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云头(生子)——旧弦
旧弦  发于:201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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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荀一愣,放下酒杯笑道:“怎么盘查起我这个?”

“我有个极亲厚的……族兄,长我许多岁,一向都是赖他教养我。前几日来信,才知道他生了儿子。我想上一份厚礼,却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规矩。”

秦子荀想了想,道:“总是那些东西……我回去给你写一个单子。”

隔座酒过一巡,琵琶牙板声起,渐渐热闹起来。又勾起雪臣一桩心事,沉吟许久,小心道:“香令,你可知道一个地方,叫做红塘?”

秦子荀一口酒立刻呛住,道:“渔白……你,听谁说的那地方?”

“你去过?”

“呃……”秦子荀打量着他的神色,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嗯,南来的几个转运使,每次都是指名上那里去。”顿了一会儿,索性坦白道,“不止红塘,还有一个青塘。”

雪臣皱着眉,默默饮了一杯,“哦”了一声。

秦子荀见他模样,微微苦笑道:“官场之上,请托结交,无非是在这种地方,也只有你这样……才不知道罢了。”念头一转,道,“渔白,这都是萧图同你说的么?”

阮雪臣闷闷不应。

秦子荀看他模样,叹了一声:“说起来,生子是大喜事,我也应当附一份贺礼给你。”

“嗯,谁生了?”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传来。秦子荀瞥见雪臣持杯的手微微一颤。

萧图打帘的那只手还擎着酒盅,笑嘻嘻道:“两位大人,小王来叨扰一杯酒。”

他鲜衣华服,紫金冠将一头乌发束得分毫不乱。雪臣想起他那日不着寸缕全身淌水的模样,僵了一僵,不知道往哪里看。

15.

萧图自顾自进来坐下,同秦子荀攀谈几句,又向雪臣敬酒道:“还要恭喜阮大人新迁礼部侍郎。”

雪臣不好推脱,端起酒杯,却想起初见时被他逼饮,那时恼羞成怒的情形,与此时已是两般心思。稍一怔忡,将酒饮尽。

萧图叫店伴进来添了几个菜。中有一个胭脂鲤鱼,萧图又看了一遍点菜牌子,忽然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江南人不吃鲤鱼。”便勾去了这样,凑向雪臣道,“潘楼新来个姑苏厨娘,一手鲫鱼汤鲜得很——下回和你去尝。”

秦子荀面色不变,看了一眼雪臣,独自饮了一杯。

阮雪臣给他们两个看得毛骨悚然,咳了一声,道:“其实下官……正考虑茹素。”

好好的一场小酌被萧图搅了。秦子荀知道阮雪臣有些心结,一时也不得空隙为自己辩白几句。这几人草草吃完,各自告辞回去。

萧图极为爽快地说有事独自走了,阮雪臣倒有几分惊讶。回府的路上有间书斋,兼卖纸笔,他想左右无事,就踱进去转转。

店老板坐在角落里磨着裁纸刀,见人进来只是笑笑并不招呼。雪臣四处看看,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正要走时,瞥见角落里一本兵器谱,忽然心念一动,拿了起来翻看。

“哦,客官对剑有兴趣?”店老板静悄悄站到他背后,笑眯眯道。

雪臣正翻在“名剑篇”那页,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就要这本了。”

那老板边裁油纸给他包书,边笑道:“客官可不像舞刀弄剑的人。要这书何用?”

“我听说有一把通身黑色的名剑,想看看叫什么。”

老板咦了一声,仔细问了情状,沉吟道:“那般厚重的重剑,步光,玉具,巨阙皆有可能。可是黑色的……”他打量一下阮雪臣文弱模样,狐疑道,“既然粗得不寻常,客官可会看错了,其实不是剑,是刀?”

雪臣摇头笑道:“我何至于刀剑不分。有劳了,这是书钱。”

“客官好走。”

赵珋的日子,闲得可以。

天气渐暖,垂拱殿里花气薰人。照例也该移出暖阁,多去去清凉些的水殿。他却搞了个佛堂,香烟缭绕,一日倒有半日呆在里面。

他既然闲极无聊,整日不知道琢磨些什么,也就愈来愈喜欢召阮雪臣来。好在礼部清闲,雪臣还不至于左右支绌。

只不过,赵珋每次东拉西扯的言谈,都叫雪臣愈来愈听不明白;可他眼中神色,却渐渐叫雪臣觉得熟悉而畏惧起来。

这日是阮雪臣在礼部值夜。

案头放着半卷翰林院新修的唐史,雪臣净了一把脸,坐下来刚翻上几页,就有赵珋身边的太监来请他去。

时辰已经不早,阮雪臣本来已经换了便服,准备歇下。此时宣召,又是去偏殿,其实可以随意些。雪臣想了想,依然让人在外面等着,严严整整地换了官服官帽,沉着脸出去。

殿中燃的,似乎不是这时辰该用的香料。

赵珋只穿了件软软的便袍,看见雪臣仪容整肃,微微一顿,道:“朕近日在做什么,阮卿可知道?”

阮雪臣很是厌恶这种钓鱼一般的问法,道:“臣不知道。”

“想知道么?”

“……”

赵珋把手中的书递给他:“来,陪朕聊上一聊。”

“臣不通佛理。”话一出口,觉得太过冲撞,勉强添了一句,“圣上可以请郑编修来,听闻他对这些……”

外面的《传灯录》的封皮落下来,雪臣的后半句话生生地断在喉中。

手被烫到似的一缩,一本春宫密戏图掉到地上。

他咽了口唾沫,冷下脸来不再说话。

“阮卿……渔白,”赵珋忽然改了口,俯视他道,“朕,一直很欣赏你。”

雪臣顿了一顿,掀袍长跪。金砖地阴凉透骨的感觉,从膝盖一丝丝爬上来。他不觉悲哀,只觉得好笑。

这就是他寒窗十余载的想望,就是他不论如何也一心辅佐的人。

他看他,跟潘塞那伙肮脏的强盗,有什么两样?

赵珋笼着手,慢慢说下去:“这些年,朕守着偌大一座后宫,却没有一个是能放心多说几句体己话的。萧妃孟妃且不去说,哪一家送到我身边的,不是……”

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算了,那些事,不说也罢。就算是朝堂上……秦子荀比你早为官十年,朕却更亲近你些,你也不是不明白。”

“渔白,你是个朕初见便放心的人。你知道,为什么?”

雪臣自然不说话。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见的那一日?”

“臣不记得。”

赵珋道:“你想些什么,全在你的这双眼睛里,朕不用猜,不用防,也不用怕。”

“自从你来了,朕,便没那么寂寞了。渔白,你起来吧。”

阮雪臣一动不动地跪着。赵珋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声,转身将香炉的盖子转了一转。

“渔白,你以为朕要的是什么?朕直到十四岁,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坐在这张椅子上。天下,原本便不是朕要的,朕却要一生一世被栓在这上面了。”

“所谓为君分忧……你当真不懂?”

“朕不过是,想要一点点安慰。渔白……朕心里的苦楚,你怎能装作不知?”

雪臣一直沉默不语,听到这里,俯下身去,一个接一个地深深叩首。额头撞在金砖地上,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幽寂的殿中。

赵珋黯然地看着他,忽然将身前的矮几往边上一推,上前按住雪臣的肩,软声道:“要么上龙榻,要么就在这里,你自己选。朕,并不想委屈你。”

雪臣挣扎起来,一边掰龙爪一边急道:“圣上……”

赵珋搂了他在怀里,一边捉了他手揉捏,已经心驰神荡,就想把手往他衣领里塞。奈何朝服的圆领系得十分紧,赵珋勒得手背生疼,阮雪臣也几乎给他卡得背过气去,那手都没伸进去。

他其实并不比雪臣体壮多少,一头是汗,忙乱中被阮雪臣官帽上长长的帽翅重重抽了几下脸,便将他的帽子摘了丢在一边。

他一边又要去抽他发簪,一边又见他脸颊喷红,十分心痒,想先偷亲一下。一时搞得手忙脚乱。

阮雪臣忍无可忍,拼力将赵珋推在一边,爬起来道:“圣上请自重!”

16.

他跌跌撞撞冲到殿外,就见一队侍卫。雪臣也不闪避,一边理着衣襟,一边冷着脸气汹汹地走过去,那些人没有一个敢上来多事。

刚刚绕过一座空心假山,到了避人的暗处。雪臣忽然往石基上一靠,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腮上的潮红已经开始不正常,散乱的发丝贴着鬓垂下来。高高的护领束得极不舒服,胡乱扯了几下,总算吸了几口清凉的夜气,颈子里全是汗。

赵珋脚软筋酥,伏在地上喘气。他的贴身小太监全恩在殿外探头探脑。赵珋骂道:“狗头,还不进来……”

全恩慌忙上前给赵珋揉手搓脚。

赵珋叹气道:“你把那东西夸得天花乱坠,人呢?人怎么跑了?”

全恩哭丧着脸,一声不吭地垂头挨骂。

“也不知道把门从外面锁上,要你有什么用。”

“圣,圣上,按例,您在的屋子,不许从外面把门锁了,以防不测……”

“啐……愣着做什么,还不扶朕起来。”

“啊是。”

“……扶朕到那椅子上去,朕站不住。”

“圣上,圣上您怎么了?”

“狗头,我不也吸了那东西进去!”

那石基极高,几乎像一堵雕花石墙。阮雪臣背靠着阴凉的石头,身上却依然滚烫。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尾活鱼,饶是呆在凉水里,可是通身被一根烧红的铁钳从顶至尾穿着,满腔的热液已经沸腾得快要溢出来。

他心里暗道这样呆下去反而不好,还不如赶紧回府。两肘撑了几撑,双腿打颤,艰难地站直了。

他只顾着喘息,都没注意到这僻静处居然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人来,看见他在这里,脚步停了一停。

那人明显地一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道:“美人……哦,阮大人。”

……又是萧图。

他最难堪的样子,总是被这个人撞见。

雪臣听他这么脱口而出,心想不知他私下是怎么胡言乱语叫自己的,心头恼火,侧脸不理。

“阮大人如何这么晚还在宫里逗留……哦我知道了,你值夜。嗯,大人的官帽呢?”

雪臣勉强道:“王爷你又……怎么这么晚还在宫里逗留。”

萧图听得他声音发颤,细看了下他的脸色,不由得皱眉。

雪臣还没反应过来,萧图忽然欺上前,伸手到他耳后探了探温度,低骂了一句,便往他下身一摸。摸到要害处,萧图挑了挑眉。

雪臣被他碰得“啊”了一声,立刻就站不住了,无力地靠在石墙上,勉强道:“你……离我远点……”

萧图摇头:“我离你远点,你便要活活渴死在这里了。”

雪臣恼道:“下官这就……回府去。”

萧图快步去明处探头看了看,回来抱臂嘲讽道:“你要这么挺着下面出宫门去?啧啧。”

阮雪臣气得瞪他道:“你胡说……我哪有……”

他这一瞪,哪里还有什么震慑之力。萧图只觉那眼波里皆是春情媚意,瞪得他心头一荡,嘴上不免又信口胡柴起来:“我说,侍郎大人未免也太淫乱了,这皇城的守卫们可还没见过这么大世面,”揽了他的头,贴着他耳边,有意喷着热气低笑道,“……大人别吓着他们。”

阮雪臣竭力偏过头去躲开他。萧图听他喉间压住的微微喘息声,看那竭力自持的模样,自己却也被搅得心痒难耐。他眸色渐深,目光上下游移几番,见眼前人薄嫩的耳垂已经全是醺红的颜色,便毫不客气地上去舔了一舔。

雪臣已经忍到极处,哪还禁得起他这般挑弄,顿时漏出一声呻吟,带了几分啜泣之意,歪歪倒倒地往旁边躲了几步。

萧图拉住他一把按回石墙上,道:“你还忍什么,不要命了么?”就去扯他的腰封,阮雪臣昏昏沉沉,拼命摇着头闪躲。

他的官服是暗紫色的,被萧图撩起来,修长的手指一层层探进去。

萧图稍一摸索,忽然抬眼一笑。里头白色的布料已经湿了铜钱大的一片,那鼓起的一小块,伸手可以轻轻握住。

他一碰到那里,雪臣就挣扎起来。萧图便用上身紧紧压他在石墙上,格开他的双腿,用胯骨顶住他柔软的小腹。阮雪臣格格咬着牙,感觉到他粗糙温暖的掌心轻轻包裹着自己套弄。

“侍郎大人,嗯?侍,郎……怎么连官衔也这么勾人哪?”

萧图又揉弄一会儿,见他浑身颤抖却不肯出声,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双目半开半阖,长长低垂的睫毛上沾着泪珠,眼神里是萧图从未见过的脆弱惶恐。

萧图不由得舔了舔唇,也未多想,便单膝跪下身,隔着那薄薄的布料,用滚烫的唇舌将他含了进去。

雪臣顿时崩溃地哭出声来:“不……”

那一块布很快就湿透了。萧图灵巧的舌头细细勾勒着他的形状,时而在柱身上舔弄,时而寻到那顶端的小口用力吸吮,有意嘬出淫秽的声音来。

雪臣不受控制地扭动着下身,低低啜泣:“不……不……我,我……不好了……”

他已到神智迷乱之时,渐渐带出一口吴音来,软绵绵的“弗好哉……”听在萧图耳里,就如同饴糖一般甜软黏腻,竟比情话还勾人些。

萧图再忍不住,起身将他死死压在石基上,继续用手在下面挑弄。

离了口腔,那一块湿了的布料立刻变得冰冷。雪臣懵懂之间,尚没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从滚烫的温泉中到了嗖嗖凉风里,可是那磨人的套弄还没有停,只能混乱地随着他的节奏挺着腰身,口中不知胡言乱语些什么,嫣红的舌头在唇间忽隐忽现。

萧图皱着眉,盯着他汗湿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觉得阮雪臣大腿内侧开始一阵阵地抽紧,手中的双丸也微微抽搐,已到了随时都要射出来的地步,便压紧了他,手下一个用力,故意道:“啊呀,李守备怎么来了?”

雪臣捂着脸,轻不可闻地惨叫一声,身子一弓,一股精水全射在萧图手心里。人顿时便虚脱了,若不是萧图顶在他腿间架住他,那稀面似的双腿早已站不住。他止不住地战栗着,不肯抬起头来,连紧紧扣住的衣领间露出那一小段脖颈都红透了。

萧图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颈上亲了亲:“侍郎大人果然淫荡……”

舔了舔指缝间的浊液,把雪臣的下巴硬抬起来,将剩下的抹到他唇边,压低了声音道,“这幕天席地,人来人往的……连裤子都没脱就丢了。”

“……怎么会浪成这样,嗯?”

17.

阮雪臣双目失神得厉害,眼圈更是早已经红了,唇上被他抹了东西也不知道擦。

萧图察觉他身上瑟瑟发抖,不再似先前那般异常高热。他口舌上也欺负得够了,便解自己披风将雪臣裹了,又给他掖平了下面衣服。阮雪臣一动不动地任他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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