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贼小猫
贼小猫  发于:2012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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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不要问我,为什么逃避,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自己。如果要剥开伤口,

我愿意在你面前呈现残忍。害怕孤独,却更害怕面对你。我就像一颗尘埃,无力地在现实中漂浮。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柯晨,何一 ┃ 配角:程萧,Brenda,何一芯 ┃ 其它:贼小猫

第一章

何一的床头总是挂着一张照片,被特意地放大成A1的海报,何一对柯晨说:“照片上那只飞机羽翼的剪影,就像一只手……似乎可以触摸到太阳。”

******

“喂周工!接电话!”新年上班第一天,办公室正上演着假期综合症,那几声高呼透过开茶话会的吵杂人群,再穿过两三个办公桌隔间,顺利到达公共电脑桌。人呢!?一眼望过去,三台公共电脑的座位前是空着的,只留下一个瞬间消失的背影,正往刘总监的办公室飞奔而去。原来这就是无线电话,柯晨放下手内的话机,认真的做了这个总结。

被别人起外号,不入耳或与自身不匹配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在起初的时候做点反抗,以示尊严和维护少许的矜持,然后就是习惯,虽然大多源于无奈。然,柯晨对自己的外号至始至终都是欣然接受的样子,而且接受的还颇为心安理得。花魁一词众所周知,柯晨的这个“花名”来源于他那张自命不凡,自视清高,自觉不俗的脸,其脸皮之厚无人能及。而柯晨对此真正接受的原因则是他在自己的那个圈子里,的确算的上是一个花魁,而且是人人争抢的那种。柯晨是一个GAY,并且只做1。

柯晨的口头禅是:“我只卖身,不卖艺。”跟我睡可以,你要发挥所长把我伺候舒服了。

柯晨认识何一,用柯晨的话来说:‘就是这样认识的,再平常不过。’平常到就像每天你要喝水,吃饭,睡觉。那次,柯晨像往常一样又被上海公司这边派去深圳出差,深圳这地方没什么文化底蕴,本地人更是少之又少,一到过年就差不多变成个空城,可这地方大大小小按摩洗浴的随处可见,而且环境手法都不错。柯晨在深圳分公司附近有几个固定的点,下了班就先跟同事吃饭,吃过饭一路走走逛逛,再跑去按摩店享受一番,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柯晨每次出差少则两、三天,多则几星期,不固定,全凭手上的事。也因此,柯晨在深圳也有一、两个固定的伴。柯晨虽有伴,却没有固定的BF,一则他不喜欢,二则他的工作不允许,一个做项目经理的隔三差五就要出差,像他这样的人,心本就固定不了,这身想固定更是难上加难。虽然后者的因素可以通过某些途径减少,但柯晨只愿意保持原样,也就是说第一个因素占据大部分,第二个因素不过是柯晨给自己顺理成章的找一个借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第二个因素对于柯晨更具实际效用。

何一这个名字是当初柯晨给他取的,柯晨是一家大型景观公司的项目经理,过去是建筑设计专业出身,一毕业他就选择了做景观设计师,工作到现在将近十个年头。景观设计师这行,如果原来是建筑设计出身的人就更吃香,建筑延伸出景观,从大了往小了说,两者是互通的。也就是说柯晨是做设计的,公司来来往往接触的人也都是做设计的,自然不喜欢过俗的东西。何一原来的名字叫张国庆,这名字柯晨觉得从骨子里是俗到了表皮层。柯晨虽是GAY ,但只要是美的,个性的,无论男女,无论物事,他都喜欢,因为人家毕竟是设计师。所以柯晨便拿公司里一个颇顺他眼的女同事的名字,去了后面一个字,剩下的前面两个给了人家当外号。

那天柯晨同几个同事如往常般去了他固定几个按摩店中的一家,何一就是那家店新招来的一个按摩师,说的好听点叫按摩师,说的难听点也就是一个给别人揉脚搓背的打工仔。何一当时没给柯晨服务,而是给他的一位同事服务,四个人合着四位按摩师,总共八个人挤在一间宽敞的包厢里。

何一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脸黝黑的,看着像广州深圳这边的人。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细看一下人倒是长的不错,是那种耐看型的脸。何一每回站起身时,柯晨总特意多看上几眼,何一的身材很棒,看得出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体力活,这是柯晨对何一的第一映像。然后那天在按摩房里柯晨的眼睛就时不时的往何一身上瓢去,一边舒服的享受着按摩,一边柯思乱想着黄色段子,用柯晨的话来说,想想也是幸福的。可这一想柯晨没控制地住,一想就想过了,人趁着身边几个早就眯起眼打盹的同事,迅速找了个借口让给他按摩的那个小伙出去,自己立刻跑去包厢内的洗手间里DIY起来。他身后的何一还向他撇了一眼,当后来两个人逐渐认识熟识了以后,在一次两人刚刚做完爱时,柯晨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何一,引来之后后半夜何一在他身上各处点火,让他好好地圆了那日的梦。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柯晨当时一见到何一便以多年的经验很肯定地断定,何一跟他是一类人。即使稍有偏差,但柯晨也相信,何一绝对是可以跟男人上床的类型。因为从何一的眼神中就已经透露了这点,自己第一次遇见何一时便毫不掩饰的用一副火辣的眼神看着对方,柯晨可以感觉得到何一隐隐约约给了他好几次回应。

再后来,柯晨有意无意地打听起何一的事,知道了何一是福建人,刚来这里不久,跟一个老乡在附近旧楼房里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私生活简单,没什么过多的人际交往,除了跟他的两个老乡或是这店里的几个员工偶尔一起出去随处逛逛,平日里无其它不良嗜好,连烟酒这人都不怎么沾。晚上何一在按摩店里打工,早上窝在家里画画,一星期两个双休日何一在一间私立学校教些小孩子画画。画画这件事倒是让柯晨颇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遇到了半个同行。

于是,从柯晨那几日打听下来,如果何一真是他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么他算是相当安分的了,至少柯晨没有一次从任何人口里听说过何一有那种倾向或者传闻。虽说现在一百个人里就有两、三个人是同性恋,或者有双性恋倾向,这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听说北京分公司里就有个蕾丝边,人家还是负总监,毫不隐藏的在简历上署名自己已经有老婆。

柯晨放心了,柯晨打算出击了,自此以后,柯晨每回必去这家店,也必定指明了要何一来为自己服务。如果何一恰巧那时有客人,柯晨也愿意等他,对柯晨来说这也是出差的一大乐趣之一。

第二章

柯晨舒服地躺在按摩床上闭着眼睛,脚趾上传来一下一下力度适中地揉捏,合着双眼柯晨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何一有力的手正握着自己的脚掌,温热的触感传入柯晨敏感的脚底心使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有些醉意。可柯晨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克制力还是有的,再则碍于身旁的同事或其他客人,柯晨面对着眼前可口的美食索性让自己完全放松先好好享受服务,于是也就没有出现第一次见到何一时那样尴尬的场面,即使柯晨不确定何一那时是否已经察觉自己的异常。

今天柯晨独自一人来店里,特意要了一个双人包厢。不算大却依旧宽敞的包厢里这次只有柯晨与何一两个人,这是柯晨故意这么安排的。柯晨这次出差时间挺长,已经在深圳待了足足有三个多月,明天柯晨就要坐早上九点的飞机飞回上海。从柯晨见到何一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星期,柯晨决定今天就向何一明确暗示,同意不同意都无所谓,同意了自己不过又多了一个称心的床伴,不同意等明天回了上海以后下次再来深圳,这家店柯晨也就不准备再来了,省的尴尬。柯晨是个要面子的人,他这样说服自己,他是绝不允许自己在这方面把自己弄的很累,那太没腔调了,不像个上海男人。

包厢里很安静,只剩下按摩肌肉骨节时留下的拍打和轻微的咔嚓声,偶尔何一会公式化地询问几句柯晨,柯晨依旧闭着眼睛恩个两下算作回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个人就像再普通不过的客人与按摩师的关系,唯一不同的就是柯晨体内越来越被他放任的欲望。当柯晨终于睁开眼睛时,那个在浴巾下包裹住的东西已经微微地挺立成一座小山,柯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眼前的何一,只见那双眼睛时不时地向上瞟了一眼前方凸起的中心点,然后若无其事的再低下头继续干着手内的活,那副让柯晨看在眼里欠扁的表情,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异样或哪怕一丝一毫的惊异。

柯晨再最后一丝底线冲破的时候,顾不得身边的人在看到他接下来的反应后会露出的得意、鄙视、轻蔑的笑脸,柯晨猛的一把推开何一按捏在自己腰部的手,冲入包厢内的洗手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这样柯晨也就没有看见,他冲入洗手间的那一霎那,身后的何一转头看了一眼包厢门上嵌着的那扇透明长方形玻璃,还好没人经过,何一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放松。

寂静的包厢内只听见不间断地从洗手间里传出得哗哗水声,何一坐在按摩床前的一张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揉搓着有些酸痛的肩胛,时不时再瞟一眼那紧闭的木门。一刻多钟后柯晨才打开洗手间的木门,慢慢扶着门框走了出来。柯晨的脸是红的,不是害羞,是给气的。柯晨觉得很气愤,气面前嘴角挂着笑容的人,气自己至今从来没有过这么与自身形象不搭边的窘态,自己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在今天如此大胆地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何一端起地上的洗脚盆,公式化地对柯晨说了一句:“客人您超时了,按店里的规定超过半小时要按一小时来收费。”然后何一转身,面无表情的出了包厢。

“妈的!”柯晨也在今天,最后骂了一句与自身形象不搭边的词。

柯晨生气,柯晨郁闷,柯晨觉得特别特别没面子,被一个小孩整的这么没面子。可是,柯晨体内被何一挑起的征服欲却有向上增长的趋势,就像一只红利股一样,那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什么时候涨停还真不好说,看这行情,稳飙。于是,柯晨决定跟这个人耗上了,非把这个笑得有多奸诈就有多奸诈的家伙弄上自己的床,要让他在自己身下死去活来地求饶,呻吟不可。

第二天一早,柯晨顶着整晚上琢磨着怎么整治何一,未合上一晚眼睛的衰样,登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透过飞机经济舱内的小窗口,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柯晨振奋了,接着柯晨靠在自己的座椅上满足地睡死了过去。连中间漂亮的美女乘务员过来向乘客们分发机餐,柯晨也没能从春梦中醒过来。

下午两点,柯晨一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办公室,仿佛昨晚刚经历的那场他一生中最挫败,最丢脸到他姥姥家的独角戏还真是一场春梦。

“柯经理。”

“恩。”

“柯经理您回来啦。”

“恩。”柯晨一踏进上海的这间办公室就有一种归属感,这会儿看似严肃的脸,略微带着点含笑的表情,从进门到自己的办公桌,始终保持如一。

“深圳那边事办的怎样?”何一芯端着一杯咖啡,很自然地将它放在了柯晨的办公桌上。

“恩,不错,我等会儿就去刘总的办公室跟他汇报一下情况。”柯晨脱去上装挂在衣架上,端起咖啡满足享受地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地走进来,那些人都在你身后YY呢!”何一芯年芳不过二十五,刚从大学毕业工作了三年,长着一张成熟美人的脸,耐看不说还特有自己的个性,与真正意义上的小鸟依人般的美人不同,她是上海典型的气质型美女,稳重,干练,独立性强,这也是柯晨欣赏她的一点。

“YY我什么?”柯晨双眼微眯,似乎很享受手里的这杯咖啡。

“YY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在深圳遇到了什么艳遇,又在一夜之间被人家给甩了。否则怎么一进来就反常,跟跑到甲方谈判桌上似的。”

柯晨因为心里心虚咯噔了一下,不过脸上倒是看不出,装起一副听到什么笑话的样子,“我是三个月没回家,怕你们忘了我玉树凌风的样子!”

“呃!好冷!”何一芯狠狠地抖了一下。

“呵呵。”柯晨放下手中变空的咖啡杯,趁此空隙扯开了话题,“我先去下刘总的办公室,你通知其他人四点都去会议室开个会,汇报下手头的工作。”柯晨做事跟喝咖啡一样,咖啡要现磨冲泡的,要在冲泡后十分钟内喝完,否则咖啡的味道会变差。工作上讲究个细节和效率,属严谨激情派。

“好的。”何一芯也收敛起脸上的调侃,恢复了工作时干练的模样,转身离开了柯晨的办公桌。

第三章

刘总监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卷浅黄色的描图纸,手下的一张刚刚还空白的纸面在几分钟里改头换面。刘总监左手抓过一旁的卷纸,撕拉一下扯下一张A3大小附在了刚才画好的那张上面。“进来。”头没抬,他继续用手上的一只马克笔在拷贝纸上来回刷着。

“刘总监。”柯晨开门走了进来。

“回来啦,深圳那边怎么样了?”

“方案报批到政府那里已经通过,明天早上深圳那边就把总图和资料传过来,时间很紧,下个月底就要一整套的施工图。还有内蒙古别墅区那个项目,陈总说到时要您亲自去一趟。”柯晨走到刘总监身边,打开公司电脑的服务器,把项目现场照片和资料统统调了出来。

“恩……”刘总监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头转向了电脑。“什么时候开始?”

“年一过完方案就要开始动,五月甲方那里就要进土方,打算赶在十月一日前竣工。”

“前期的方案确定下来少说也要拖到三月底,看来又是要方案与施工图同时进行。”

“是,没错。”柯晨将手里的鼠标教给了刘总监。

“每次都把这种项目往我们上海送!”刘总监有些不悦,皱着脸按动手里的鼠标键,一张张看着现场照片。

“呵,要不要给退回去。”柯晨打趣道。

“就他们那些个虾兵蟹将,做方案的一大堆,做施工图的才两个组的人。你跟陈总说了没有,要我们这边做可以,方案也必须放这边来做。”

“恩,说了,陈总也是这个意思,这次这个项目全权交给我们这边负责。不过毕竟总部的方案设计师实力比我们这边强,我已经申请先借调两个设计师过来。”

“恩,我们这边的人手也不够,深圳那个项目还是继续由你来负责,等熬过这一阵,年中我多给你些分红。”刘总监转过身,面朝柯晨,笑道。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柯晨此刻心里很乐,刘总监的话正中他的下怀,就算刘总监零时要把这个项目调给其它项目经理接手,让他跟新项目,他也要想办法抢过来。深圳!柯晨想,我现在可耗上那地方了!

奉贤路一侧拐角开着一家素食饭店,店面不算太大,十几张两人桌,十来张四人桌,佛家的素菜菜肴做的精致地道,上海各处也有这家的几间分店。柯晨与刘总监心情好,下了班各自将车留在了公司楼下的车库里,从静安寺一路走了过去,两个人也就一路闲聊,从行业的势态谈到自己的个人生活。

“陈总打算把公司总部明年转移到上海,现在深圳的景观地产项目差不多饱和了。”柯晨两手擦在西装裤里,步子踏的不紧不慢。

“上海这边也快了,三千多家大大小小的景观公司竞争也不小,项目现在都往北方做的多。”刘总监一双手环在胸前,右手两指上叼着一根烟。

“恩,陈总打算迁入上海后,就在北京也设立个办事点。上海人才多,招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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