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美男(穿越)上——米栏
米栏  发于:201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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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握住了我的手?带有薄茧的宽大手掌,没有温度,却给我汲取奋斗的力量……

我努力睁开眼睛,汗滴的鼻尖下是雪拂宠溺的眉眼,我想努力给他扯出一个不怎么丑陋的微笑,可他突然惊恐地看着我,捂着我手的大手掌越握越紧,我怎么努力挣扎也挣不开。

我分明看到那里不是手掌,而是光滑无痕的五指白骨,猩红的鲜血正从骨孔丝丝渗透出,越涌越多。他手臂上的血肉也往上一块块剥落,可大红的鲜血还是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不断喷出,速度越来越快,迅速没过我的胸口,脖子,都没让我来得及推开他,猩红黏腻的血液已经涌进我的嘴里,淹没我的眼睛。

手里的力度突然没了,我惊惶无措,可眼睛看到的只有血,满满的血红。

雪拂……雪拂你去哪?别离开我。

心慌意乱,张开嘴,鲜血马上灌进我嘴里,我呀呀根本就说不出挽留他的话。伸出想紧紧抓住雪拂的手穿过他的身体,一片衣角也触摸不到,我不断告诫自己那个是梦,是与现实相反的梦。

“你要救他,但凭处置。”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会后悔。”

“现在就死也愿意?”

“只要他能活。儿臣愿意一命换一命。”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不领情,如你所愿。不过,他以后可不是你弟弟,是你父君。”

好吵,谁?还有谁在?他们在说什么?

衣服悉索声后,只剩下无尽深沉的夜。

那些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雪拂隐忍的呻吟,远远近近,仿佛就在我的耳边,还有溢满悲伤的眸子,我尝到他鲜血的味道,钝钝的铁锈味。

可又那么遥远,于我隔了二次元空间,空旷寂寥。

我的心脏开始不舒服地痉挛,即使是梦,我也不愿意看到他和别人肌肤相亲,我拼命掩住耳朵,卷缩成一团,不愿意见到太过真实的幻影,雪拂是我的,他是我的,就是梦里也一样。

……

日月星辰,周而复始。

人最长的寿命有多长?一百年?两百年?可我为什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每天沉沉浮浮,我开始不确定我是否还活着,我灵魂一直在游荡,分不清日月,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偶尔的一点人声才让我惊觉,原来我还有生命,还有呼吸听觉。

春夏秋冬,斗转星移,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手指细微动弹,我感到寒风凌烈呼呼的声响,有门给嘎吱关紧,屋内又恢复暖和的氛围。轻轻的脚步声,有人给我盖好被子,是雪拂吗?我还活着?

慢慢睁开眼睛,想给雪拂一个惊喜,可入眼的豪华奢靡却让我惊呆了。

“快传太医,日梦君醒了。”尖锐的男高音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一个四五十岁太监打扮的人正在吩咐其他小太监“小路子,快去禀报皇上一声。”小太监领命而去。屋里还有三四个人,一样的太监服饰打扮,一样的不男不女腔调。

雪拂呢?拂玄呢?还有那些个壮汉保镖呢?

他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你们……”

“日梦君,这是参汤护元气,太医说您该这几天醒来,一直给您备着。”老点像是管事那个太监赶紧接口,两个伶俐的小太监机灵地把我扶坐起来,管事太监试一口,再把汤一口一口送进我嘴里。

“日梦君?你叫我吗?”我张张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可他分明就是在跟我说话。

“主子可不就是皇上亲封的男妃吗。后宫七十二宾妃,可就主子一个男妃啊!这种无尽的荣耀可不是其它主子能有的。”

男妃?好端端的,我怎么变成男妃了。莫名其妙。

见我脸色凝重,管事太监又开口嘱咐“日梦君,您可要好好振作,凭您的才貌完全可以把皇上的心拴到您这边,我们洛水阁上下十几条奴才的命运可都掌握在您手里。您老可要好好担待着点。”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在雪拂的王府吗?”我一直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熟悉的麋香味我想忘都忘不了。

我话刚出口,管事太监赶紧捂住我嘴巴,瞧我瞪他才讪讪把手放下。

“哎呦!我的老祖宗,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太子殿下的名讳岂是我们这等人叫的,况且妃子和皇子通奸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关起门来也得小心隔墙有耳。”这里是雾国皇宫?什么妃子皇子太子殿下乱七八糟的,他越说我越乱。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一眼认定他是太监,说话女气声音尖锐罢了,还喜欢翘着个兰花指,不阴不阳。我微不可觉皱下眉头,还是被他细心发现,害我尴尬咳嗽不已。

“日梦君,没有我们这些阉割奴才,您吃什么穿什么,我刘总管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不知踏过多少白骨,争权夺利,后宫中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可死在咱家手上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像您们,如果得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失宠,嘿嘿,那可不是一句话的事了,您掂量掂量。”他慢慢剔玩他苍白的长尾指,嘴角挂上阴森嗜血的笑容,让我莫名打个寒颤。我表现合他意,他又立即换上慈爱祥和的面目

“哎呦!咱家这不是从皇上身边调过来伺候您吗,可见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您加把劲,以后整个后宫都是您的了,您想谁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什么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啊!雾国皇宫中的皇帝不就是我的杀父杀母仇人雪昊吗?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根据刘总管的说法,我好像还是雪昊的男妃日梦君,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是死了吗?如果还活着也该是在雪拂皇子府才对,血蛊是雪昊下的,难道雪拂把我丢给雪昊?

顺手摸摸打底厚的被褥,我敛敛慌乱的心神,让自己显得稍微自然一点“现在什么年月?”

“天合十四年十二月”

“什么?十二月了?”一激动,我掀开被子就想往外面冲,久不运动的身体一时虚软,扑通摔到地上,顺带将刘总管手里的碗掀翻,撒了我满满一身热汤。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要什么说一声奴才们自会为您办,您这又是干嘛啊?”“快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给日梦君换件衣裳。”

他们将我扶起,长长的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手腕处蚯蚓长短的割痕我越看越不顺眼。我不记得我有过这种割腕自杀式的伤痕“衣服慢点换,先扶我出去。”

第三十章:张太医

“日梦君,这可使不得,主子们的命金贵,外面雪大,吹了风着了凉,奴才们不好向皇上交代。况且日梦君身子底薄,比不得他人……”

“扶我出去。”我沉下脸,打断了他的唠絮。

我态度非常坚决,现在就是天皇老子在我面前我也不会退让半分,心里没由来的恐慌让我混乱,已经不懂得在情况不明时保持自己该有的镇静。

看脸色过活的刘总管也没再多说什么,给我披上银狐裘,和一个小太监一步一步搀扶我出去,一米半的距离,在我忐忑纠结的心间仿佛过了千万年那么久远,离乌黑油亮的檀木门槛越近,我越犹豫不安。刘总管已经告诉过我今天是天和十四年十二月,可我非得亲眼看个究竟,才愿意相信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过了小半年。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我倚在透骨凉的琉璃瓦下,看着满院子怒放争艳,好不热闹的腊冬红梅,心脏一寸一寸变冷,我嘴角却习惯性挂上没有表情的弧度,笑得惊心动魄,妩媚绝伦。但它那样冷,冷得像瓦沿上的冰渣子,没有一点温度。

天空阴霾,大朵乌云累积叠厚,沉沉欲坠,我的心情也跟着沉入谷底。

雪拂啊!雪拂,好你个雪拂,你救命的方法就是把我扔在这里当孪宠?皇宫后院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敢问你,你怎么舍得,怎么会舍得呢!手臂无力垂下,我听到血液啜泣的声响。

眼睛木然转过重重苑院,我突然想到漂亮笼子里的金丝雀。抬手指着高高矗立的高楼,我像在对刘公公说,更像在自言自语。

“刘公公,你看,皇宫的房子真大。一个宫苑接着一个宫苑,青瓦红墙,看不到尽头。这里真是富丽堂皇啊!该是多少财富才能堆积起的,日梦君?哈哈……我命真好。”

无视刘总管冷得搓手跺脚的小动作,我咯咯笑得好不欢快。

原来已经过了三个多月!我倒下那天秋天刚至,才醒已经是寒冬腊月,我整整昏睡了三个半月,没有因毒血攻心失去生命,反而因为不知什么原因的原因失去原本唾手可及的自由。我全心全意信任的雪拂竟会把我送到仇人手中,多大的讽刺。

“可不是,皇宫是全国至尊宝地,有多少人挤破头颅想过重重门槛,可没几个人有日梦主子的好命啊!日梦君要懂得知足。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做君妃的就该有君妃的样子,贤良淑德,安分守己,能被举牌,乖乖沐浴干净等皇上临幸,皇上一时半会照顾不周,切忌吃醋嫉妒,乖乖做好本分,等龙恩眷顾……”

刘公公一本正经,口气呼出,遇冷变成雾气。

我盯住他一张一合的血盆大口,歪着脑袋想不懂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火星生物吗?为什么他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哦!对哦!我已经是雪昊君妃,当然得把雪昊当成高高在上的神,俯伏在地,亲吻他高贵的脚跟,请求他降临,把我压在身下。

“日梦君……日梦君?”

“哦?在听。”

回过神,眼睛转到刘公公身上,我研究起他代表太监中最高品位的深蓝色服装,眼光若有若无扫过他中间地带,成为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是件痛苦的事情吧!他会不会也像我一样被最亲近的人扔进来很无奈呢?我头微抬,刚好看到他侧脸,眉飞色舞,洋洋得意,那有半分不愿意的样子,我肠胃突然一阵不舒服。

囚笼的生活只是再次体验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是啊!我可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高级特工,饲主不过换成古代帝王罢了!还是个假的。

“宫廷礼仪等日梦君身子好后要到司仪宫学习,几天后进宫一批秀女、秀君,如果身体大好,日梦君可以和他们一起,有专门嬷嬷传授礼仪……”

“什么?学习宫廷礼仪?”

我刚才一直在闪神,刘公公说什么没听进去多少,一提学习礼仪我全身不由抖了下,我第一次出的任务,要扮演一个没落的澳洲贵族子弟,在学习礼仪的功课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左叉右刀,我老拿反,不知挨了多少鞭打,那时起,对中规中矩的东西我就特别没耐心。

“是!到时小海子会随侍日梦君左右,比起秀女秀君们一年时间,两三个月时间不长。”

两三个月还不长?尼玛的。比起学那些无聊的东西,我情愿看医书,算了,先看看,到时在想个办法蒙混过关,日梦君官位不是挺大吗!哈哈……狐假虎威的事情我最爱做了。

繁琐的事情说完,停顿一下,刘公公眯眼,锐利的眼光一闪而过,再次开口。

“咱家这做奴才的看主子眼色过活,宫里荣华富贵,尊宠荣辱都是皇上给的,皇上想您死,您活不过明天,皇上要你活,您想死也死不了。相信日梦主子是个聪明人,今后该怎么选,就看日梦主子的。”

刘公公一番话让我警觉,如果我不听话,以后生不如死?哈哈哈,竟还有人跟我说这种话,这下好玩了,好久没听过这类话,听在耳朵里莫名亲切呢。

这个刘公公可真是雪昊的好走狗,主子还没来,做狗的先狐假虎威了,看到这么好玩的东西,原先埋恨愤怒的心情也平静了大半,既来之则安之,我要看看雪昊能把我怎么样。

刘总管是吗?雪昊身边的大红人?先玩玩你再说。

在心里咳咳两声掩饰我激荡的心情,我制止脸上快溢出的微笑,脸挂愁容,眼含秋水,一声幽幽叹息。

“是吗?后宫深宅,佳丽三千,皇宫从不缺美人!虽说本君有幸进宫服侍皇上,但作为男儿身,与众多妃子抢皇上一人,本君惶恐,男儿便该顶天立地,潇洒世间,不知什么原因,本君施施然身居后宫,即便已成定局,本君还是祈求能有冷清平静的生活,对于能否得皇上眷宠,本君无所求,刘公公把多余的奴婢调走吧!把洛水阁大门关上,本君这一生,一盏青灯,两卷经书足矣!对于皇上,本君无心,辜负刘公公一番教导,请刘公公见谅。”

漫不经心伸手接住不小心飞进屋檐下的白雪花,我任它在我掌心慢慢化为一滩冰水。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抬头望向中宫大殿,欲拒还迎,雪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公公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没志气的话,眉头鄙视的痕迹一扫而过,不小心让我抓个正着,刘公公这个人真“有意思”

“日梦君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事可不能胡说,咱家什么都没听到,估计今天皇上不会来,咱家一定在皇上面前替日梦君多多美言。望日梦君能得君王恩宠,以后才不会有这种想法。”

“随刘公公便吧!侍候不好皇上,刘公公可别怪本君牵连你。回屋……”

我的话大概一盏茶时间就能传到雪昊耳朵,我要试试雪昊到底想干什么?

小路子很快回洛水阁,不见雪昊,带回只是一句话,日梦君体弱多病,安心在洛水阁修养。并派了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过来。

雪昊不来,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只是他想怎么处置我这个前朝皇子?让我安安分分当他君妃?也不怕我在床上勒死他,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雪昊!我看你玩什么花样。

什么君臣有别,被捂进好几层被窝里,金勾芙蓉帐挂起,享受了一次古代太医红绳听诊的服务。

听刘公公说张太医医术非凡,是宫内资历最老的太医,任职整整二十五年,张太医是皇上指定给我看病的,可谓皇恩浩荡,可我却不这么想。

张太医是父皇在位时册封的,母后的事,我的事,也许他知道些什么,雪昊的江山,这我可得好好打算。

红绳穿过芙蓉帐,一边绑在我脉搏处,另一边抓在太医那边,直直拉着,透过半透明纱帐,张太医左手抚顺美鬓,右手中间三根手指搭在红绳上,半天没动静,我很怀疑这样看病准不准,直有两柱香时间,才听到张太医慢悠悠开口。

“日梦君刚醒,肠胃虚弱,这幅药贴现在送到药房开药,一天三次,两天后老夫再来诊断。日梦君饮食上要注意,忌讳荤腥,多吃点和胃的食物,如有有什么问题可以到太医房咨询老夫,老夫先告辞。”

药箱往肩上一挎,对我鞠一躬就想走,可关于血蛊的事情我必须问清楚他。

“慢着,张太医,本君还有事情问你。刘公公你们先退下。”

“是,奴才们告退。”

刘公公把门关上后,我迫不及拉开芙蓉帐,下床,张太医守礼鞠腰目不斜视。我却心急火燎冲到他面前。

“张太医你不觉得本君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日梦君失血过多,气血虚浮,多吃补药将养一段时间就无甚大碍。”

听到这话,我心情激动,将手凑到他面前“张太医,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割痕是不是,血蛊就是从这里除去的吗?”

“老夫该死,老夫什么都不知道,请日梦君放过老夫。”我没想到我话还没说完,张太医碰的跪在我面前磕头讨饶,我寻找真相的热情被冷水浇灭,果然是一朝君子一朝臣,也许张太医就是雪昊那边的人也说不定,压制掉心底的无力感,我挥挥手“你走吧!当我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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