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旖旎——阡阡原
阡阡原  发于:2012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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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几秒之间,习宁然下巴脱臼似的注视着他。

井斯年回头问,“防盗窗怎么开?”

“上边有个小勾,拉开就行!里边的窗户没锁。”

井斯年勾开防盗窗,一溜烟就滑进屋内去了。习宁然顿时感叹:“这身手不当贼可惜了……”

“你家怎么这么小?看来他对你们也并不怎么好,”井斯年环顾室内的各个角落。

“我家就两个人,这地方足够了。”边说边翻电视上边的柜子,抽出一个画框,七八十厘米见方。这时椅子没踩稳,吱嘎一下往一边倒去,“小心!”井斯年伸手拉住他。

习宁然反射性的一手抱紧画框,另一只手挣扎两下压在一片温热的地方。他低头,手正好抓住了井斯年身下的某个位置。习宁然触电般缩回,尴尬的挠挠头皮,“刚刚没站稳,呵呵。这个就是那幅画。”

剥掉画框上的袋子和这盒子,陈旧的木质画框带着霉味呈现在井斯年脸前。他伸手抚摸上边厚质的油画颜料造成的沟壑,眼神直直的盯着那几个不起眼的字母,ZHONG。

“果然一模一样。”井斯年不愿回忆似的,几丝痛楚浮上双眸。

“什么?”习宁然古怪的看着他。

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门外传来习尧和一个陌生男人爽朗的笑声。“我妈回来了!快,去我房间!”他紧张的站起来拉着井斯年就往自己卧室推,连画框和地上的袋子纸盒子一起连踹带捡的弄到自己卧室里了。

习尧和陌生男人已经进门了,两人似乎聊的特别开心,习宁然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压着嗓子说:“我妈不允许别人看这幅画,所以……”

井斯年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门外不一会儿传来轻轻地呻~~吟声,好似在亲吻,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习宁然满脸黑线的看一眼无奈的井斯年,恨不得马上开门出去制止老妈火热的行为。

“砰!关门声!”这下轻吟声听着更清晰了,两个人明明是进了旁边的卧室,这下习宁然脸都绿了。

“其实我妈平时不这样……她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

“阿尧,你还是这么温柔。”隔壁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听到这句话坐在床边的井斯年兀的站起来,脸上瞬间冷的掉冰碴子。

习宁然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井斯年放下手中的画框就要开门出去。“你去哪?”习宁然按住他的手。

“去隔壁卧室!”

“你想让大家难堪啊?别急,等会儿我们再悄悄下楼。”

习宁然紧紧盯着井斯年的眼睛,但是那股眼神已经由刚才的淡然变成怒气,还在不停的加重。

“你怎么了?”习宁然小声问。

“松开手!”

“不松,你出去会害我被我妈骂!这是我家你得听我的!”习宁然把另一只手也压上。

突然井斯年一个转身将习宁然甩到床上,伸手又去拧门把,好像对隔壁发生的事充满恨意。习宁然狗急跳墙,瞬间绕过井斯年的胳膊窜到他脸前,死皮赖脸的扑上去手脚并用抱住他,“我妈脾气很古怪,你再等等吧。”

井斯年已经被他的动作震住了,“你——”

“啊?”习宁然一转头四片嘴唇紧紧贴在一起,顿时他的脸跟泼了一盆狗血似的从头红到尾……

手脚一松,屁股结结实实跟地板亲在一起。

不过还好声音不大,在地上木了一会儿习宁然捂着屁股咧着嘴站起来。

“你没事吧?“井斯年眼中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一脸关怀的注视着脸部扭曲的习宁然。

“没事没事。”

这时隔壁房间声音好像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两个人的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习宁然揉揉屁股,“我们轻点出去!”

井斯年点头。

两人蹑手蹑脚迈进客厅,小步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井斯年往另一间卧室处瞟了一眼才出去。

第9章:情愫

黑色加长的轿车停在楼道口几米远处,井斯年一下楼自然就看到了。车里司机摸样的中年然疑惑却麻利的开车门出来。

“大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井斯年脸色又沉下来了,“老赵,你们怎么来安北市了?”

“是为了公司股份的事,具体……”

“不准告诉他我来过这里!”井斯年不等老赵搭话就往拐角处自己停车处走去,习宁然看的一头雾水,一言不发的跟在井斯年身后。

上了车看井斯年也没有赶他下去的意思,心想肯定是要送他回学校,从家到学校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下又省了一比打车钱,习宁然心里美滋滋的。

但是车子直接穿过安北市区的高架桥进入郊区,气派的小区标志逐渐显露出来,一朵魔兰花和“岸止魔兰”四个石雕大字嵌在形象怪异的巨石上。保安见有车子来开动了封闭的电动拉门。

岸止魔兰是安北市最新一批的别墅住宅区,新开发的地域,面积达到安北市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娱乐设施也是应有尽有,是富人的花园,金领的天堂。

习宁然虽然心里有点纳闷,毕竟没来过这里,不禁好奇的透过车窗四下观望。

车子在一处素色的别墅小院处停住,白色简洁的墙体,小花园里花开茂盛,二楼的阳台上还隐约看的到画板和画架。

“喂,你怎么不送我回学校……我还得上课……”

井斯年已经下车往小院子里走去了,习宁然只得跟上去。

从外边看充满的阳光的气息,走进去才露出画家的本质。屋内杂乱,画布和衬布仍的到处都是,由于窗户紧闭,屋内充满了浓浓的丙烯和各种颜料的味道,甚至有点萎靡。还有几幅未完成的画放在一边。大概是人体油画,只勾勒了大概的轮廓。

井斯年只当习宁然空气,在一楼转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踢得东倒西歪的,然后就上二楼了。

二楼相对来说是比较整洁的,是整个开敞的大空间,有床,也有很多盖着衬布的画架,明晃晃的阳光透过宽敞的阳台铺了一地金黄,温暖而感伤。

井斯年走到一个横拉门的立柜旁边,手上用力一推,两扇磨砂的半透明玻璃被推倒落地窗处,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酒瓶子呈现在眼前。

整整一面墙的酒,好像还几乎都是不一样的,习宁然震惊的瞪大眼。

“你喝什么?”井斯年背对着他正在挑选。

习宁然吞吞唾沫,“我——来瓶七喜好了。”

“七喜?新出的酒?”

“额……不是,是碳酸饮料。”

“这里只有酒,”井斯年拿出一个矮瓶的白兰地,麻利的启开瓶封,倒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认识我妈?”习宁然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认识。”

“你认识刚才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井斯年不答话,又倒了一杯。

两人坐在地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天黑快就黑了,别墅外边有点点的灯光照进来,扑朔迷离。

习宁然从地板上站起来,揉揉酸痛的腿,“井老师你这房间里的灯在哪?”边说边摸索着往墙根走。

刚摸到墙边,身后传来温热的酒气,一双炙热的手将他压在墙上。还不等习宁然大脑有所反应,浓浓的酒气带着柔软裹住他的嘴唇,贪婪的允吸着,滚烫的舌尖顺势滑入习宁然口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习宁然有点木然,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他挣脱掉被钳制的双手,惊慌的推开他。

“井老师,你——你喝醉了,”一切的突发状况都超出了习宁然的掌控范围。脸上瞬间红一阵白一阵的!

没有了习宁然身体的依靠,晃晃悠悠的井斯年顺着墙根滑下去。在他身边摆着很多画画用的静物,全是陶瓷的瓶瓶罐罐。

习宁然又赶忙过去扶住他。

这一扶不要紧,又被井斯年结结实实的压住,井斯年好像特别重,推是肯定推不动了,但是井斯年又在不停地做着小动作。

突然习宁然脑袋一懵,他感受到某个坚~~硬的地方,“井老师,你喝醉了,我是习宁然啊”习宁然用力晃晃他。

“我是习宁然,不是郝菲儿!!”

伴随着习宁然一声怒吼,井斯年不再乱动,酒醒了大半,他翻身坐起来,神情好像很忧伤。

习宁然连滚带爬的滚到楼梯处,张张嘴,终是没说什么就快速的离开了。

这里是郊外,习宁然勉强记得从别墅到小区门口的路。出了岸止魔兰就两眼一抹黑了。他垂头丧气的心里不停地嘀咕,真不该省那二十几块钱的车费。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份了,深秋都快过完了,夜晚小风一吹冷飕飕的。习宁然只穿着单衣,缩着脖子站在路中间,这里连只流浪狗都没有,更别说是出租车。

“喵呜——”草丛里突然冒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呲牙咧嘴,不似凶恶之相,倒像是在笑,习宁然顿时一身冷汗。

“我操!你一只没成年的赖皮猫也敢出来吓大爷!”脚下使劲一踹,一块小石子飞过去,流浪猫没了踪影。

宽阔的马路上出了两遍昏黄的路灯,走了这么久连个私家车也没经过,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学校……习宁然仰天长啸:“四娘教主,我对不起你!”

刚喊完一辆宝蓝色的宝马疾驰而过,扬起两尺的尘土。习宁然赶紧回头招手,但是车子走得太快已经只剩一个点了。

习宁然再次哀叹,“天不助我……”

“滴——”刺眼的灯光和刺耳的车鸣声从身后传来,原来刚才那辆车又倒回来了。

习宁然伸手遮住车灯的白光。

车一直开到他跟前停住,车窗落下,“你在逛街?”金明泽煞有兴致的微笑。

“是你啊!正好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习宁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车。

金明泽爽快的答应一声就要调转车头。

“等等等等!不是那个方向!”

“你不是要去找小井?”金明泽认真的问。

“我是要回学校!我刚从那里逃……出来。”习宁然音量骤然降低。

金明泽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好!”引擎发动,车子朝着岸止魔兰相反的方向飞去,三秒后隐没。

“不去学校正门,拐到后边有个矮墙,”习宁然指指学校的另一面墙,延伸过去是个条黑暗的过道,夜深了,看不清里边的光景。

金明泽把车开过去,车子前方的灯把过道照的通亮,那段矮墙也很明显的凸露出来。

“我回去了,谢谢你了。”习宁然兴奋的下了车。

“这里没有路,你怎么进去?”

正在金明泽不解的时候,习宁然已经踩着墙根的几块大石头爬上矮墙,冲他招招手,表示谢意。金明泽无奈的笑笑,调头离开。

习宁然蹲在墙头,比起刚才焦急的心情,此刻他神情舒爽的仰望星空,“这学校的天空可真美!”

“美个屁!习宁然你给我滚下来!”尖亮的一嗓子划破了优美的星空。

一束强光打在习宁然的脑袋上,他眯着眼看过去,那体型不是四娘是谁。

习宁然赶紧从墙上跳下来。

“你知道被我抓到什么后果的是吧?”

走近了习宁然才看清四娘气鼓鼓的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知道。”

“现在是大半夜,惩罚加一倍!明天全天你别想离开展台!!”四娘发号完施令就打着个小手电昂头走了。

习宁然顶着一张衰脸走进寝室。

寝室都是二人寝,苏楠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呼噜。习宁然衣服鞋子随地一撩,洗手间冲掉身上的尘土,也大字型躺在床上。

习宁然一闭上眼脑袋里全是刚才在井斯年小别墅发生的事,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不反感,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嘴唇,立马又矛盾的用被子擦擦,表情扭曲的像被洗衣机绞了一样。他突然又想起了金明泽的话,好像喜欢井斯年的人很多,还有那个娱乐界有名的模特郝菲儿……心里竟泛起酸意。

想着想着脑袋就开始昏沉起来,迷迷糊糊中梦境回到了童年时光。阳光明媚,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拿着小桶和小铲子蹲在潮水退去的沙滩上。较小的光屁股男孩不停的指挥着身边衣服光鲜洁净的小少年,沙土挖了一堆又一堆……

“叮铃铃——”刺耳的闹钟响起。

三分钟后,“叮铃铃——”第二个闹钟响起。

两分钟后,“叮铃铃——”第三个闹钟响起。

习宁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三个移动闹钟正在满屋子跑,苏楠还在蒙头大睡。

“黑哥,起床了!”习宁然过去踹他两脚。

苏楠卷起被子翻个滚没理他继续睡。“黑哥一会儿迟到了,”习宁然打着哈欠走到洗手间。洗完脸出来看到苏楠蒙着头一动不动的。

习宁然皱眉走过去,狠狠地踹了两脚,“黑哥,你最爱的美女老师的课要错过了哦!”

没反应……

“四娘来了!!”

还是没反应……

习宁然觉得不太对,伸手拉开被子,苏楠闭着双眼,巧克力皮肤快成黑炭了,额头烫的要命。

“黑哥,你醒醒,你发烧了!”习宁然把他从被窝你拉出来。边拉心里边犯嘀咕,苏楠身体好的像头牛,从小到大也没见他生过几次病。

然后习宁然抓起苏楠的胳膊,有很多小红点。

“起疹子了,不是吧??”

第10章:吻

洁白的病房里,习宁然坐在桌子上边吃香蕉边看电视,还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身后的苏楠啃着一个熟透的大苹果,脸上依旧黑索索的,也在盯着电视傻呵呵直乐。

突然习宁然回过头来问:“黑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无缘无故怎么得的风疹?这是儿童的专属病,我看说不准哪天你能生出个小儿麻痹来。”

苏楠半开玩笑的骂了一嘴,脸上表情极其滑稽,“前天的时候琳琳生病了,起初我以为她只是发烧了,为了表示我对她的真心,我就亲了她一下,没想到这玩意传染力这么强。”

“就亲了一下?”习宁然怀疑的眼神瞥过来。

“一下深吻……”苏楠不好意思的偏偏头,然后“咔嚓”咬了一口苹果,“不过你小子也够意思,我蹲号子你也跟进来。”

习宁然白他一眼,“谁愿意跟你一起被隔离,我们两个同寝室,跟你睡了一个晚上。现在你是直接传播体,我是隐性传播体!不过托您的福,我的展台日光浴算是免了。”

“小宁子别说那么露骨,我们是各睡各的床……”

“去死!”一块香蕉皮飞过去,“懒得跟你扯淡!”

“习宁然,你妈妈来看你了!”门口进来一个戴口罩的护士,随后习尧穿着医院的卫生白衣,戴着防护口罩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进来。

“妈你怎么来了?”习宁然惊讶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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