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向日葵 下——小马疯跑
小马疯跑  发于:2011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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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占我便宜,你倒还在这伤春悲秋了,要不,我再占回来,让你平衡了。”

“欢迎来占。”严磊嘴刚伸出去,武末末‘啪’的一把掌甩严磊头上。“美不死你丫的。死一边凉快去!”

“末末------”严磊往床垫上一躺,手一撑呈了一个大字,“末末,生活有你真他妈的美好。”

武末末冲上去一拳头就把大字砸变形了,“你NND的,想抒情找朱可抒去,别在这里恶心人。”

生活的确是有点美好了,字一上墙,武末末的心也定了,工作也越做越顺,二手房交易在政策的调控下热热闹闹,武

末末每天马不停蹄的跑东钻西,忙的不亦乐乎,回来简单吃一点再刻苦刻苦,这日子武末末过的踏踏实实。

夏天的向日葵--96

检察院的人终於从杨峥那里撤走了,杨峥最终以私底下出让了70%的股权给了郭宁介绍过来的王老板,由王老板注资

投产生产线保全了自己。郭宁得到消息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相信杨峥再要想掀大浪是掀不起来了,这次的交易差

不多快把他掏干了,卖了三套房子还有一些原始股,最後只得了一个空架子还没有发言权。

这是一个赌注,胜算不大的赌注,如果王老板再贪心一点,背景再弱一点,起不到平衡作用,如果杨峥不是怕得罪张

梅她爸还想借张梅他爸的势力,犹豫著不张嘴说他和梅子的事情,如果杨远明不是豁出去提前让位保住杨峥,这事弄

到什麽程度还真的很难说。最怕的是杨峥急晕了头疯狗乱咬人把局面弄的一塌糊涂。

这也算是钻了权力制衡的一点空子。郭宁从来不认为自己该做个除恶扬善、大义灭亲的人,保住他想保住的人,是他

的底限。至於杨峥,他不想管那麽多了,该怎样都是他的命,自有老天爷看著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狡兔三窟,郭宁也明白这个理。不过,他已经不担心了。

只是武末末,郭宁难受了,他这几个月一挣扎在说不说之间,以为这样把他推远一点是对他最大的保护,没想到最後

他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剩在手里的是两大袋子杨峥的资料,郭宁把这些东西全部复印了一份,还有两封他托人找来的检举信,再把张师傅帮

他拍的两张照片夹进去,还有他从那个小派出所找来的那个人的口供复印件塞了进去,叫了个快递公司把这些全部寄

给了杨远明。

那个人没有供出杨峥是他事先就想到了的,其实供不供已经没关系了。他相信杨峥要付不出足够的钱,他是摆不平那

种混混的。

等事一弄完,郭宁一口气松到了底,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几个月来的睡眠严重不足的消耗全现出来了,感冒头痛嗓

子发炎起不了床。

一个人躺在床上晕晕沈沈,醒了睡睡了醒,中间叫了一次外卖,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郭宁连爬都快爬不起来。

门外站的竟然是他的母亲。郭宁有点吃惊,他想过会是张梅、喻斌、老秦,可没想到会是他妈。这地方除了他和张梅

结婚时她来过一次,这次应该算第二次。

五年两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对他应该算是一种幸运。

李延看到郭宁扶著门框一脸憔悴的样子吃了一惊,“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打到你办公室才知道你请病假

了。”

郭宁点点头把他妈让进来一句话没吭爬回床上躺著去了。

李延放下了手里买的菜,在房子里看了一圈,总觉的那里不对,又说不出来,这房子和她上一次来喜气十足的样子完

全不同。

打开鞋柜找拖鞋,没找到女式的,李延只能翻出一双男式的穿上。

到了床边,李延摸了摸郭宁的额头,郭宁还在发著烧,很烫,李延急了。

“怎麽不去医院。”

“没事,我吃了药,睡睡就行了。”

“张梅呢?”

“忙呢。”

“你都病了她还忙?这梅子就知道挣钱,她不知道回来照顾老公啊!”李延不舒服了,掏手机准备给张梅打电话,郭

宁把头一蒙,在被子里闷闷的说:

“妈,梅子在外地,你让我睡一会行不,我头痛。”

郭宁说完就转了个身,这次干脆连头发都缩进去了。

李延僵了半天,收了手机出去端了盆温水进来,拿毛巾湿了,把被子拉下去把郭宁的头掰正,再把郭宁睡衣的领子解

开了。

“发烧不能猛捂,知道不。”

郭宁也不吭气。

李延把毛巾放在郭宁的头上,听著郭宁慢慢变沈的呼吸,脸颊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连鼻息喷出来的热气都是热乎乎

的,李延搬了凳子在郭宁身边坐下了。

换了几次毛巾,又把郭宁身上出的汗擦了擦,弄完李延进了厨房。餐台上有几个饭盒,里面是米饭和菜,没动多少,

估计是吃不下去。

李延打算给郭宁熬点粥,打开冰箱,冰箱里除了一些超市买回来的熟食其它的什麽都没有。柜子里到有一包一包的东

西,墙上还粘著一张纸,上面写著好些字,李延凑近看了看。玫瑰糕是什麽,李延真不知道,也不知道郭宁竟然爱吃

这种甜东西。

打开旁边的电饭锅,里面竟然是一锅蒸好的糯米饭,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蒸的,都酸了,估计就是为了做那个什麽玫

瑰糕用的。

把饭倒了,把锅洗了,重新找了点米放进去准备煮粥,准备加水的时候,李延停住了,十几年没做过饭,都忘了煮粥

应该加多少水。

她记的当初郭宁最爱喝她煮的粥了,尤其是那阵为了给郭宁补钙,熬的大骨粥,五六个小时熬出来,早早的郭宁就端

著碗在旁边等著,生怕他爸饭量大一口就吃没了。

自从郭宁跟著她进了杨家之後,再也没吃过她做的饭,从小个头挺高的郭宁,有几年几乎不太长个了,她还以为是缺

营养,各种补品营养品往郭宁嘴里塞,结果倒越塞越瘦,印像中进了杨家之後,郭宁再也不吵著让她给他做这个做那

个吃,给什麽吃什麽。

李延鼻子酸了,自小乖巧跟在她身後的郭宁,似乎从不要人操心的郭宁,五、六岁就开始帮她拎菜篮子的郭宁,一晃

二十几年就这麽过来了。郭宁早不是那个一有什麽事就高兴的过来叫妈妈的小宁,他身上有了一层厚厚的壳,很少有

人能穿的透。

看著墙上贴的那张纸上,郭宁写的工工整整的字迹,字迹熟悉又陌生,有好几年,他们就用这个方法交流著,每次需

要跟他说什麽的时候,一张纸夹在桌子上,几行字就传递完毕了,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单簿,一碰就碎了。

郭宁醒过来时房子已经黑了,似乎这一觉才真正的睡著了,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出了一身汗,头似乎轻了一点,身上

还有点热,外间到亮著灯。

想了半天郭宁才想起来他母亲来过了,一侧头,床旁边的柜子露了点缝,另一边床头柜上的两个暴力熊站错位置了,

这是去年圣诞的时候武末末买回来的。他知道他母亲一定碰过了。

郭宁现在很讨厌他这个习惯,以前武末末在的时候,他这个毛病已经改了很多,武末末也会刻意的让他适应房子里的

变化,末末会隔一段时间就把东西重新摆放一遍,还不允许他改回来,从开始的别扭难受到後来的慢慢适应,郭宁也

体会著这种变化的小小乐趣。可自从武末末走了之後,这里再也没有变过,他的这个恶习又开始严重了。

郭宁爬起来头重脚轻的走出去。李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看电视也没看书,就那麽静静的干坐著,一看到郭宁起来

忙站起来找了个杯子给郭宁倒了一杯水,“小宁,怎麽样了?好一点没。”

郭宁点点头接过杯子,没喝,反而把水倒掉了,把杯子洗了涮了用毛巾擦干了又摆回到架子上,“这杯子不是我的,

我用这个。”说著拿著另一个蓝色的瓷杯接了水喝了。

盯著那个浅蓝的杯子,李延有点尴尬。她一点看不出来这杯子和那个杯子有什麽不同,只是形状刚好能咬合在一起的

对杯,她刚才还觉的好看摆弄了好一会。

“你和张梅喝水还分杯子?”李延好奇。

其实从下午熬好粥之後闲的没事在房子转悠之後,李延就开始好奇了。这两个杯子和那些玻璃套杯是分开放的,她脚

上的拖鞋和郭宁床边的拖鞋是一样的,鞋柜里除了郭宁45码的鞋,还有几双43的。而客厅里摆放的饰物全是一对对的

,这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郭宁结婚时,房子里有很多张梅的照片,现在一张都不见了,更古怪的是柜子里没有一件

张梅的衣服,准确的说应该没有一件女性物品,她刚才做完饭洗了把脸都找不到适合女用擦脸的的护肤品。

郭宁放下杯子,转过脸来,“妈,天晚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李延一下著急了,“再等一会,我给你熬了粥。”

郭宁顿了一下,“你……熬粥。”

李延有些慌张,“是,是我熬的,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小菜,你等著,我这就给你去端。”

郭宁盯著厨房,好一会儿不明白刚才听到了什麽。

李延动作很快,不一会端来了一碗粥和两碟小菜。

粥是放了点青菜的菜粥,带一点咸味,菜是清爽的萝卜条和一小碟拌豆皮。

郭宁一声不吭的坐下,吃菜喝粥,速度都很快,三碗粥,两碟菜五分锺就进了肚子,李延跑了两趟,听到郭宁在吸鼻

子,李延偷偷的在厨房里把眼泪擦了。

等郭宁喝完吃完,李延观察了一下郭宁的脸色,除去脸色发白,表情有些紧绷,别的还好,李延小声问,“今天你杨

伯告诉我说你给他寄了一件东西?”

郭宁点点头。

“他说你信里写的那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别人给你的?”

郭宁再次点头。

“你说他们真的会起诉杨峥吗?”

“他们为什麽不呢。”

李延表情一下凝固了,好半天才开口,“你杨伯今天跟我商量,等杨峥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允许他出境,就让杨峥赶

紧去美国,万一他退了,没准就保不住杨峥了。”

郭宁的一口气终於松到了底,看来不管是杨峥还是杨远明都被这次的事吓住了,如果不想让杨峥进去扯出他妈,让他

远远的离开再也不能回来是郭宁的最终愿望。

郭宁抬头看他妈。“那你没事吧?”

李延叹了口气“能有什麽事,慢慢的我也退下来吧,少来夫妻老来伴,几十岁的人为了子女再分开也不现实,今天你

杨伯伯也跟我把话说明白了,也跟我陪不是了,毕竟我们俩之间没大的矛盾,我也想再看看,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再说

,杨远明自己也清楚,眼看著都是要退休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就好。”郭宁站起来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李延也跟了过去。

整整齐齐的洗漱台,镜子上粘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熊猫牙刷盒,不过两个都是空的,仅有的一把牙刷在郭宁手里拿著。

李延心里的那点疑惑又忍不住了,碰了碰离宁:

“小宁,要不要我让张梅回来,你发烧晚上总得有一个人在旁边守著比较好。”

“不用。”郭宁含糊回答。

“万一你一个人半夜再烧了怎麽办。”

“我没事。这里有社区医院,不行我就去挂水。”

“可挂水不也得有人陪著,叫梅子回来也是天经地义啊。”

郭宁没应声,洗完脸回了卧室,不一会拿了一张小纸片递给在李延,“妈,这个地方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那些的你能

看到的、你坐著的、你碰过的、包括你刚才翻过的、你脚上穿著的,心里面猜测过的也是他的东西,他叫武末末。”

李延盯著手上那张带著学士帽男孩的照片,目瞪口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你说什麽?他……也是他的东西,他的

东西放在这里干嘛……”

郭宁取了个空玻璃杯倒了杯水拉著李延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水递过去,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来。

“妈,要不是你的粥,本来我还是想瞒的,可瞒著会让我们的关系更远,所以我想试一试,您今年五十五,咱们这二

十多年的感情加起来比不上最初的七年,我不想等你六十五了,七十五了我们还是这样僵著,想缓和也没能力了,可

能我说话有些直白,对著自己人我从来不会绕弯子,但这就是我心里想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坦白,这里从来都没有张

梅,这房子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只有我和武末末,甚至更早一点我在外面租房子住的三年,也就只有我和武末末,早

在两个多月前,我已经给爸说过了……”

夏天的向日葵--97

严磊的婚期时间紧任务重,眼看著还有七天就要当伴郎了,武末末开始为伴郎的行头发愁,买身西服太贵了,租,那

就是明打明的白送人钱,他更不乐意,正愁著,严磊帮他解决了,说他正订西服呢,顺手的帮他订了一套。

这正大光明的便宜不沾白不沾,严磊不结婚,他哪需要破费,羊毛就得出羊身上。武末末喜滋滋的冲到了制衣店,白

板的样衣穿上就先美了个不行。

四天後成衣上身,两身深蓝西服杵在镜子前,四只眼睛都不适应了。

“像模特。”严磊得意,扭著腰转。

“本山大叔的红高梁模特队队长。”武末末总结,再扯了扯两边开了襟的下摆,“这是不是忘缝上了。”

“农民吧你就。”严磊端祥完自己端祥武末末,“还别说,你就缺这麽身西装才能把你衬的人模狗样。”

“放狗屁。”武末末再扯了扯下摆,“真不是忘缝上了,为啥你那没这两扇子。”

严磊再得意“这就是新郎和伴郎的区别。”

“得性。”武末末不纠结那个开叉了终於开始打量镜子里真正衣冠楚楚的自己,好半天才感叹一句,“真他妈的……

老帅了,娘的,为什麽就没人看出来我是个美男呢。”

“去,去、去,从明天起你不准刮胡子。”

“干嘛,现在流行蓄胡子?”

“屁,到那天敢抢我的风头,我立马儿把伴娘许配给你。”

“找死吧你就。”

婚礼果真热闹,武末末包了两仟元的红包夹在同学的份子钱里塞给了严磊,一夜没睡和大学的同学在严磊的新房海闹

一宿,没成想当年严磊的那个助理教练大熊竟然也在,武末末心虚了十分锺很快挺起了胸膛和大夥打成了一片,大熊

中间扫过来几次目光,武末末接收了,再坦然的笑,他相信像大熊这种人一定和当初的郭宁一样有一种本能可以认出

同类,他不行,倒也无需不承认。至於当年的放鸽子事件,他相信在大熊的记忆里早就抹不出丁点的渣子来。

九点,武末末胸前别上了伴郎的花束,在一番打打闹闹争争抢抢转战几番的序幕後,新娘新郎就位,武末末也和一个

漂亮的伴娘开始了他们的职责。

各色人等络绎不绝。严家独子喜事自是场面阔气。

郭宁是十一点半到的,没有张梅陪伴,倒有一个挺有气质的四十岁模样的女人。

严磊迎上去打招呼,武末末微笑著跟随,站在严磊身後,他听严磊称女人为:李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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