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生子)——桑葚
桑葚  发于:2012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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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衣的眼角微微的有些湿润,见着迎出来的护法痴痴地看着她,拿帕子狠狠的甩了他脸,嗔骂道:“小色胚子,还不给婆婆我端好东西过来,这皮囊若是坏了,我喝你的血!”

山下,了尘大师、沈阡陌、庆朝云还有各门各派的掌门弟子,在山前的平地处往山上观望,踟躇着这大队人马怎样进攻魔教。怎料忽见一白衣青年骑着一匹黑马从山上疾驰而下,发丝凌乱,面色惨白,额上细细地一层汗,五官极为清俊脱俗。这分明就是云惜玉。

沈阡陌大喊一声:“盟主!”众人的目光齐聚于云惜玉的身上。

云惜玉勒住马,翻身下来后,朝着了尘大师行了一礼,道:“劳烦各位了,本是云鼎山庄与魔教的过节,却让各位为我奔波。”

天门镖局的镖头何山一听这话,说道:“盟主为了江湖上的事多有烦劳,魔教上云鼎山庄找事儿,我们岂有不帮之礼?盟主既然安全的下山,这平定魔教之事?”

云惜玉见一个个都盯着自己,了尘也等着自己发话,说道:“我从山上逃出,不过邢天已让我打伤,看来能安分一阵,各位均有老小,平定魔教之事还是以后再议吧。”

众人一听,巴不得如此,又寒暄了几句,纷纷往回走了。了尘大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双手合十行了个佛家之礼也带着弟子回少林了。

沈阡陌皱了皱眉,说道:“盟主,无忧公子呢?”

云惜玉一听这话,面色顿时一沉,说道:“就当他死了,魔教的虫豸而已。”

庆朝云还想细问,沈阡陌拍了他一巴掌,瞋着美目,神情分明是警告他不该问的别问,庆朝云抚了抚胡须,识趣的闭了嘴。

旁人不了解,她沈阡陌怎能不解,女人的心永远比男人的心细腻,云惜玉对秦无忧的好她一点一滴看在眼里,云惜玉不说她也从未说破,如此也好,断了他的念想。

回到云鼎山庄,沈阡陌和庆朝云前脚刚走,后脚邢天跨进门来。山庄的下人只当是盟主新结交的朋友。

邢天好不认生的卧在了云惜玉的软塌上,说道:“云惜玉,我饿了,快去叫人做饭。”

云惜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住在我这里,让他人看到……”

邢天只觉得好笑,说道:“这我还不知?江湖上见过我的少之又少,细细算来,也就是你、你兄弟二人了。至于其他,我出来时都是带着面具,都不知我真容,这点你放心。若他们问起我是谁,你胡诌个名字不就得了,反正现在那些名门正派都认为我被你打的负伤养病,想不到星月去的。云惜玉,你这理由真烂,不过看在好用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你要想吃饭,自己去找,我累了。”说罢,云惜玉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为了大局他只能隐忍,这个魔头整天在面前晃来晃去,眼不见心不烦。

邢天听了这话,好奇的问道:“你都不吃饭吗?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见云惜玉闭目养神一副很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他只好去云鼎山庄的厨房找吃的了。

在山庄晃悠了两圈,揪住一个丫鬟,问山庄伙房的位置,那丫鬟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清楚,邢天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这要是在星月教,早就把她丢给胭脂婆训练去了。

不过肚子饿着,他还是赶紧去了厨房,厨房里一片安静,做饭的厨娘正在打瞌睡,见一俊俏公子闯进来,擦了擦嘴边的涎水,问道:“你是盟主的朋友?”

邢天见状,不禁又皱起了眉,道:“是啊,有什么吃的没有?”

那厨娘将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说道:“有啊有啊,这位公子要是饿了,我马上给您做,想吃什么?”

“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动手。”邢天撸起袖子,食材倒是还挺多。

“这怎么好意思,您要是不满意我,还有其他厨子。不过都在睡觉,我这就把他们叫起。”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废话这么多。”邢天沉下脸,阴狠的说道。

那厨娘吓了面色一青,颤颤巍巍的出去,心里直骂,盟主这次结交什么混世魔王,好生的凶狠。

邢天心说,这云鼎山庄荒凉成这样,没一点温热之气,连个庄子都管不好,更何况是武林。云惜玉果然里里外外都是个蠢物,只有副皮囊。

云惜玉其实早就饿了,从去魔教到现在滴水未进,他又不是铁人,怎能不念吃喝。躺在床上半晌,也禁不住了,从床上坐起,唤来一个丫鬟,刚说让她告诉厨房做些饭食,一阵食物的香气袭鼻,只见邢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仆人,手里端着托盘。

几道菜式放下,仆人退了出去,邢天坐下,说道:“云惜玉,尝尝本教主的手艺。”

云惜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拿过筷子,犹疑了起来。

“怕什么?我既已决定不杀你,就不会杀你,杀你也用不着下毒吧,你是饿坏了脑子不是?”

云惜玉不答,夹起一片竹笋尝了一口,味道实为上乘,滑嫩爽口。

云惜玉和邢天就在这极为沉默的气氛下吃了一顿像样的饭。吃罢,邢天见云惜玉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庄子跟个坟地似的,没一点儿生气,你连个庄子都管不好。”

云惜玉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怒火中烧,瞪着他说道:“够了,邢天,不是我请你来这儿的!跟个婆娘似的唧唧歪歪,从前都是快雪打理,若不是她被你们害死,至于落得现在如此,邢天我恨你恨到骨子里,你也讨厌我,你又何必在此自讨苦吃。”

邢天本是狂傲之人,见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叫嚣,偏偏云惜玉一而再再二三的惹火他,他一把将人揪了过来,按于怀中,说道:“云惜玉!不是我想,是为了大局,我不得不这样。我好心给你做顿饭吃,倒落得你如此埋怨,看来对你还真不能温柔。非要逼我把昨晚的事再做一遍,你才肯乖乖任我摆布,是吗?”

“畜生!”云惜玉怒骂道。

“好,很好,非常好,特别好。那我就让你看看畜生是什么样的!”

邢天一把将云惜玉丢到床上,刚要扯开他的衣服,突然停了下来,云惜玉静静地看着邢天,眼泪倏地滑落,人还是精致的,却再无前几日初见时的意气风发,神情万般憔悴。邢天突然有了一丝不忍。

他放开了云惜玉,走出了他的卧房,到了大堂坐下,静静地看着这片容不得魔教的正义之地。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顾全八方唯独不顾自己的人,他好奇,他想探究,他想看这人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天之骄子因他落于凡尘,而他只能让他继续沦落。

第7章

云惜玉坐在台阶上托着腮帮,看着邢天指挥的庄子里的下人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云鼎山庄打扫了一遍,接着又选出一个半百的老仆王伯为管家,再接着又将所有的仆人从新分工,忙的不亦乐乎。

沈阡陌坐在摇椅上端着茶杯,晃晃悠悠的看着这一切,宛然笑道:“惜玉,你这次真是找了个得力助手回来,你认识的江湖人我大都知道,这个田开一公子又是哪一派的弟子?”

云惜玉猛地一听这名字还有些不适应,亏这魔头起的出,真是够难听的,回答道:“没门没派,商旅人家,纨绔子弟。”

沈阡陌点点头,道:“惜玉,不是我说,既然秦无忧是魔教的人,你也和他恩断义绝。那你也老大不小的,该成亲了吧。”沈阡陌是觉得这田开一也是生的一表人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让盟主娶个夫人比较踏实。

见云惜玉呆楞着不说话,以为他是又念起了旧情,沈阡陌冲着邢天招了招手,说道:“开一,你既然和惜玉是好友,也劝劝他,多少姑娘想着嫁他呢。开一你年岁几何,娶亲了没有?”

邢天一愣,转而一笑,道:“沈姨,我年岁和惜玉相当,还未娶亲,这姑娘一多挑花了眼,不过我家离这里远,这事还是由家父家母决定。至于惜玉,他可能是太劳烦江湖上的事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吧。”

沈阡陌道:“嘿,你这真高看惜玉了,我看着他长大,他和他兄弟性子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不出门一个不进家。不过惜玉,你这盟主之位当了五年,半年之后三笑子午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武林大会再开之时,这半年江湖上的人都憋着劲儿练武呢,你在庄子里也多练练,凭你的底子,这盟主之位还是你的。”

云惜玉道:“沈姨,我不想争这个位子了。”

沈阡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惜玉,你不要忘了你爹病重之时嘱托的话,盟主之位他做了一辈子,他希望你和三笑也能继续将这份光荣继承下去。”

云惜玉道:“可能真得累了吧,我再想想吧,我困了。”说罢,他转身往屋里走去。

“开一,你看看他。你一定要多劝劝他,我们四位长老顾着堂口顾不得庄子,以前快雪在时,多有生气。还好现在你来了帮衬着。”说到这儿,沈阡陌掏出帕子拭了拭泪,“既然你们是好友,那秦无忧的事你知不知?”

邢天不禁心里觉得好笑,他再清楚不过了,神情上还得装着紧张,道:“知道一些。”

沈阡陌道:“这就好说了,我这个老姨娘劝不动他,但我看得出来,他放不下。你们都是年轻人,多劝劝他,沈姨谢谢你了。”

邢天笑了笑,说道:“谢什么?既然我和惜玉是好友,这都是应该的,而且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和蔼的姨娘,姨娘的话我怎能不听?”

沈阡陌欣慰的说道:“好孩子,惜玉认识你这么个通透人儿是他的福。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堂口好多的生意,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瞧你们。”

邢天将沈阡陌送至门口,见人走了后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子,云惜玉又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邢天坐在桌前,看着一桌子的江湖快报,挠了挠头。

“云惜玉,你醒醒。”

云惜玉睁开了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些不是你要看得,你自己看不得了,叫我作甚。”

邢天敲了敲桌子,说道:“一件大事也没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好意思通报上来。”

云惜玉道:“那是他们的事,半年之后武林大会召开,若说出事也是那个时候最热闹了。”

邢天起身,坐到了云惜玉的床边,道:“说的也是,可那时候我是不能在你身边的,云三笑回来了,见我把你整成这样,还不先跟我拼命。你说我易容一下他看得出来吗?”

云惜玉气恼的闭上了眼睛,道:“不知道,我又不是他,你真够麻烦的。”

邢天握住拳头,告诉自己忍住忍住,道:“你真得不参加?也是,没了武功上去也是找死,那我就代你参加吧。反正外面的人都知道云鼎山庄来了个田开一。”

云惜玉忍不住了,坐起身来揪住邢天的衣襟,说道:“你傻吗?我都跟沈姨说了你是商旅之子,你会一点武功也罢,若是高手岂不惹人怀疑?”

邢天皱起了好看的眉,那双凤眼里满是不耐烦,道:“我不管那些,反正打赢了武林盟主之位就是我的,到时候我自由打算。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了。”

云惜玉道:“我若不呢?”

邢天打开了他的手,道:“你想让你山庄里的那些下人死,你可以说不。蠢货,连个下人也管不好。”

云惜玉道:“是啊,畜牲能管好不就得了。”

“你该感谢我,这半月是谁给你打理庄子,还时不时的做做饭?我在星月教也没这么累过。你倒好,整日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够了。邢天,不是我请你来得,我不想每天都重复一遍。我睡觉是我实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我长得难看吗?”

云惜玉又倒在床上,被气的,说道:“人和动物果然不能沟通。”

邢天攥着拳头,在云惜玉的窗前踱来踱去,忍耐忍耐,忍不住了,刚要一拳凿下去,云惜玉均匀的鼾声响起,他懊恼的垂下头。

“你是不是有病啊?白天睡了晚上睡。”端详了半天,云惜玉确实气色渐衰,难道散功池威力大了?这可不行,他要是挂了我也就挂了。邢天一把掐住云惜玉的脉门,习武的人对医术都略微的懂得一些。

刚搭上脉,邢天眉头皱的跟个麻绳似的,这号脉号了近半柱香的时间,他松开了云惜玉的手,一身大汗。

“王伯,王伯。”烦躁的将手背于身后,叫着管家。

王伯听见邢天的声音赶忙跑进屋来,八字胡须随着那一身肥肉颤着,猛一看还以为从哪里跑出的猪,问道:“田公子,唤我何事?”

邢天问道:“附近有没有大夫?”

王伯从未见过邢天阴沉着脸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害怕,道:“有,有。盟主病了还是公子?”

邢天转念一想,这万一真是,那不就……说道:“算了算了,谁也没病,我是看盟主这两天气色不好。吩咐厨房,做碗莲子羹来。还有,庄子上有没有信鸽,给我拿一只过来,我要给家里写信。”

“有有,小的这就去办。”

鸽子笼在窗台上,莲子羹也炖上了锅。邢天咬着笔杆,左思又想不知如何下笔,一咬牙,只写了七个字:“胭脂婆,来找我,急。”将纸条绑到鸽子腿上,放飞了出去。

云惜玉睡到天黑,昏昏悠悠的醒来,见邢天仍在他房中,捧着一本医术津津有味的看着。揉了揉眼,没看错。

“你醒了,这莲子羹我都让她们热了三回了,快趁热喝了。”放下手中的书本,邢天端起桌子上的青花瓷小碗,微笑着坐到云惜玉的床边。

“你脑子坏了?”云惜玉冷冷的说道。

邢天凤眼微挑,依旧是笑眯眯的,云惜玉认真的看了两眼,这不像是生气的前兆,低头看着一眼他手里的汤碗,晶莹剔透的银耳、嫩生生的莲子,散发着香气,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邢天将碗塞到他手里,一挑眉,道:“还要我喂你不成?明明都饿的肚子叫了。”云惜玉面上一红,闷头喝了起来,邢天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惹得他浑身的不自在。吃罢,抹抹嘴,刚想让他出去,一股子香气飘来,不是食物香,而是脂粉香。

邢天忙捂住云惜玉的口鼻,云惜玉使劲儿抻他胳膊抻不开,只好作罢,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放心,我对你们怎会用毒香。快给我把窗户打开。”屋外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

邢天松开锢着云惜玉的手,打开了窗户,一个白乎乎的女人脸冲着里面阴森一笑,云惜玉不禁嫌弃的皱了皱眉。

辛衣跳进房中,云惜玉看清她的容貌也不由得一愣。辛衣捂着嘴一笑,指着云惜玉说道:“哥哥你看他。”

云惜玉也领略过不少美人之姿,可这么惊艳的却是第一次见,上一次他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注意醒来后屋子里有个红衣女人。这红衣女子长得十分的艳丽,沈阡陌与她一比就是十分的端庄了。也是一双凤眼,顾盼传神,尖俏的瓜子脸,红润的嘴唇,嘻嘻笑笑着,说不出的媚人。五官与邢天倒是真有七八分的相似,云惜玉真以为这是邢天的姐姐,可是看上去比邢天还要小。说道:“你倒像他妹子。”

辛衣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我真喜欢你,做我相公如何?”

“胭脂婆,你的岁数当他奶奶够了。”邢天瞧不下去了,白了她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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