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到哪里能戒掉你 下——清澈落
清澈落  发于:201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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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威带着窃听器,窃听器的另一端接着在浩和伊郡的手机,伊郡和在浩的谈话正一字不漏的传入谢威耳中。

“伊郡,你回去吧,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友露去世之后,我就只有你一个最亲近的人了,你守着他们,我守着你。不过还好,我为自己买了一大笔保险,我死了,保险公司会帮我办一场体面的葬礼。“

“谢谢你伊郡。”

“没什么,我也不愿意看你走的不安心。”

谢威关上窃听器,捏捏自己的耳垂,语气轻轻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能要了人命的字,“行动。”

“是。”罗晓接到指示,迅速把命令向T市暗组传达。

看完一个恐怖片之后,亦辰有些心神不宁,再强硬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巧的是,亦辰偏偏最怕吸血鬼,走在街上也是一惊一乍的,眼神不时的朝四周瞥,生怕从哪里突然冒出吸血鬼来,芷琪原本极想给他个面子,忍住不笑,不过,看着亦辰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喂,给个面子呗。”亦辰一边看看四周一边小声说。

“喂,你后面有个人哎,你认识吗?”芷琪指着亦辰后面,亦辰回过头,不由吓了一跳,窜到芷琪身后,“哪里啊?”

“你……别骗我,你没看到吗?”芷琪装出一脸惊恐的表情继续演戏。

“不会吧,你怎么会看不到呢?”

亦辰虽然知道芷琪是在胡闹,但还是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别闹。”他皱着眉头手心已经出汗了。

“怎么了?你不是挺勇敢的吗?鬼啊鬼啊。”芷琪伴着鬼脸在亦辰身边乱跳。

“跳什么跳,小心对面那辆车不长眼撞上来。”

……

在浩在医院走道里来回踱步,今夜很安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看来啸龙会长并没有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不由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想眯一会儿眼睛,电话响了。

“喂?亦辰。”

“老大,老大,你快来”

电话另一端的亦辰似乎有些六神无主的慌张。

“怎么了?你在哪里?”

“救护车上……老大,去宗兴医院的,老大,芷琪,不知道还……老大,你快来好不好?”

“我马上过去,你别慌。”

“恩。”

在浩匆匆挂上电话,赶去宗兴,去到的时候,亦辰正在急救室外坐着,在浩坐过去,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原本隐忍着压抑着的哭声顿时像是找到了可以信赖的怀抱,放声大哭起来“呜呜……老大,我没想到的,我还说呢,说会不会有辆不长眼的车……呜呜……真的有,怎么会想到的?”

“没事,别担心。”在浩皱紧的眉头似乎隐忍着某个真相,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老大……”

“伤得重不重?”

“我抱着她,身上都是血,头上,好多血,我怎么也止不住呜呜……”

“车牌号你记住了吗?”

“车主没有逃,现在在警局。”

二十: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爱她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职业性的神色凝重,亦辰跌跌撞撞的迎上去,“医生,怎么样?”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这是电视剧里常有的话啊,好俗套的剧情,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似的。

“亦辰……”

“老大,我,我,进去。”

在浩点点头,终究没有勇气跟进去,是的,他料到了,料到了今晚并不平静,料到了会长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担心子朝,担心亦辰,担心燕嵫,却低估了谢威,谢威做事有一个原则就是:就算逼狗,也不会逼到跳墙的地步,所以谢威并没有杀燕嵫或者亦辰,因为他们都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人,是谢威手中最重的砝码,要在最后用,而芷琪,却足足是个无辜的局外人,却又对与燕嵫和亦辰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谢威,这一招足以让他憋成内伤。

久久的,亦辰压抑的哭声才从急救室传出来,在浩走远一点,给燕嵫打了个电话,“燕嵫,我在宗兴医院,你……过来一下吧。”

然后挂上了电话,亦辰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了最后的嚎啕大哭,似撕心裂肺的绝望。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仅帮不上忙,而且……他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燕嵫很快赶来了,看着无奈摇头的医生,看着一言不发的在浩,看到绝望的亦辰,看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芷琪,突然就呆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芷琪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墓碑上的笑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燕嵫连一滴眼泪都没留,只是木木的站着,单薄的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亦辰在墓碑前蹲了会,抽了根烟,狠狠的熄灭最后一口,站起身离开了,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凌妈妈几度昏过去,早早的被芷琪的同学送了回去,子朝在护士的陪同下也过来了,重重的鞠了一躬又回身问在浩,“老大,亦辰回去了?”

“恩。”在浩低着头,似乎并不在意问话的是谁。

“老大,你……”不远处走过来的几个人打断了子朝的话,“老大,那些人……好像是要过来这边吧。”在浩抬眼望了望,眉宇间更加沉重起来,“子朝,你先回去。”

“怎么了老大。”

“回去。”

在浩的口吻不容置疑,子朝低下头想了想,点点头,“老大,我先走。”

路过那几个黑衣人旁边的时候,子朝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不由担心的回头看看老大,见在浩依旧是面无表情,子朝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老大一直都很神秘,他只希望自己不会给老大添麻烦。

“在少,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不会这么巧,我撞得这个人……是你朋友?”

燕嵫闻声起来,紧锁眉头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许久盯着在浩的眼神有些复杂,终究还是说,“我先走了。”

“恩。”

目送燕嵫走远,那几个黑衣人嘲讽似的笑了笑,语气不似刚刚那般打趣,略带冷漠的说,“在少,别来无恙啊。”

“你别来,我就无恙。”

“哈哈,在少好幽默啊。”那人冷笑了一声,看着在浩的眼神冷漠中带着鄙视和探寻。

“在少,副会长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你更应该清楚,会长没有什么耐心,你最好尽快回去,纵天会里不缺少天生的杀手,会长看重你,是你的福分,再不知好歹,就不要怪会长不近人情啦。要不要我在这等着你做决定。”

“不劳驾,我明白,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给会长副会长一个交代的。”

“那好,我们也该回去啦。”

那黑衣人摘下眼镜,对着芷琪的墓碑深鞠一躬,“她可着实是个无辜的人,希望不会有下次啦。”

说完便离开了,久久攥住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全身似乎没了力气似的,扑通一声跪在芷琪的墓前,干涸的眼睛依旧干涸,只是紧抿的双唇却透漏出压抑了很久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老大。”在浩皱着眉头回头,却见子朝匆匆的跑过来,虽然有护士的搀扶,他步子很小,跑的很慢,他还是喘的厉害,在浩忙站起身迎过去,“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大,我不放心你,就要回来,可是。”子朝咳了两声,狠狠喘了两口气,“可是医院不允许,我就偷偷跑回来了。”

“那她……”在浩试探性的看向子朝旁边的护士。

“我是被逼的,子朝也该快些回去啦,出来太久,我会被扣薪水的。”

护士无奈的解释。

“老大……”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子朝抓着在浩胳膊的手微微紧了紧,看着在浩的眼神满是乞求。

“那你是不是打算把护士姐姐打晕后逃跑啊?”

“我……”子朝腼腆的笑了笑,看了看护士的表情不像生气,才吐吐舌头调皮的说,“老大说这么做就这么做吧。”

“臭小子。”

“老大。不回去好不好,我想跟你玩。”

“不行。”见在浩的语气不容商量,子朝泄气的撅着嘴,“那,你会去看我吗?”

在浩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会,你好好养病,如果你再复发,我以后都不会去看你了。”

“上次复发是被你气的。”

“臭小子,你越来越欠扁了是不是?”在浩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我错了错了。”子朝躲开很远冲在浩挥挥手,“老大,我们回去吧。”

在浩没辙的叹了口气,搀着子朝离开。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离开医院,在浩脸上的表情不再轻松,亦辰去哪里了,对燕嵫他倒不担心,只要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好好哭一场就好了,越是有人陪她越是不会表现的脆弱,即便这个人是对她最亲近的人。

可是亦辰……

好不容易在一家餐厅找到他,他点了满桌子的菜,一个人呆呆坐着,眼神凄凉的仿佛再一个打击就会碎。

“这里没人坐吧。”

“……”

“怎么样?要不要喝一杯。”

“……”

“Waiter,两杯威士忌。”

亦辰终于有了点反应,看着在浩,许久笑开来,“老大,我以为你会要最烈的酒,或者最贵的呵呵。”

在浩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会有很多话要说。

“她总是古灵精怪的……每次她想让我请她吃饭了,就说‘路大少,小姐我给你个面子让你请我吃饭’呵呵,她每次都这么说,然后我们就来这里,不管点多少菜,她都能吃得干净,有时候剩一些她又会说,‘小辰,格格我大发慈悲,赏你点残羹剩饭’你说她多不够意思,太能吃了,而且一吃起来也顾不得我肚子咕咕叫,每次她撑得走不动了,还让我背她……她看起来挺瘦的,其实是偷胖,背起来特重……后来……她要考硕士,她说她是为了我才考硕士的,让我做什么我都不能有怨言,你说……你说这丫头,多可恶,多残忍……一直以来,都是她那么要强,我都没有机会保护她,她是从小缺少呵护的孩子,可是我,我却什么都没有为她做,没来得及好好爱她……”

二十一: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会讨厌我!

眼泪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断断续续的有哭声忍不住的传出来,在浩摇晃着威士忌思忖许久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亦辰,心里却不经意的想着子朝现在,已经回医院了吧。想着,电话突然想了。

“老大,你现在在哪里啊。”

“子朝?”

“对啊。”

“我现在很忙,有事以后再说,挂了。”

电话忙音让子朝感觉有些冷,他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怎么了?信号不好?还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哥哥挂你电话啊?”护士姐姐笑嘻嘻的打趣。

“……”

“你哥哥怎么回事啊,你病了也不见他来看你,上次还把你气的复发,他是你亲哥哥吗?”

“哎呀,大姐!你去忙啦,多事!”

“好好,我去忙,我去忙!”

子朝看着窗外,心里又空了,空到深渊里,在老大眼里,好像什么人都比他重要吧,或者说只要老大的生命中出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他挤到后面。可是……老大,却莫名其妙的占据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

“在浩,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在浩早晨才疲倦的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就是伊郡的这么一句话,他就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一个警示,再不回去,所有人,所有无辜的人都有可能……”

“那阿哲……要怎么办?”在浩幽幽的问。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如果真的那么在乎阿哲,就离开他,远离他的生命,就像当年一样,没有人他还是活的好好的,但是你的出现却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伊郡的话像是铁锤一样重击在在浩的心口,让她的心口生生的疼痛,无言以对。

“你留下不仅帮不了他们什么,反而会加重他们的危险,只有离开才能真正还给他们平静的生活。”

“……好,离开……现在就走吧。”

“明天一早,今天的时间……还是去看看他们吧。”

好吧,如果这是今生唯一的一次机会,那就,好好的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吧。

在浩来到路家的时候,路家一片死寂,也对,路家只有路亦辰这么一个宝贝,亦辰几近崩溃,路家的人怎么会好过,路文在客厅里抽烟,见在浩并未说什么话,挥挥手示意亦辰在楼上,在浩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上楼,推开亦辰的房门,亦辰正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起来啦!”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刚刚走吗?”

“我明天要走了。”

亦辰一个激灵爬起来,“为什么?你……”许久,亦辰无力的挥挥手,“好吧,走吧,走吧,也好。”

“今天是我在这最后一天了。”

“恩”

“跟我出去走走吧。我想看着你很好的样子。”

“很好,都走了,我还要怎么好。”

“装也要装的很好。”

亦辰抬头看见在浩眼中隐忍的不舍,便不再顶嘴,乖乖点头。

路文见亦辰下楼,终于舒了口气。

“亦辰,想吃点什么让你郑叔给你做,在浩也留下吃顿饭吧。”

“不用了爸爸,我跟老大出去走走。”

“啊?也好,也好。那你们好好玩。”

“好。”亦辰点点头面无表情,由着在浩拉他出去。

到了大门外,也没见到在浩的车,亦辰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你的车呢,被偷了还是那车本来就不是你的?”

“走着来的不行?”

“那走了多久啊?”

“不算远。”

“我挺想坐你那车的,超炫。”

“回头我把车过到你名下。”

“真的假的?”

“只要你开开心心,要什么我都给。”

“要你留下呢。”

“……”在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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