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她腿上的孩子她知道，在场的应该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洛家家主，表现出万般喜爱的小天使。王懿晴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家族背后的牵牵绊绊，她只打听到洛宗默早已丧妻。如果能和他的孩子打好关系……

想到这里，王懿晴的笑容更加柔和亲切了几分。

只是洛禾此时显得有些呆，抬头看到起伏的两大团东西在自己面前，只觉得更眼晕。

所以当王懿晴艰难地微微蹲下身体，打算和这可爱的小天使拉近距离的时候。洛禾往前蹭了蹭，觉得那两团软软的应该很舒服。

王懿晴只觉得自己胸前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面前就出现一个黑影，把洛禾抱了起来。来不及为自己被“袭胸”的事情纠结，她优雅地抬头，不由愣住。

抱住洛禾的不是其他人，是洛祈圣。他就看到自己儿子和色狼似的，盯着那个女人的假胸部，还有蹭上去的趋势。

洛祈圣皱眉，这女人身上有多少东西不是“原配”的。自己儿子不仅是小色狼，还是审美有问题的小色狼吗？

不过，等到洛祈圣一把抄起禾禾。禾禾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自动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还用软软滑滑的脸颊蹭了蹭，嘴中嘀咕：“爸爸。”

幸好他猫儿似的声音别人也听不到。洛祈圣被洛禾一连串动作弄得完全心软了，用手揉揉那头蓬松的软发，脸色柔和。

然后，场中以洛祈圣和洛禾为中心，一圈内都安静了。

第19章：四手联弹

看到的人无不震惊，特别是王懿晴。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那个被周围无数人提起，用又爱又恨的语气憧憬的妖孽，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很短暂，面对的不是她，王懿晴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着。

这个男人是魔鬼，有迷惑人心能力的魔鬼。

慌乱地低下头，王懿晴甚至不知道要把手往哪里放。

另外沉默的人同样为洛祈圣的行为感到不解，对于洛祈圣的资料他们掌握得不多，毕竟不过是一个演艺圈的人。他们掌握的资料告诉他们，这个男人绝对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原本审视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难道，这个男人与洛家有关系？

洛祈圣没有给别人多余的思考时间，长腿一迈就往门口走去。

“这位先生，你要把我可爱的小孙子带到哪里去？”洛平函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问道。

这下子，更多的人将视线移过来，带着疑惑不解和算计。

洛祈圣轻扶着禾禾背脊的手轻轻拍着，看着洛平函，露出一个笑容：“我想我并没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价值，所以打算回家。”

“所以，你是想带着‘我的’小孙子回家吗？”洛平函眼中精光闪烁，面上却依旧笑得温柔。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抽什么风，竟然会在宴会的这种时候以那样的方式出现——现在还要以“劫持”自己孙子的戏码离开。与平日里要和洛家划得一清二楚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简单就离开。

洛平函心中奸笑，逃了五六年了，这次该被我逮到了吧！

话是这么说……洛平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最终他还是不舍得对洛祈圣用太过强硬的手段的。不说在洛祈圣离开家消失的三年内去了哪里，后来两年他开始出现在银屏上，洛平函有上百种方法让洛祈圣没法在外面待下去，连做搬运工都没有人要，当乞丐都没人施舍。但，洛平函从来没那么做。

他们父子之间关系已经糟糕透了，洛平函不希望将两个人都逼到底线。有着一层顾忌在，洛平函自然不会故意公布洛祈圣的身份。

想到这里，洛平函又偷偷叹了一口气。他替那兔崽……那混小子考虑那么多，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看了一眼埋首在洛祈圣脖颈处，睡得香甜的小孙子，洛平函心想：宝贝儿啊，这次可全靠你了啊！

洛祈圣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平函慢慢走近。洛平函伸出手，从他怀里抱走禾禾：“现在，先生你可以离开了。不过……”怀中的禾禾动了动脑袋，看起来像是换了不习惯的地方要醒过来了。

用手慢慢拍着禾禾，洛平函说道：“不过，先生，我想你不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来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礼物和祝贺总应该带到了。”

“不好意思，我有娘生没人管，没教养也没……”洛祈圣还想说下去，洛平函身上暴怒的气息让禾禾完全醒了过来。

抬起脸，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爷爷面无表情的脸。禾禾能感受到，洛平函是多么生气，连身体都好似在发抖。抬起软软的手摸摸洛平函的腮：“爷爷……”

还带着睡意的声音软糯异常，让人听了就发酥。洛平函亲亲他额头：“乖，继续睡，没事。”

没有人知道洛平函的不悦是因为什么，最多以为洛平函是为对方的无礼不满。所以不会有人明白，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要气得扭曲的脸给摆正。

洛禾转过头，看到洛祈圣正带着冰冷笑意看着洛平函，眨巴一下眼睛，然后伸手朝向他：“抱——”

不少人都暗自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这小孩子真是不知死活，或者不明状况？

果然，洛平函的脸色更黑了一点。

洛祈圣却笑了，眯起眼睛对洛平函说道：“既然你要生日礼物……”朝着禾禾钩钩手指，“会弹什么钢琴曲？”

洛禾把身体探过去一点，猫儿眼转了几下，说道：“会生日快乐。”

“那还挺应景的。”洛祈圣笑，抓着禾禾后脖颈的衣服就拎了过去，“该给爷爷送礼物对么……”

“可是……”洛禾被拎在半空中，腿一晃一晃的，“我已经送过爷爷礼物了。”

洛禾又想了一会儿，觉着自己送半幅画好像有些过分了，毕竟今天是爷爷的生日。爸爸又惹爷爷生气了，于是又补充道：“不过我很乐意再送一份。”

洛平函无奈，作为宴会的主人和商场上的血狼，他都应该十分有风度地同意。而私心里，他也未尝不想得到自己儿子和孙子的合奏。

洛祈圣拎着禾禾的动作与温柔一点关系都没有，在场的人都有些担心小孩会不会透不过气。众人看洛平函毫无反应的样子，不解。

洛宗默走到洛平函身旁：“父亲，没关系吗？”

摆摆手，洛平函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对父子。

洛杰跟在自己父亲身旁，眼睛一直看着洛禾。小小的洛禾像被拎住了脖子的小动物似的，乖巧的模样特别惹人疼爱。从这个时候开始，洛杰就讨厌上了洛禾。

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抢走了所有人的关注，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表现得那么无害乖巧，或许是没有原因。7岁的洛杰，在心里深深地讨厌上了5岁的洛禾。

洛祈圣用一根修长的手指划过钢琴的边缘，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太快，让人看不清是不是在怀念着什么，或者只是错觉。他让洛禾坐在自己大腿上，揉着那头毛茸茸的头发：“开始吧，我会配合你的。”

禾禾转过脑袋，努力抬起头，不过还是没有看清洛祈圣脸上的表情。他只觉得，这个时候的爸爸很不一样。

伸出一根手指，按下琴键。一根手指的弹奏，即使是简单的生日歌也很难让人觉得连贯，更别说悦耳了。

洛禾的脸红红的，可是因为坐在爸爸的腿上没有一点害怕。他相信怀抱着自己的爸爸。

修长的手指放上琴键，与那只小小的不到它一半的“迟钝”小手相比，动作流利优雅。当得起指尖芭蕾的形容。

原本断断续续，疙疙瘩瘩的演奏不一样了。加入的音符有一些是生日歌里面的，有几段却不是。好似主人随兴加上的片段，但是好听而且迷人。

禾禾露出大大的笑容，另一只小手也伸到琴键上，偶尔按心情按下一个音。

很难相信，漆黑的、被擦得发亮的钢琴面前这两个弹奏者会联手出这样美妙的乐曲。其中一个是只会用一个手指按键的五岁孩子，一个则是无法让人预料的妖孽。这样温馨美好的四手联弹好似不应该出现在这两个人身上。

事实是，不仅发生了，还无比和谐、让人安心，感到温暖。

洛平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紧拳头，转过头看齐伯，老人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欣慰的笑意。

阿圣，你到底是她的孩子。可是同样也是我的孩子，你明白吗？

第20章：教育问题

众人觉得洛祈圣“雷声大，雨点小”。毕竟洛家的地位放在那里，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洛祈圣也不得不妥协。

四手联弹之后，洛禾在洛祈圣怀里找了个位置，用额头蹭几下，又睡着了。洛祈圣怀抱着他坐在那里，瞥过一双双盯着他们的眼睛，表情微妙。

于是，众人一致地移回眼神——

“啊，上次说到衡山影视的事情……”

“你的这条项链是特别定制的吧？”

“怎么，这次还是想要拒绝？”

全都恢复了一开始的对话，众人的默契程度达到一个从所未有的高度。

等到反应过来，才不由得暗自怪异。洛祈圣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大红大紫的演员和歌手，用那种君临天下一般的妖孽眼神看着他们的时候带来的压力又该从何说起？

只是，琴椅上面已经没有任何身影。

皇甫悠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感受场中的人不解或者不甘，心中暗自摇头。他不怎么喜欢看戏呢，希望这场戏牵连得不要太广。皇甫家，还想继续独善其身。

……

“想说什么？”洛平函捏捏眉心，果然不年轻了，一场宴会下来只觉得闹得慌。

洛祈圣用讥讽的语调说道：“看来我以前还小瞧你了。我大哥都有那么大的孩子了，我竟然才知道对方的存在。”

洛平函无奈：“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谈话吗？”

“你的作为让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另一种方式。”洛祈圣毫不客气。

洛平函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呼出一口气：“那就长话短说。”

“求之不得。”换了一个姿势靠在一旁，洛祈圣说道，“以后少和他来往。”

“谁？”洛平函是真的不明白，洛祈圣无头无脑的“TA”到底是谁。

“禾禾。”

“啪！”红木桌子很结实，拍下去的声音响亮：“他是我孙子！”

“离他远点。”洛祈圣站直身体，“而且你也不缺他这个孙子。”

洛平函看他走得一点犹豫都没有，心中翻涌而上的复杂感情快让他分辨不清，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直到齐伯走进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老爷，少爷带着小少爷离开了。”

靠着沙发的洛平函长久不说话，到最后才模模糊糊说了一句：“随他去。宗默他们呢？”

“回到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已经睡下了。”齐伯在说到他们的时候语气明显公式化。

“老齐，宗默和小杰在外也不容易。”

“是，老爷。”

……

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禾禾软软的头发，洛祈圣靠在床头想事情。白天睡多了，晚上事情又太怪异，挠得他根本睡不着。

“唔……”洛祈圣突然闷哼一声，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睡得正香甜的洛禾，无奈了。

大概是觉得抱着洛祈圣的大腿有些不舒服或者是不习惯，禾禾的双手双脚一直不安分地挪来挪去。现在，禾禾一拳头就打在他的某部位上面。即使小孩子拳头再软再无力，突然被袭的感觉依旧不美好。

洛祈圣刚想给禾禾换个位置，那双小手犹如有自己意识似的，轻拍了那里几下，还轻轻抓了几把。洛祈圣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慢慢苏醒的某物。

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把禾禾一把抄起，拎在自己面前。

睡得迷迷糊糊的禾禾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雾气迷蒙的，咕哝了一句：“爸爸……”然后又歪着脑袋睡着了。

燃烧着怒火和纠缠着欲火的墨绿色眼睛妖异异常，然而看到禾禾安静的睡脸，天生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两股火焰一点点冷却。

不过当睡到凌晨，洛祈圣发现禾禾的脚想从他的内裤边缘踹进去的时候，突然怀疑——自己的儿子不仅仅是一个没品位的色狼，还男女通吃？！

作为爸爸的某人突然觉得自己肩上有了担子！他不排斥任何恋情，毕竟不是喜欢同性就是喜欢异性，只要不是恋童之类的怪癖都行。可是，洛祈圣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儿子的审美。

当然，禾禾对于男性的欣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由禾禾上次说他是唯一好看的可证。不过，对于女性就有些不敢恭维了……或许，自己孩子只是还分不清自然与非自然的区别？

第一次，洛祈圣为洛禾的教育感到担忧——方向扭曲，重点不分，却值得纪念。

第21章：朋友就是……

今天是洛禾小学报道的日子，离上次的生日宴会已经差不多半年了。

洛平函近半年不知道在忙什么，在各地飞来飞去，禾禾也差不多半年没有见到他了。这正合了洛祈圣的意。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接任何戏份，如果不是有在录制专辑，乾元说不定会疯掉。

洛禾选了周边的一个学校，全国各地到处可见的那种普通小学。当他告诉洛祈圣要去这个学校的时候，洛祈圣挑了挑眉毛：“喔？”他实在没有看出这所学校有什么任何可以吸引自己儿子的地方。

“凯凯会去那里上学。”禾禾想到计凯可怜兮兮朝着自己打听要去哪里上小学的样子，歪了歪小脑袋，“他好像很不想离开我。”

洛祈圣揉他毛茸茸的头发：“那就不用担心在新学校交不到好朋友了。”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洛祈圣越来越习惯扮演一个好爸爸的角色。他突然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眼瞎，这么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与自己住了两三年，他竟然会无动于衷？！

洛祈圣是不可能送禾禾去学校的，齐南辉早就已经在车子里面等着。洛禾踮起脚尖抱了一下他：“爸爸再见。”

洛祈圣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手机响起，他按下接听键，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把标撤了，那块地我们不要了。让大部分资金回笼，他们不会只有这么一次动作。莫里斯家族的事情你先放放，先把上次那个案子先解决。”

又说了好些工作上的事情，洛祈圣话题一转：“皇甫家……依旧是那种选择。秦青，我可以为你放弃一次。”

对面沉默了很久，秦青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谢谢。”

“你知道的，放弃了皇甫家，你要做的事情可不少。”洛祈圣特有的天使一般的声音，此时带着让人错觉的甜腻。

秦青在对面笑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吸血鬼！只是……你也知道的，他对我有多重要。”

“朋友一场，不用谢了，用你下半辈子还就行了。”

“噗……”秦青原本听到皇甫家消息而低落的心一下子各种复杂情绪上涌，他无奈摇头。洛祈圣这个朋友，交起来可不容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