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自己很久新做的用复合材料做了弓身的十字弓,让罗纳出来守着他阿爸,跟罗纳说:“要是他起来,就扁的他再也起不来。”又对罗雷说:“你就给我好好养着,别给我没事儿瞎逞能,该干嘛干嘛,好好休息。你要是再受伤,就给我出去,爱被谁咬被谁咬,明白吗?”
估计他也听明白我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声让贝罗和罗烈小心护着我,又让我自己小心些,便带着担忧看我出门。
我冲他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心里则暗暗下了决心——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怎样的蛇敢如此嚣张,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蛇妖不成?
一边问贝罗族里的雌性和孩子是不是都已经回去了,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我们一边快速地赶到了部落大门口。
我出去的时候,门口那三个家伙家伙显然是不把我养在眼里的。至于我们族里的其他雄性,他们看起来也不很屑于一顾,只是看在我们人多的份上,像是故意寻衅一般在空中飘着,居然都已经半兽化了,那么明显随时准备攻击的状态,虽然我们族里的大家也都很愤怒,可是鉴于平时我们那些规定,还没有兽化,都绷劲了弦在等着族长出现。
我出去的时候,我们族里的雄性都很是了然,但也有些担忧。而对方飘在半空中的一个红头发、红色翅膀的家伙简直是扑哧一声闷笑了,他哈哈大笑的声音要多惹人厌就有多惹人厌:“你们族里是没有人了吗?居然叫个雌性出来,你们这些雄性居然还有脸活着,居然要靠雌性来保护,你们族长不是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真不讨厌嚣张的人,真正有能力的人有嚣张的本钱。但是就算再有能力的人,我建议还是要低调些,不要随意触怒别人比较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最讨厌别人一口一个雌性了,这不是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我不能对自己族里的人发泄自己的不爽,还不兴我从别人身上找点平衡?于是我冷笑着扬声:“就是你们攻击了我们部族的猎手,还伤了我们族长?”
那个红头发的家伙显然是个聒噪的玩意儿,听我开口就笑的更夸张,对他身边一个白色翅膀的家伙开口道:“啊呀,迦南,你听,这个雌性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诶,到时候把这个部落占领了,可以把他留给我吗?”这种话多数人听了都会愤怒,更遑论看到那个鸟人也点头的我,你们倒是嚣张的很。
他这个话,间接也算是承认了,我正愁着要怎么找你们算账呢,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趁他笑的很开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搭箭开工,让他也尝尝伤痛的滋味。
我虽然不能飞,力气也不足,不过十字弓很有用处的就是,不需要多有天赋的人也能用得上,而且杀伤力也绝对强。曾经一度,十字弓被禁止使用,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农民可以借十字弓埋伏在草丛里,然后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骑士!更别提这几只箭是我特别抹上了除虫菊的粉末和一些大祭司说可以让动物中毒的药液混合特制的,前两天罗雷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特地新制出来,虽然不知道对蛇有没有用,但是总能让你们出点血。
虽然我的速度不是非常快,但是显然,对方的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无论我出手,还是伤到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那个红发的家伙虽然躲闪了,还是被我射中了翅膀,直接掉了下来,另外一个黑羽的家伙也被射中了腹部,五只箭只有那个白色的鸟人闪过去了。
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鸟人都是一脸愕然,来不及反应,趁这时候不抓住他们怎么行?于是我一挥手,语气凶狠:“别让他们跑了。”
也许被我这一手惊吓到,别说被我攻击的人。就连族里的雄性们也是在我开口之后才忙不迭地出门打算围攻那两个掉在地上的家伙。
那两个家伙当然不肯束手就擒,竟带着伤完全兽化——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那个部落里会有好几个完全兽化的雄性,就算刚才罗烈也说到他们在空中飞行,但是我却还是没想到一下就有几个完全兽化的雄性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他们还能带伤兽化!
无论这是靠他们的实力,还是靠他们的毅力,我都只能说,对手确实让我很心惊,也让我很佩服。
只是我也没时间表现我的惊讶和感慨。
因为除了族里的雄性们部分兽化后围攻的一只受伤的赤蝎狮和一只受伤的黑羽蜥蜴之外,还飞在天上的那家伙也变成了一只,一只,一只,白色羽毛、还有巨大兽角的巨蛇!
38.流氓部落
纯白色的羽毛就如同我记忆中的天使,而那个大张着嘴如同我们传说中的龙的蛇头、血红色的眼睛、全身泛着金绿光芒的鳞片、头上的巨角、此刻正弯曲着显得攻击力十足的蛇身。让我不由想起玛雅传说中的羽蛇神!
这都什么坑爹的世界和设定啊,这明显太不公平了!差距也太大了!看看他们,再看看我!至少给我个雄性的身体么!或者至少让我也可以飞啊,站在地上跑也跑不快,还要面对这么一群怪物,让我情何以堪!我开始觉得,我一定是神的右手操作穿越的,要不心怎么这么偏呢!一定是因为我没有靠近左手的原因!唉,我算是知道了,神不是左撇子!
我在心里有些想叫苦,脸上却只能装作镇定,对身后带着弓箭的几个雄性挥手,“不用兽化,弓箭准备。”
一时之间,地上是一团混战,空中也是乱箭齐飞。
我也朝着天空中这个“羽蛇神”迅速地发动攻击,虽然我手里的十字弓比起其他人手里的弓箭似乎还欠缺了些力道,但我现在完全是兴致高昂。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好战性和成就感。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可能和神打一场?虽然我不信仰这个神,不过好歹人家也可以算是玛雅人的神,看到都是我赚了,打到了以后就是我对儿孙炫耀的本钱了(神棍: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打到了,以后你儿孙看到迦南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OTZ)!
我不知道射了多少只箭,虽然不是全中,但是也有几只射中了那条巨蛇。只是,那只巨蛇却还是保持着蛇形,在空中飞着,可见实力之强。
也许是见他孤身一人也讨不了好,又看他地上的同伴已经渐渐不支,被逐一制住。天上还飞着的那条蛇终于在尖利地呼啸了一声之后,飞往远处的湖泊。
也让手里的箭已经所剩不多的我悄悄地抹了把汗。居然中了几支毒箭都没有出问题,看来,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被抓住的那两个家伙已经不再保持兽形了,也许是体力透支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人形,身上可以有些大的兽皮裙,因为此刻束绳在变身过程中断了,没有了束缚显得更加巨大,在他们身上如同披风一样——这就是完全化形的兽人的不便之处。就比如罗雷,如果没有准备他就完全兽化了,等他再变回来的时候,他的衣服一定会变得如同教士的袍子一样。这还算好的,如果他不慎穿着棉布做的衣服,他的内衣和内裤一定会破掉,想起来都让我伤感,幸好他忽然兽化的次数不多,所以他在那里兽化、把衣服藏在哪里,之后又怎么穿回去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总之,不穿内衣和内裤是我不能忍受的!
而我打赌,这两个人肯定没有穿内裤!想一想这些原始人都是不穿内衣和内裤的,就让我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于是我看也不想看,叫人一边用骨刀架着他们的脖子让他们不能乱动,又另外叫人把他们的手和脚都绑起来的时候,直接又让人给他们一根皮绳把他们的衣服束了起来。至少不要污染我的视线。虽然这里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他们也很习惯穿着晃晃荡荡地兽皮裙走来走去。虽然这里也都是男人,也许也有人觉得没什么。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想看见别人的那玩意儿!这是吃果果的weixie!baolu癖!当然,我也不想让别人看我的这玩意儿……
我绝对不忍受这个,我甚至下定决心以后要在族里推广内衣和内裤,等棉布能够普及之后!
虽然抓住了对方两个,不过我们族里的雄性也不是很轻松,还有两个行族族人不慎受了轻伤,加上昨天受伤的几个人,让我有些头疼。
见识过他们的实力之后,坚持小心使得万年船的本人,坚决不想让任何人冒险。他们虽然已经被用亚麻做的绳子捆了起来,我还是不能放心,让古南通知下去,雌性和孩子都暂且还是待在家里,没有召唤不准出来。受伤的雄性也都先回去休养。
我甚至有让他们都暂且先躲避到山上的山洞里去的打算,看起来,以后也确实有必要做好相关的准备,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不得不面临战争,那时候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特别是在保护我们部落的雌性和孩子方面更要有所对策。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快速解决他们。所以我一边让古南去准备弓箭,并且随时准备用火箭(带火的箭),一边让人随时准备应对敌袭,另一边还让人去请大祭司和老族长来会审这两人,准备对策。
老族长和大祭司都坐到广场来的时候,那两个家伙虽然疲惫,又因为我用的那些毒药显得有些虚弱,但可能是因为用药不对或者药物的用量不对,却还是打起精神地在四周打量着我们的部落。特别是那只毒蝎子(赤蝎狮)甚至脸上还有些嬉笑。
虽然很不爽他们还这么有精神,他们的实力和素质也还是让我有些佩服,这才是最适合一起混这个坑爹世界的人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真是郁闷。
让我更郁闷的是那个红头发的雄性还对我说了一句:“喂,雌性,没想到你还挺能干,我决定了,你还是配我们族长最好了,你看到他的兽形了,那可是蛇神哦,我跟你说,我们族长可以很轻松地抓到一头野牛哦,你好好考虑一下哈……”让辛穆听着这话就想扇他。
不过我却很想吐槽:他也许可以很轻松地抓到一头野牛,但他更乐意压迫那些没什么实力抓到一头野牛的人去抓野牛!虽然我也赞同优胜劣汰、也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也没多少正义感,但是眼看着有些人明明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的事,还要压迫那些没能力做的人去做的时候,我还是很想让他该哪儿哪儿去!
但我们刚才也看见了,他的兽形是一只赤蝎狮。这种毒物就算他现在受了伤,浑身酸软无力,也只有白痴才接近他,万一不小心被他咬一口,估计也有可能中毒的。
于是我一个眼神让贝罗制止了辛穆。辛穆被制止之后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看我眼神很坚定,也只能悻悻地收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辛穆你太嫩了。
我看了看架势,这里别人说话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于是我勉为其难地继续履行审问的职责,反正大概也只有我对审问最有兴趣了,这些人都不懂得审问的乐趣:“你们是游族人?”
为了减少他们内心的抵触,我没有按照族里的说法说他们是流氓部落,而是采用了比较中性的游族这个词。其实这个答案比较明显,不过我现在只是想要挑起说话的兴趣,换句话就是,没话找话来搭话,所以也没什么所谓。
本来这个问题我也没寄望他们回答,却没想到那个赤蝎狮很爽快地点了点头:“我们可是很有名的部落哦,我们打败过无数的部落,到过无数的地方,前几天才搬到这里来的,没想到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吃鱼了。本来还打算下一个再到这里来呢,结果就碰到有些不识相的探头探脑,于是不小心,我们就锻炼了一下身体。更不小心地是,这里面唯一稍微有点实力的一头狮鹫还被我们小族长咬伤了,现在也看不到他,他不会死了吧,我说,你们乖乖等着不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看辛穆又想揍他了,其实我也很想揍他!罗雷是我的人,能欺负他的只有我,不管那是什么蛇神还是什么毒物,敢碰他都要准备好付出代价!敢诅咒他,也一定要付出代价!
小子,你再给我得意一点好了,看看乖乖等着的是谁!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把握能给他们沉重地打击,那么口舌之快什么的都是不足取的,冲动也是绝不可取的。所以我示意贝罗先带辛穆站开一些,接着开口:“你们部落有多少人?你们不是自己很有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建立部落生活?或者是加入别的部落?好好地生活下去不是很好么?”
其实,我并不觉得这种事他们能想得明白。我也不明白作为这么有实力的部落,为什么没有人想要收揽招安,他们又不自己构成一个稳定的部落,能够稳定地生活不是很好么?不过这种问题他们大概没有思考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他们就是绝对要这样做。
只是我的目的也在于得到问题的答案。就一般人来说,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面对很多的问题,一般都习惯先回答第一个,对于其他的问题我并不指望,那些都不过是混淆视听的东西,或者说是让他自然而然回答我的问题的手段,越是暴躁和自我膨胀的人,面对越多问题的时候,反而容易说真话,因为他无所谓,这么多问题,他也不会想这么多。我只想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特别是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这个问题,我也只是试着问问,毕竟这是双方战力的问题,问他也未必有实话。我刚刚在组织开会前已经派了几个人悄悄地去探查了,从他们嘴里只是想听听情况而已,毕竟说话也是降低心理防御的手段。
那个黑头发也是黑羽蜥蜴的家伙似乎是不怎么爱开口的,只是比较木然地看着我。那红头发的赤蝎狮却像是和我拗到底一样,居然有问必答:“我们族里人虽然只有十来个,比不上这里人多,不过雌性你可以放心,我们族里的雄性都很优秀,一个抵这里两个是绝对没问题,所以你绝对不用担心我们会打不赢的。好好生活算什么,哪里有这样生活自由?只能和一个雌性结亲,还要养孩子,还吃不饱,到外面也会被人家歧视,才不要咧。再说了,谁要我们啊,谁不知道我们的名声……”
好嘛,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他说的也不尽可信,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我就不信这么多这里厉害的在一块儿不会出问题!只是,光从现在来看,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他废话了半天,有用的东西却没多少,让我都很想劈了他。不过看他明明受了伤还强打起精神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爽就是了,所以也没叫人为他们包扎,甚至还让人给他们浇盐水,美其名曰为他们洗洗伤口。其实要不是烧酒太难得,我很想把我的那些烧酒倒出来一点给他的伤口尝一尝,我那烧酒跟罗雷那果酒可不是一回事。
说到烧酒,我才想起,罗雷伤好之后,我还没跟他好好讨论这事情。唉,一有事情就忘了!我埋在泥土里的那一坛子红薯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为我这一个交代,让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在我背后冲我大声叫骂,说我“如同蛇蝎”、“长得难看”等等等等!
我只是回头对他笑:“要说蛇的话,你们家族长才是蛇,你自己才是蝎子,至于我,不好意思,跟你们不同种。”说完,趁他正在思考我的话的正确性的时候,我又对古南交代,多弄点盐水,隔一段时间浇一浇,实在不行,我家里还有辣椒,叫两个雌性煮点辣椒水也成。
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也好,还可以避免他们马上回头又攻击我们。我对于农夫和蛇的故事,还是牢记在心的。除非有能让他只能服从的手段。否则,我决定在笼子里关他一年半载的!就当是养着看猴也行!你看过谁养赤蝎狮当宠物么?见过么?没见过吧?说不定我这一笔将来还可以写进我自己的历史!人有世界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养赤蝎狮当宠物的人!
不过,实际上,我也做了决定,如果到时候他们还是坚持不肯投降,也没有其他办法让他们为我所用的话,估计,只有采取不得已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