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要——一般
一般  发于:2011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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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悚然一惊,猛转过身。

太子身着半透明的薄鲛内衣,翩翩立在男倡馆二楼睡房走廊,白色鲛丝薄如蝉翼,朦朦胧胧间,白玉的肌肤微透粉红

,令人暇思无限,鼻血上涌。更皆一股若有若无的具强大催情作用的软甜沁人的苏合香……

太子果然是太子,连做个娼也是这么举世无双……

卟——

果然,隔壁刚出门的一嫖客喷了,血流过多晕倒在地。鼻血在朱漆门槛上洒出一字狂草。

肖白光速推着太子进屋,“我的娘啊——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

太子很无辜:“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肖白手臂一转,指着罩着红纱帷的大床,“坐上去洗脚!”

书天学海有没教大庭广众不可敞胸露背?他平常不听课,难不成太子也不听?不对啊,这屁孩听得很认真啊……对答

如流,还帮了他几次……

啊啊,打住打住!

难道是在太监宫女面前露成习惯了?

嗯嗯,一定是这样。基本自己不动手宽衣洗脚的家伙,一定是暴露狂!

哎!作战又失败!

“脸苦成这样,不愿意给我洗脚?”

肖白浑身毛孔一缩,连忙抱住太子的一只脚:“哪里哪里,给殿下洗脚简直是臣梦寐以求!殿下的这双龙脚长得得天

独厚我见忧怜,令人一见倾心……”

太子抬起另一只脚踹在肖白脑门上:“少拍马屁!”

肖白乐滋滋地弯腰啪地亲了龙脚一口。

亲完大汗!

忙将龙脚放入热水中,一双手使劲捣鼓,将水弄得啪啪直响。

半晌才敢抬头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对方正处于失魂状态,愣愣地不知想什么……

肖白将脑袋摆到左边:“殿下?”又将脑袋摆到右边:“殿下?”

没反应。

擦干龙脚开门泼水,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只见人影来回,浴盆被弃置门外。做完后肖白吁了一口气,缓缓垂手立在

太子身旁,笑得温顺可人:“殿下?”他弯下腰,与太子鼻尖对鼻尖:“殿下!”

太子恍若梦醒,一见肖白,忙挪动屁股退到床角,背抵着墙壁:“你想干什么?”

肖白眼中一道异光闪过,满脸担忧关心,欺身至前:“殿下这是怎么了?脸上好红!”

太子的眼神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肖白,双手贴着墙壁上摸下摸,好像找机关似的:“你别过来你

别过来!”

淡白透明鲛丝下,粉嫩修长的身躯让人垂涎三尺。

他伸手按住太子肩头,为那稍凉肌肤的绝纱触感心神荡漾,嫖客嘴脸在他脸上荡漾开来,又张开另一只安禄山之爪:

“俞儿,我来啦!”

太子惊惧地盯着那只魔爪逼近,情急间小擒拿手不分轻重,只听“咔嚓”一声,肖白身形顿止,脸色由红到白:

“啊——”翻滚下床,满地打滚,号号呼痛。

太子在床上急速喘息,渐渐冷静回复如常,不由大怒,指着肖白大骂:“好你个放肆贱人,竟将主意打到本王身上,

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

“冤枉啊——殿下——我没有啊——”肖白泪如泉涌,疼痛委屈至极,“臣就是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臣就是上

尽天下男人也不敢上您啊——臣对您只有敬仰绝无爱慕,哪怕是一点点,也叫臣粉身碎骨不得好死——臣真的不喜欢

、不是、臣真的不敢啊——哎呀我的妈呀——死人啦——疼死人啦——”

太子气得脸色发青,鼻息咻咻:“给我屁嘴!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说完跨步到肖白身边,踢出一脚半途收了收又

轻轻送出去:“还敢不敢?”

肖白哼哼叽叽可怜巴巴巴地仰望着太子。

“准说话。”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对天发誓。哎哟——疼死了——殿下——”肖白边哭边拉太子的裤脚,“好疼啊——

疼死了——”

太子皱了皱眉,走到床边披上外衣才击掌三声,对着门外跪在地上的黑锦衣卫道:“速将少傅送往一隅晏和,召王太

医。”

一隅晏和乃太子所居东宫,九转回廊层层重门之后,方是寝殿。

肖白自十四岁被钦点为皇子陪读,为方便宫中出入,在东宫亦有供起居之处。虽是侧殿,亦处处精美华丽,门前奇花

异草数不胜数。

此时肖白正满床打滚,痛苦不堪,嗷嗷呼喊,见着王太医犹如救世主,哭道:“老王啊——”

王太医乃太医院正,一条官场老虫,此时奔得老汗如雨的脸上禁不住闪过一道促狭,赶紧捂袖咳了咳,坐下诊治。

肖白眼中饱含热泪,目光挚热:“好疼啊——轻点啊——”

王太医转了个身子,打开药箱。

“轻点啊、轻点啊!太子弄的伤、嗯、啊——”

惨叫穿破云天,直冲牛斗……直达花园……

九节玉石檀木弓,弓身朱漆烤就,两尾裹着描金犀角,箭镞闪着冰冷蓝光,对准鹄心。

惨呼传来,太子眉头微皱,顿了一顿,只听“嗖”地一声,疾箭离弦,射在靶上犹自颤动不已。

此时已过申时,日往西移,阳光渐衰,白色箭翎上沾了一层淡红微光,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箭镞深深没入鹄边,离红

色中心极远。

“哼!”太子猛将玉弓掷到地上。

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吓得立马全部跪下,只有总管程三自跪中抬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殿下?”

“把这些统统丢掉!”太子大袖一挥,不胜烦郁,负手大步而去。

4

浓雾弥漫得四周白茫茫一片,太子用手扇着眼前大雾,一边举目眺望。只见眼前一片雪白,极远处亦是烟波浩渺,并

不是自家皇苑。

这是哪里?

本王明明在宫中安寝,怎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难道又有人要害性命?

如此一想,太子不禁一悚,敛容沉声喝道:“是谁将本王掳至这里?”顿了顿,又道:“速速现身,可饶你不死!”

周围仍是一片安静,只有云雾缭绕如波涛般在身侧起伏。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更响,声音清悠绵长,隔百里亦能清淅入耳,只有御制紫金铜锣方有此效应。

难道此处仍是宫中?

他不禁伸长脖子大喊:“来人,本王在此!”

突然自浓雾中伸出四条乌黑灵蛇长鞭,飞快缠住他的手脚四肢,将他整个人呈大字形拉开。

他被凌空吊住,心神大乱,手脚奋力挣扎,扯得长鞭瑟瑟直抖:“谁?竟敢冒犯本王,小心抄家灭族!”

四周静悄悄的,这诡异的安静让他心生恐惧,不由颤声吐出一个人的名字:“是谁?”

“呵呵呵……”细微的笑声犹如自天边传来,爬进人的耳朵里,越来越近,“小俞青……”

“肖白!”他大喜,不由挣了挣鞭子:“快来给我解开。”

远处雾气浓重,于阴影中出现一个黑点,走得近了,分明看出是个人形,这人缓步走来,不慌不忙,嬉皮笑脸:“小

俞青,我好想你喔!”

说着伸手握住身旁长鞭,不怀好意地用力一拉。

长鞭剧烈扯动,牵扯着俞青的右手连带整个身体凌空上下波动,犹如海面上被扑面而来的巨浪拍打,十分难受。他皱

眉道:“肖、肖白,你做什么!”

肖白沿着长鞭走近,弯下腰,乌黑的长发并未束起,流云一般泄在他的脖子上,微凉沁骨:“俞儿,可想死我了!”

……(和谐三百字)……

宽广深宏的大殿里,太子的粗重喘息如水波一般回响不尽。

明黄绣花薄绡被自床尾迤逦至地,锃亮如镜的地板被明月一照,犹如镀了一层水银。

太子抬袖拭掉布满额头的密汗,心烦意乱,赤脚下蹋,走至窗前,眺望着月光下一排排错落的金色兽脊,檐角如钩,并

不花多少力气便找到清凉阁的位置。

清凉阁建于落心湖侧,每至午夜,凉风如水,令人心荡神怡,是整个一隅晏和中除了正殿最为凉爽之地。

肖白喜寒恶热,入住第一个半年便找到厮地,使尽百般计谋住了进去。

还亏得他竟没将主意打到正殿上头,太子不由“嗤”地一笑,倒真会享受!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听到殿内的一点声响,值夜的小太监在外试探地轻唤:“殿下?”

声音尖细轻微,却在寂静的夜中清晰入耳。

太子默不作声,斜眼睨着朱漆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下一瞬冲进来一个小太监,提着一盏八角宫灯,疾跑到床

前。

宫灯左右不停摇曳,照着小太监的脸明明灭灭,极为惊慌。忽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灯花骤然一明,照得方圆丈许犹

如白天。

太子走过去捂住小太监张口欲呼的嘴,低声喝道:“出声便砍了你的头!”

随即对小太监略作打量:模样还算清秀,脸上惊惶之色倒是似曾相识,不由起了异心,命道:“跪下。”

小太监卟咚一声垂头跪下。

“服侍我。”

两寸来阔的滚金烫花袖口盖住手掌,只露出太子一小截粉嫩的手指,指甲犹如几片薄薄的淡红琉璃瓦,因为用力握紧

而泛白。

翌日肖白梳洗过后,未及束发便坐到桌前,举箸欲食:

呃……一腔热情付东流矣!

青菜、豆腐、蘑菇……

筷子乃象牙雕成,重逾普通挽发玉簪,被重挥出去,裹金重头正击在清凉殿总管太监李四眼上。饶是李四匆忙闭眼,

仍觉眼眶内灼热如火,顿时泪涌如泉,“啊”地一声痛哭出来。

肖白似毫无察觉,怒起单手揭翻桌案茶几:“奶奶的没觉睡也罢了,吃的也是这些狗不理,老子还不如回家卖身,好

过天天受人欺压!”

洗濑的两名年长宫女、奉菜的一名老太监脸色惨白地低头跪下,只余一个李四兀自号啕大哭不止。

肖白又是一脚踹在李四胸口,李四嗯了一声眉头皱锁,哭倒是不哭了,犹自抽抽答答,颤声道:“主、主子又是哪里

不爽利,拿我们下人撒气?”

“哼!你倒精怪!来,眼睛我看看。”

李四睁只眼闭只眼,在肖白招魂手下反而后退一步:“不用不用,奴才身子耐操,一点小伤不碍事。”说完转身对着

一地狼籍:“瞎了眼的奴才们,还不快收拾干净了,还等着主子再发一次火么?”

顿了顿,李四躬身笑道:“主子,昨天王太医吩咐过,您近日只能食用此类凉食,不然容易导致肝火旺盛,不宜伤口

愈合。您要是想吃什么,告诉奴才,奴才和御膳房商量。”

肖白随口说了一大堆肉类,李四听一个摇一个头,听一双摇两次头。肖白恨不得扑上去把那头拧了,忍了忍还是说:

“去,就说你要吃的,给我弄来。”盯着李四,顿了顿道:“再敢说个不字,我立刻废了你!”

吓得李四扭头就跑,闭着左眼一不小心撞到视野死角的殿左柱子,咚地一声巨响,原地左右摇摆了四五次,才颤颤畏

畏地走了。

肖白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只觉度秒如年,腹中饥肠辘辘:可恶,要不是没钱,哪会沦落至此?

正在饥怒交加,忽听处面一迭声“参见殿下”,他跑至房门口,只见九龙伞明黄的流苏下,俞青冷着脸,瞪着跪在地

上四五个幼龄宫女。

一只彩雉键子落在中间,肖白叹了一口气:叫你们平时注意点注意点,这回栽了吧!

俞青生平最恨人懒散无状,此时新仇旧恨齐涌:主子懒散,这帮该死的奴才也跟着懒散!不由怒从心起,却只淡淡回

头道:“交给你了。”

身后程三连忙躬身称是。

肖白嗤笑,程三程三,又要劳你费心了。笑迎出去:“殿下,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

俞青脸色稍和,故作老成地沉默不语,待步入房内,一眼望见底朝天的檀木乌漆茶几,不由指着道:“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就是它自己翻了个儿。”为了掩饰罪行,他连忙跑去想恢复原状,没想到翻过来容易翻过去挺难,又或

者是人怒了所以力气跟着大了,总之努力再三,手臂酸软也没能将茶几重新翻过来。

格你个老子的,出这种丑!

肖白心里郁闷,加上早午滴米未进,嘴巴一撇两行清泪夺眶而去,打开怀抱朝太子扑去:“殿下啊——”

谁知太子今日反应格外灵敏加反常,侧身躲过不够,还继续后退三步,伸出的手没放下又直指肖白:“你别过来!”

吼声震天,吓得肖白小心肝儿一跳。这情景神似良家妇女被恶霸调戏,不过不对啊,堂堂太子不该对他这点免疫没有

啊?

肖白歪头想了半天,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解释道:“殿下,我昨天裹伤时洗过澡了,不臭,不信你闻。”说着又朝

太子扑去。

太子再度如同婆娘见恶汉白兔见灰狼,闪得身形如电。

肖白太受打击,如同五雷轰顶:好好一个小屁孩儿小跟班儿,长大了不但跟老子对着来,现在彻底嫌弃老子了!呜…

乌云晦气笼罩在肖白头顶,两行清泪演变成滔滔毁堤黄河,源源不断自眼角飙出。朱漆粗柱上的刚刚被李四的头撞出

点小污垢,洗涮开净。

俞青阵脚大乱,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又想到什么似地畏惧地停了下来,原地干着急:“肖、肖少傅,你别哭了,成何

体统。”

肖白吸了口气,更加排山倒海地哇哇大哭:疼、饿、疼、饿、好疼、好饿……哭到最后情难自禁,滚在地上扑腾:“

殿下啊——我难受啊——”

一下说到太子心眼眼里去,他可不正是在难受?心里一会儿像火烧一会儿像冰冻,难受得全身心烦闷,今早早朝心乱

如麻诸事难理,以病退朝。

“肖白……”太子慢慢走近,蹲下身温和道:“你哪里难受?”

老子快饿死了!

肖白伸出健康的左手捂住胸口,哽咽道:“这里。”

太子睁大了眼,脸上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只觉瞬息万变令人难以捉摸,忽然握住了肖白的手。

太子一向体凉,尤其一双手,更是三伏天里解暑之良品,这是肖白喜欢扑倒他的原因之一。此刻忽被握住,只觉那手

不似往常,反而灼热如烙铁,便极度讨厌地甩了甩。没想太子握得甚紧,竟两甩不开。

“肖白,难道你……”

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什么时候解暑圣品成了火海炼狱?肖白想都不想,翻身就往旁边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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