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陵绝之画河依殇 中——烬断小妖
烬断小妖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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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墨,如果有一天成宣不在了,你会为我流泪吗?”成宣忽然说。

“像成皇子这种人恐怕是祸害遗千年,又怎么会早死,还是早些休息吧!”傅清墨低头,不去正视对面之人,转身独

自走了出去。

我的清墨,为何你总不相信,此生此世,成宣也不过只爱过一人。残月清冷。遥望之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西昭军营。

这一日晚,暗影来报,天魔国皇子成宣已经赶到山峡关,自此天魔,古陵,月萧三国共四位皇子已集聚山峡关内。

公子乱弦听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便陷入沉思。公子乱弦一向处变不惊,即便是知晓君灏忚已率军前来援助亦

是置若罔闻,这次只来了成宣一人却让公子乱弦深思良久。

记忆里,有些痛,再次掀开却是血淋淋的痛楚……

天河,注定惹情殇,堪怜伊人照独眠。

……

三年前的夙怨!

云天河:你不该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若不是你忘了你的使命,你又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靳尘:放我出去。

……

靳尘:意思是说,成宣,他会死?

天河:我此生,已无回头之路。

靳尘:死,或许坠入阿鼻,永不超升。

云天河:师兄,你知道吗?当初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啊。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相遇。

“师兄,你的萧呢?”天河见萧靳尘日日形影不离的萧不见了踪影,好奇地问道。

“我送人了。”萧靳尘直言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天河表情的变化。震惊,失望,隐忍,悲痛。

“师兄不是说要送给自己心上人的吗?若不是师兄已经找到那个命定之人了?”天河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

让自己的师兄如此迷恋。

“你认识的,就是天魔国皇子,成宣。”萧靳尘淡淡地说。

“师兄,成宣是男子!你……”

如果是女子,自己可以忍,可是师兄,既然你喜欢男子,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云天河。

云天河,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从未想起,世人只道公子乱弦,却从不知乱弦原本的名字……

谁挥断长剑,为绝前尘旧年;谁叹天上人间,应念。

师兄,师兄……

公子乱弦坐在帅帐内,手中的茶已然凉了一半了。

有些事,回首已是枉然。

“师兄,为什么你可以喜欢成宣,却不能是我?我哪一点不如那个人?”天河生气地咆哮着,成宣,我不会放过你的

“天河,你听我说,师兄一直以来只把你当师弟,你是师兄最喜爱的小师弟。”萧靳尘从没见乱弦这么生气,一下子

慌了神。

“都是那个成宣,没有他师兄就不会不要我了。”

如果,还有如果,是不是一切……都可以重来;如果可以的话,师兄,天河,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

西昭帅帐内一个黑色人影熄了灯,手握长剑,踏步流星走了出去,随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成宣在窗口站了一会,咯了一阵,便回床上休息了。睡梦中似见有人进了屋,拿起桌上的茶,坐定。那身形如此熟悉

,深刻在记忆里,一直提醒不能忘记。

从梦中蹿醒,果见那熟悉之人坐在一边喝茶,看着自己。

“成皇子睡醒了?那乱弦就不客气了。”黑衣人放下手中的茶,拔剑,冰冷的剑身直指成宣的胸口。

“成宣也等你好久了。”成宣起身,一边套上宽大的白衣,一边淡淡地问道。

“确实好久不见。”黑色的面具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出光亮而诡异的感觉,乱弦轻抚那冰冷的触感,面具,我在等,

我一直在等。我在等一个人撕掉我的面具。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云天河,三年不见,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成宣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这么说着。

“成宣,三年了你没有死,今日我就取了你的狗命。”亮剑,身如蛟龙般飞向床前之人。

成宣身边无剑,但他用的不是剑,而是常带于身的朱扇。厉剑及身,朱扇挡剑,一个是黑如夜的公子乱弦,一个是身

如雪的皇子成宣。从来都是淡定自若的人,一个萧靳尘却让他们心中有了仇恨。爱情,是孽,是缘,是对,是错,到

底是谁伤了谁,谁痛了谁的心。

两人夺窗而出,袂袂翩飞,一柄银剑,一把朱扇,等待了三年的殊死较量,只为心中的那个人。公子乱弦用剑如神,

形若浮云不可测;然成宣虽用的是朱扇,心法诀窍跟公子乱弦却如出一辙。

“没想到师兄把自己的武功传授给了你。我倒要看看他到底都教了你什么。”公子乱弦步步紧逼,剑势越来越急。

成宣的武功是萧靳尘所教,萧靳尘与公子乱弦又师出同门,乱弦对成宣的套路自是了如指掌。成宣虽这三年内勤加苦

练,只为替靳尘报仇,奈何他先天便得顽疾,内力自不能跟乱弦一样浑厚,但只要抓住机会,公子乱弦不是不可能败

成宣朱扇一开,扇形如风,直向乱弦飞去;乱弦见朱扇带着霸气向自己袭来,飞身上树,翻身持剑刺向身后之人。成

宣手中朱扇现已离身,乱弦飞身而来,剑气卷起地上落叶。

成宣飞身后退,乱弦紧追不舍。剑身渐渐逼近成宣,命悬一线。

靳尘,成宣不能帮你报仇了吗。成宣心里一阵怅然。

“没想到公子乱弦如此盖世无双,只可惜却是个欺负病弱的小人。”傅君颜正打算去看望成宣,竟没想到看到公子乱

弦与成宣的打斗场面,心里不禁一惊。见成宣情势危急,便开口相激,同时上前阻断公子乱弦的剑身。

“傅君颜,你少多管闲事。我跟成宣之间的恩怨没人能管。”公子乱弦怒目道,那眼神就如地狱煞罗。

“成宣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伤害他。公子乱弦,你若想让我随你回西昭,现在就给我住手。”傅君颜见公子乱弦一

心想致成宣于死地。自己身边又无兵器,如不及时相救,成宣怕是要一命呜呼了。忽心出一计,但不知是否管用。公

子乱弦听后却有了收招之意,傅君颜心中既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去西昭会如此重要。

“傅君颜,我要你明日便随我回西昭。”公子乱弦就这么意外地收手,成宣心中虽疑虑重重,却只能点头答应。

“好,明日傅君颜必往西昭。乱弦公子,请回吧。”傅君颜站在两人中间,欠了欠身子,送客。

“成宣,我们的恩怨下次了结。”收剑,毅然转身,腾空而去。

翌日。

“什么?君颜你今天就要跟公子乱弦去西昭?不行,你不能去。公子乱弦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这一去还不知道玩什么

把戏,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君灏忚听了傅君颜的辞程后就一直在抗议。好不容易两人才能在一起,这次打死都不

能让傅君颜离开自己了。

“我去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傅君颜转过身冷然道。

“君颜,你答应过我的,生死相随。”君灏忚的表情异常严肃。

“不行,你去了月萧军怎么办,你是一军之主,不能那么轻率。君颜只能答应你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回来。”傅君颜不

容他拒绝的道。

“君颜,你一定要去?只为那个空口之约?”君灏忚的手握得死紧,明知道答案,却一次次让这个人从身边离去。为

什么,为什么?

“灏忚,你知道我的。”抬头凝望眼,君知我意,去兮,去兮,待吾归。

傅君颜答应成宣不将当晚之事告诉任何人,傅君颜只跟大家说是安约前往西昭,半月后便归。

望着傅君颜远去的背影,君灏忚久久伫立,望不断的相思愁,剪不断的思念苦。一旁的傅清墨瞥见君灏忚一脸愁苦,

心里一紧。转而看向成宣,成宣对着傅君颜消失的方向,只是颔眼,微微叹气。

第七十二章:西昭王

拈花有意风中去,

微笑无语须菩提;

念念四生灭四相,

心若一动,

便已千年。

傅君颜被带到一间古香典雅的房间便不再有人过问。公子乱弦已经离开去觐见皇帝,至于乱弦带他回来的原因,傅君

颜无意深究。他只是静静地等着,良久身形未动一分。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傅君颜听见声响便回眸,清冷的眸子里映入一袭明黄色的袍子,剑眉星目,清眸鬓飞,

面容生冷不怒而威,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傅君颜第一次看见了传说中的西昭王。

西昭王的眼睛只是惊愕地看着他,仿若看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他的嘴好像动了动,傅君颜却没有听到他在说什

么。被人盯住的感情如坐针毡一般,傅君颜蹙了蹙眉宇,清冷的声音不卑不吭的道,“古陵国二皇子傅君颜参见西昭

王。”

那西昭王似是怔了一下,尔后声音低沉着道,“傅君颜,君颜笑,负君颜,生死为搏君一笑。”最后眼神凌厉的看向

傅君颜,“你就是傅君颜?”

“在下正是傅君颜。”傅君颜心下虽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道。

“好,好,好,好一个傅君颜,阮清荷,你骗得我好惨!”西昭王一连说了四个好字然后一拳击在旁边的窗棂上,震

得上面的棂木发出响动。尔后西昭王在傅君颜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一个炸弹,一字一顿,“君颜,我是你的父皇。”

傅君颜耳畔听不见那人的解释,他的心很冷很冷,头脑似乎已经不会思考,他看见那自称他父皇的人的嘴一张一合,

可是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先出去,我想冷静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渺犹如来自遥远的国度一般。后者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沉默

了一会走了出去,门内只有他一个人,显得特别的寂静,风吹进来,泛起些微的冷意。他的指尖被蜷得发白,他的心

疼得难受,一阵一阵的刺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是西昭王的儿子,真是天大的笑话!心被撕扯痛得无法呼吸。他闭了

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冷然。

星月寂寂,月沉星陨。一盏晕黄的灯光摇曳在孤寂的夜里,光线昏黄,把飘落下来的落叶染成温暖的颜色。君灏忚一

人在亭内饮酒,表情若有所失,清冷的月光衬得他更加清逸出尘,只是眉尖的那抹轻愁却久久不散。

“酒可消愁,亦可添愁,不知君公子所为何愁?”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款款笑靥。君灏忚并未抬眼,手

中的酒杯微微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抬眼,“成公子,那你可有雅兴与君某共饮一杯?”

成宣但笑不语,眼波流转溢光,端起酒杯,“今日我们不谈国事、家事,成宣与君兄共醉,如何?”

君灏忚微愣了一下,随后了然一笑,“如此甚好。”

随后成宣落座,言笑晏晏,轻啜一口,随后闲闲地道,“君兄可是在想傅公子?”

君灏忚身形僵了一下随后抬眼望向成宣,“你认为呢?”

“傅公子倾国佳人,自然连成宣也忍不住为之心动。”成宣笑意浅浅轻啜一口随后望向君灏忚缓缓道。

黑暗处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君灏忚意味深长的看了成宣一眼,随后淡淡的说,“你故意的。”君灏忚平静的指出事

实,成宣并未回头,却已知那人已经走远,脸上浮现淡淡的轻愁。

我是故意的,我希望他的眼光不要再停留在你身上;我是故意的,我私心的幻想他会因我的话而吃醋;我是故意的,

我想要他看着我,永远地看着我;可是,这有可能吗?成宣可以奢望吗?成宣是自甘下贱,可是只要能多看他一眼,

成宣情愿魂飞魄散。

“成兄,你不追上去吗?”君灏忚瞥了一眼隐入黑暗中的树影,寂静而落寞。成宣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连带嘴里的

酒也变得苦涩。他的眼里似有细碎的流光流淌,轻启薄唇,声音破碎得近乎颤抖,“追上去了又如何?”

君灏忚一怔,似被他的话定住而有些许的微愣,追上去了又如何?当日他眼睁睁看着他与公子乱弦一起离开,不顾一

切追上去,然,追上去了又如何?那人去意已绝,眼里没有丝毫的留恋,这样的人,让他情何以勘?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只剩一盏孤灯微弱的跳动着。

“傅公子倾国佳人,自然连成宣也忍不住心动。”那人的声音犹言在耳,清墨清楚地感觉心中被某种嫉妒的情绪逼得

喘不过气来,他走得很快,只想快点摆脱属于那个叫成宣的魔咒,他的指尖深深的镶进掌心里面而浑然不觉,在他听

见那人的那句话之后便觉脑子一轰随后便落荒而逃。

他为别人心动,那他是什么,他还能是什么,成宣,我傅清墨自私、卑鄙,所以遇上你,便直觉遇上了阳光;谁曾想

,像我这种在黑暗衍生的生物又有什么资格企盼阳光,光和影本就是依附的两个主体,光离开了影,影就不存在了,

只能化为灰烬直至灰飞烟灭;可是傅清墨不是你心中的影,我和你之间,除了是陌生人,还能是什么?如果……如果

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清墨没有注意前面而与急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只见那人倒在了地上发出痛苦的,清墨抬眼望去却是整天黏在成宣

的苗骁。心下更加烦躁便冷颜的径自离开。

“傅清墨,我告诉你,我喜欢成大哥。”傅清墨听了顿下脚步,回眸,便看见那个孩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脸倔强的

样子,黑暗里他的脸熠熠生光,清墨冷笑一声,说不清楚心下什么滋味,他嘲讽的道,“你要你就拿去,我不希罕。

谁料到那孩子一听,顿时像被激怒的小豹一般窜到他面前,愤愤不已,“成大哥不是东西!”

“确实,你成大哥真不是东西!”清墨一语双关,他的眼里没有笑意,面容冷淡得近乎没有表情。

苗骁气结,“反正你不准再纠缠成大哥,我讨厌你。”小孩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永远有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别人

碰,但是那就是所谓的喜欢吗?谁又能知道。

“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没空跟你说话。”清墨皱紧眉宇冷冷的道。不容清墨否认苗骁断然开口,“为什么成大哥喜

欢你,喜欢到连自己性命不顾也要喜欢你,你到底有什么好?你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清墨感到脑子一阵阵的刺痛,他感到脑袋快要爆裂,嘲弄一笑,“那就不要喜欢,我傅清墨不配,我傅清墨哪、敢。

”一字一顿面容像肃杀的修罗,说完便拂袖而去。

他傅清墨哪敢奢求成宣的喜欢,怎敢奢求成宣的喜欢,是自己痴,是自己傻,才会自以为是成宣喜欢自己,谁知道,

最后,自己一个不小心,心就跟着丢了,再也找不回了。所以他傅清墨现在怎敢、怎给,他再也给不起,输不起了。

夜晚的凉风习习,却吹不散许多添愁。夜孤寂,谁人独眠?

第七十三章:桃花岛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与我们背道而驰,为什么相爱到最后却是伤害。

转眼,傅君颜去西昭已经过了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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