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到哪里能戒掉你 下——清澈落
清澈落  发于:201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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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心落下了,再也找不回

“见过子朝亦辰了吗?”

子朝……在浩摇摇头,亦辰,不知为何,亦辰……

“没有,都没见到。”

“明天应该会去送你吧。”

“明天子朝要去意大利了。”

“他不是说不去了吗?”

“谁说的?”

“他拒绝了Eric的邀请,这件事整个尘轩都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为什么拒绝?”

“不知道。”

“可子朝说明天要去意大利。”

“突然改变主意了吧,你都要走了,他去意大利也不奇怪啊。”

在浩没在说话,吃过饭送燕嵫回去,便回家了,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亦辰明天要走。亦辰想过来,他说累了便拒绝了。

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还是舍不得,子朝轻轻吐出几个字,“还是舍不得。”好想见老大,终究还是舍不得,沉默了许久,他拔掉点滴,躲过护士离开了医院。

靠在床头上,看着照片,在浩突然心安了,阿哲,好在你还好好的活着,哥哥可以了无牵挂的回去了,从此你不会知道哥哥来看过你,哥哥守护过你,从此,还是好好的活着,了无牵挂的好好活着。

可是,真的了无牵挂吗?为什么那个男孩的影子还是缠绕在脑海,噬咬着心口最柔软最纯净的地方。

子朝依靠在在浩家楼下的台阶上,只是这样的守护就满足了,就像守护那些记忆一样,不言不语的默默守护着,哥哥,我终究舍不得你,哥哥,不管欧在浩是不是你的天使,我舍不得,我分不清是舍不得你还是舍不得他,只是心里好痛,哥哥,为什么明明知道哥哥只有一个,可是却总是挂念着另一个人,我以为他是你的天使,可是,他只会让我心痛,哥哥,我累了,想放弃了,就这样守护他一晚上吧,就今天了而已,只有今天,允许我再放肆一次吧,就这么静静的守护。

翻弄着手机,在浩好想给子朝打个电话,问清楚明天是几点的飞机,突然意识到自己突然好卑微,好想见子朝一面,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就是见一面,什么都可以,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在浩重重垂了自己的头一下,混账,不可以再执迷不悟,阿哲,心里只可以有阿哲的位置。扔下手机,蒙上被子,关上灯。看到老大家的灯熄了,子朝笑了笑,老大难得睡这么早啊,明天要赶很早的飞机吗?

……“哥哥,我一辈子都跟着哥哥,哥哥长大了就能让阿哲上学了对不对?哥哥每天给阿哲做米线,阿哲乖乖上学,每次都考满分。”

“阿哲,我们长大了就好了,现在我们还小,所以要吃很多苦。”

“哥哥,阿哲跟哥哥在一起不怕吃苦,不怕饿不怕冷,可是哥哥,阿哲怕哥哥扔下阿哲,哥哥,你不会丢下阿哲吧。”

“不会,阿哲,哥哥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哥哥,阿哲只要跟着哥哥,阿哲什么都不要,吃苦阿哲不怕,挨饿阿哲也不怕,阿哲不怕嘿嘿脸的坏蛋,阿哲会保护哥哥。”

“阿哲,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哥哥一定会让你吃好吃的,穿暖暖的,上最好的学,最好的老师,不骂人不罚人的老师好不好?”

好痛,又是记忆,又是让人心痛的记忆,好痛……

还是睡不着,子朝,为什么每次最让人放心不下的都是你,你还在恨我是吗?恨我不帮你,恨我让你和林筝订婚?我也想讨厌你,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你是同性恋,一遍一遍让自己忽视你,可是越想疏远,就越心疼你,为什么连见一面你都不愿意了?

好痛,心口,好痛,子朝捂住心口,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台阶上,好痛,齿缝间露出几丝痛苦的呻吟,疼痛中摸索出手机,迷糊中还是搜索到在浩的电话,但终究没能等到拨出就昏了过去。

听到楼下救护车的声音,在浩皱了皱眉头,揉揉眉心,突然有些疼了,便起床找药,从窗台看下去,见救护车已经开走,不知是不是哪家老人心脏病发作?心脏病……子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拿出手机拨打子朝的电话。

“喂?老大。”

“子朝,你在哪?”

“在家啊。”

“奥,没事就好。”

“恩,明天要赶飞机,你早点睡吧。”

“恩。”

“老大。”

“恩?”

“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说完整过。”

“什么?”

“你,真的,很像我哥哥。”说完,已泪流满面。

“……知道了,晚安。”

“恩。”

还好子朝没事,在浩揉揉眉心,吃了药便睡下了。

子朝把电话交给救护车上的护士,看着输液器,轻轻笑了笑,痛苦已经无法忍受,刚刚接老大的电话时就已经痛到嘴唇都紫了,只是不想老大担心。现在,痛苦没办法忍受了,他拧紧胸口的衣服,“痛……”

一切都准备好了,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吧,在浩似乎有意寻找能留住自己的东西,伊郡回过头,“没什么落下的,走吧。”

是吗?没什么落下的吗?错了,心落下了,什么东西落下都有可能找回,只是心落下了,再也找不回。

阿木拉着行李箱,跟在在浩身后,他自小跟随在浩,这个少爷,神秘多变,让人捉摸不透,可他确信少爷心底肯定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涩,在少爷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那种苦涩更明显,那是被束缚在黑夜无法得到拯救的绝望。

还是要放弃这里的所有啊,昙花,终究是见不得阳光的,在浩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留下来什么,有过什么?他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忧伤霎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唇角似笑非笑,如欧贝阳所说,他太善变了,可以不需要任何辅助,就伪装的不着痕迹。

“燕嵫,你真的不去?”芷琪最后确认性的又问了一遍。

“别忘了我让你带的东西。”

“你真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吧。”

“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么冷静?”

“冷静,是因为什么也改变不了,其实谁都明白,只是身不由己,不受命运垂怜,好在我们都是理性的人,不会为不可能的事徒劳受累。”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但是燕嵫,不追求,永远也得不到。”

“在浩,走吧。”

“等等吧。”在浩淡淡的应付伊郡一句眼神又撇向门口,但愿子朝会来。

“在浩学长。”没想到第一个来到的是芷琪,在浩无奈的笑了笑,站起身。

“在浩学长。”芷琪跑过来左右看了看,见亦辰还没来,撅了厥嘴,“路亦辰还没来?”

“恩,你是第一个。”

“在浩学长,燕嵫让我带东西给你。”芷琪把一幅卷好的画递给在浩。,在浩定定看了一会,“恩。”转手交给阿木。等了一会,亦辰还是没有来,在浩眉宇间一下抽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以至于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勇气去接。

“在浩学长,怎么不接?”

“奥。”按下接听键,亦辰焦急的声音在还没确定对方是谁的时候就传了过来,“老大,我是亦辰,我现在在医院,用的医院的电话,子朝昨晚上逃出医院不知去了哪里,发病了被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后面的话在浩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踉跄一下,差点站不住,“哪家医院?”

“宗兴二院。”

“在浩,我们没时间了。”

在浩挥挥手打断伊郡的话,“如果这是他的最后一面,我见不到他,我会后悔一辈子,阿哲已经让我背负太沉重的教训,我不能再错一次。”在浩无力的说完就扔下行李打了辆出租和芷琪一起离开了,伊郡冲着他的背影喊,“阿叔知道你今天要回去了。”

在浩不想多听到什么阻拦他的理由,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赶到医院的时候,在浩被一道厚厚的隔离窗挡住,子朝在重症监护病房,所有人都在外面守着,一脸疲惫担心。

“老大,你来了。”亦辰揪着眉头疲惫的说。

“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

“回去休息,这里我会守着。”任方东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亦辰只好点点头,“子朝醒过来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目送亦辰离开,在浩长吐一口气坐在任方东身边。

“你好像是要回香港吧。”

“恩。”在浩没有做太多的解释,静静的仰着脸。

“如果你说回来是为了子朝,那大可不必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子朝这个样子过,他是真的受伤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伤害他,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害他成这个样子,但是,无论如何,请你远离他的生活,他太脆弱了,经不起你时冷时热的折腾。”

“对不起。”在浩微锁眉头,不想多做解释,“他醒了,我马上走。”

“既然选择伤害他,又为什么这样做?表现你有多仁慈吗?”

在浩难得疲惫的揉揉眉心,没有再说话。

“去吃饭吧。”许久,任方东发出邀请。

“子朝……”

“没事,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走吧,他妈妈在许医生那里,待会儿就过来,更何况,医生说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好。”

坐在咖啡厅里,任方东一直没有说话,在浩也没有问,该说的早晚会说。果然,不一会儿,任方东开口了,确是一开口,就生生勒疼了在浩的心脏,“子朝怕是没多少日子的活头了。”

“我听说了,只是,还是有机会不是吗?”

“机会是相对的,他不同意手术,机会,哼……又有什么光芒可说?”

“他一直珍藏的,到底是什么记忆?”

“他的哥哥……算了,跟你提也是徒增无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你当成了他哥哥的化身,也许只因为你是从香港来的,或许……你跟他哥哥有一些相像吧,你注定是他的劫数。”

“他,哥哥的……化身?”在浩艰难的咀嚼这几个字,仅仅是他哥哥的化身?

“那,我听说,子朝……是,和男生有些不清不楚的是吗?”

任方东似乎用了很久消化这几个字,最后终于明白,“你是说,同性恋?”

“我只是听说。”

“没有,当时是有一个男生喜欢他,不过子朝并不是啊,他很讨厌这类人的,所以那时候他还挺烦恼呢。”

真的误会子朝了,就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误会,他让子朝和不爱的人订婚,刻意的冷落子朝,他刻意贬低他的好,老天,他对子朝做了什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走到门口,意识到该向伊郡做个解释了,揉揉眉心,头痛!

伊郡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是满身的火,一触即燃,阿木见他一脸凝重,便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一语不发。

“干嘛不说话啊,死人啊你,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也不说,你废物啊,嘞色啊。”

“是。”

“是你个头啊是,蠢货。”

“我只是完全听命于少爷而已。”

“呵,学会顶嘴了?”伊郡冷笑着站起身,瞳仁中按射出暗如碳磨的危险气息。

“如果您出了事,在浩少爷也会不顾一切陪在您身边保护您的不是吗?”阿木的口吻半是询问半是质问,这种口吻不由惹恼了伊郡。

伊郡把喝了一半的啤酒狠狠砸向阿木,阿木不闪不躲,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脸上波澜不惊,直到酒水混着血液流下来,他才掏出纸巾拭去,似乎对他来说这种无理的惩罚是理所当然应该承受的。

伊郡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在浩的狗,忠着呢,不过你想过没有,他是什么身份,昙花,他妈的昙花,纵天会昙花社,啸龙会长的狗,知道吗你?”伊郡似乎说道了痛楚,眉头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动作娴熟的掏出手枪,瞄准阿木,“你好像有了野心,昙花社的成员只有绝对服从,这点你应该知道才对,现在,你顾虑的不满的越来越暴漏了,不要怪我不通人性,留着你也是祸害。”

“伊郡,你在做什么。”

在浩总算及时进来,救下了已经一脸释然等死的阿木。

伊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放下手臂,在浩这才轻吐一口气,冷冷看着伊郡,等着他的解释。

“在浩少爷。”

“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阿木略微迟疑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因为一个人的离开再次充满了硝烟味。

“怎么,我要杀你的狗,你生气了?”伊郡一边坐下一边点燃一支香烟,笑得不可思议。

“他也是我兄弟。”

“你兄弟够多啊,那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留下来。”

“现在我不可以走。”

“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和我没关系,不过,欧在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虑重重了。

“我只是想看着他醒过来,我希望他能接受手术,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活下来,这样过分吗?”

“你应该去问啸龙会长这样过分吗?!”伊郡懊恼的大吼,似乎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了,长吐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难道我的例子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一时间,伊郡仿佛陷入一段很痛苦的回忆中,抓抓自己的头发,“我当时的想法和你一样愚蠢,我也认为,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不过分,但是啸龙会长觉得过分,昙花社觉得过分,我只能选择离开她,但是,我好贪婪,我说,我只要一天,之多要一天,陪友露过完生日,紧紧还有一天,我告诉阿叔,只要一天,我就离开友露,可是,就是这一天,我卑微的求下来的一天,组织下了格杀令。”似乎这段记忆需要很强的承受力才能坚持,伊郡痛苦的揉揉眉心,但还是继续说下去,“友露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单纯的孩子,根本不值得下格杀令,只是,组织上需要牺牲一个人,以儆效尤,呵呵,友露便不可避免的成为牺牲品。”顿了许久,伊郡仿佛沉溺在只属于自己的回忆里,许久才说,“你要明白,我们,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但是却要见证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死亡,我们以为为亲爱的人做的是最好的,但是,我们的关心和在乎,却正是让他们致命的原因,因为,我们没这个权利。”

十七:饶他一命吧

在浩恼火的摆摆手,打断伊郡的话,“友露的事我知道对你伤害很大,只是,这是两码事,我现在面临的不是爱情,不是生日,而是一个人,有生命危险的人。你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帮我瞒着,如果不,你可以马上回香港,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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