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生子)——濯炎
濯炎  发于:2012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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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凑近关腾耳边,用自己也未想到的温柔口气,淡淡道:“阿腾,今晚别惹我不快,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

关腾背后早就渗出一层冷汗,如今更是僵硬挺直,不知所措。

他拼命提醒着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主子,而作为属下、奴仆,自己没有半分反抗的资格。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再次握得更紧。

他怕自己无法忍耐出手伤人,而那并不是自己担得起的责任。

只是……

心中的痛那么深刻。

他将之当做亲人,亲如手足的关越凌;他最喜爱的徒儿,敬如主子的城主。为何如今却伤他至此?

回想当初自己初来潼城的经历遭遇,若非他被人当作女子般调戏,又何以会被人发现异色双瞳,遭人一路追杀。

那么如今,关越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当年将自己逼入绝境的人,又有何不同?

心痛难耐,却又心寒至极。

想到前任城主对自己的恩情,关腾眼中升起的愤然与抵抗渐渐凝结、褪去。

生是关家人,死的关家魂。

那么区区外壳,给了关家又如何。

关腾不挣扎不反抗,连最后的防御也被自己卸下。他看着关越凌慢慢吻上自己的唇,缓缓将自己推向床榻。接着,原本轻尝试探的吻瞬间转为狂野的掠夺,唇间生疼,齿间作痛。

这是个没有怜惜,彻底陷入疯狂的吻。也宣告着一夜的肆情才刚开始。

关越凌的早在吻上关腾时,就已理智全无。几乎是遵循着本能的将人压在身下,双手胡乱撕扯。

微凉滑润的触感犹如上好的冰丝,让他爱不释手。口中尝到的滋味好似上好的美酒,让他欲罢不能。

关腾,关腾。

此刻盘旋脑中、占据心头的,唯有此一人名。

他对关腾的喜爱,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认知。

无数个日夜的盼想,如今心上人就是自己身下承欢。

他已顾不得在乎其他,关腾的顺从更让他的动作肆无忌惮。

以下自动脑部= =!我也不想的。

HX爬过

翻云覆雨,水乳交融。

一夜之间,他不知要了多少次,只知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而对于关越凌的满足,关腾却截然相反。

毫无技巧可言的粗鲁动作,在失去控制与理智的情况下,完全遵循着本能。

关腾伤势尚未痊愈,又逆天而与男子行房事。身下撕裂的痛不说,中途更是昏死过去多次。

直到真的无法承受更多,才在破晓前夕颤抖着在关越凌身下委身求饶。

然而事行半途的关越凌如何能说停就停,此刻神智已清明的他虽然心中疼惜,但仍是咬着牙在他身上横行,最终将人再次折腾的晕了过去。

发泄过后,关越凌靠着关腾身侧休息。

褪去了往日脸上的漠然与严肃,收敛了浑身狂霸之气,温柔的抬手轻轻抚过关腾披散的发丝。

双目扫过他身上狼藉的印痕,视线渐渐下移,在他腿间落定,之后不禁皱眉。

是自己太过狂放了,竟忘了他伤势未愈,还是初尝情欲。

只怕这场情事,没能让他得到半分欢愉,反而在他心中落下阴影。

一阵喟叹,关越凌起身下榻,替床上的人拉好被褥。

复转身走到桌上,替自己倒了杯凉茶。

头脑尚且带着几分胀痛,该是昨日多喝了几倍之故。

清凉的茶味自喉间滑入,稍稍振了精神,也让思绪一一回拢。

手中用了几分劲力,倏地又收了回来。

转身回看床上之人,并未被自己惊醒分毫,这才稍许安心。

关越凌无声地离了房内,将门轻轻合上。看着天色,微一沉吟。

“关丘。”

一道身影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几步开外,恭敬的单膝跪地。

“武商洛他们走了?”

关越凌不是傻子,今日一清醒,便理出了昨夜失常的头绪。

自己的酒量自己的清楚的很,昨夜虽然喝得比往日多上许多,但还不到能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地步。

更何况,那股突然自体内升腾起的欲望根本无法压抑,即便运用内劲克制,也只能解燃眉之急。

这分明是药效强烈的催情剂,而昨夜能给自己下药之人,除了武商洛再无他者。

想玩他,就要付出代价。

“武爷今日天未明就走了,说是家中有要事需赶回。”

关丘恭敬的回答。他常年跟在关越凌身边,是关腾也不知道的存在。

昨夜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此刻心中忐忑自责。

忽而他深深磕下头去,自责道:“属下失职,未能看出武爷心思。让主子中了药,不得不……”

之后的话他没说出口,或者说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毕竟都是男人,而对一个正常的男儿来说,与另一名男子行房,确实是件辱人之事。

“关丘,你跟在我身边日子也不短了。就你眼中,我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清冷透寒的声音从关丘头顶传来,让跪在地上垂着头的关丘倏地一愣。

是啊,他认识的主子绝非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若非是委屈,那么城主就是……

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骇的僵持在原地,关丘只觉得五雷轰顶。

怪不得城主对其他人都不会说重话,却惟独对腾管事总是咄咄逼人。原来,竟是带着这份心思吗?

当下,这名关家暗门的头领对关腾瞬间就起了同情之心。

被城主看上,看来关腾唯有自求多福了。

“罢了。昨晚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至于武商洛那家伙,哼。”

关越凌不道明心思,是因为关于关腾的身世,他还有求于武家。

何况,那家伙多事的举动,到是恰好推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原本尚且犹豫的心,自昨夜后有了决定。

“关丘,自此后,关腾也是你主子。记住了。”

关丘一愣,复又领命。

这句话的意义,可非同一般。关家暗门向来只有一个主人,而如今城主却说让自己当那关腾也是主子,其意不言而喻。

关越凌将关腾看得如此重要,甚至已是不可或缺。

这道理心里清楚了,关丘自然是不敢忘的。

“关丘铭记于心。”

8、疯言疯语(一)

浑身叫嚣的酸痛,只消稍动身体,剧烈的不适与痛觉便排山倒海般侵袭着意识。

从迷茫中转醒,昨夜的记忆一幕幕涌现。关腾不言不语,表情木然的躺在床上,只是被褥下的身体越发僵硬。

他还是做了,而自己从抗拒到顺从,最后甚至在他身下应和求饶。那肮脏淫贱的模样,深深刻入了脑中。

缓缓闭上双眼,因他无法忍受眼角灼痛与涩然。

门外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并不轻盈沉稳。不久,房门被人敲响。

“关爷,起了吗?”

是府邸的念儿。

关腾逼回眼底的涩然缓缓睁眼,淡然的回道:“念儿,有事吗?”

他如今的模样,如何能见外人。而身侧冰凉的床面提醒着自己,那个昨夜失控疯狂的主子早就已经离去许久。

心底不知是何滋味,苦涩带着些失落,然而更多的却是无措。

“城主吩咐我来问问你醒了没,让我替你准备了热水。”

念儿奇怪为何城主会有此吩咐。或者该说,今早城主来找自己时,她才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城主怎么会突然找上门,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结果城主只是交代他一些事,然后就离开了。害自己虚惊一场。

可是念儿还是想不通,关爷前阵子病倒在榻,也从来没有清晨沐浴的习惯,怎地今日突然变了?而且不是差别人来同她说,而是城主亲自来……

不过主子间的事,她们下人也不好多加揣测。于是,安分守己的念儿按着吩咐准时上门来问。

想到身体的难受不适,或许沐浴会更好些。关腾开口道:“去准备吧。”

关腾的房间不大,也没有女眷般用屏风隔着内外俩间,所以当念儿进屋时,自然而然便看见了卧床的关腾。

好在他身上盖着被褥,仅露出了头,瞧不出任何异样。

“念儿,城主……”咬了咬牙,关腾犹豫着,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里的冲动,将话问出口:“城主在府里吗?”

说不在意是假,或许真要现在面对他,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他就这么离开,也让关腾觉得心里不安。

到底,他是怎么看昨夜之事,关腾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想过无数回。

“城主一大早交代奴婢后就离开了,奴婢倒是不知城主是否还在府里。”念儿不停手头倒水的动作。

关腾待下人向来宽和,她们都不是太惧怕他,所以有什么心里的想法也敢表露:“爷,今天是不舒服吗?怎地想到早上沐浴?城主昨夜怎么会在府里过夜的?咱们都不知道城主要来,没人去伺候,城主该不会责怪吧?”

关腾一愣,脸上不自然的僵硬起来。他转过头,见念儿并没有注意床榻上的自己,自顾自的忙着手头的活儿,这才沉淀了心绪,缓缓道:“城主临时有事找我。不必担心,我说了城主不是洪水猛兽。”

“还说呢。爷您为关家尽心尽力的,看看城主怎地对你。因为一件小事就要您去刑堂受罚,还搞了一身伤回来病倒。我看啊,爷根本没必要这么为着关家……”

“够了!”关腾忍不住吼出声,吓得念儿丢了手中盛水的竹筒,一双眼惊恐的看向他。

胸口剧烈的起伏,关腾眼中的厉色毫不掩饰,面容肃然。他并不想责怪念儿,只是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绝不容许自己的下人说出口。

“念儿,下次不许再说这些话。关家对我的大恩大德,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亦归还不清。懂了吗”

念儿早就被关腾的怒气吓到,心里微颤,连连点头。

她从没见过关爷发那么大的火,平日里温和有礼的关家总管,如今比城主还可怕上几分。

“行了,下去吧。”缓下神色,关腾面色苍白的靠着床头。

见念儿慌乱的行了礼匆忙而出,这才掀开被褥,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

几乎在双腿落地的一瞬间,他便失了平稳。手掌撑着床沿,可无力的手根本无法负荷整个身体的重量,双腿颤抖膝盖一软,人便摔倒在地。

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身体又撞出了几处淤青,关腾咬牙不让任何一声痛吟出口,咬紧了牙一次次试着从地上起身。

当他挪到水桶边时才发现,念儿只放了半桶水,便在自己意外的惊喝下离去。如今这半桶的水,怎么看也只够自己上下半身。

跌落的小木筒还在一旁,然而此刻的自己却连灌水的力气都没有。

可笑至极,堂堂关家总管,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反抗,永远必须遵从的男人。

想催动丹田的内劲,让自己至少能顺利进入高大的桶中。然而才提起一丝内力,就感到丹田的淤积受阻之势,一股浑浊之气逆行而上,直过胸口。关腾想强压下咽,却反制不成,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鲜红洒满了面前的景物,无力的趴在桶沿,鲜血顺着唇角低落桶内清澈的热水里,逐渐化开。

不知是过热的水气刺了眼,还是心口的痛啄了眼,泛起的朦胧感让向来坚强的关腾一时间竟感到了无助。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彷徨。

从小失去亲人,看着亲人死在他面前。他记住了爹娘告诫的坚强,他独自一人走过最孤寂的童年,活着踏出那非人的地狱。

少年的他不懂世俗纷乱,单纯的心境掩藏在他那张冷淡的表情之下。他走南闯北,漫无目的,不为报仇,只为平平淡淡的活着。

然而世间丑陋毁了这一切,让单纯的他知道,原来连想要平淡的活,对他来说也是件难事。

来到关家,他多了份对世俗的唾弃,对那些道貌岸然、名门正派的不屑。

在关家,他第一次尝到亲情的滋味,第一次懂得笑懂得伤心。可是,他仍然不懂什么是情。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世人所谓的情,他的命是关家人救的,他此身只要为了关家尽心尽力,便足够。

娶妻生子对他来说是种奢望,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怪物,一个残废。

他的脚在他逃亡中跛了,他异色重瞳是世人追杀的源泉。除了潼城关家,他哪里都无法存活。

他原以为,他会一直这么下去。

即便少爷说出再多伤人的话,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懂少爷心底的善良,他依然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教会自己笑容的少年。

不做师父也好,不许自己娶妻也好,自己都无所谓。只要少爷高兴,那么自己就会高兴。

然而,为何呢?

这一切就这样变了,就这样被打乱了。

如今的自己,还如何面对少爷?如何面对老爷的在天之灵?

少爷昨夜的行为并非不能理解,他也曾听人提及,一个正常的男子总有所需。只是他未曾料到,少爷竟会找上自己。

或许是他压抑了过久,又正好恰巧路过?

关腾想到这里,脸上露出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自嘲苦笑。

老爷临终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见关家有后,少爷娶亲。

而自己一个男子,如何能给少爷这些?

看来,自己是该替少爷找个心仪之人了。

撑着木桶边缘,努力支起身子,然而微一抬脚,下身的撕裂感觉立刻侵占了他的意识。

“唔……”

过大的动作让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而就在他大口喘息间,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关腾?该死的!”

熟悉的声音透着怒气,一如往日。关腾只觉得有人一把搂上了自己的腰,力度并不大,却稳固的不容人抗拒。

“你该死的以为你在做什么?念儿那丫头呢?”

若不是怕俩人尴尬,他也用不着一早就去喊那丫头过来伺候着。结果仍抵不住心底的那份渴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往这边来。

不过好在他来了,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

“我让她走的。”

已经听出来者何人,关腾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发着脾气的男人与过去面对自己时并没有区别。

但心里终有点失望,却被他很好的隐藏。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这样的身子还让她离开?你若是自己能行,怎么还会这般狼狈?”

关越凌负气不过,心里着实心疼着,嘴里的话也生硬起来。

他并不是责怪关腾,但看他这般为难自己,就如同有人抽了自己个耳光般。

他疼,自己心也疼。

“少爷就不能给关腾留几分颜面吗?”苦涩的笑泛上唇角。

“你……”关越凌瞪大双眼,这才瞧见关腾一身狼藉。

心里顿时一软,暗骂自己冲动,口无遮拦。

每次碰上关腾的事,就会让自己失去理智。

“还疼吗?”手指抚过关腾颈侧的淤痕,视线一路滑过他的前胸,腰腹……

“哄”地一声在心底炸开,耳边乍然的温柔让关腾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泛起涟漪。

脸颊升火,口中的话有些结巴,视线更是不知该落在何处。

“不、不疼了。”

关越凌难得看见这样的关腾,不由怔楞。心底涌起怜惜,昨夜自己有多放浪,他还记得清楚。难为关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古板木头,被自己折腾成这样。

不作二想的将人一把抱起,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下将人放入浴桶中。撩起袖管,将有些微凉未满的水继续冲入热水。

“靠在边上,小心水烫。”

身为关家家主,潼城的城主。关越凌何时做过这等下人活?更别说伺候人。但因为关腾,他认了,也做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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