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陵绝之画河依殇 中——烬断小妖
烬断小妖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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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在这西昭军营。在这漫天的红光,满地的血光中,空中燃起了一朵烟花,那是给他们太子的信号,计划成功了。然

而谁又能预料,到底谁又是掌握这天下乾坤的人……

今夜,注定将是不平凡的一夜;今夜,在那万千的红尘里,又有几人坠入那轮回里,他们用自己的鲜血诠释了此生的

意义……即使平凡,即使微不足道,渺小如蜉蝣,今夜都将永生难忘……

想过溺水崖,只此通天道。在收到突袭西昭军营成功的信号弹后,傅清墨军队离开驻扎地,踏上了通天道,准备过溺

水崖。

部队行军,一路上都相当顺利,傅清墨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四周一片漆黑无半点人息,看来傅军师的计划已经成

功了。

行至中途,到了通天道地势最险峻的地段。部队慢下了脚步,因为这里向来是埋伏最好的地段,两边都是高山峻岭,

多悬崖峭壁,不时有山石滚落,夜晚行军,须十分小心谨慎。而过了这一段,那溺水崖就算是顺利通过了。

傅清墨、傅君颜骑在马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从微微蹙紧的眉头可以看出,两人心中还是有所顾忌的,计

划是否奏效,还是得过了这通天道才知道。但至少按现在的形势来看,西昭毕竟还是中招了。

就在大家以为部队能安然渡过这溺水崖时,悬崖上突然落下了滚滚的巨石,霎时天崩地陷,傅清墨、傅君颜一齐抬头

看见上面滚下的落石,便知道中了埋伏。立刻喝令部队停止前进,两人匆匆下马了解情形。

“傅君颜,看来对方早已料到我们会有此计,是我们进了他的陷阱,现在反而我们是瓮中鳖了。”傅清墨扭过头冷冷

地看了一眼傅君颜冷静地说。

“西昭统帅公子乱弦的确是名不虚传,君颜小看他了。”身着一身青墨色衣衫的傅君颜紧抿嘴唇冷声道,转而往向傅

清墨,眼里满是决绝,“看来,今夜我们要血战一场了。”

“大家小心,注意保护粮草”。傅清墨大声下令道,下一秒,漫天的火光就出现在了溺水崖边,两边的山崖都立满了

西昭的人,个个弓弩手手持弓弩,弓弩上还带着火把,只要要箭射向粮草,那么粮草便会顷刻毁于一旦。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君颜看着上面的人马,瞳孔一缩,声音清冷,“太子,我们中计了。”

然后看见上面自动让出一条道出来,一个骑着马的男人出现在了崖上,黑衣掩面,长袍在夜风中猎猎做响,仿佛是天

生的主宰者……尊贵而让人无法忽视……

公子乱弦!竟是公子乱弦!

乱弦瞥眼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火光映得他脸上的面具忽明忽暗,让人觉得异常鬼魅,只见他冷笑一声,清冷的声音在

夜间显得极其清晰,“只要我一挥手,山峡关的粮草便会毁了吧。”他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却让傅君颜听得惊心,然

而表面却没有露出来,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冷静,此时若自乱阵脚的话便已经输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在空气中沉寂……

“你就是公子乱弦?”傅君颜不知道下一步如何,眼前的局势不由不让他镇静。

乱弦似是轻蔑地看了下面的人一眼,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却知道那人的声音出奇的清冷,如珍珠玉碎的声音……

“在下傅君颜,是古陵国的二皇子,此行是受天魔国国主之托将粮草运往山峡关,还请乱弦公子行个方便。”傅君颜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乱弦的耳中。

“你很聪明,”乱弦的话语满是讥诮,“如若我将你们放行,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山峡关的城门便会大开三天,若公子乱弦三天之内有本事攻下山峡关,山峡关就是西昭军的,若是三天之内乱弦公

子无法取下山峡关,烦请乱弦公子退兵一百里扎营。”傅君颜冷冷的说。

公子乱弦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我会答应你,不用山峡关大开城门,只要我将你们的粮草毁了,山峡关的人

也自动会开城门。”

“西昭军是想和身强力壮的天魔兵开战还是想和一群饥不裹腹的天魔兵开战呢?传闻西昭军所向披靡,竟是如此的所

向披靡吗?”傅君颜讥讽的话语让乱弦的眼神一紧,再次看向那清雅的男子,忽然觉得时间流逝……

第六十六章:乱弦计

在忽明忽暗的流光中,乱弦再次眯起眼打量崖下那个人,那人一袭青墨衣袍显得淡雅而遗世独立,面容清冷,和自己

的霸气不同,而是显得温润如玉,凤眼生威。

“傅君颜……”公子乱弦一时望得出了神,自己喃喃道,“这个神情,这等面容,好像在哪见过?”

“久闻公子乱弦用兵无神,且绝不喜用低劣之计,莫非只是误传而已,看来公子乱弦也只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罢了。

”傅君颜字字相激,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过了溺水崖,一切就还有希望。

公子乱弦冷冷地盯着那一抹青墨色,对于傅君颜的话,他基本都没听进去,只是努力回想着那熟悉的身影。

蓦然,他的脑中想起了一幅画,那是一幅挂在西昭王寝殿的画像。西昭王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画中的女子,只是每次

西昭王对着那画像时的神情,好像时间就在那一刻停留,孤独的背影、冷冽的目光,那目光好似不带感情,却又深沉

的让人难过……

只有那么一次,那一晚西昭王云兮喝醉了,乱弦送皇上回寝的路上,西昭王口中不停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清荷,清

荷……”

“傅君颜,你很聪明,本帅可以同意你的提议,只是你必须答应本帅一件事。”冰冷的面具下透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公子请讲。”

“山峡关之战无论结局如何,你须随本帅回西昭一趟。本帅保你安全。”那口气没有丝毫的妥协可言,“去与不去,

傅军师该知如何决断吧!?”

君颜望了一眼傅清墨,随即答道“如此,请公子放行吧。君颜必准时赴约,随公子回西昭。”

“好,不愧是傅君颜。山峡关之战后,无论胜负如何,本帅都等着傅军师。”黑色的披风随风一甩,而后低头向副将

吩咐了几句,便道,“后会有期。”

“众将听令,随军回营。”西昭余副将大声命令道。

望着西昭大军慢慢撤出通天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君颜与清墨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望了几眼。

“君颜,你真要去西昭?”傅清墨转头问道,眼中疑惑不定。

“太子不是听见君颜刚才的回答了吗?”君颜翻身上马,命令全军立即再次向山峡关前进。

傅清墨心中怔了一下,不知为何。

次日凌晨,古陵军赶到山峡关。山峡关守将看到古凌军送来的粮草,兴奋不已,更是叹服傅清墨,傅君颜,两人能率

军过溺水崖,而又非折一兵一将,实为神哉。

西昭大军再次回到西昭大营,大营粮仓虽遭到古陵偷袭,然公子无弦早料到古陵之计,已将粮草偷梁换柱。古陵军黑

夜所烧乃是一些无用杂草罢了。

然西昭少帅放古陵军过溺水崖之事在一些将领眼中实乃极为不明智之举,山峡关有了粮草,防守必更加坚固。

因此,刚一回帐,几个大将就气冲冲地赶往帅帐,其中一位王副将更是路上一直叫嚣着要好好教教这乳臭未干的少帅

如何才是行军之道。

“本来还以为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能料到古陵军队的诡计,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古陵军队过了溺水崖。老余啊,你说这

小子知道怎么打仗不?”王副将气得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那帅营给掀了。

“王将军你先别气,少帅肯定有所打算。”余将军边走边灭火。

“问问就知道了,问问就知道了。”一旁的另一位副将附和道。

走进帅帐,看见公子乱弦又在优哉游哉地品茶,王副将更是来气,悻悻地讥讽道“少帅倒是好雅兴,古陵军都到了山

峡关了还能如此镇定。余将军,我就说嘛,黄毛小儿哪会打仗啊。”

“王将军,少帅自有妙计,问问便知,问问便知。”余副将使劲拉了拉王副将的衣角,使了使眼色,然后低头恭敬地

说道,“王将军就这火爆脾气,还请少帅宽宏大量,饶他一次。末将相信少帅此举必有缘由,还请少帅明示,好让大

家心里放心,也可依命行事。”

黑色的面具徒然冷凝了一下,公子乱弦放下手中茶具,扫了帐中人一眼,丝毫看不出情绪的变动。“本帅既然能放古

陵军过溺水崖,自有办法取山峡关。不止山峡关,余将军,王将军,你们传令下去,全军做好应战准备,三天之内全

力应战,一定要攻下山峡关。”依旧是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域。

“是,属下遵命。”余副将带头领命,继而低头轻轻地在王副将耳边道,“你看,少帅已有打算了,你啊,太冲动了

。”王副将回瞪了一眼,最后只得憋着气,无奈地低头领命。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都退下吧。关于布阵事宜,明天本帅自会吩咐。”说完,那一身镶金黑衣一手拿起茶杯,一手

轻轻一挥,示意他们退下。

众将快步走出帅帐,一脸疑惑,这少帅果真是难以揣测。本以为这次又会像上次那样立军威,狠狠地责罚王副将,没

想到他根本就无视那番话……

第二天一大早,西昭帅帐内早早就候着一大批将领,公子乱弦坐在正中的雕花楠木帅椅上,颁布着一道又一道的帅令

“余将军听令,本帅命你率三万人马绕道至山峡关的西面,然后扎营听候指示。”

“是,末将领命。”下跪,接令。

“王将军,本帅命你另率两万大军堵山峡关的南门,若有敌情,立刻来报。切不可鲁莽行事。”

“是,末将听令。”接令。

“本帅将亲自率余下大军,直击山峡关大门。三日之内,山峡关非破不可。”石破天惊的军令,昭示着这位少帅的威

仪、自信及对自己的承诺。

令下,军动,西昭大军分三大部队,起营向山峡关前进。这一仗过后,历史又将如何改写,孰输孰赢,只道天意不可

测也。

山峡关自收到粮草救济以后,城内士兵的士气亦是高涨了不少。当日,傅军师更是亲自排兵布阵,督查士兵操练。傅

清墨已接到密报,得知西昭军兵分三路,已逼近山峡关,明天即到。傅清墨看到后立即召见了傅君颜以及山峡关守军

将领商量对策。商讨了三个时辰,揣测了公子乱弦的用兵之道,后又详细了解了山峡关的地貌,最后得出结论:此战

只能防不能攻,只能拖时间了,要想打赢公子乱弦,需要后援才行。可这山峡关离最近的都城都有几十里地,援军少

说也要三天后赶到,何况现在还没有任何援军赶来。运来了粮草,又能多守几日呢?

第六十七章:苗骁遇

快入春的最后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完美而无暇,轻盈得如坠入人间的精灵。完美的东西很多人喜欢,可一旦沾上污点,就很快会被人遗忘。

窗棂上起了层雾,外面的景物渐渐模糊,成宣看着窗外,想笑,却是闷闷地咳嗽起来,外面路上的薄雪早已被行人踏

乱,化成了泥水,黑黑的粘在地上。唯有那还未落下的依然完美,空中的雪静静的落,如花絮、如羽毛、洁白而无暇

、冰冷而无情,一点一点落在人们的肩上,像是调皮的孩子飘落在人们身上,点缀着人们似有一丝丝的朦胧,继而又

被风吹落。

成宣的身体在冷天变得更加恶劣,根本说不出话来,声音沙哑无比,手也不停的抖,根本拿不住东西,他拼命喝水,

甚至强迫自己吃东西,可是身体却是一天天羸弱。

他想念清墨的一切,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常常变得模糊,他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忘了那个人……

初遇那人的时候,本想只要呆在那人身边就行,就算只看见那人的冷漠,他也心满意足;可人是贪心的动物,他私心

地想要更接近的接近那个人,就算不是真的,他也像飞蛾扑火一般无怨无悔……他不后悔和清墨定下一个月的契约,

即使契约过后,那人生厌的表情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疼痛……

傅清墨,傅清墨……

我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吗……

我再也不能看见你了吗……

只要一眼,只要一眼,成宣只想见你一眼……

可是这副羸弱的身体……

已经动不了……

人,真是贪得无厌的生物。

成宣笑着用手臂挡上眼睛,有光亮的东西从指间流出……

雪,无声地落下,洁白而无声,像哭泣的孩子无声却让人心疼……

入夜,夜凉如水。

傅清墨站在山峡关的城楼上,城中显得格外安静,明天将掀起腥风血雨,孰输孰赢未知定数,这就是所谓暴风雨前的

宁静吧。一身淡素白衣的傅清墨转回身一个人坐在城楼中独酌小酒,时而抬头仰望空中圆月,几分寂寞,几分隐忍,

几分思念,几分情。

思绪忽然飘远……他想起那个以前成天缠着他的男子,现在已物是人非,是他亲手葬送了那人的企望,可是心却总是

犯疼……

心里的某一根弦,总是深夜的时候刺着他生疼生疼……

他的生命里头一次,第一次衍生了思念,连他也没有意识到,他没有意识到,他开始习惯那个奇怪的人,没有意识到

他对那人越来越温柔,没有意识到其实他并不讨厌那人,没有意识到他对那人开始喜欢,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所以他平淡,他冷漠,他无心。

所以,他的寂寞犹存。

只是谁又知晓,谁能知晓?……

成宣,你在哪里?心里轻轻呼唤,举起那琥珀色的酒杯,眼里一片黯然,傅清墨想起了那晚与成宣一起饮情醉时的情

景。情醉情醉,为情所醉。“成宣,为何如此对我,我恨你,恨你……”酒下肚,情已殇,自古多情空余恨。

成宣突然感到一阵的痛感袭来,从胸部蔓延,锥心刺骨。被子从床上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成宣四肢颤抖着蜷起

来他想发出声音,但是疼痛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苗骁端着药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脸色惨白的成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渗,嘴唇被咬得惨白,

浑身遏制不住的抖。

苗骁愣住了,他动也动不了,他看着成宣疼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什么也帮不了。

成宣疼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站在门边的苗骁,对着他一笑,便没了知觉,朦朦胧胧觉得有个声音在喊他,可是

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了。

翌日

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扶着床边想站起来,头却一阵晕眩,后面的某处也疼得厉害,跌回床上他

微微气喘,皱着的眉头说明主人身上正受的煎熬。

身体忽来的疼痛让成宣蜷缩着,浑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手指因用力指节已经发白,攥成拳越攥越紧,似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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