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骑 上+番外——美小美
美小美  发于:2011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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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撇去那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不说,若是能在一天内把这屋子收拾干净了,不知道得有多大的成就感呀!光是这么想着

,许安就斗志昂扬了。

手脚利落地把四处散落的衣物塞进洗衣机里,刚放好了水却发现连洗衣粉都没有。

于是,揣着口袋里王伯给的一千块工作经费,吭哧吭哧地跑到楼下的便利商店买回来三大袋,毫不犹豫地整袋往里倒

然后拆了沙发上罩着的布艺,还有卧室里的床单被套,当然,窗边的毯子也没放过。第一遍洗完了,接着往洗衣机里

塞。

然后是厨房和浴室,好在现在是春天,不然就厨房里放着的那些杯盘,不生蛆才怪。

于是,等到忙完一切,已经是傍晚了。许安昨晚就兴奋得没睡几个小时,这一天忙下来,等不及屋主回来给自个儿分

配房间,早就累得像条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睡着了。

-

闫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往右那么一转,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过了三秒,又原路退了回来。

回头看了看门牌,1405,没错啊,是自个儿家。

又迟疑地缓步进门去,然后慢慢地关上门,大脑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窗明几净,地板亮堂得都可以当镜子使了,沙发套又变回了原来温暖的米色调。探头望了望厨房,锅碗瓢盆都换新的

了,就连那半个月前自个儿准备用来炖汤给儿子喝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至今不知其死活的大鲫鱼也不翼而飞了。

阳台上晾满了衣服被子,闫莫觉得空气里都飘着兰花味洗衣粉的清香味。

深深的吸了口气,定睛一瞧,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他移步走进,在瞧清那人的样子后,眼眸黯了黯,然后嘴角撩

起一抹邪魅的笑弧。

怎么,怕他惹事,又换来个男保姆?

闫莫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点起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玩味地打量着熟睡中的那人。

皮肤够白,也没像时下青少年那般长了满脸的疙瘩豆子,比起女人来毫不逊色。

眉毛细细的,不太浓,看得出来脾气不错。鼻梁不高,但够挺。嘴巴小小的,泛着青涩的、教人亟欲采撷的嫩粉色。

总体看来,的确是张让人生不起厌恶的清秀脸蛋。

就不知那驾着可笑的黑框眼镜的眼睁开后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闫莫的眼神带着丝毫不加以掩饰的侵略,肆意地在那人身上游移。

许是那样的视线太具侵略性,许安的眉头皱了皱,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眼皮翕动,挣扎着慢慢醒来。

“醒了?”

“唔?”许安反射性地摘下眼镜,揉了揉迷蒙的眼,这才发现面前坐着人,吓得他立马坐直身子,一张白白的小脸红

成一片:“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眼睛不大,但很圆,很清澈,一双圆圆的眼写满了心中所想,教人不费力就能一眼看到底。红红的脸蛋不显窘迫,却

更是吸引人。

挺迷人的啊这小子。

闫莫收起方才的邪肆,笑得如沐春风,“没关系,你是新来的保姆吗?”

“啊!是的。闫先生你好。”许安慌忙扶了扶眼镜,急急地伸出手去。

闫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异常“友好”地伸出手回握,久久不放手。没来由地想逗弄眼前的少年。

许安无措地任由他握着,男人的手好大,几乎快把自己的手掌包得严严实实。

等等……这张脸,怎么瞧着有些面熟。

是……是那个路灯下的男人?!

许安一张白皙的脸蛋更红了,天……天老爷,怎么会这么巧?

那天过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着了魔似的又跑去那个公园守了一个星期,并反复地告诫自己,他只是

觉得那个公园很美,自己只是去赏夜景罢了。

守了整整一个星期,男人却没再出现过,许安的心里纵使有些莫名的失落,却也只能作罢。谁知今天居然再一次遇上

他?

许安不自觉地笑了开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真好。

这小子没毛病吧,做啥笑得一副傻样。

闫莫兴味十足地觑着眼皮下笑得不自觉的许安,傻是傻了点,不过,倒是挺可爱的。

“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我叫许安。”许安挠挠头,还是笑。

“许安吗?那我以后叫你小安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么……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闫莫浅浅地笑看着他。

“啊!对……对不起!”许安像是被烫着似的,赶紧松手。

见自个儿像垃圾一样被少年甩开得毫不犹豫,闫莫不悦地皱起了眉。

04.教……教教教教授!

许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闫先生,你还没吃饭吧?”

闫莫点点头,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的惊慌。

“我动作快些给你炒几个菜,马上就好。”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跑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除了一打一打的啤酒外

,空空如也,又一脸哭丧地折了回来。

“怎么了?”闫莫问。

“我忘记买菜回来了。”真是不长脑子啊,锅碗瓢盆都给全换新了,菜居然忘记买。这样下去,别说以后一个月三千

了,连试用期都过不了。

闫莫刚想说没关系,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

刚一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三个不速之客。

“哈咯!”其中一个比熊还壮实的男人咧开一口白牙,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三个大老爷们儿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大摇大摆地走进门来,然后不约而同地脸色变了又变。

那个长得跟熊似的男人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男人,“小小声”地问道:“非梵,咱没走错地儿吧?”

男人嘴角叼着一根烟,木着俊脸觑了他一眼。“没有。”

“教……教教教教授!”许安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双圆圆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结结巴巴地在那儿喊。

“你认识非梵?”闫莫回过头来,眼神在许安跟闫非梵之间游移了俩个来回。

“就是教授把我介绍来的。”没想到教授平时古怪归古怪,心肠倒是出奇得好。

闫莫瞧他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吃过了吗?”闫莫问,丝毫没有介绍双方认识的意思。

“听非梵说你家里给你找了个男保姆,就过来了。”说话的是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男人,二十六七的样子,五官挺

端正的,身材纤细,有些阴柔。

他一边说话一边觑着闫莫的反应,然后又拿视线将许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许安从小就是个腼腆的孩子,还从没这

样像被剥光了衣服似的被人打量过,心底隐藏得挺深的那一小点自卑顿时窜出头来,窘迫地红了脸。

男人打量的目光绝对称不上友好,甚至带着敌意。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包括许安,包括闫莫。

闫莫觉得,的确,宋临是有些眼高于顶,这小子虽然教人看着挺顺眼的,但毕竟是个保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保姆跟

朋友闹意见,况且,对宋临那有些敌意的目光,他本人都没表示什么了。想着这些,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一旁长得像熊似的男人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对闫莫漠不关心的态度有些恼火,虽然说只是个保姆,但人毕竟只是个

未经世事的青涩大学生,这样冷漠的确没什么不对,但却是伤人得很。

瞧,那小子脸红得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拧出血来,而且……还难堪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大步走过去,痞痞地搭上许安纤细的肩膀,嘿嘿一笑:“我叫熊震东,那个脸色跟吃了大便一样的男人叫宋临,你

别理他,他那人就那副死样子,活像人人都欠他百八十万似的。”

宋临的脸拉得更长了,从鼻孔里哼气儿。

许安头垂得更低了,双手难堪地拧在一起,不能动弹。

自己确实是从乡下来的,可却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如人的,生活不是你想要什么样就会是什么样的,生在什么样的

家庭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但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他反驳。

当面前站着四个摆明了富贵人家出身的天之骄子,他们意气风发、事业有成,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刚踏入大学的青涩

学生,还完全没踏入社会,心里的一点小想法全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给人看得透透的。撇去家世不谈,光是社会经

验,光是那份自信就不是他能比的。

许安终于认识到,自己跟他们、跟他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心里那一小点至今没弄明白的期待和雀跃就那么一溜烟儿

地跑得无影无踪。

其实那副画面看着挺惹人发笑的,一个身高一九几、还壮得跟熊似的男人笑得一脸夸张,嘴巴咧得牙龈都能看到,就

这么挂在一个身高只有一七几、头快垂到地上的许安身上,真滑稽。

但闫莫却笑不出来。

明明知道自己没做错,但一瞧见那小子可怜兮兮的那张脸,就忍不住心虚起来。

妈的。

“叫外卖吧。”他爬了爬头发,再也无法没心没肺地笑。

“难得聚在一块儿,你就喂老子吃外卖?”闫非梵嘴角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着,一双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的眼却别

有深意地瞟向许安。

“那就下馆子。”

“不是有保姆么。”目光一转,有意无意地瞅了瞅一旁低着头的许安。

“他忘记买菜了,现在这时候菜场大概也关门了。”这么一折腾,天都黑了,想买也买不着了。

宋临在一旁又是意欲不明地冷哼。

“许安,你去买菜。”闫非梵这回语气倒是多了点温度。

其实,也就是偶然一个机会,在厕所听到跟许安同一寝室的男生说到许安的厨艺一流,好吃到他连舌头都想吞进肚里

,所以才会把那小子给弄来,就为了时不时地能来蹭上一顿。

那时,闫大教授因为跟爱人分居,吃了一星期火锅,便秘。

许安猛地抬起头来,为难道:“可是……菜场这时候都关门了。”

“关门了你不会去超市买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宋临冷冷一哼,嘲讽道。那个态度啊,可真是有够伤人的。

“好了,你也别为难他了。”闫莫不动声色地从皮夹里抽出两张人头大钞递给许安:“从这里出门转角走上十分钟有

个卖场,去吧,天黑,小心点。”

许安没说话,领了钱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05.一个小保姆还拿起乔来了?

等到菜买回来了,也差不多七八点了,许安二话不说地转身进厨房,系上围裙就开始手脚利落地忙活起来。

“浩浩那小子不在这儿?”熊震东无聊地把身子往沙发里摔,捡起个抱枕就捣腾起来。

“在他妈那儿。”闫莫将烟头捻熄,有点心不在焉。

熊震东点点头:“也是,要不是有小保姆在,你这儿怎么地也不能住人呐。不过,那臭小子不在还真是无聊啊。”

闫莫瞥他一眼,没说话。

“你手头上的房子准备什么时候转出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宋临问。

“再等一阵子,现在时机不成熟,房价还有上涨的空间。”

“你小子真他妈黑,一下抛掉二十多套,差不多够你潇洒一辈子了。”

闫莫的正职是在家族企业担任副经理一职,炒房则算是副业。炒房分三种形态——炒楼花、出租和转手买卖。其中以

炒楼花的利润和危害性最大。

炒楼花是指买家在楼盘未落成的时候只交为数很少的订金,订下一套或多套单元,之后转手卖给别人,套取高额订金

,从中赚取差价。

为什么说炒楼花的危害性最大?因为炒楼花会造成住房紧缺的心理恐慌,最重要的是使真正想买房的人只能付出更高

的代价来取得别人已签订的房屋认购资格,无形使房价严重背离它的真实价值。

而闫莫就是靠炒楼花来从中谋取暴利。

熊震东经常说他是危害社会的老鼠屎,闫莫听在耳里却从不往心里去。无奸不成商,中国虽说已是社会主义社会,但

就目前状况来说,贫富差距依旧相当大。有人可以为了一件奢侈品一掷千金,而有人就必须为了一口饭洒尽血汗。

“跟安婷的事儿怎么说?”烟不离口的闫非梵漫不经心地问道,一双眼却是时不时地往厨房瞅。

“一星期后签离婚协议。”闫莫烦躁地学熊震东,把身子扔进沙发。

“浩浩跟你还是跟她?”

“跟我,离了婚她就出国留学,她还年轻,还有机会找到好男人,不能让孩子连累了。”

“那你呢?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不是吗?”宋临的语气急切得似乎有些过了头。

“我?”闫莫苦笑:“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这样的问法无非更让他难堪。

 “我……抱歉!”他动作一滞,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

闫莫摇摇手,表示不介意。

“许安你动作快点,老子快饿死了!”闫非梵皱着眉头朝厨房喊。

厨房随即便传来一阵咳嗽声,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去看看。”闫莫起身,往厨房走。

只见许安弯着腰,扶着流理台咳得满脸通红。

“怎么了?”

许安摇手,指了指锅里的青椒炒肉片,“没事,被……被呛到了。”事实是许安一个胆小得甚至有些怯懦的孩子哪里

吃得消闫非梵那么一吼,倒不是被那气势吓着了,而是他是教授呀!要是一个不顺眼就会公报私仇地扣学分,那学期

末的奖学金就别指望了。一个慌神,不小心就被呛辣的油烟给呛到了。

闫莫倒了杯冰水让他喝下,咳嗽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谢谢。”许安低着头道谢,随即又推搡着闫莫出去:“闫先生,这里太呛,你先出去吧,再有五分钟就能开饭了。

“宋临的态度你别介意。”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嗯。”

介意?当然会介意。要说不介意那才叫矫情吧。

“我把你的行李拎到房间去了,就在大门左侧第二间。”

“嗯。”

“闫先生,菜都好了,你先出去吧,马上就开饭。”许安笑了笑。

“别叫我闫先生。”

“嗯。”

“叫我闫莫就行了。”

“嗯。”

闫莫点头,心里的郁卒却越来越深。

“闫先生,你出去吧,我要上菜了。”

闫莫气结,脚跟一转就往客厅走。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保姆还拿起乔来了?老子在那儿跟你肉了半天为的什么?不就是以一个雇主的身份考虑到员工的

心情么,还敢跟老子拿乔!

开饭了,两荤两素,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都是家常菜,味道却真如许安的室友说得那样,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给连

带着吞进肚子里。比起外面饭店里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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