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尾尾端在罗德大腿内侧轻轻扫过，对方的膝盖立刻打颤起来，「是你太贪心了，告诉我你还要什么？」他温柔地亲吻对方微湿的金发。

在这方面，好像永远是杰克在主导，罗德难过地想。但比起尊严，血族更忠实于追求身体的快感。

「要……插入……」罗德的声音带着撒娇的鼻音和喘息，随后对方巨大的性器就像贯穿了他的身体般顶入。

柔软的内壁立刻贴合对方的性器，痉挛般地撞击起来，让身上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摇晃着坚实的腰冲刺着，而罗德则摇着头攀上了欲望的高潮。

白色的液体沾湿了彼此的腹部，罗德的身体就像失去支撑一样瘫软在椅子上，黑豹也在一阵抽送后在对方体内释放了自己的欲望。

「嗯啊……」最后的冲刺让罗德的体内被炙热的性器充满，热液亦充满体内，他不由发出舒适的喘息，任由野兽舔舐他的颈项。

罗德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觉得力气彷佛全部被抽走一般。他轻轻抬起手，发现指尖上全是对方的血，比人类温度略低的血液依然带着微温，沿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缓缓流下，他不禁伸出舌尖仔细地舔舐，甜美的血味绽放在舌尖，来自古老的克瑞塔家的血液、撒旦的血液，是如此甘美。

野兽轻轻地放开罗德，转身走向躺在桌边尚未断气的狼妖。

罗德困惑地看着杰克咬开狼妖的颈部，后者抽搐着抖动身体，似乎十分痛苦，而杰克正在舔舐他的血液，最后狼妖在他牙下断了气。

「他的血美味吗？」罗德好奇地问。

「不。」杰克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具畸形般的狼妖尸体，「很难喝，但是狼妖的血液有一种效果。」

罗德感到困惑，但他看着杰克从黑豹缓缓蜕变成人形，更为震惊，「你……」

杰克活动着因变形而略为僵硬的肩膀，「他的血在很久以前就被用于制作消除气息的药，在刺客和盗贼中很受欢迎……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罗德想起来狼妖的血的确有这个效果，饮用此血的话，杰克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必变成黑猫或者黑豹，可以直接恢复人形，却不被任何人发现。

杰克将黑色的发丝从额前掠开，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罗德。

刚才那只狼妖想要做的事情真是让人惊讶，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几百年，但那也不意味着宠物能向主人求爱啊，甚至还想要解开身上的链条，难道……是因为这里没有血族教他规矩吗？

杰克缓缓走到罗德的面前，对方正在慢条斯理地舔舐自己指尖的鲜血，粉色的舌划过苍白纤细的手指时，带着一种情色淫靡的感觉。

他还坐在椅子上保持刚才的姿势，修长的双腿被架开，搁置在两边的扶手上，露出诱人的花穴，此刻刚才自己射入的白色液体正从里面缓缓地流到椅垫上。对方的身上布满红色的吻痕，却像佣懒的猫咪，正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要洗澡。」罗德傲慢地宣布。

杰克弯下腰将诱人的身体抱起来，「等一会。」

「为什么？」他困惑地眨眨眼睛。

杰克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因为我比较喜欢用现在的身体和你做爱。」

愣了愣，罗德随即不高兴地想要推开他，「已经做过了呀。」

「还是你更喜欢兽交？」杰克轻声询问，并将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抓过放在唇边亲吻。他刚舔舐过这里，带着他的气息和血液的味道，光是想起刚才的光景就让杰克再次兴奋。

「可是……」罗德试图将手抽回来，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意思，「纵欲过度是不好的。」

「那只是人类的说法。」杰克将罗德压在身下，用舌头取悦对方胸口的红色果实，原本就敏感的乳尖这会儿又挺立起来。

「喂……杰克……」他在对方怀里挣扎，刚想抗议，却听到手机响起的声音。「你的手机响了！」

「是吗？」对方充耳不闻，继续亲吻他的身体。

「唔……」敏感的身体又传来兴奋感，罗德微微喘息着，「去接电话……」

手机一直坚持不懈地响着，说起来知道他电话号码的只有少数人，而且会找他的，绝对是有事而不是想聊天。杰克低咒一声，站起来去找手机，最后在一堆衣服底下找到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后，按下接听键。

说没几句，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发生什么事了？」罗德在床上看着杰克，用慵懒的声音问。

杰克将手机放回桌子上，走过来拥住他，「噢，我们可以回蓝维斯了。」

「咦？」罗德愣了愣，「什么意思？」

杰克亲吻着他的发丝，不是很专心的回答，「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不能错过好机会。」

「是吗？」罗德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搂住杰克的脖子，「可我还是想说，蓝维斯有一半人想要我的命，另一半人想要我的痛苦。」

低头亲吻着，杰克的舌尖侵入对方的口中，与对方的舌头交缠。

这是杰克的回答吗？罗德微微眯起眼睛想。事实上，他倒一点都不用担心，没有人会愿意得罪杰克——克瑞塔家的继承人，撒旦血液的延续。

接吻后，罗德轻喘着说：「可是……我还是不安……」

杰克将他微湿的金发轻轻拨开，「是因为奥雷尔吗？」

「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也是他最关心的。

「形势完全倒向议会，而且……韩寂的情况不乐观。」杰克回答。

「韩寂？他怎么了？」

「你知道人类和血族生下的孩子吗？现在韩寂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浮德……」罗德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他见过那个人，有着克瑞塔家特有的黑发黑眼，还有沉默和傲慢，但是他的血液里也有人类的血液。浮德也是这样的孩子，他和韩寂一样，有一个人类父亲，但结果是，他比他纯血族的兄弟更加强大，甚至能在蓝维斯担任「监督者」一职。

对于半血族来说，转换血液是个漫长又困难的过程，随时可能死去，浮德的转换也非常困难，好在有他母亲露娜夫人的帮助，才得以完全转换，现在的韩寂，就需要如同露娜夫人这样的引导者。

韩寂的母亲是正在沉睡的潘迪菈女王，在露娜夫人阵亡以后，她接替露娜夫人坐上了「血族的王座」，却由于人类男子的诱惑，产下韩寂以后进入沉睡。血族的沉睡短可一、两年，长则会达到几百年乃至几千年，基本上无法指导韩寂。

那么剩下来的只有——

「杰克，是浮德拜托你的吗？」罗德将下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轻轻抚摸他的发丝，宠溺的说：「你也会要我帮忙的，不是吗？」

「那可是奥雷尔的恋人啊……」罗德笑出声来，「如果他不能幸福的话，我也不会幸福。」

「现在呢？」杰克轻声问。

「什么？」

「现在幸福吗？」他用指尖将罗德的脸轻轻抬起来，「看着我说。」

「……很幸福，一直都……」罗德玩笑似的咬了咬杰克的手指，「无论是在离开城堡之前，还是之后。」

杰克亲吻恋人的唇。

当罗德在那时候提出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时候，杰克为难地将他搂在怀里问——「即使没有舞会你也会开心吗？」「即使没有甘美的血液你也会开心吗？」「即使没有宠物陪你玩乐也没关系吗？」

「有你在就行了啊。」那时候罗德是这样回答的，「你什么都会做。」

除了苦笑以外，他就只能答应了，尽管那样的任性造成如此惨重的代价，可是现在听到恋人难得吐露「幸福」两个字，好像一切都值得了一样。

「没有一个克瑞塔家的人会像仆役一样陪着谁。」杰克轻声叹息着，「你真是为艾尔特家争了光。」

闻言，罗德忽然笑出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身体轻轻颤抖，让杰克不由得爱怜地环住他。

「的确是这样啊。」罗德难得露出淘气的表情，笑容挂在他的唇边，「你第一次强暴我的时候，你就答应要给我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的确是这样说过，罗德的身体是如此诱人和甘美，但当激情过后，对方冰冷的眼神难得让杰克感到后悔，所以他给了罗德这样特别的承诺。

他低头咬了咬对方的耳朵，罗德微微地皱起眉头，「要帮忙吗？去蓝维斯。」

「怎么敢不去。」杰克将罗德压在床上亲吻。过去的日子总是患得患失，但是在这里听到他第一次说幸福的时候，就好像心里一块石头放下来一样。

当然，心情得到满足，身体也必须得到，至少，他们不急着现在就去蓝维斯……

Epilogue　亡灵的拜访

奥雷尔的手指轻轻抚过蓝色格纹的桌布，感受柔软的触感。阳光下，桌上花瓶里的单枝玫瑰绽放出寂寞的艳丽。

「怎么了？」黑发男人低头亲吻他浅金色的长发，「你在想什么？」

奥雷尔回头露出一个微笑，「我在想我父亲……浮德告诉我，他很快就会来蓝维斯。」

「我上次在夏威夷见过他了。」韩寂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你父亲跟你一样漂亮。」

「是吗？」他将视线转向那朵娇艳的玫瑰，「但他没有来看我。」这让他有点受伤。

「他救了你，奥雷尔，」对方亲吻他的手指，安抚他，「用他的血液。」

奥雷尔点点头，「可是我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应该等我醒过来的。」

面对父子之间的问题，韩寂并不擅长分忧，尤其他与自己的生父韩卫的关系也不好。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爱你，奥雷尔。」

「我也爱他。」也许他爱得比较多。

他想起父亲的样子。父亲比自己更加漂亮精致，拥有一头如阳光般奢华的金发，即使是在阴暗的室内依然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但他看起来比自己更纤细和神经质，湛蓝色的眼睛一如海洋、晴空，且举止永远那么优雅。

在艾尔特城堡的日子里，父亲总有杰克陪伴在侧，在收到成人礼物——艾莉萨的时候，父亲曾经摸着他的头问在生日的时候他想许什么愿望，那时候的他闭口不答，坚决不将愿望告诉父亲，直到父亲不甘心地停止询问。

他当时总想，如果愿望不说出来，只有自己知道的话，是不是实现的机率就会大一点？

其实，他当时想许下的愿望是——成为像杰克一样的人。

如同传说中的黑骑士一样，强大而温柔，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倒，让他能保护父亲，成为父亲身边的影子。就像杰克一样，无论是多么稀有的宠物，只要父亲开口，他一定能办到，无论教会如何顽强，他也会将他们一一击毁。

也许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别人都说父亲疯了的时候，他却对父亲能因此依偎在自己身边而满足，就彷佛父亲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是杰克，也不是任何人。

不过事实证明，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父亲并不需要他的保护，而他的力量也无法保护父亲——因为他永远无法打败克瑞塔家的人。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韩寂困惑地看着奥雷尔，不解对方为何忽然带着一脸怒气看着自己。

「哦，我只是讨厌克瑞塔家的人而已。」奥雷尔诚实的回答。

韩寂笑了起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奥雷尔扁扁嘴，并没有开口。

忽然，他看到一个银发男人走进他们的房间，并朝他们点头致意。那个男人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和剪短的银发。

男人对他们欠了欠身，「午安。」

「我该称呼你为卡托尔大人吗？」奥雷尔问。

卡托尔有些为难的说：「请别这样，这是药剂师请我带来的药，希望对您有帮助，韩寂大人。」他将一小盒药剂放在桌子上，紫色的眼睛却看着奥雷尔，「……我听说……罗德大人……」

「没错，我的父亲要来蓝维斯。」挑了挑眉，他直说。

「我很想他。」卡托尔的语气温柔。

见状，奥雷尔沉默了。他认识卡托尔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名血族少年，虽然有些叛逆，但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卡托尔死去的姊姊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在未婚妻蕾塔死去以后，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家，后来才知道是父亲将卡托尔送来蓝维斯。

「蓝维斯的人都想要我父亲的命。」奥雷尔冷冷地说。

卡托尔的表情变得更加温和，「我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抿着唇，奥雷尔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卡托尔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个卡托尔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卡托尔了。

三百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在这三百年中，他从没没无名、被议会收养的血族，一跃成为蓝维斯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但担任血族法庭的法官一职，还兼任血族议会的议员。这在血族历史中是非常少见的，不，或许说根本没有前例。

这样的人，真的还是当年活泼的卡托尔吗？况且，当年如果不是父亲放弃了北方防线，位于北方的朵布达家族根本不会只剩下卡托尔一人，所以，卡托尔真的能不恨父亲吗？

奥雷尔不敢给自己肯定的答案。

「听说杰克大人也会一同回来。」卡托尔忽然开口聊起。「不过他似乎依然没有继承王位的打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奥雷尔疏离地笑了笑。

卡托尔微微欠了欠身，「那么我先告退了，如果罗德大人来了，请务必通知我一声。」

「我会的。」奥雷尔亲口应允。其实自己说不说都无所谓，当那两人来到蓝维斯的时候，肯定会掀起风波，届时，就算自己不去通知，他也一定会知道。

韩寂等他走了以后，才看了桌子上的药，「也许罗德先生来的正是时候。」

奥雷尔点头，「浮德大概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叫他们回来吧。」

赛文盯着桌上那颗跟小孩拳头差不多大小的铜球，它呈现一种老旧的铜色，在幽暗的环境里，给人一种经历岁月洗礼的沧桑感。

它的表面凹凸不平，仔细看，会发现有极精致的花纹包覆着整颗铜球，所有花纹和弧线都在球上的一点汇聚，那里镶了一颗宝石，像钻石一样呈现透明闪亮的色泽。

「美梦之球？」赛文拿起来轻轻抛了抛，「许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吗？」没想到这东西会辗转来到自己手上。

真的可以许愿吗？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安切尔复活吗？

有了这个想法，他轻轻地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呢，他太了解这种东西的运作原理了。魔法师和他的日记本——这个故事就足以说明这东西的危险性了，毕竟，这个恐怖故事广为流传，他可不想为其续写另一个版本。

「还是封印比较好，这种东西光是放在这里就让人觉得不舒服。」赛文一边感叹，一边将美梦之球放入精致的盒子。

封印这种事情，他不是不会，只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家比较好，所以他打算明天就启程去蓝维斯，那里肯定有人能妥善地封印它。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因为他得知罗德和杰克也打算去蓝维斯，说不定会趁这个时候让「血族王座」的继承人定下来。照他推算，杰克肯定会拒绝，那么位置有可能让韩寂坐上。

但韩寂毕竟是半血族，一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反对……这么热闹的事可是千载难逢，他一定得去凑个热闹！再说——赛文掂了掂盒子——有这么好的借口，当然要去了。

忽然，赛文的房门无预期的被敲响，他将盒子放到一边，优雅的起身开门。

「嗨，赛文，我从地狱回来了。」

一时间，赛文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

比以前更长的金发一直披到肩膀，白皙的皮肤如同血族一般缺乏血色，蓝色的眼睛淡得接近透明，却异样的精致，而他的身体一如过去纤细，伸过来的手指上依然弥漫着那种令人恐惧的森冷和纯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