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陵绝之画河依殇 上——烬断小妖
烬断小妖  发于:201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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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如波的江面,眼神偶尔流露出莫名的情绪,仿佛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心弦,似在回忆,又似在伤怀……

“客官,”船舱的门帘被缓缓掀开,一个穿着淡绿色的娇俏姑娘出现在男子的眼前,头上绑着一条淡紫色的布巾恰是

好看,他看着那布巾似乎有些微微的怔仲。

“这是我们早上刚采摘的龙井,入口滑润清凉,给客官解解暑的,客官请慢用。”女孩子羞涩的一笑,把透着微微热

气的茶放到那男子的桌上。

“好的,谢谢。”男子颔首,目光却依旧在女孩身上停留,似是在神思,那眉目如画的脸近看极是倾城如画,这样的

人清冷而不媚,灼清莲而不妖,若是生为女儿身该会惹乱多少红颜。

女孩似乎没打算马上离开,而是踱到桌前,翻起笔墨未干的宣纸,“恩,客官的字写得真好,笔锋就像人一样苍劲有

力。”

男子听到这句话似乎有微微的怔愣,而后嘴角泛起了一丝丝的苦笑,然后消失不见,“姑娘倒挺会赏字,不知我这词

如何?”语笑嫣然之际,如春风拂柳,和熙怡人,原来男子一笑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竟也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女

孩看着他的笑不禁有片刻的失神,而片刻的失神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就在她失神的那一瞬间,男子突然欺近身

来,一手扼紧了她的脖子,咚!一声脆响,一把泛着银白色的匕首赫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难道你不知道渔夫的女儿家是向来不懂文的吗?”男子玩味的看着手中挣扎的女子,语气却极冷极淡,“说,是谁

派你来的?”男人的目光转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加紧,女子涨红的脸渐渐变成了紫酱色。下一

秒,女子就慢慢的滑下去,倒在了男子的脚下。而那男子就像没有看见一样缓缓踏出船舱,仿佛杀一个人就想捏死一

只蚂蚁一样简单。

站在船边长身而立,任由那冷风吹得身上的衣服冽冽作响,也任由那三千青丝随风飘扬;他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滚滚江

水一直向东流去永不止息,水天一色尽染上寂寥之色;远处有渔夫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声音辽亮而清远,澎湃而有

激情,他们一生在江水边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常年与歌伴随,他们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安饱。他们不理会朝代

是否变更,更不理会几载沉浮只在今朝。

第十章:陌上仙楼

热闹非凡络绎不绝的古陵城里,街道上摊位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还有耍杂役的、喷火球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古陵城最有名的“龙苑客栈”里,一个身材瘦削的修长身影则无视店里面热闹非常的气氛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品茗茶艺

,头上还遮着个黑色的斗笠遮住自己的容颜,墨色的衣裳显得那人愈发神秘。不久,有一个剑士打扮的人走进了客栈

,不理会客栈小二热情的招呼而直接走到了那男子的身边,然后低声禀告,“主子,已经查到了。”

“嗯,”那男子优雅的放下茶杯,手指白皙而异常修长,斜眼淡淡问道,“那人住哪?”

“陌上仙楼。”

陌上仙楼?男子听到这句话眉宇不禁紧蹙,“那是什么地方?”

“属下不知。”那剑士轻语道。而那男子只是轻抚着茶杯的边缘像在细细思考。

那剑士犹豫了一下说,“主子,我们已经到了古陵国,为何不早点觐见那古陵王?”

那男子却是敛了深思,抿唇轻语,“时渊,你逾居了。”

“属下知罪。”那剑士马上惶恐的告罪。“可是陛下临别前交代……”

“古陵国皇帝宴会关我何事?何况我还要去见我的娘子呢。”说道最后男子的嘴边泛起了点点甜蜜的笑意。而那剑士

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陌上仙楼

川水直流的小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溪边取水浇灌旁边的花儿,花儿鲜艳欲滴惹人怜爱,少年偶尔也玩得不

亦乐乎,偶尔抬头望向那紧闭的大门眼里透露失望,公子怎么离开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呢?

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隐身在角落的暗处望向那隐于竹林内的陌上仙楼,在那翠丽的竹林内有一座小楼高高突起,看起

来极是优雅异常,那个人影就这样默默的盯着那里,神情若有所思,正想转身离去,却被一顶轿子吸引了他视线,似

乎那里面就有他夜夜思念的对象,君颜、君颜……他低低轻语,看着那顶轿子渐渐走进了竹林,忍不住轻点足尖施展

轻功尾随,那戴着斗笠的男子在最高的树木的枝干停住,然后隐身在密密的树叶里低首看着那轿子渐渐走到了树下,

呼吸浅浅,连心脏的跳动也开始变得不正常,目光随着那轿子的移动而变得深邃悠远,那轿子在朱红色的大门里停了

下来,然后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开了那轿子的门帘,接着,那抹熟悉的青墨色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帘,狠狠的敲

打着他的心,那个人,清冷依旧,却洗去了青涩,洗去了研华,一身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那个眉目如画、面如冠玉

的男子,隐在暗处的男子嘴角慢慢的浮起了一抹笑意。那个笑容灿若烟花,“君颜,我的君颜,我回来了呢。”

地上的男子仿佛听见了他的话回应一般,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男子的方向,他的神情寂寞而悲伤,眼眸远远的不知道在

看向天空的某一点,心就好像风一样飘渺不定;长身而立于风中,那抹青墨色仿佛是天地间的颜色的一点,飘渺而虚

幻,像是会随时与天地相融。

那一天,他藏在树上,他站在树下,他们两个就隔着那棵树凝望彼此;他清冷依旧,他自负如昔。水东逝,过往数载

,他们依旧遇见彼此,就像那早已注定的三生缘,早已分不开彼此;回眸,娇颜依旧,相思如画似君染。

这时候一名少年跑了出来,却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君灏忚仔细一瞧,不禁笑意加深,那是单翼,与四年前相比,

个头倒是大了不少,但是似乎毛躁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只见他被傅君颜扶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似乎说

了些什么,随后两人跨进了正厅,身影再也看不见。

“君颜……”君灏忚呢喃着,随即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他有些不舍的看着相思之人消失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

足尖施力,向相反方向跃去。

客栈内,一名男子焦急的踱着步,他时不时望向微掩的房门,眉头轻皱,房门被窗外昏黄的阳光照射出一片暖融的金

色,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了,那名男子心神一转,右手反射性的按紧了腰间的佩剑,眼中杀机顿现。但是一声懒懒的

声音顿时让室内的紧张的气氛消弭无踪,那名佩剑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进门仍然带着斗笠的男子,急忙迎了上去

“时渊,何必那么紧张。”那名戴斗笠的男子微微一笑,随手将斗笠拿下,乌亮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拂动,不经

意间滚下了几滴圆润的水珠,星眸闪现,略带笑意,浅浅的绛唇微抿,自是一番风情,时渊接过他递来的斗笠,挂到

一旁,那名男子大大刺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浅浅啜饮一口,随即笑了起来。

时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弄的是毛骨悚然,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主子,为何突然发笑?”

那名男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表面,半晌才开口道:“时渊,今天晚上我

要去见一个人。”语气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只有时渊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仅仅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

并非真正的需要自己的答复。

他只能暗地叹了一口气:“主子,路上小心。”

那名男子听到时渊的回答,嘴角翘了翘,似乎很是满意,随后吩咐下去:“时渊,端些酒菜上来,本王有些饿了。”

时渊不再言语,恭敬的弯了弯腰,随后打开房门下楼。

那名男子看着杯里浮动的星星点点的茶叶,再次看向窗外,目光悠远深长。

陌上仙楼。

“公子你可回来了,”单翼跟在傅君颜后面,洁白的衣裳有些凌乱,膝盖处有一团模模糊糊的褐色痕迹,傅君颜莫名

的感到有些乏力,今日他被太子召到太子殿,被委婉的将皇上寿宴的操作事宜交给了他,这让他不禁有些感到头疼,

先不说这是如何繁琐的过程,从他本身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毕竟自己对这种热闹之事唯恐避之不及。

“单翼,泡杯茶来。”傅君颜不禁揉了揉眉心,随意的看了一眼身后,不禁笑了一下,“你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

单翼本来已经转身准备去拿茶叶,见傅君颜突然这么说,才注意到自己自己的膝盖处,不好意思的一笑:“公子等等

,我就来。”

傅君颜在后面唤了一句:“我先到里屋。”得到单翼的回应后便向里间走去,荷花暗香浅浅浮动,带着若有若无的香

甜气息,他感到脑袋越发的沉重了,眼帘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拉耸着,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推开寝间的门,跨了进去

,解下青墨色的外袍,挂在一旁,随后走到床边,拉开被褥,随后便躺了下去,眼帘渐渐沉重,不久,便沉沉睡去。

单翼端茶进来,本想呼喊公子,却见公子已经躺在床上熟睡,心下不禁一笑,悄悄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再放下

床两边的素色帷幕,随后悄然退去。

入夜,树影斑驳,夹带着微风吹拂过发出的沙沙的响声,树影中飞快的掠过一道身影,他脚尖着地,随后轻轻推开了

门,屋内一片漆黑,月光如水银般挥洒在房内,模模糊糊的映出了物体的轮廓,那道黑影似乎对屋内的一切十分熟稔

,径直绕过那些桌椅,来到了傅君颜的床前,掀开了帷幕。

傅君颜面色安详,绵长的呼吸伴随着被褥有节奏的起伏。

“君颜……我的君颜,”那道黑影低低的呼唤着,光洁的手指慢慢抚过白玉凝脂般的肌肤,“你还记得我吗?”伴随

着微微的叹息,那道黑影俯下身子,将那片渴求已久的绛唇慢慢含在嘴里,轻轻的啃咬舔舐着,宛如品尝美食般不肯

松口,渐渐的,缓慢的舔舐逐渐变成了有些狂暴的索取,傅君颜不安地发出声音,那道黑影渐渐放缓了动作,随后才

依依不舍的抬起头,再次亲吻了傅君颜的额角,见他皱眉,那道黑影不禁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随后站起身打开一旁的

窗户,纵身飞了出去。

傅君颜猛然转醒,一下子直起身,扫视了屋内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窗户上。

窗外月光如水般积满中庭,树影如藻荇交横,蝉翼空鸣,一派和平宁静。

傅君颜下意识的抚摸着唇,陷入沉思。

第十一章:寿典

古陵王寿典当日,群姬和乐官奏乐起舞,文武百官都坐列在殿堂的两旁,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古陵王坐在龙椅上气

势威严无比,双目如炬,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更显尊贵,太子清墨就坐在皇上右手边,一副清冷模样,倒有几分仙风道

骨,群臣则排列而坐。

席间,一个身着青墨色的身影隐隐的坐在最下面的一个角落里,却有几分高傲。青墨色的身影极淡极淡,让人根本没

有注意到,他就独自一人做在那角落里静静不发一言,直等着宴会的开始,神情似淡似冷,情绪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

波动,“报,西昭派使臣来贺。”外面响起一声嘹亮的声音,然后有一位年过半百的使臣缓缓进入殿中,然后朝拜,

声音雄浑而苍劲有力,“西昭国祝古陵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西昭王送给陛下的贺礼。”说完示意下人把

身后的东西呈上,古陵王脸上未见半丝波动,声音沉稳的道,“西昭国有心了,心意到就行。”然后派人让使臣就坐

“报,天魔国派使臣来贺。”繁琐的礼节让那抹青墨色不禁淡淡皱了皱眉,但依旧不语。耳边突然听到“报,月萧国

派使臣来贺。”下意识的抬头,清冷淡漠的眸子就这样与那个人的眼眸相遇,那人看了他一眼就淡淡的把脸转开,一

身白衣飘逸出尘,那人的举手投足都透着尊贵的气质,修长瘦削的身影在殿中显得格外挺拔,那种人,就算站在人群

中也是会发亮的闪光体,让人无法忽视,他傲,有狂傲的本事,他就这样睥睨殿中的人,唯我独尊,一下子就吸引了

全部人的眼球,也只有他,才能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服从于他。

只见那人的声音在殿中异常清亮,“月萧国皇子祝古陵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便示意他身边的侍卫拿出一个

锦盒,“这个是我们月萧国的千年雪莲,一百年才开一次花,一百年才结一次果,请古陵王笑纳。”那人的声音不卑

不吭,自信从容让他看起来风流依旧。

“多谢月萧国的礼物,月萧皇子远道而来,请就坐。”说完便示意人带他入座,没有想到男子却淡淡的扫了一眼全殿

上下,不理会古陵国公公的指引而径自向角落走去,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在那抹青墨色身影的旁边就坐,太子清墨看

见这一幕眼里有了些许的深沉,眼波暗潮汹涌。

古陵王率先回神过来,然后下令,“奏乐。”宴会席间,君灏忚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君颜的侧面看,倒对宴会中的

舞姬丝毫不敢兴趣,傅君颜被看得不自在又不便发作,只好一个劲的在那里喝酒,话说我们的君灏忚倒是不知廉耻径

自饶有兴趣的盯着,看着那人因酒意脸上而泛起的红晕脸上不禁浮起了淡淡的微笑。那种无赖的模样让傅君颜禁不住

咬牙切齿。却强忍住没有理会他。

“君颜,君颜,”旁边突然听见某无赖的声音,傅君颜忍住不理会他,强制性的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歌舞升平的庭中

,一旁的君灏忚见傅君颜丝毫不理会他,也就停止了纠缠,拿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也将视线转移到庭中的翩

翩舞衣上。

庭中青丝撩绕,薄纱细揽纤肢,唇角噙笑眉间传情,额间绛红一点尽显娇媚,金钗玉钿言笑晏晏,皆是万般无奈,一

曲舞尽天下俗世,一曲唱尽人生风流,曲终人散,空余烛泪暗自神伤。

傅君颜见君灏忚没有过多的纠缠,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却浮现出隐隐的不舍,余光一闪却见那君灏忚正沉醉于舞女

的妖娆舞姿中,一股或酸、或麻、或苦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于是放下酒杯,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皇弟,为何离坐?”太子傅清墨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喧闹的大殿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众人一下子将目光集中到了那抹

青绿色的身影上。皇帝傅臣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冷峻的看着自己一直被忽略的儿子,目光里在刹那间闪过了一

丝的怜惜。

君灏忚抬起眼睑,望向一旁的傅君颜,没有任何言语。

傅君颜冷冷的扫视了全场,随后走向正殿中央,不施任何的跪拜,只是淡淡的冲着皇帝、太子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回太子,臣弟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离席。”傅清墨微微一笑,眼神却看向一旁的君灏忚,随即再度将视线转回到

傅君颜身上,眼神微微变得锐利起来,笑容却很是温柔:“皇弟身体不适?也是,近来的事情可真是将皇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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