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光 上+番外——错染落银
错染落银  发于:201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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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背后衣物遮盖,舌尖顺着脊椎的曲线往上舔。优美的半弧是一弯新月,只开在自己身下。鼓胀的独占欲望快要冲破胸腔,季扬顺解开自己裤头,拉下底裤,凶器已经半抬起头。

从何时开始,悖德的禁忌烙印在血缘相亲里。仰望的角度变了调,他渴望着齐头平视,他要对方的全心全意只给自己。

兄弟有什么不好?这样的关系,你永远无法抛弃我。

你的血,就是我的血。

“哥……我快受不了……我想要你,我要你……”

跪趴在季扬和身上,季扬顺用自己粗胀的分身抵在季扬和两片臀瓣中间,前后来回磨蹭着,模拟交媾的动作。从身后抱着他的哥哥,季扬顺竭力保留理智,就怕一个太用力弄醒了人。

但,那份不能说的痛苦却背道而驰,狠狠鞭笞着他的血肉,他的灵魂。直到积攒的思念喷勃出欲望,却是不被理解的空虚。

发觉季扬和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动了动,季扬顺不敢再胡来。镇定剂的药效最多维持两个小时,加在柳橙汁里。所以他肆无忌惮,连父母都陷入昏睡中。他不在乎。

虽然为了今天故意放重一点,抹奶油的水果刀上也仔细涂了迷药,但亦难保季扬和会不会在模糊中存有意识。

只好留恋地又多拍好几张照片,这种机会,下一次要等到父亲节。

太久、太久。

“我不会让你走。”

遗憾地帮季扬和擦拭干净,穿好衣裤。季扬顺睡在身边,在任何一分醒来的迹象前,都要搂着他,抱着他。

“你不知道……”季扬顺凝视着他至亲血缘的哥哥,面容扭曲阴沉,好像下一秒就能亲手掐死这个人。然而,掌心所落在季扬和脸庞的抚触,却极为轻柔。

季扬和不知道,他再生气,也不曾连名带姓喊过季扬顺。他更不可能知道,季扬顺故意惹他生气,只为了听他多叫几声“弟”。

有一点软绵,有一点亲热,微微上扬的发音,念起来就像“迪”。季扬顺试过喊几次,却总是喊不出他哥的味道,连骗骗自己都办不到。

季扬顺把脸闷进季扬和的颈窝,就像小时候常做的一样。

“哥,对我好一点……我不想伤害你。”

“你不理我,我只能这么做。”

“我对你好,我会对你好……”

梦呓般呢喃,是绝望的喘息。脱缰的意志溃散那天,将是他们的终结。

番外二:回忆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个下着细雨的日子,天空阴沉沉。刚上小学的季扬顺时常丢三落四,一下子作业本没有带,一下子水壶忘记背。季母几乎得天天往小学跑,甚至将季扬顺应该带的东西通通塞进季扬和书包里。

季扬顺很得意,还跟同学炫耀什么东西找哥哥拿都有。

结果,某一天放学的时候下起雨来。季扬顺想起早上妈妈有要哥哥带雨伞,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背好书包就跑到一楼走廊里等。

他掂着脚尖,不停往楼梯间下来的人流中找他的哥哥。

等啊等,等到超过平常时间,等到人都走光了还没看见季扬和。这时候,天边乌云突然一亮,没多久‘轰隆——’地雷声大作。季扬顺咬住牙齿,拼命把眼泪憋在眼眶里。

他跑上楼梯,哥哥念五年级二班。可是没想到,一整排教室空荡荡,半个人都没有。季扬顺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先回家。他又‘砰砰砰’跑下一楼,碰到一个大人就喊:“我要找五年级、二班,季扬和!”

“五年级?五年级今天校外教学去植物园,应该都直接回家了喔。”

季扬顺不懂什么叫校外教学,急的直跳,“哥哥!我要找哥哥!”他现在才想起来,妈妈早上好像……好像说什么了呢?

“你是一年级几班的?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妈妈来接你回家好不好?”制服胸前口袋都有锈学号,一看就知道年级学号。

“不要!我……我要哥哥……”季扬顺圆嘟嘟的小脸一瘪,却很辛苦地忍住不哭,眼圈红通通,泪水在眼睛里头打转。

在他的认知里,季扬和竟然丢下他偷跑出去玩,没带他。

雨从天上滴落,势头渐渐强起来。正当季扬顺和老师拉扯不愿意被安置之时,远方一个小黑点伴随着践踏雨水的声响,距离越来越近。季扬顺一看见眼睛睁大,激动地大喊:“哥哥!”

季扬和气喘吁吁,雨伞有撑等于没撑,头发和身体都被风吹着雨打湿了,一双干干净净的球鞋满是泥泞。季扬和跑到季扬顺面前劈头就骂:“你笨蛋啊!妈妈早上不是跟你讲,叫你自己回家吗?!”

季扬顺终于找到季扬和,硬憋住的那一股委屈马上‘呜哇——’地大哭出来。

“哭什么哭!你每次都这样,讲话都不听,每天忘记带东西要妈妈送,你活该!”

豆大的泪珠不停往外掉,季扬顺哭得小脸涨红,抽抽噎噎地打嗝,很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惜季扬和看太多了,早就一点也不稀罕,更不会被他骗到,干脆站在原地随便他想怎么哭。

季扬顺大概知道这招失灵了,改成恶人先告状,他扯着季扬和的衣服控诉:“哥哥坏!哥哥不带我去玩,你都骗人!”

“什么叫我骗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给我说清楚!你再不认错,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你。”

杀手钳一出,季扬顺再不甘愿也只能低头道歉。但是哭还是要哭的,不然哥哥怎么会原谅他呢?这一点,小季扬顺心中算盘打的可精。他扁着嘴,手里揪着季扬和的运动服皱巴巴,说:“……对不起。”

季扬和盯着他,问:“对不起什么?”

大眼睛湿润润地望着季扬和,季扬顺嘟起嘴不说话。

“不要装,装没有用。”季扬和搭一条梯子给自家弟弟下,“以后要不要听妈妈的话?”

“……我会听哥哥的话。”

季扬和一听心就软了大半,可恶的死小孩,真会讲话。但他还是要撑起当哥的架子,说:“以后你再忘记带东西,要妈妈送,我就不跟你玩了。”

季扬顺赶紧摇头,“不要!可是……可是我还是会忘记啊……哥哥也会忘记!”

这下箭头指向自己,季扬和顿时有点心虚,索性换一个办法。“那好,忘记带一次就打你一下屁股。”

还没打呢季扬顺就觉得屁股隐隐作痛,可是他没办法不答应,只好勉勉强强的说:“好吧……只有一下喔,要哥哥打。”

季扬和眼珠子一瞪,“再讨价还价我就叫爸爸打!”

“呜……”

“还哭!你这个笨蛋。”季扬和手摸摸季扬顺的小脑袋,没好气的讲:“卫生纸在哪里?拿出来擦一擦脸。”

季扬顺笨拙地掏掏口袋,当然是没有。季扬和从家里匆匆忙忙冲出来,也不可能带。

“受不了你,不可以用手擦,回家再洗脸吧。”

季扬和边说再度将伞撑起,季扬顺很自然地把小手伸过去要给牵,倒是季扬和觉得不太好意思,但是看看弟弟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心里想算了,下次再训练他自己走。

兄弟二人就这样慢慢走出校园,完全将那个老师晾在无人岛上。

是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哭了一大场,这时又好好的抬脚踢水洼玩。季扬和见了,沉下音调喊:“弟。”

季扬顺非常有眼色,应该说听声音就能分辨自己哥哥的心情,立即乖乖地规矩走路。这一点也让季母乐的将小儿子交给大儿子管。

“哥哥,我肚子饿。”

路边搭棚子卖的咸酥鸡,炸的香味勾的季扬顺口水都快滴下来。这种时候,当然找哥哥要。可既然是哥哥,就代表弟弟终究是矮了一截。季扬和目不斜视注意来往行车,想都不想就把季扬顺打回原形。

“你不用饿,我没带钱。今天是谁不乖乖回家,害我还跑学校去找的?就算有钱也不给你买!”

季扬顺闷了,但没办法,谁让他做错事。他抬起脸,仰望着季扬和问:“哥哥,你不可以不理我。”

原以为弟弟要继续哭闹,没想是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季扬和揉揉弟弟的头发,有点无奈却又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弟,我想不理你也没办法。”

“嗯。”好像总算能放心,季扬顺又说:“哥哥,我口渴。”

“你闭嘴就不会口渴了。”

“哥哥,明天我想吃冰淇淋。”

“不可以,不给你吃。”

“还有蛋糕。”

“想得美。”

“我想喝汽水。”

“不给!”

“口香糖。”

季扬和的脚步停下,他转头盯着弟弟,脸色很认真,说:“你偷偷吃口香糖了吗?我有说你可以吃吗?”

季扬顺摇摇头,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给季扬和。“同学给我吃的。我没有吃。”不忘再加一句话邀功:“我有听哥哥的话。”

到底是怎么知道有口香糖的,季扬和也说不上来,他就是这么觉得,结果就是有。

“我今天去植物园有带一支笔回来,你乖就给你用。”

季扬顺眨眨眼睛,问:“我晚上想跟哥哥一起睡。我可以讲故事给你听。”

季扬和一听就笑了,小鬼能讲什么故事。“我才不要,明天你会赖床。”

“不会,我不会赖床。”季扬顺信誓旦旦的样子甚是具有说服力,可惜说服不了一块长大的哥哥。

“不要,你都骗人。”

“要!”

“我不要。”

“我要!”

季扬顺边走边想,有个弟弟虽然麻烦,但是可以拿来玩也不错。

最终季扬顺死缠烂打还是如愿爬上了季扬和的床,至于说好的故事嘛……只能到梦乡里去寻了。

第六章:衔尾蛇(上)

作了一个梦。季扬和迷蒙睁开眼,唇边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彷佛梦境的延续。虽然说梦只是梦,但如今季扬和的安慰,除了梦,又能到哪里去寻?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身上这套衣服还是昨天穿的。明明记得正要去洗澡,结果怎么就睡死了呢?季扬和头一偏,就见季扬顺睡在旁边没有动静。

有一点庆幸,又有一点遗憾。不过,很久没看见季扬顺的睡脸,昨晚上又睡的不错,一笔帐算下来自己是大赚的。季扬和想,要是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些禽兽念头,就不可能睡得这么安稳。

不,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朝自己吐口水也不一定。一想到这里,心中那份压抑的情感似乎轻了,又似乎更重了。

不想吵醒他,季扬和小心地放慢动作下床。再待下去,就怕克制不住做什么事。

床边柜子上衣物整齐摆放着,季扬和更确定自己没先洗澡就睡觉,于是拿走了,轻着脚步做贼一样慢慢摸出房门。

浴室里水声淅沥,烟雾弥漫,季扬和慢吞吞洗了个澡,比在宿舍方便而且悠哉。浑身舒爽地走出去,隐约听见客厅里传来电视声音。季扬和边拿大毛巾擦着脑袋边往外走,季扬顺正转着遥控器,茶几上摆了两袋子早餐,热腾腾让底下的玻璃面都起雾。

“你刚才出去买?”季扬和挺讶异,不是还在睡觉吗?

季扬顺好像才得空瞄对方一眼,说:“肚子饿。”

季扬和不自觉弯了嘴角,他忽然想起那个梦,好像季扬顺从小到大喊的最多就是肚子饿。又想,难怪发育好长得高大。季扬顺从塑胶袋里各拿出一包蛋饼、一杯奶茶。季扬和绕过茶几走到沙发一屁股坐下,说:“这个给我?谢谢。”

季扬顺动了动,好像要移个位置,却抓不准欲望与理智的天平,还是没挪成功。季扬和一件短袖上衣,一件及膝短裤,宽松松的从哪里都能把手伸进去摸索。身驱散发着刚洗完澡的热气,混合着体味,季扬顺完全吃不出来蛋饼加大辣是什么东西,额头冒汗。

“你怎么脸色很差?不舒服还是太热?”

季扬和去开电风扇,回来又坐的离远一点。季扬顺伸长手抽几张卫生纸擦汗,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萤幕说:“没有,吃太辣。”

季扬和低头看自己的蛋饼再看他的,一个橘红的甜辣酱一个艳红的辣椒酱,果然有程度上差别,也就不再管他。

只不过吃到一半,季扬和才发觉这包蛋饼怎么两种馅?起司火腿跟鲔鱼玉米。随后一滞,想起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季扬顺居然还记得。不晓得是无意识的习惯,还是……

季扬和不愿深究,这样就很足够了。一个给妈过的母亲节,竟然是让自己得到那么多好处,回宿舍躲被子里都要偷笑。

“对了,我昨天是什么时候去睡觉的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我去睡的时候你已经睡死了。”

季扬和觉得怪怪,但或许是太累才这样,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铃——铃——’座机电话响起。季扬和最靠近,他歪过半边身体伸手去接起。

“喂?”

没有回音。

“……喂?请问哪里找?”

依然一点声音没有。季扬和皱着眉头将电话切断。

“谁?”

“不知道,没出声音。恶作剧吧。”季扬和不解地坐回身,一转头,却与靠过来探问的季扬顺贴的极近。季扬顺一手臂攀椅背上坐在身后,好像把他整个人裹在怀抱里。

季扬和心惊于如此近的距离,然而理智又被那份气息迷的乱了方寸。他退无可退,竭力将仓皇与浮想死死压在胸口,所以没注意到季扬顺一下子变化的脸色。

“为什么没声音?”

沉沉嗓音把头皮都震麻了,季扬和吞下口水,稳住心绪讲:“我怎么知道。”

暧昧姿势,流转的空气也为之模糊起来。季扬和努力将眼珠子贴电视萤幕上,纵使被季扬顺凑近的脸遮住剩下一小角。

如果他有勇气看季扬顺的表情,那么,或许日后的一切将不会变得无法收拾。

或许悬崖勒马,或许亡羊补牢。

但,人生没有或许。而或许,也只是或许。

“哥。”

暖暖的音调,气息喷上脸颊。彷佛与记忆重叠,稍嫌黏腻的呼唤。只是这一声却唤醒了季扬和,他不可遏止地从身体内发出颤抖,好像被季扬顺一鞭子当头抽在脸上。

季扬和粗鲁推开季扬顺猛然站起,空气又重新回到他的胸腔,带着椎心刺痛。

“我要去上课!”

季扬和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消失于客厅连接的门后。留下半靠在沙发上的季扬顺,仰着头,视线却追随着那一条离去身影。哑然无声地笑着,按耐不住激动呼吸,断续换气像一头红眼的斗牛。

见血,不死不休。

第七章:衔尾蛇(中)

季扬和可以说是用逃的逃回学校。心中那股恐惧感无法言喻,手脚冰凉凉的晒太阳都觉得冷。他害怕,害怕聪明如季扬顺会不会发觉到什么。又勉强逼自己回忆刚才种种细节,推敲着一遍又一遍。踏出家门的时候,季扬顺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甚至想从季扬顺的头顶上腾空飞过去,也不想经过电视机前面的那零点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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