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成灰——奈落漓影
奈落漓影  发于:2012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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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是当初豪哥带洛安宁来City Scream的时候随口给他取的艺名。

他跟豪哥原本就认识,以前豪哥叫他安宁,现在豪哥叫他CC,他知道豪哥跟他一样,自欺欺人地想把在这里表演的CC跟洛安宁这个人分开。

刚刚被台下伸出来的手抓住脚腕的时候洛安宁是真的吓了一跳,现在脸色仍旧有些发白,只是那其中的原因并非只是差一点从舞台上跌落而已。

不想让豪哥担心,洛安宁只说了句“没事”,就拿着背包跑出来了。

酒吧外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照红了整片天空。

夏正飞抱着双手靠在路灯下,眼角余光捕捉到了洛安宁的身影,马上朝这边看了过来。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洛安宁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勉强让自己装作没有发现他一样朝前面的公车站走去。

夏正飞看着他原本还慢慢走着,在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之间飞奔起来的身影,“哼”地冷笑了一声,拿出了手机。

就在听筒里传来接通的“嘟嘟”声时,不远处的公车站那里也想起了早就已经不流行了的某个偶像剧主题曲的声音。

夏正飞看着那个后背蓦然紧绷的身影,施施然朝他走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之后,洛安宁才像是认命了一样转过了身,而夏正飞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佯装镇定的洛安宁身上散发出的不安根本就并没办法逃过夏正飞的眼睛,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朝洛安宁冷冷地嗤笑:“你以为躲得过么?”

“我没……”

狡辩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夏正飞已经扣住了他的手腕。

洛安宁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恍然间才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他抿着嘴角回以夏正飞同样冰冷的眼神,僵硬的手臂慢慢放下了,任由自己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回,夏正飞倒是真的笑了:“你怎么不笑了呢?挨打的时候不是还笑着么?你不是最会卖笑么?”

洛安宁紧抿着嘴唇,不想跟他说话。

夏正飞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宾馆。

洛安宁站在浴室门口,早就已经心灰意冷的他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也不再企图挣扎,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需要我洗个澡吗?”

“做之前要洗干净这不是常识吗?”

心想我知道什么常识不常识的洛安宁又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夏正飞走了过来,高出洛安宁一个头的身高让对方完全覆盖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沉着声道:“没必要分个谁先谁后吧,一起洗不是更节约时间吗?”

洛安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打开了浴室的门。

门刚打开的一瞬间,后背就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洛安宁整个人被大力地推到了浴室的墙上。

夏正飞从他的身后慢慢地贴了上去,一只手钻进了衬衫里摸了上去,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洛安宁被吓得几乎惊跳起来,他企图按住夏正飞的手指:“我自己脱!”

“在酒吧里还没脱够么?”

夏正飞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洛安宁的后颈。

原本以为羞耻心早就已经被自己彻底地舍弃了,然而在听到那种讽刺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地满面通红。

夏正飞只以为他是被自己挑起了情欲,冷笑了一声,没多少心情去调什么情做什么前戏,直接扒了他的衣服,将全身一丝不挂的洛安宁压在墙上。

水突然从头顶的花洒落了下来,猝不及防的洛安宁呛了一口水,不停地落下的水冲刷着他的脸,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

夏正飞就在他身后,他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时候感官就更加敏感起来,原本应该排泄的地方突然被插进一根手指,洛安宁抖着后背“啊”了一声。

夏正飞粗暴地用手指按压着他的后方,并没有对洛安宁抱有什么耐心的他因为那过于紧致的地方太久没有放松下来不由得烦躁起来,一边低吼着“放松”,一边不耐烦得将一根手指直接换成了两根手指,又很快地插进了三根。

咬着嘴唇的洛安宁即使在温水的冲刷下也早已痛得面无血色,膝盖抖得几乎撑不住单薄的身体。带着红色的水顺着双腿落下,消失在排水口处。

握着洛安宁那因为瘦弱而纤细的腰,夏正飞将他从水下拖了出来。

“扶着浴缸!”

双腿颤抖的洛安宁下意识地扶住了浴缸边缘,下一瞬间那比手指更粗的东西就插了进来。

在浴室里以后背位的姿势做了一次,夏正飞又把他压倒在似乎专门为做这种事而准备的双人大床上,以面对面的姿势又被插入了。

洛安宁脸色发白双眼通红,忍着的眼泪却还是湿润了眼睛。

朦胧的视线里,他看着夏正飞端正帅气的脸,他不明白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为什么会对他做这种事。

用别人的把柄做威胁,即使他也同意了,即使这最多也只能算是和奸,但他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被夏正飞这么粗暴地对待。

忍耐……一定要忍耐。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是吗?

眼泪不停地落下,殷红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洛安宁的意识渐渐消失,然而即使晕了过去,接连而来的噩梦也没有放过他。

他不知道夏正飞这么折磨他的理由只不过是,他无辜地背负了别人的罪。

第六章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原以为自己昏过去了很久,其实也只不过是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意识回归的同时全身如同散架般的痛感也同时直达大脑,尤其是之前被强行插入的位置,被火烧了一样地痛着。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那个像是不把他当人一样施暴的家伙已经不见了。怎么会这么疼,比在顺哥那里挨的揍还要疼。

洛安宁的第一次因为夏正飞的粗暴而对男人之间的做爱留下了最恶劣的印象。

当知道了这种滋味的时候,对钱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了。

他一定要有很多很多的钱,为了以后不再尝到这种痛苦,洛安宁,你一定要忍耐啊,现在只是苦尽甘来之前的试炼而已。

即使这么在心理安慰自己,然而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洛安宁咬着右手将脸埋进枕头里,压抑着的细微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哭累了,受不了自己全身赤裸一身黏腻的悲惨模样,洛安宁抖着腿艰难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仅仅两米远的浴室看起来却异常遥远,等到清洗完身体的时候,他已经累得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没了力气,但他还是不愿呆在这里,在这张床上睡一晚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而已。

胡乱地套上衣服,才刚洗过澡却又是一身大汗淋漓,洛安宁扶着墙勉强抬起几乎撑不住身体的腿。

每动一下,后面就一阵撕裂的疼痛,尚未愈合的伤口流出了血,幸好他穿的是深色的牛仔裤,一时半刻尚不至于让被看出来。

推开门,他站住了。

握着门把的手颤抖着,他看着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的夏正飞。

他竟然没走,靠在走廊的墙上不知在想什么。

洛安宁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夏正飞朝他走了过来,强忍住退意的洛安宁抬起下巴做出一种“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被打倒”的姿态,然而胸腔里急剧跳动着的器官却泄露了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事实。

边走过来边打开皮夹的夏正飞,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递过来几张红色的钞票。

紧抿着的嘴角动了一下,洛安宁垂下视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纸币,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了过来。

靠在门上点了点数目,和约定的一样,洛安宁笑了。

现在想想,他赚的每一笔钱,都是真真正正的血汗钱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

只是躺着被上一次而已就有五百块拿,痛是痛了点,但钱来得这么快的工作当然是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这是为了拿到更多的钱必须做的,如果不这么做,City Scream那里大概就做不下去了吧。

夏正飞看在眼里,原本在看到他身下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时还残存的那一点点的良知和愧疚此刻因为目睹了他的下贱彻底地消失了。

他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之前不讨好他不对他笑,只是因为没有看到钱啊。

他差点都忘了,洛安宁就是这么个东西啊,看到钱的时候才会这么高兴不是吗?对他来说钱就是命吧,或许比命还重要。

冷笑一声,他垂着视线用一种轻蔑的姿态看着洛安宁:“技术糟透了,我早就知道你不值这个价,就这样的还有脸出来卖?”

出来卖吗……

洛安宁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你说得对,别人也都这么说,所以我才只能跳跳脱衣舞表演啊。既然你也不满意,咱们就这么两讫了怎么样?”

“两讫?”夏正飞冷笑,“算了,就这点小钱我还拿得出手,等我腻了再说吧。”

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对于夏正飞来说,洛安宁并不仅仅是洛安宁,洛安宁的身上还有他那可悲到不能再可悲的过去,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报复的对象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逃开?

因为太爱自己而显得不可理喻的夏正飞,根本就没有他凭什么要报复一个从未曾参与过他的过去的人的自觉。

洛安宁并没有伤害过他,然而他却伤害了一个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的人。

他也不曾去想到底是曾经因为钱而骗过他出卖过他的那个人比较恶劣还是没办法向那个人讨回公道却找一个替身报复的他恶劣。

仇恨往往会蒙蔽人的眼睛蒙蔽人的心智,夏正飞也不能例外。

听他这么说,洛安宁也没多表示什么,他冲夏正飞挥了挥手里的钞票说了句“谢了”,边将钱谨慎地放进背包里,边扶着墙朝走廊的出口走去。

看着他几乎迈不开脚步一寸一寸地挪动着,单薄的背影渐渐地从眼前消失,夏正飞忽然一拳捶向旁边的墙,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

其实他不是没有愧疚,只是越是觉得愧疚,他越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到了现在,他竟然还会对这种人心存怜悯吗?太可笑了。

他就是要让这种人痛让这种人哭,爱钱的不都是一路货色吗?在洛安宁跪下讨饶之前夏正飞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不管白天多么热,清晨的温度却低得吓人,好不容易打到车的时候洛安宁已经在冰冷的空气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冷气一直渗到了身体里,回到家他根本就没有冲个热水澡的力气,一头扎进了直接扑在地板上的被褥里。

刚才还冷得打颤,不久之后全身都开始热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脚边的储物柜里有药箱,上次买的感冒药应该还有的。

不吃药不行。

虽然脑子很清楚,然而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爬起来去拿药,但他却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若说这身体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也不尽然,如果真不是他自己的那就好了,即使没办法掌控然而酸痛的感觉却持续不断地刺激着神经,居高不下的热度像火一样烧着全身。

眼泪顺着眼角低落,他想放声大哭,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如果就这么死掉就好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秒,洛安宁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死不死的啊混账”。

他不能死。

他不配死。

不管是艰难到了什么程度他都不能死,穷途末路的时候他都没有去死,比现在艰难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就这么一点挫折,哪里有资格去想死?

这个解脱般的字眼,他想得到都不能得到。

第七章

夏正飞看到谢昊廷天天笑得跟朵花似的就忍不住发牢骚:“你最近生活倒是挺滋润的啊,身子骨还行吧?你可悠着点,别等那里松了没人要跑来跟我哭。”

谢昊廷跳起来抽他:“你怎么就这么嘴贱呢你!你等我没人要!没人要我就赖着你!”

S大的图书馆连只老鼠都找不到,夏正飞捡了个位置坐下,阴恻恻地笑:“我这边不是垃圾站也不是收容所估计容不下你。”

谢昊廷气得直哆嗦:“你行!老子跟你绝交!”

信誓旦旦地喊着绝交,不到半小时就小尾巴一样挂在夏正飞后背上,一手拨开他放在课桌上的书嚷嚷:“看什么书啊你,多无聊。走,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把课本拿回来摆正,夏正飞眼皮都懒得抬:“你能有什么好地方,不外乎吃喝玩乐,又是哪家酒吧?”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谢昊廷把头钻进他肩窝里蹭了几下,“好久没去夜店玩了,咱们找家以前没去过的潇洒一把呗。”

“你还不够潇洒啊……”

“城南那家叫江南的夜店,真不愧对它这名字,听说里面的男人都跟水做的似的,漂亮得不得了,我也想去摸几把。”

“就你一个0号,找什么水做的男人啊?”

“夏正飞!!!”谢昊廷一巴掌盖在他头上,“你就说到底去不去吧!”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夏正飞笑:“我没说不去啊。”

谢昊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装模作样,伪君子!”

晚上两个人相约去了城南,谢昊廷兴致勃勃地开着他那辆平时没什么机会用得上的陆虎,糟糕透顶的驾车技术刚上路就被开了两个罚单。

“换我开吧!”

“一边玩去!”

夏正飞觉得跟这家伙在一起根本就是玩命。

到了江南,夏正飞忍得一脸铁青,谢昊廷倒是兴致高昂,看他这样损他:“我带你来Happy的不是带你参加葬礼,明明以前挺可爱的小孩儿,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夏正飞叹气。他这辈子算是栽进谢昊廷手里了。

江南算是T城比较有历史的夜店了,老板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它依旧是屹立不倒。

如今的江南据说是有T城最大的黑道帮派天龙会在背后撑腰,平时没人敢动,安安稳稳地做着它不黑不白的生意。

谢昊廷和夏正飞刚走进江南里就被两个男孩一左一右地拉住了。

要了一个包厢,谢昊廷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身边的男孩,扬了扬下巴:“你们两个出去吧,把你们领班叫来。”

夏正飞倒是无所谓身边坐着谁,看他这样知道是有人要点,纳闷了:“你不是头次来么?”

谢昊廷没说话,只冲他神秘一笑。

今天当值的领班叫阿辰,一走进来就冲两个人卑躬屈膝地笑得谄媚:“您二位叫我来是?”

谢昊廷反问道:“认识穆承威吧?”

阿辰点头:“当然当然,T城有谁不认识穆老板啊。”

谢昊廷从兜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卡片递给他,阿辰看了一眼,诚惶诚恐地双手递还给他:“原来是穆老板的熟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谢昊廷把卡片塞回兜里,垂着眼没看他:“也没什么事,就点个人。”

“您说您说,不管是谁都行,只要您点。”

“有个叫柯洛的吧?”

“柯洛他……”阿辰面露难色。

“怎么,不方便?”

“没,方便方便,我这就去喊他过来,”阿辰又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夏正飞,“您不再点别人了?”

“随便来几个乖点的,刚才出去的那种不要。再开瓶好酒,就先记在穆承威账上吧。”

“是是是,我这就安排。”

阿辰刚出去,正襟危坐一副人模狗样的谢昊廷马上贴到了夏正飞身上,跟他哥俩好地搭着肩膀:“我跟你说,这个柯洛真的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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