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心+番外——二阳从来不三俗
二阳从来不三俗  发于:2012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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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成,你……”孟昭根本没法当着何梓铭的面指责江永成这一切也有他的授意,就只能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行了行了,赶紧把这场戏拍完,你们好回去休息。”

在接下来的拍摄中,何梓铭还是觉得冷,可也没出什么错误,孟昭还是有些心不在焉,拍了一条也算勉强通过了。

令何梓铭欣喜的是,不用再去应付吻戏后面的那场戏了。因为在他和孟昭走之前,江永成交代明天如果是晴天就接着之前的拍,明天是雨天就接今天的拍。

何梓铭衷心的希望明天是大晴天,这种事情能拖就拖,毕竟他和孟昭还没太熟,现在就坦诚相见,不大好吧……

床戏什么的,最讨厌了!

何梓铭在结束拍摄之后,借着剧组的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刚才的不舒服减轻了一些,可头还是觉得痛。还好江永成说他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否则再继续下去明天肯定会昏倒的。不过……他只能搭着孟昭的车回去。

在路上,因为车里还有一个曲迎在,孟昭就干脆闭嘴,什么也不说。

终于送曲迎回了家,车上只剩下无言相对的二人。

这还是头一次他们单独相处,再加上之前那个吻,所以一时间气氛很尴尬,孟昭这才没话找话的开了话匣子:“那个,陆老板怎么不给你配个车啊?”

“他说有江导就够了。今天要不是我被雨淋了,我可能会等工作结束和江导一起回去,就不会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

何梓铭咧嘴笑了笑,见气氛却冷了下来,他便干脆扭过头去看窗外了。

渐渐的,何梓铭被车上的空调暖风吹得头晕了起来,可身上却越来越来冷。车子里微弱的皮革和汽油混杂的味道更让他觉得犯恶心,何梓铭强忍着这种不舒适,只希望快点回家。

何梓铭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慢慢失去了意识,根本没注意车子往鹭江别墅相反的方向开去,只是一门心思的认为孟昭会送他回家。

何梓铭是被一股消毒水味儿呛腥的,一睁开眼,没想到四周是雪白的墙壁,显得十分陌生。他刚想问这是哪里,嗓子嘶嘶的疼着,根本说不出话来,求助的望向四周,耳边响起了孟昭的声音。“你醒了?刚才在车上看你睡着了,一摸竟然发烧了,我就赶紧送你到医院来了。”

孟昭刚才找担架抬何梓铭的时候,还遭人围观,拜托了熟人弄了个单人病房并在上面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这才算安顿好了何梓铭。

何梓铭只能麻木的点点头,顺便还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液体正顺着手背的血管流进体内,不自觉又打了个寒颤。

孟昭发现了,冰凉的手摸向了何梓铭沉重的脑门,啧啧有声的说:“怎么还热啊?你身体也太弱了些吧。”

何梓铭有气无力的想:拍戏的时候你倒是好,长袖衬衫里面还套着一件T恤,我又淋雨又给你洗澡的,感冒不是很正常嘛。

何梓铭不说话,困意又席卷了上来,孟昭见他没精打采的,也不再抱怨,转而说:“我已经通知了陆老板和江导,陆老板现在正在路上,江导说等拍完了戏可能会过来。”

何苦叫他们啊,何梓铭心里想。

说曹操曹操到,马上门便被大赤赤的推开,陆河平就进来了。

何梓铭大概有十多天没见到陆河平了,自从他上次从鹭江别墅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更是一次都没在剧组出现,有什么事情交代,不是给他打电话就是让曲迎转告。比如什么:你要好好拍戏,那两个混蛋要是欺负你,我肯定会帮你;在江永成面前跟我打电话尽量表现得亲密一点;如果我的目的达到了,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等等等等……

何梓铭听着顺便记在心里,他是个演员,演戏什么的,他最会了。

这次再见陆河平,他明显比前段时间瘦了很多,可是他骨子里的那份威严却根本没有减少一分。

陆河平穿着一件米灰色的薄呢风衣,卡其色的纯棉休闲裤,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脸上不悦的挂着“别惹我”的三字表情,却让他严肃很多。

何梓铭默默的看着陆河平,心想要不是陆河平跟他说他的一颗心全在江永成身上,可能他也会对陆河平产生一种仰慕,这种男人谁会不喜欢啊?为什么偏偏江永成却看不见他的用心呢?

何梓铭瞬间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摇着脑袋驱散掉刚升起来不该有的臆想,果然是剧本看多了,自己也变得敏感了起来。

陆河平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医生护士,一时间整个病房到显得拥挤起来。何梓铭皱起了眉头,强打着精神想跟陆河平问个好,嗓子却依然不争气,只好指着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这样子倒像是撒娇,孟昭原本还有些担心却转眼间就化成了一丝心底的酸意,不情不愿的冲陆河平问好:“陆老板,您来了。”

“嗯。”陆河平所有心思都放在何梓铭身上,只是漫不经心的回应了孟昭一声,便马上凑过去坐在何梓铭的病床边,一股子烟味一下把何梓铭堵塞的鼻腔给冲开了。

这人到底要抽多少烟啊?何梓铭默默的想道。可是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陆河平那双手心布满粗茧的手便已经摸向了何梓铭的额头,何梓铭的脸马上就红了,心跳得快得不行。

“还是很热啊。”陆河平说着便看向了医生。

负责何梓铭的医生马上解释说:“何先生是着凉了,之前身体也是弱,所以一下子就发烧了,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其实也没多大问题的,陆老板您放心。”

“嗯,知道了。”陆河平点点头,谁知这时手机却响开了,他皱着眉接了起来,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江永成,你这个老混蛋,你看看你把何梓铭折腾成什么样了?”

“你这是在医院呢呗?”

“废话!”

“呵……”

“笑什么?”

“我倒是没见你对哪个小情儿这么用心呢!”

这还不是为了刺激你?!

“少废话,打电话什么事儿?”

“今晚七点半,绿城会所303号房,不见不散哟。”江永成很贱的说完这句异常暧昧的话便把电话挂掉了,陆河平一时间愣住了,手指在发颤。这一瞬间,心还跟着飘荡了起来,难道自己20多年的梦想,终于要有实现的可能了吗?

要说以前虽然两个人常常相处,还在一起吃饭,可是却从未有过这般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期待感,今日这是怎么了?

既然有了此番相约,陆河平肯定是不肯再呆在这间人多拥挤的病房了,恨不得一时间奔去绿城会所,管他距离邀约时间还有多久。

他们两个在电话中的互动,孟昭和何梓铭也是听见了的,孟昭留意到陆河平在接到邀约时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表现倒像是一个刚恋爱的年轻人,整个人懵懵懂懂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他头一次见陆河平这样,心中马上迷惑了起来。

孟昭是个精明人,眯着眼睛细细的琢磨着其中的奥秘。他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像是他看见的那样简单,再看何梓铭,虽然别过了脸,但依稀能看见脸色由红转白,样子十分不自然,那种疑惑便更深了。

难道?他还是不敢下结论。可是心中却隐隐的有了这样的预感──江永成这个老混蛋,终于要有人接管了……

陆河平没再逗留,假意热切的凑到何梓铭身边说了几句体己话,还让孟昭留下来照顾一下,便撤了。屋子里的医护也跟着他撤了,说过一会儿会回来看输液的情况,还要再换一针消炎的,接下来就明天再看情况。

一时间房间又静到只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何梓铭依然背对着孟昭,像是睡着了,实际上他还是醒着的,烧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心里头堵。何梓铭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陆河平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明明十多天未见,再见却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畏惧的心情了。何梓铭内心十分忐忑不安,他试图摆脱,可是这情绪却像感冒病毒一样根深蒂固。

“呵,你也发现了吧?”孟昭开了口,何梓铭马上回头看他。

发现,发现了什么?

“你看看陆河平的样子,接到江永成的电话眼睛都发光了,认识他们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头一次发现这点呢?”

“……”

“你心里不好受吧?”

没有!何梓铭强烈否定,可是那种异样感却愈发深沉了。

“不用否认,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一种被捧到天堂,再一下子把你推下来的的失落感。你放心吧,即使陆河平甩了你,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前提是你别背叛他。”孟昭从兜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放到鼻子下面深深的闻着,然后叼在嘴里也不点,痞子样的含含糊糊的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陆河平有个叫赵宝明的小情儿吧。哎?何梓铭,你那么看我干什么?他不止你一个、两个的。我接着说啊……前两天我看报纸,那上面说一个星期之前,江边出了场车祸,有个叫赵宝明的被压折了两条腿,肇事司机逃逸了,警察一调查那车是偷来的,车上一点指纹痕迹都没有,之前还悬赏线索呢,你猜猜这跟陆河平有什么关系不?要按我猜啊,肯定是陆河平找人做的,他就有那个心狠手辣的劲儿,当初他可是涉黑的,还杀过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孟昭接着说:“这赵宝明指不定哪里得罪了陆河平呢,说不定他被陆河平捉奸在床了呢,要不他不能这么狠。”

“哎,你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你的意思是不是陆河平做的?怎么可能不是他,除了他谁敢这么不遵纪守法啊。”

孟昭又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间玩心大起,想逗逗何梓铭,于是便把脸凑近他并冲他脸上喷着气,十分暧昧的说:“何梓铭,你猜猜,你要是被陆河平发现你背叛了他,你又会怎么样呢?”

何梓铭别过脸去,根本不想理孟昭。

“怕了?有什么好怕的呢何梓铭……”孟昭却压低声音靠近何梓铭,这么近的距离,和之前拍戏并无二样,何梓铭干净的脸孔映得他满眼全是,孟昭猛的想起了那个吻,心情荡漾了起来。

柔软且冰凉的嘴唇还有清新的味道,那感觉跟以前所有在拍戏时候或敷衍或认真的亲吻完全不一样。

光想着,就还想再尝试一次,孟昭一不做二不休的便又把嘴唇贴在了何梓铭的唇上,轻轻的吮吸着,并欢喜的与何梓铭瞪大的双眼对视。

何梓铭感觉到一股细碎不安的电流一下从唇间流遍全身,不是应该讨厌的吗?可是怎么却不一样了?难道自己真的烧糊涂了?

不要!不要!何梓铭想要躲避,可是这个吻却由浅啄变成了深吻,他明显感觉到孟昭的舌头情色的钻进了他的嘴里轻舔他的牙齿,津液随着愈来愈神的吻相互交换着……

“啪!”这是巴掌和脸贴合的声音,何梓铭发烧没多大力气,却也打醒了孟昭。

孟昭捂着脸,总算从何梓铭的嘴唇上离开。“你疯了?”

你才疯了!

“你……走……吧。”何梓铭哑着嗓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下了逐客令,他显然已经不愿意在跟孟昭处在同一个房间了,或许可以把曲迎叫过来照顾他。

可像孟昭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虽然被打得恼羞成怒,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他却有种越挫越勇的劲头。他惦念着刚才的那个未完的吻,看着何梓铭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唇,于是根本不顾何梓铭的身体,便又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深入而透彻,他的手指动情地划过何梓铭略带苍白的脸,心下一片激荡。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吻,而这次换来的却是被咬伤的嘴唇和满嘴淡淡的血腥味。

“靠,又不是没被亲过,至于这样吗?床都陪陆河平上过几回了,你还立什么贞洁牌坊啊?”孟昭用食指拭掉了嘴角的血渍,倒吸着凉气一边看手指一边不满的说着风凉话。

何梓铭听见孟昭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一股冰冷立刻渗透到四肢百骸。是啊,他怎么连这种自觉都没有啊,现在他需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在陆河平身边尽职尽责的小情儿角色,要装得甜蜜,装得满足,还要装得时时刻刻都让自己处于一种低下的、被人看不起的地位……

可他现在却还在为自己所谓的尊严抗争着,真是太没自知之明了。

想着想着,病痛加上从来到B市起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全一股脑的梗在喉咙里,一时间鼻子泛起了酸,他只好紧咬着嘴唇来抗拒这种负面情绪。

对于孟昭这种人,他没必解释太多,也没必要太示弱,之前所受的委屈就权当被恶狗咬了一口罢。

孟昭看见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伤害了面前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烦躁的出了病房,到走廊里抽烟去了。

就这样,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

门内的人总算在那个人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从眼角掉了一滴眼泪,便马上被他随手抹了下去,可是越抹越多,渐渐止不住的时候也想到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儿,再大的委屈也得憋在心里,去他妈的恶言相向,去他妈的误解,反正清者自清,怎么都是没得选择的路。可最终,泪水还是浸湿了枕巾。

而门外的人满脑子都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他那清俊却写满倔强的脸,因为发烧变得干燥而又苦涩的嘴唇,再加上那个他认为还算惬意的吻,以及被打的耳光现在摸上去都还有点触感。

孟昭骂自己:孟昭啊,你可真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他妈的为了这么个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动心,实在太不该了。

最后,孟昭抽完了手上的烟,给曲迎打了个电话,也没告诉何梓铭一声,便离开了医院。

陆河平从医院离开就直奔绿城会所,他明明知道时间还早,可是内心就是压抑不住那股迫不及待想见江永成的冲动。

陆河平一路超速还闯了好几个红灯,交警看着他那带着五个八的牛逼车牌号自然也不敢拦他,所以没用20分钟,他便横跨了大半个城市飙车到了目的地。

绿城会所环境不错,是陆河平和江永成没事儿聚聚的老巢。赵宝明没跟陆河平之前是这儿的服务生,陆河平看这小伙子还算干净利索,便当着江永成的面儿给领回去了,可是江永成愣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调笑的看着他俩。陆河平那时候还想,如果他就地办了赵宝明,江永成也会笑盈盈的点根烟一路看他把事儿办完。

江永成就是这么个没心的人,或许不该说他没心,而是他的一颗心早就随着王景荣的死烧没了。

陆河平到的时候,时钟才指向了六,还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陆河平低头看着手表,暗自后悔了起来,自己干嘛要这么着急啊,这不是明显的有点上赶着了嘛,他可不想让精明的江永成发现出什么不对。

可是他一进绿城会所的大门,一个模样清秀的服务生就贴了过来,面带微笑还有点亲昵的说:“陆老板您来了?江导都在303等了您快一个钟头了。”自从绿城出了个赵宝明,这些老服务生们看见江永成就跟苍蝇看见吃食似的,一个一个的都往上贴,就想让陆河平给他们都领走,像陆河平这种大方又倍儿有势的金主可是不好遇的,于是一心想跟着陆河平,但他们谁不会知道赵宝明的凄惨下场就是陆河平一手造成的。

“嗯?”陆河平斜着眼睛看了眼这服务生,看他也不像说谎,便脱下了身上的薄尼大衣丢到服务生手里,心里暗自想:这江永成今儿的确不大对。

“您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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