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赎回,我的爱——腐乳白菜
腐乳白菜  发于:2011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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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菜抽风之作,过得不爽的时候写甜文实在写不出来,于是有了这个构思。

计划的温馨文还在修理中,本文不定期更新,第一人称,结局不太好,慎入。不过白菜想自己写虐文可能比较无能,

着急的盆友就等肥点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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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需要说明:因为构思在脑中徘徊了一些时间了,结果部分想法狗血的与现实重合,一些不幸发生在一个好朋友的

好朋友身上,于是即便做了些回避,但是牵扯到主要矛盾的地方仍旧有些痕迹,有点担心,希望知道的朋友不要代入

,不要代入,不要代入……我还是很盼望每个人好的,就算命运背叛自己,自己也不能够放弃自己。

对手指……好吧,我承认我是坑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廉,卫暄 ┃ 配角:康晨,孙时海 ┃ 其它:抽风现实体

最近的天气总是雨雾蒙蒙的,青石板路角落缝隙中贴着青苔和杂草,在行人脚底顽强的生长着。

青烟熏的眼有些酸胀,我没去在意,掏出烟叼了最后一根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两下没有出火,我有点恼,将烟盒揉皱

了,连同打火机一起狠狠的扔进垃圾桶。

抬头,面前的女人打着伞,旁边扯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一如往常的白裙子,只是眉目中透着的疲惫和世故,衣衫被雨雾浸的泛着暗灰,好像总也洗不干净一样。

她见我愣了愣,努力扯出一丝笑,对孩子说:“叫叔叔。”

孩子叫了声叔叔,我也只是点了下头。

“余款……”

沉默良久,女人先开了口。

“等你打理完,忙过这短时间吧。”

我深吸一口,才发现烟没点着,反而吸进一口冰凉湿冷的空气。

“我会找机会去拿。”

“噢好。”

女人点点头再没什么可说的,于是缓缓的绕过我,朝前头走。

我找了个小卖部买火机,把那根半湿不干的烟点了。转身,女人俨然还在视线内。

烟叼着忘了吸,青烟在眼前升腾起来模糊了视线,比烧纸的烟还呛人,我不禁咳了两声,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

哭相他妈一定很恶心,我心说。

抹了把鼻涕,将烟屁股戳在垃圾桶外壳上,一种叫做记忆的东西,就沿着绝望的感觉爬上脊背……

隔街大学的康晨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认识她的时候我大三。

家世又好,头脑又简单,能够将她追到手,爱情什么的都是其次,从此衣食无忧才是重点。

更幸运的是,初时,是康晨追的我。

我靠在公园的栏杆上,吸了口烟。

一个白色的身影跃入视线,康晨看到我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她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说明她为了我是精心打扮

过的。

那时的我,总幻象这样的她,应该是一株脱俗无瑕的百合花幻化而来,永远不容玷污。

“等很久了吗?”

我摇摇头,用鞋驱着地上的一堆烟蒂,捡到宝似的将她揽住。

她嘻嘻笑着,配合的拱在我怀里。

“想好吃什么了吗?”

她仰起头,故作神秘的一笑,很难得没有说“随便”。

“牛排自助好不好?”

“好啊!”

“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再单纯的百合花,也有她不能为人理解的一面。我甚至可以容忍她爱慕虚荣,也实在想不透她那些特殊的小爱好,是

由何而来。

比如她会将流川枫和仙道配对。

再比如,她要介绍的这两个朋友。

两个男人,一对。

孙时海外形很好,身材挺拔,长相帅气,象是直接从海报里走出来的一样。就男人的眼光来看,依旧是很好。

“从事演艺事业?”我这样问他。

“哈哈。”他自鸣得意的笑着,“我和晨晨同校,学的声乐。”

我也咧嘴摆出专业该有的虚伪笑容,“真是令人仰慕的专业啊!”

“听晨晨说你学的法律,那才叫前途无量。不知道以后叫方律师呢,还是法官大人。”

晨晨你个屁,我心里说着脸上的笑容堆的更甚,“哪里哪里,往后的事还没打算好……”

另外一个总是被忽略的叫做卫暄,身材偏胖,不高,五官也普通的叫人扭头就忘。唯一的优点就是皮肤,白的像个搪

瓷娃娃。

第一次见面,我象征性的礼貌以下,问过他几个问题,只是他总回答的简单,答完就再不张口。我也是后来通过康晨

的嘴,零零星星的知道些他的事。

卫暄和我同岁,读完高中就没再继续上学,在一家酒吧里弹琴,因为长得一般,多半让他躲在幕后,薪水也不算高,

勉强够他自己一个人开销。

据说,孙时海和卫暄就在酒吧演出的时候认识的。

自那以后,我和康晨参与的聚会,除了那些呱噪的小女生,开始有他们俩人的身影。

孙时海在群体里异常受人注目,因为长得好看,说话受用,又会耍点小花招,把女孩们哄的团团转,每个都不会放过

,每个也都十分开心。

我极看不上这样的男人,而且越看越厌倦,不管什么场合他们闹的时候,我就躲去一旁抽烟,偶尔跟旁边同样沉默的

卫暄说两句话。

久了,我察觉孙时海和卫暄未必是他们宣称的那种关系,至少孙时海并没有将心用在卫暄身上,每每都是卫暄跟着他

,为他披衣服,背包,点菜挑鱼刺,送他回宿舍,默默的,不多说一句。

“你不担心吗?”

这是卫暄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那是我大四那年的圣诞节,孙时海和一派女孩正在玩杀人游戏,还把杀人的动作做的

缓慢而夸张,引得“法官”忍不住崩笑,闹得“睡觉”的人也都纷纷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笑成一团。

卫暄目不转睛的盯着佯装被打的很痛的孙时海,眼睛流露出委屈的神色。闹的最凶的就是康晨,正揪着孙时海的衣领

,用头撞他的肩。

我掐灭烟,故作平缓的说。

“我跟你不一样,康晨爱我。”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我当时就过去拉开了康晨,强硬的带她回了宿舍。

为此她跟我大吵了一架,说我无理取闹,再不肯接我的电话。

我突然觉得厌倦,恰赶上考试和联系实习这些事,便没有再理她,想着过段时间,彼此冷静冷静就会好了吧,一年多

的感情,不值得为这些事放弃。

不过,我错了,大错特错。

临放假的前五天,实习的事情联系妥当,是间规模不小的事务所。

按照我的计划过年回来就可以开始工作,顺利的话可以留下,有稳定的收入在这个城市立住脚,努力的话收入说不定

也不菲。等到合适的时候,向康晨求婚,免不了会受到老丈人的提拔帮忙,就算做康家的上门女婿,我也认了。

这天傍晚,我买了一束黄玫瑰,打好包,来到康晨的学校。

学校食堂开的早,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吃过饭散步幽会的伴侣,三三两两的躲在宿舍下面的小花园里亲热。

白色的连衣裙自然的引走了视线,拥在一起的一只手从她的背,一直滑到臀部,是男人都知道那在暗示什么,我疯了

一样将花摔在地上,冲过去揪起男人,在他让我意外,又早就料到的脸上落下重重的第一拳。

……

那天夜里起了风,冰冷的空气让我清醒了许多。我整了整被学校保安揪的凌乱的羽绒服,瞥眼,那个影子一样的人就

站我身后,作势要来扶我。鞋子上还留着一片重重的鞋印,大概是刚刚起争执被推倒时踩到了他。

我们同时看到了那一幕,卫暄的眼睛红肿,在白皙的面庞上尤其突出,像个肿着眼泡的金鱼。

“他妈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我啐了口痰,摇摇晃晃爬起来逛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抽出烟来。

卫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头垂的很低。我吐出一口烟,无神的望着他鞋上的印记,水滴无声的从高处落进脚下脏兮

兮的积雪上。

“你他妈的哭的真恶心。”

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他蹲了下来泪落的更凶。

“啐!长的猪头似的,还他妈是个娘娘腔,难怪没人愿意喜欢你?”

他忽然换了个人似的抬脸瞪着我,眼泪面条似的粘在脸上。

“我才不是娘娘腔。”他说。

抬杠?我伸腿朝他肩膀一脚踹下去。

“娘娘腔,就知道哭!说你怎么了?”

“他妈有种抢回来啊?”

“跟我横?现在是你男人抢我女人,都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破事!”

卫暄抱着腿滚到路边,白色的羽绒服上印满了我的鞋印,跟这种软面瓜打真他妈没趣,一点儿都不爽快。

跺了半天跟跺在棉花上似的没脾气,我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啐了一口痰,摇摇晃晃的去找便利店。

回来时,卫暄还抱着脚蜷在原地。我把啤酒罐扔给他,没接。

“不就踢你两脚嘛,装什么死。”

我补上一脚,他抬起头,泥泞肥胖的脸上渗满了汗。

第一次。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面陌生的,刷成海蓝色的天花板。

温热的躯体贴着胳膊,被子缝里露出一只肿的相当严重的脚腕。一地的酒瓶和衣服。

我随便披了件淡绿色的睡衣,摸到浴室。水不太热,正好帮助我记起发生过的荒唐事。

昨夜,我打了卫暄,他脚踝有习惯性扭伤,于是我送他回了家。

房间很暖和,有舒服的沙发和毛绒地毯。都是便宜货,却装饰的相当用心。

比宿舍舒服太多,我不客气的坐下,喝完了自己带的啤酒,又开了他摆在书柜上的两瓶黑方。

我得承认我酒品不怎么好,说了很多话以后,我想是我哭了,他贴过来,大概是想安慰我。

唇对着唇。

他的唇很软,比康晨的还软,过了会儿用了舌尖,手也开始挑战我的忍耐。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恶心,却没有拒绝他,就仗着几分醉意,几分愤恨,翻身把他粗暴的摁在地上,夹杂着复仇

的快感,一失控便再也停不下来。

洗过澡出来,卫暄醒了,看我的眼神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低下头,捡出来几件自己的衣服,去客厅室穿好才又

进去。

“饿了,就自己点餐吧。”我从他外套里摸出手机,连同睡衣一起扔给他。

“噢。”他接住手机,仍旧望着我,眼神有些可怜,胖嘟嘟的蠢脸上还留着昨天的红润。

我再次避开那眼神。

“我警告你,昨天的事对谁也别说。”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忙补充:“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男人。该忘的忘了吧,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我飞也似的冲出他住的小区,快步走在人群里,低着头,似乎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烧的我心慌。

毕竟不知道卫暄的底细,也没用特别的措施。第二天,我就跟学校请了一天假,特地去了医院。

体检结果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三百,对一向拮据的我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接着,我的生活迅速进入了正轨,没有康晨,没有孙时海,也没有卫暄。

我把它当作人生中最意外的失误,虽无法淡忘,却也没跟谁提起。

买票、回家、过年,又再回校,实习、毕业,最终成为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迷茫的上班族的一员。

律师的工作没有想象的那样叱诧风云,收入还算可以,拿出去比比才能发现微薄的可怜。什么都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

,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更没有女人愿意跟着我,就算偶尔给家打个电话,还要盘算用最便宜的IP电话。

我自己也曾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然而命运似乎是个圈,从起点总会绕回起点,但也总有事永远无法逆转。

这要从彪叔说起……

彪叔这名字叫起来象港片中的黑社会,俗烂的要死,可事实上,他跟黑社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名下有三家贷款担保

公司和一家演艺经纪公司。

贷款担保外皮下俨然就是资金庞大的地下钱庄,而那家演艺经纪,说好听了是捧角儿的,说隐晦了是潜规则,说直白

点根本就是娼馆。

我擦了把汗,正了下西装和领带,穿过耀眼的灯光和撞击心脏的音乐,敲开了夜总会包间的房门。

包厢内两拨人,除了沙发上的彪叔和另外一个胖子,其他人都手扶着左胸严阵以待。

“彪叔,陈先生。”

我忍住想要擦汗的动作,打过招呼,故作从容的坐在彪叔旁边,取出文件交给坐着的两位,开始背诵我准备好的一套

说辞。

很顺利,要知道在这样一个枪械禁止的国家里,能靠我两片嘴唇解决的事情,绝不会闹得飞出枪子儿。

陈先生和彪叔握过手带人散了,彪叔点上雪茄,笑了笑。

“廉仔做的不错。”

“谢彪叔夸奖。”我堆上笑,“全靠彪叔收留提拔。”

说起收留,那是因为我在事务所工作了两年多的时候,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一个机关小官员的委托。

几番周折下来大获成功,不但顺利的转移走了该属于他和不该属于他的多数财产,还只被判了极轻的罪名。

对于一个律师来说,那是很辉煌的一笔。当时我天真的以为等到出头日。结果结案第二天,人事找到我花了整整三个

小时劝我辞职,我才知道那个案子公诉方的背后,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谁也没有料想我这样的愣头青竟会打赢官司

,扰了他们一局棋。

离开事务所以后,再找不到这样的工作,只能零星靠着些小委托狼狈的维持着。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是这时候,我收

到了父母意外逝世的消息,从此在这世上,就剩下我一个人,孤立无援。

我得感谢彪叔,在兜里的钱急降至两位数的时候,他的车出现在我住的小胡同里,给我工作,父母也得以从公墓拥挤

的方格子里搬出来。

“迁坟的事也办妥了?”彪叔接着问道,把我思绪拉回来。

“是,选了块墓,两位老人合葬的,环境也不错。”

“好!孝顺儿子。”彪叔站起来,拍拍我的肩。“一回来就叫你忙公司的事,累了吧,一会叫小秋给你放松放松。”

彪叔被几个兄弟围着出了包厢,我哈腰送到门口:“谢谢彪叔!”

小秋是夜总会的小姐,长得极瘦,胸前和脑袋一样,简直空无一物,混的也不怎么好,有时候在舞台上伴伴歌舞。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选了她,只觉得伸手摸到肋骨,瞬间好像让我的焦虑放松了许多。

她扭着腰出现在门口,甜腻腻的叫了声:“廉哥。”

我睁开眼,向她招招手,将外套和领带脱掉扔到一旁。她爬坐在我的大腿上,涂的厚厚的唇膏马上就贴上我的衣领。

我推开她,钳起下巴,“乖,今天用嘴。”

小秋的脸垮了那么几秒钟,瞬间又堆起笑,在我腿间跪下来。

“好~廉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熟悉而极致的感觉冲上大脑,我将头枕在沙发背上,眯眼望着装饰的华丽的天花板。

托彪叔的福,这样的生活极尽浮靡,但我清楚,它并不美好。

就是这样的生活,恍惚的渡过了五年。

转变从某天开始,那下着朦朦细雨。

彪叔突然厌倦了夜总会的吵闹,要找个西餐厅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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