是靳老头亲自设计监造的,位于靳家三人的院子交汇处,靳老头一直对自然景观很感兴趣,闲下来就在园子里瞎倒腾,后来这园子被他倒腾腻了,索性就奔深山隐居去了。留下的这个园子,靳昊不懂打理,一度曾经荒废,直到公主嫁来,带着宫里来的园丁和花草打理了一通,才又重新焕发出生机。

靳云陪着春荣,走过池畔的小石桥。池中的荷花已经凋谢,只剩下一片片枯萎的荷叶,荷叶下的鲤鱼被脚步声惊起,纷纷四散开去。

春荣道:“天冷了,我想做件衣服。”

靳云知道他在吃穿用度上一向很讲究:“你衣服那么多,还做?”

“那就算了。”

靳云想了想:“以后我每月拨给你30两,你自己看着用吧。”

“多谢。”

“客气了,说起来我应该还欠你——或者景季晖八百两。”靳云说完,定定地看着春荣。

春荣毫无惧意,迎向他目光: “你想还?”

靳云很有底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明天我叫小六支给你。”

“阔佬。”春荣拍拍他的肩。

靳云笑了一声:“靳老头把众甫门给了靳昊,自然也得留点产业给我。”

春荣脑子一转:“那我不要那八百两了,你抵给我一间价格差不多的铺面吧。”

“哈哈,春老板就是春老板,这洛阳离长安那么近,你还敢出面做生意?”

“出面有出面的做法,不出面有不出面的做法,不牢你操心。”

靳云停下步来,居高临下地捏起春荣的下巴:“虽说以前我欠你钱,不过明天就还清了,如今你吃我的穿我的,态度是不是得客气点?”

春荣的脸蛋在他手里,笑得跟哭似的:“我只卖身,不卖笑。”

靳云手一歪,春荣就栽进了荷花池里。

许是春荣在池里的扑腾声太大,池边的水榭突然开了窗,窗中探出个人头,劈头盖脸地骂道:“靳云你他妈搞什么?”

靳云见靳昊心情不大好,忙陪笑道:“哟,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还不把人捞起来?我这儿还有事,一边玩去!”

靳云跳下池的瞬间,又听得另一个声音道:“不必了!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

靳云一边把春荣往岸上拖,一边觉得这事颇有意思:如果他没有记错,另一个说话的人应该是林竽笙——从小父母双亡,被靳老头收为义子与靳家兄弟一块长大,少年时又因天赋过人被武学怪才清扬道人收为弟子带走,从此杳无音讯,今时今日却又出现在了这里。

待靳云与春荣上了岸,正遇林竽笙从水榭里出来,冲靳云抱了抱拳,一句话也没说就擦肩走了。

新云心想这林竽笙以前性子就挺孤僻,现在经清扬老头一调教,连礼数都懒得顾了。

靳昊却从水榭里追出来,叫住了他:“竽笙!”

林竽笙停住脚。

靳昊动了动嘴,却什么没说出来,末了只是疲惫地摇摇头:“算了,你多保重。”

林竽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靳昊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才转过头来注意到落汤鸡似的靳云与春荣,“这位是……”

靳云道:“春荣,我朋友。”

靳昊自然明白这个“朋友”的含义,眯着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也没那么多心思管你了,你们回去换衣服吧。”

靳云觉得靳昊越来越像靳老头了。

第十一章

入冬后,靳云也不喜欢出房门练武了。

屋里暖暖地烧着地龙,怀里乖乖地坐着春荣,靳云昏昏沉沉地捧着一本《法华经》,看得眼皮直打架。

春荣道:“要不你睡一觉吧。”

“那不成,万一靳昊又来突击检查怎么办?”

前段时日,靳昊终于下决心管教靳云,勒令他近期不得出众甫门大门,乖乖在家习文练武,还不时来他院里转转,要是遇上他闲玩,就延长门禁的期限。

“你还真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你哥昨天病了,你不知道?”

“哈?!”靳云惊道,“病了?”

在靳云的印象里,无论是练武背书挨揍受训,靳昊一向吃苦耐劳健硕无匹,他脑中从没有过关于靳昊卧病的记忆,相反靳云小时候倒是体弱多病,靳老头才会格外宠溺纵容,养成了如今的脾性。

“听说也不是大病,熬夜受了凉而已。”

“真难得”,靳云感慨连连,“明天我得去看看。”

话音未落,屋外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不用了,他说你只要待在好好房里念书,让人省心就成。”

靳云忙拉着春荣躬身行礼:“草民参见公主!”

“一家人就别来这套了”,公主笑着将他扶起来,“你哥哥怕你钻空子,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当然没有!”靳云掷地有声,指着床上的书道:“我刚才还在看书呢!”

公主瞥了瞥封皮上的书名,“倒是好修养,参悟起佛经来了。”

“公主谬赞。”靳云谦虚地笑。

公主道: “下旬会有长安来的法师讲经,你要是得空,可以去听听。”

“会的”,靳云有些紧张。

公主又道:“你哥哥最近也爱读这些,等他病好了兴许我们能一块儿去。”

“……好”,靳云已是冷汗涔涔。

公主潇洒地转身,“那就不打搅你了,我最近身体也有些不适,还要顾着你哥哥”,走到门口,忽又回过头来,语气诚恳地说:“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他为你操了多少心。”

然后在靳云微微惊讶地目光下,款款而去。

靳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想公主的到来和话语大概透露了一个信息:靳昊或许实在太累,累得病了,所以想借公主之口告诉自己他的难处,希望自己以后能留在门里帮他做事。

于是靳云开始恐慌。

他并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哥哥,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后不能再整天随心所欲,而不得不面对一大堆麻烦的门中事务——比如招徒,比如解决门徒间的纠纷,比如应付官府,比如与别的门派称兄道弟加深交情,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死并不可怕,要是哪天靳昊说他死可以让靳家和众甫门再没有麻烦,他会视死如归,可是生不如死未免就太残忍太痛苦,所以权衡再三,他觉得自己终是要辜负病榻上的靳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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