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到底之艳阳+番外——狄恩恩
狄恩恩  发于:2011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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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换到了一家相对来说平民一点的餐厅。

最后买单的时候柏云蔚果然没再和穆阳抢,任由他结了帐。

这顿饭以后穆阳对柏云蔚的印象有所改观,以前全是坏印象,现在便各占一半。

虽然已经答应了柏云蔚跳槽的事,可是穆阳和柏云蔚达成的共识是先把这趟出差要办的事办好,回北京以后再说其它。

可是天不从人愿,你越想干什么就越出岔子。

穆阳刚刚在参加的会议上做了一次挺有影响的发言,对公司的产品和服务进行了大力推介,就收到欧阳凤梅电话,奶奶住

院了。

急急打电话回公司,说明原因,穆阳当天下午飞回了北京。

穆奶奶八十几岁了,身体一向还都算硬朗,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突然心脏病发作,幸亏送医及时,抢救了回来,目

前还在医院住院观察着。

穆阳和奶奶的感情一向很深。

小时候,欧阳凤梅和穆连春都在部队上,三五年才能回来探亲一次,待不了几天又得走,穆阳基本上就是奶奶带大的。

那时候好吃的东西不多,可是奶奶想方设法给穆阳变花样,饺子、汤面、花卷换着样的做,冉然那会儿就没少在穆阳家蹭

吃蹭喝。

从小穆阳就总想,长大了,一准好好孝顺奶奶。

医院实在是个让人触景伤情的地方。

穆阳在病房窗口看着奶奶稀疏雪白的头发,瘦得筋骨嶙峋的手,忍了好几忍才挤出个笑脸进屋。

“奶奶……”

“哎哟,你不是出差呢吗,我让他们别告诉你。”穆奶奶一见面就埋怨开了。

“已经完事了。奶奶,您别说,您这一躺,周围四五个人伺候着,还真有点西太后的气势。”穆阳嘿嘿乐着。

“嘿,你这孩子。就会逗奶奶。”穆奶奶虽然没什么危险了,气息还很弱,说一句话就喘半天。

穆阳把担心忧虑都藏心里,只管给奶奶讲笑话听。

老太太被孙子逗得脸上的核桃纹都开了,也比原来听话。打针吃药都肯配合。

穆连春他们一大家子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10.从心开始

冉然

冉然这两天特踏实,这辈子从头数到现在就没这么踏实过。

床上的被子N天没叠乱作一团。厨房、客厅堆满锅碗瓢盆,以及无数的啤酒易拉罐。薯片屑、面巾纸那是随地可见,身上

的衣服是唯独能够保持干净的,可换下来的衣服随着他的移动愣是标出了一条路线。

猪窝,都比这整齐。

再看看沙发上那位,睡的正香,长时间没经过修剪的黄色头发过长的铺在枕着的靠垫上,风衣胡乱的盖着。

如此这般,冉然同学被冻醒了。坐起身,胡乱的梳理着头发,电视还锁定在中央数字频道,才回想起来之前自己是伴着电

视声睡着的,很多天没睡好,这次睡的时间挺长却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头依旧沉重,刚刚醒过来的冉然有点发蒙。

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塌糊涂的屋子发了会儿愣,碗柜里已经没有可用干净的碗筷,所幸是冬天,用过的也没有发

霉;身上的衣服是夏天的T,长时间憋屈在家里不洗衣服已然把春夏秋冬的换了个遍;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加上尘土可以

和泥;嘴上叼的是最后一根烟,家里能吃的就数冰箱里唯一的一个茶鸡蛋;最主要的是,自己好像感冒了,可是除了川贝

枇杷露跟医生开的安定家里是什么药都没有。

如何是好?

只得出门。

简单的冲个澡,从垃圾堆里扒拉出勉强能穿的衣服,拿上钥匙跟信用卡,围上围巾,顶着头痛前往药店。

下午一两点钟,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候,走在阳光下冉然却压根儿没觉出一丝暖意,沿着路一直走到一家7-11,买齐了烟,

感冒药跟五袋速冻包子,付了款便打算回家。途中经过一家东田造型,橱窗反射出来的倒影愣是把冉然吓了一跳。

这,金毛狮王一般的人是我么??

于是乎,自我审视了一番,冉然又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进了店里。

“您好,是要剪发么?”一进门,小妹训练有素的出来迎接。

“嗯,是。”

“您有指定的发型师么?”

“没,随便吧。”

“好,你存好东西,就可以洗头了。”

一切准备就绪,理发师也过来了,挺漂亮一姑娘。

“您好,想剪什么发型?”姑娘憨态可掬。

“呃,咱商量个事儿,钱我照给,头我自己剪成么?”头发还是自己动手方便,要不是工具都放店里,这活儿制定自己就

跟家动手了。

“这……”姑娘抑郁了,打她进这店里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顾客。

“剪坏了我自己负责,就这样吧。”说着冉然接过了姑娘手中的梳子。

接下来就热闹了,由于没有隔断,冉然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几乎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剪、修、吹,他玩的得心应手,

也不管周边围了多少人,利落的及耳短发顺利成型,顺带着把头发染了栗色。

刷了卡,取了东西,在工作人员的全体注目礼下,一头清爽地出了店门。

此时再看看橱窗里的倒影,冉然很满意,不觉得自我欣赏,除了改变了的低调发色,一切都很完美。

剪了头发,改变了心情,身体似乎也没有出门时那般难受,好心情的冉然不自觉的笑了笑,回身接着往家的方向走。

转身的功夫,就发现了一双盯着他看的眼睛,站在马路对面,那人没想到他会回身,明显愣了一下。

无名氏!大连酒店的那位,穆阳的情儿,冉然惊了一下,察觉那位有过马路的举动,拎着袋子就跑了。

毕竟,不算别的,就单那一拳估计人也饶不了他。

穆阳

穆阳的虔心祈祷一准是被上天接收到了,穆奶奶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以后出院了。

柏云蔚的办事效率也堪为他人表率,在此期间终结了穆阳和原公司的合同,与穆阳签订了新的“不平等条约”。

穆阳的新头衔甚是唬人,A公司XX部主任。

可惜这主任手下少了点,五个,都是副主任。

穆阳拿着公司新给他印的名片真是由衷地感慨了一下,怪不得人说这年头一块牌子倒了砸到五个人,四个是总经理,还有

一个是副的。

头衔不值钱了啊,上来就让他当主任。

既然跳了,就跳出个样来,穆阳接手了A公司的事务后大吃一惊,终于知道了柏云蔚何以出如此高薪聘请他。

原来堂堂的A公司,电子信息方面基本是一片空白。

无论是价值几十万的应用流量控制器,还是价值几万的光纤测试仪,乃至几千元的传真机,大家只晓得用,却没人管。

穆阳去找财务资产部要固定资产管理折,答曰:没有。

穆阳当时汗就下来了。

跑了好几个部门,都是一样的答案:没有。

难以置信的穆阳电话打到柏云蔚那里,好得很,柏云蔚还真没怪他打扰了自己的会议,只是肯定地告诉他,没有就是没有

,什么都有我要你来干吗。

资本家!

果然资本家的每一分钱都不是白花的。

穆阳站在A公司十八层顶楼的平台上任风吹着自己,咬了咬牙,拼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跳都跳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

上了。

穆阳带着那五个,从公司的一楼开始,开始逐间办公室地对所有电子器材登记造册其间还要兼顾着大小会议以及其他。

累死人的活。

连着一个礼拜差不多每天回家穆阳都是全身瘫软地往床上一躺,动也不想动。

这日子过得太TM崩溃了。分明是拿男人当牲口使啊。

就这样从早到晚脚不识闲地忙活了半个月,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穆阳快把所有的器材归拢齐了。

胜利的消息传到柏云蔚那里,柏云蔚决定请穆阳吃工作餐。

两个人一人一个餐盘,拿着食物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辛苦了啊,穆主任。”柏云蔚笑得跟朵花似的。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吗。”

哈哈,柏云蔚扔了勺子,扭头乐开了。

笑够了柏云蔚转过来问穆阳,“是不是觉得上我当了?”

岂止,这您不摆明了就是累傻小子呢么。穆阳想着,嘴里还得说:“年轻人干点活还不是应该的吗,我还得感谢柏总给我

这个锻炼的机会呢。”

“呵呵,那天我看见你小情儿了。”柏云蔚突然压低声音,转换了话题,还朝穆阳挤挤眼睛。

冉然?穆阳冻住了,柏云蔚遇到冉然了,然后呢?

仿佛看穿他内心的问题,柏云蔚接着说道:“然后还没等我过去他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你才是兔子你们全家都是兔子。

穆阳在心中默念,脸上保持微笑,这是他上班两年苦修的最高境界——完全让人从表情揣测不出内心的恶意。

不过柏云蔚似乎对此很有研究,“你别说我是兔子啊,我可没追他。哎,对,他干吗的?”

这问题看似不经意,可穆阳警觉性高着呢,“我也不清楚。”

“啊?你不知道你情儿干吗的?”

……怎么的?我就赖了。

“嗯,他今儿干这个,明儿干那个,我也说不清楚。”

哈哈哈,柏云蔚又一副要抽的样子笑开了。

“穆阳,你太可爱了。”最后吃完送餐盘之前,柏云蔚拍着穆阳的肩头说了这么一句。

于是,新来的穆主任深得柏总器重,俩人共进午餐,甚至亲密的勾肩搭背的新闻如同一阵春风吹过了A公司大楼的每一层

可爱的穆小羊同学就这样陷入了群众舆论的汪洋大海里。

柏云蔚是个懂得论功行赏的好上级。

穆阳到A公司的第一个月,奖金就是工资的两倍。

不仅如此,他手下的每个人,都拿到丰厚的奖金。

累死累活,做牛做马总算没白干。

全室同事欢欣鼓舞,一起起哄:“穆主任请客,穆主任请客,咱们去K歌。”

“没问题。吃饭、K歌、蹦迪,今晚我包了。”

“哇哦,够意思!”

“穆主任你太帅了。”

……

“吵吵什么呢这屋?”柏云蔚路过的那叫一个刚好,于是晚餐多了位老总级的重量人物。

所有人都在卡拉OK里疯狂K歌的时候,穆阳偷偷溜了出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冉然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可是东四那家发型店里还亮着灯,穆阳远远地倚着灯柱,看着店内走动着的熟悉身影,怎么也无法移

开自己的视线。

11.到现在我才发觉

冉然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能骗过。纵然冉然心中存在再多疑问,他也不会冒险为了去解决它而打乱生活现有的平静。

人的本性理应如此,懦弱的不敢去面对,便千方百计的想去掩盖。仿佛蒙蔽了双眼,就能顺利地到达彼岸。

感情可以盲目,事业却不能因此止步不前。

月底,冉然办了两件大事儿。

一是买进了人生中第一辆座驾,自打毕业后,就没怎么过过奢侈生活,勒紧裤腰带,处处攒钱,就是抱着买车的愿望。车

是跟米楠一起去挑的,丰田FJ,空间大,内饰全黑整洁,外形夺目,整体下来一酷到位。十分贴切冉然这又二又愣的性格

二是,他跟许哲终于敲定开张时间,万事俱备,东风已来,财力,能力具全,两人开始着手准备店面的大小适宜。

他们没有从店里辞职,主要目的是考虑跟MIKA谈判加盟的问题,许哲认为北京形象设计的店面和人才太多,竞争颇大,如

果贸然开创自己的品牌,仅有冉然作为口碑是无法立足的,加盟是最好的选择。

大体上的事儿还是由军师许哲来跟MIKA洽谈,待定夺后冉然再来负责例如店址,材料购进之类的事情。

按说,就这么按部就班的,一切也都挺顺利,可冉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那儿那儿都不对,浑身别扭,心里也憋屈。

倾入思想的孤独和慌乱冲撞着他的内心。

米楠在身边,他觉得愧疚;许哲在身边,他觉得憋闷;在店里,人越是多越是觉得孤独。

索性好的是MIKA日益受不了这位如游魂般动不动就发呆,时不时弄得跟思考者一般的冉然,一脚将其踢出国门,代表店里

日本参赛去了。

哦,对了,咱这里,我再加一条,冉然人生中的第三件大事儿。

分手。

飞日本那天,除了随行人员,就是米楠开着冉然的车将一行人送到了机场。

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在关内办好了行李,冉然便让大家自由活动,等到了时间,跟飞机上集合就行。

之后带着米楠上了T3二楼一家环境比较好的咖啡厅。

两人坐定,米楠按照彼此的习惯点了咖啡,然后这坐在对面的冉然,眼神平静。

“去那边注意你的胃。”米楠平静的语气仿佛是另一种气氛铺垫。

“嗯。”

“礼物就别带了,有贷款要还,尽量省钱。”

“嗯。”

“别欺负小日本鬼子,要世界和平。”

“呵呵。”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却同时忘了彼此要说的话。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跟我分手么?”

“我……”

“等一下。”米楠又一次打断他,这次的语气却不像之前那么平稳,“冉然,能给我只烟么?”

冉然从包里掏出烟,看着她抽出一支,动作不熟练的给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费了极大的力气控制着不咳出来

“原来是这么苦闷的味道,冉然。”米楠苦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也只给我一次机会,你开始频繁吸烟的时候我就知

道我们不长了,真的,也许是我卑鄙吧,我们那么好,却要分手,我想不透,我一直在想,告诉我只有你能给我答案,冉

然,今天得到这个答案,我们分开,我不会再见你,连朋友都不是。”

听着米楠用微颤的声音叙述,脸上却毫无表情,冉然觉得自己就像刽子手,用斧子一次一次劈开她的心,他曾经认为他们

能够幸福,错是由他一个人出的,却要俩个人一起承担。

“之前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找到我,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离开了,那时我上中学,他刚刚考上大学,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离开连个招呼都能不打,当时我只觉得被最信任的

朋友背判了。”

“然后他来找我,说要我们在一起,可那是我有你了,在我心里他一直只是一个我比较尊敬的朋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

那么说。”

“去大连,就是那场秀,那时他也在那里,我跟他发生了一些误会,我认为我能解决,米楠,我以为我能,可到最后却越

来越不能面对。”

“我想了很久,清楚以现在的状况再这么下去对你不公平,米楠,我是个混蛋,我是个混蛋,无可救药,只能离你越远越

好。”

举起双手遮住双眼,眼睛被紧紧覆盖着也抑制不住脱出的滚烫液体,冉然的情绪终于迸发了,仿佛崩断的弦,冲出的力量

一发不可收拾。

米楠对眼前这个她曾经乃至现在还在爱着的无助男孩无法产生任何恨意,她只觉得惋惜。原来这个男孩的心早就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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