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夜无常见彦墨情绪如此激动,冷笑一声:“这样就生气了?可是我呢?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你玩得团团转,我失去了最亲的亲人,失去了皇位继承权,从一个高贵的皇太子沦落到江湖草莽,我不应该生气吗?我对你情根深种你却一直骗我,难道我的爱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可以被你随意玩弄践踏。”
“不,不是这样的。”彦墨仓皇的摇着头,想要解释清楚一切,然而缺一个有用的词都说不来。
“那是那样?”夜无常眼睛一眯,神情锐利了起来。
握住彦墨的双手使劲的攥住,“你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高,其实骨子里有多么下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和高黎上了几次床?还有司雨坤,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我从来不相信,你用这张无辜的脸骗了多少人?”
“住口。”
啪,彦墨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狠狠给了对方一巴掌,恼怒占据了他整个心口,这些年他为了这个男人煎熬,在水深火热力度日,他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更珍惜这五年后的重聚,然而他却如此说他。
心很痛,像是被人恶狠狠的在上面划了一道,鲜血淋漓。
夜无常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头歪向一边,他的瞳孔倒映出彦墨受伤的模样,那样一脸悲戚,险些让他心魂为之动摇。
不,不可以,他被这张脸骗了一次又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夜无常霎时恼怒了起来,紧跟着一巴掌狠狠得打了过去,彦墨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白皙的脸上红了一片,却为那绝色的容颜,平添一抹凄凉。
夜无常俯下身来,缓缓的用舌尖舔去了彦墨唇角的血迹,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笑了起来,这笑容优雅而残忍,让彦墨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章:伤害
“也许五年前,我会被你骗了,看到你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忍心下手,然而现在不会了,我恨你彦墨我恨不得你碎尸万段。”
夜无常冷酷的话语才一出口,手下咔嚓一用力,彦墨清楚听见了自己手腕处传来的骨头碎裂声。
很疼,疼得他浑身都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夜无常的脸上呈现出疯狂的暴怒之色。
几乎是用扯的彦墨身上的衣衫撕扯的一干二净,这般暴怒的夜无常就像一头发疯的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彦墨心里升起无法言语的恐慌之感,望着这样的夜无常只觉得心惊胆颤。
“阿睿,不要这样,求求你。”这一刻的彦墨很脆弱,夜无常的不理解像是一把尖锐的刀,而他说出的话正在撕扯着他的心。
“不要?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主动呢。”夜无常冷笑一声,也没有退去自己的衣衫,只是自顾自的解下了腰带,然后猛地沉下了身体。
彦墨身体猛地僵直起来,然而双手不能动弹,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挣扎,夜无常一把扣住了他的腰身,不容许他在往后退缩。
“怎么想逃?”夜无常嘴角浮起恶毒的笑,此时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的温柔体贴,完完全全就像是自地狱爬出来的向他复仇的厉鬼。
如果这真的是自己造的孽,他愿意承担一切罪恶,彦墨绝望的闭上眼,五年前的人和事就像是永远忘不了的噩梦,永远就缠着他。
身下猛的一阵剧痛,那种痛像是铁棍瞬间挤进了身体,将他的身体几乎要撕裂成两半,疼得彦墨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都在叫嚣着疼。
怎么会这么疼。
夜无常的目光是漆黑的,漆黑深沉的不见底,一如夜晚的浩瀚天空,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漆黑。
他的双手紧紧扣住彦墨的腰身,狠狠地不带一丝感情的动作着,然而即使如此恨着对方,看到对方脸上绝望痛苦的神色,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
怎么会这样,他应该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为何还要为他感到痛苦悲伤。
夜无常在心里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开,五年前被他欺骗了失去了一切,难道如今还要继续被他骗下去吗?
“唔……”一声低低的沉闷痛呼声,打消了夜无常的念头。
在进入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几乎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除了要狠狠惩罚他,更多的却是想要占有他,身体似乎比他的理智更加诚实,主动地去强行占有掠夺。
他的动作是粗鲁的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彦墨平静的躺在床上,双手手腕骨折,只能无力的用双臂护住自己的小腹,希望借此保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他可以有事,但是孩子不行。
身下渐渐的是热起来,一滴一滴的黏热物体流了出来,彦墨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很疼真的很疼,然而他的神智却清醒异常。
一点晕过去的迹象都没有。
彦墨狼狈地躺在床下,分开双腿,承受着无情的侵犯。
蓦然腰间一沉,夜无常一个翻身坐起,双目怔怔的看着彦墨身下的大片血迹,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胸腔憋闷的几乎要爆炸。
这个人是他的墨儿,他怎么可以对他这样无情。
夜无常痛苦地捂着额头,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充斥在他脑海里。
夜无常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里,沉沉浮浮却找不到通往彼岸的道路。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整理好了衣服,头也不回的飞掠而出,徒留下躺在床上狼狈不已的彦墨,外面的阳光缓缓的照射进来,彦墨身上不着一缕,暧昧的痕迹遍布如玉的身体。
双腿间在一滴滴的流血,小腹很疼,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原来五年前的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才开始,而他和阿睿之间也将再次回到从前,对立的关系。
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他不是祁连墨,如果他不是龙麒睿,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
彦墨思绪烦乱的想着,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他有了清儿,现如今腹中再次有了他的骨肉,可是事情却依旧变得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和清儿一样,没有父亲。
悲伤笼罩了自己,彦墨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泪水涌出,身体麻木的仿佛已经死去。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啊……”
司雨坤是真的没有兴趣偷听别人谈情说爱,他只不过是觉得有些憋闷,所以才出来走走,谁知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死死缠着李晔不放,李晔气得不轻,身上的瓶瓶罐罐全都用上了,但是那人却轻松应对,对于李晔扔来的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李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好歹上次咱们也亲热过一回。”余落之在小声的抱怨。
听得李晔几乎要暴跳如雷:“谁和你亲热过了,你少无耻。”
“上次在马车上你亲了我难道不算。”
“那是让你救我,作为回礼。”
“可是那一吻我被你偷了心。”
“那我现在奉还。”
“还不回来了。”
“你的心鬼才稀罕呢,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男人,不懂你缠着我,我也不是什么小李子,搞得和太监似的,我是太医。”
“可是小李子亲切么。”
“你去死吧。”
“我死了你难道不会心疼?”余落之打蛇上棍,反正死活赖上了李晔,和夜无常来到西番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李晔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太医。
“我不会心疼。”李晔一本正色:“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如果你我做朋友我还愿意,但是其他的那就另当别论。”
对于余落之的毒术他非常欣赏,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或许他愿意与他做朋友,探讨医术,然而别的那是想也不要想,他虽然这些年为了医术没有成家,但也不代表他就喜欢男人。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们可以尝试着交往呢。”余落之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了。”李晔被余落之气得不轻,憋红了一张脸,目光一扫无意中看到了隐藏在不远处的司雨坤。
于是高兴的一把指着司雨坤,理直气壮的叫道:“我喜欢他,他才是我喜欢的人。”
看热闹的,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司雨坤一怔。
李晔已经高兴的几步窜过来,一把抱住了司雨坤的胳膊,歪着脑袋,倚在司雨坤身上,状似很亲密的样子:“我喜欢他。”
余落之诧异的目光投射在司雨坤身上,目光中探寻的一位很深,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晔想要看透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什么也没看透,李晔倚在司雨坤身上笑容甜蜜。
心暮然疼了一下,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奇怪,余落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心口。
先前还神清气爽的纠缠着他不放的男人此刻露出这样的表情,倒叫李晔一时无从适应了。
但眼下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李晔抱住司雨坤的手臂,小声道:“借你胳膊试试,千万别说话,一会儿我给你两盒黑续断玉膏。”
这个提议甚好,反正他不需要说话,只需要站在一边看好戏就行,司雨坤挑挑眉,表示同意。
“你真的喜欢他?”余落之又问。
李晔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喜欢,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所以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可是他呢,他也喜欢你?”余落之又不甘心。
李晔掐了一把司雨坤,司雨坤一正色,一伸手臂搂住李晔,做出一脸温柔的表情,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溢出水来,俯下身来温柔的目光直视李晔。
这样温柔似水的眸光,虽然是在作假,但还是让李晔心头一跳,一瞬间心有些乱了,居然噗通噗通乱跳起来。
李晔尴尬的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司雨坤。
站在余落之的角度,看着这两人,只觉得这两人情深意切,一者温柔的溢出水来,一者则娇羞的如含羞草。
心猛地沉了下来,钝钝的疼痛在整个心房蔓延,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
不甘失望还有一种被遗弃的落寞,犹如陈杂的黄连,如此凄苦,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余落之呆住了。
他惯于游戏花丛,不将情爱当一回事,戏耍人间,这一刻是真的动了情,然而却还没有踏出往前的一步时,就已经被人狠狠的抛弃。
彦墨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他说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他愿意无关迟暮,不分朝露,与他携手相伴,即使面前荆棘满布,狂风暴雨,也在所不惜。
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并不当一回事,如今似乎隐约能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天地茫茫,人生孤苦,然总有那一人与你相伴,一起走过漫长的人生之路,才不会觉得孤苦无依。
心有所寄,心有所托,才不会寂寞。
第一百四十一章:对抗魔教
身上很疼,每走一步撕心裂肺的疼。
彦墨裹了衣衫修长的身子靠着身后的墙壁,仰头望着外面初升的旭日,目光沉迷其中。
初升的太阳带着湿润的暖意,但是却照不暖他的心。
魔教与西番彻底联合了,那么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做?
这个担忧并未让彦墨忧愁多长时间,因为不到半月魔教大肆袭击武林正道,以颜家堡为首的武林盟参与了这次事件,与魔教对抗到底。
彦墨甚至没来得及在西番逗留就被匆匆召回了颜家堡。
颜家堡内,六位长老面色阴沉,魔教的势力不容小觑,加上西番刻意插手,武林盟的势力有限,加上正道人士各个心怀叵测,无法凝聚在一起,有的见大势已去,投靠了魔教。
武林黑白两道,严重倾斜与黑道,武林盟除了颜家堡的势力外,无人能与魔教抵抗。
“墨儿,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私情,武林盟不能败。”关一长老脸色慎重的对彦墨交待道。
如今武林盟最有希望胜任下一任盟主的人乃是彦墨,彦墨掌管青龙门,其他三位门主都已经年龄大了,撑不了多少时日。
彦墨此时已经六月有余的身孕,因为穿的衣袍宽敞,此时还看不出什么情况,几位长老也并没有在意,但见彦墨脸色不佳,以为他是担心清儿,蒋阁老劝道“清儿我们正在想办法找寻,此事交给我们就是,门主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我会尽力的。”彦墨沉吟半晌,方才点头。
人说世事无常,没想到一个轮回不够,又要再续一次,他与龙麒睿难道生来就是为了相杀而存在的吗?
问天无语,满心凄凉,化作一声无奈。
也罢,也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赔上一条命又何妨,他累了真的累了。
彦墨犹豫不决的眼,慢慢变了,不再优柔,不再寡断。
天荒地老,这条孤独的路,他都会陪着他,无论他是恨他还是爱他,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转身,青衣划过一抹弧线,彦墨走过脚下的鹅卵石,面前的是两道几乎高耸如天的石柱,柱子上刻着两条威武的青龙,几乎腾云而起。
石柱之间,是一个由无数把剑组成的剑阵,密密麻麻,不见尽头,青黑色的剑在空中盘旋飞舞,暗影在其中流转,稍有不慎踏出一步,就是万箭穿心。
彦墨走进剑阵中,步伐奇特,犹如踩着优雅的舞步,三步一退,一步左,两步前,剑阵的凌厉剑气擦着他身体而过,对他丝毫没有伤害。
走出剑阵后,彦墨站在高高的石云台上,神情一凛,目光冷清,无悲无喜,无怒无怨。
整个人犹如一把内敛深沉的剑,手劲岁月的侵蚀,华光隐藏在最深处。
“烈焰,暗魁。”
随着话音落下,两方人马鬼魅一般的速度,出现在石云台下,纷纷单膝点地,一剑横屿头顶。
“调遣双方人马,今日起随我下颜家堡,入江湖掌管武林之权。”
“是。”
毫不犹豫的声音,整齐划一。
彦墨发完号令,脚尖一点,自石云台高处轻飘飘落下,落地无声。
这是颜家堡近几十年来,第一次出动这么大规模的人马,颜家堡位于苏州一带,魔教的地盘在南疆,本来隔得及其遥远,这一次却有了交集。
魔教一路攻破岭南,直到汉州,势力之强悍,令人心惊胆颤。
阴鬼门,罗刹门,两道鬼门打开,无数灵魂被收纳其中,而是为强悍的修罗门还没有出手,江湖几大门派被灭了多数,剩下的残兵败将,聚焦在淮安。
彦墨带领的人马直接杀向了淮安,其目的是聚焦剩余的人马,一起对付魔教。
与魔教的斗争,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
黑压压的魔教人马将这只由武林人士组成的队伍逼到了绝境,四面八方的都是黑衣的魔教人马,气氛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些武林人士甚至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有几个武功好的,也被挑了手脚筋脉,瘫软在地上,随时命丧黄泉。
剩下小部分人,像是案板上的鱼,随时被人宰割。
魔教的人马手里提着亮堂堂的武器,往前一步,又是一条人命倒下。
“弟兄们,我们拼了。”生死关头,这些人不想就这样被杀,只能做最后一次拼搏,大家都知道这样做只是徒劳,但是人在溺死前,即使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那是人的本能。
魔教堂主冷冷一笑,扬起手来,残忍的道“弟兄们,你们有没有见过活人取心?”
“没有。”众口一致的高呼,让那些武林人士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那魔教堂主眼睛里散发出冰冷嗜血的光芒,咧开嘴角一笑,手指着场中央被围住的武林会士嘿嘿一笑“这些人就是你们的活标本,谁取的心最多,谁就是下一任分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