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和我爱你(谁和谁擦肩而过续)+番外——末回
末回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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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礼扬也趁着这个时候恶补一下错过的那些岁月。白天,他就趁雷德凯休息的时候翻看资料,晚上,害怕开灯会影响雷

德凯的睡眠,他跑到医院走廊的路灯下看,困了才回到病房睡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折叠床上。

这张床自雷德凯住院的第二天他就买来放在病房里,雷德凯住院多长时间,他就在这张折叠床上睡了多少个夜晚。

这样的生活从前的礼扬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样的爱着一个人为着一个人,没有经历过同样难以想象。

人都是善于学习的,每一段经历就会使人成长,就如滴水成溪,再如小溪小河凝结成大河大江,最后汇聚成浩瀚海洋,就

如同年迈的长者深邃眼中的无限睿智。

时间让人长大,时间却不一定让人成熟,真正的成长不经磨炼轻易到达不了。

礼扬的成长经历固然刻骨铭心的艰涩,可却让现在的他深刻明白一件事,遇到了那一个对的人,就不要犹豫不要掩藏,每

时每刻都全心全意的付出奉献,让自己即使马上死去都能毫无遗憾。

丑陋的毛毛虫长出美丽的翅膀,那对翅膀就是它成长的印记,扇动翅膀飞翔,无时不刻地找寻,为的是终身的爱恋,为的

是能和它在芬芳的花海里翩翩起舞。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陈启华的公司建起来了,因为雷德凯还没出院,他便让礼扬预支一部分工资继续在医院里照顾他,等

到雷德凯出院后他去上班时再一点一点从他工资里扣。

就这样,在那间小小的病房里,留下了礼扬和雷德凯无数身影。一开始礼扬的倾力照顾,为不能起身的雷德凯擦身按摩,

端屎端尿,喂食喂药,日夜不息,等到雷德凯能起身时,礼扬就扶着他做些简单的运动,或是让他坐在轮椅上带他到处走

走。礼扬对雷德凯的温柔细致让别人羡慕,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亲昵也让外人纷纷猜测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善意还是

恶意的流言,都无法在他们的关系间造成一丝一毫的裂痕。

等到雷德凯按上假肢并做完一系列康复检查后,终于在医生的宣布下出院了,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要回医院检查一

次。

关于右腿的残缺,礼扬完全不给雷德凯自卑的机会,因为当失忆的他问起自己的腿为什么会断时,礼扬就双眼含泪地说他

是为了救自己才出车祸摔断腿的,一说完就趴在床上哭泣不止,让雷德凯哪顾得上其他,光顾着安慰他了。

因为礼扬提起这件事时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雷德凯深怕触及他的伤心事便不敢多想多问。可他自己也不想想,自己一

个摔断腿的人怎么还反过来安慰健全的人呢?这事看着都觉得诡异。

可是,在雷德凯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若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止是一条腿,就是放弃生命也不为过。

即使还未恢复记忆,这样的念头也让他隐约明白,或许没失忆前的他,的确深爱着这个名叫礼扬的男子。

3

要出院了,下一步,自然是去他们以后居住的地方。

雷德凯失忆了,并不知道他们居住的地址,但他相信礼扬,任礼扬把自己带到一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

雷德凯出院那天,陈启华有事不能来,可他仍派人开车过来接雷德凯出院,有这辆专车护送的确方便不少。

车子在城市的道路上穿行,礼扬和雷德凯一起坐在后车座上,彼此都不说话,但两个人的手却那么自然的握在一起,静静

垂放在他们之间的空位上。雷德凯看着窗外的城市,礼扬一直看他。当雷德凯收回视线时,礼扬轻声问,有想起什么吗?

雷德凯摇摇头。

礼扬握紧他的手,笑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雷德凯点点头,看着他,也不由一笑。

嗯,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在传递彼此的体温,礼扬却不经意地垂下眼帘没有直视他。

在雷德凯失忆的期间,礼扬没有向他提起过一个人的名字,他藏有私心,那是一个无法控制的让他畏惧不安的念头,他害

怕提及这个人雷德凯会受到刺激,甚至会恢复记忆。

是的,礼扬根本不想雷德凯恢复记忆。

他无法忘记雷德凯和这个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份完全为彼此着想的温馨是他如何也融入不进的,那时的他控制不了

自己想要摧毁这个人的举动,如今既使他已经恢复正常,那份内心犹如被撕裂割开的妒忌和憎恨却仍然清晰。那天,当这

个人出现在眼前,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控制不了快要妒忌成狂的心。

那一幕几乎是刻骨铭心,雷德凯当着他的面,说他爱的人只有他。

这个人就是李文清,即使他已经选择离开,他却卑微地恐惧恢复记忆的雷德凯选择奔向他的可能。

礼扬知道雷德凯在乎他,从他照顾精神失常的自己的点点滴滴中就能够看出来,从他愿意为他舍身而亡可以看出来,可是

,他却不知道这份在乎究竟是不是他所期盼的爱情。

而现在,他和雷德凯之间的相处是那么的美好,让他眷恋让他甘之如饴,所以,他不想雷德凯恢复记忆,就这么下去,一

直这么下去。

所以,一切有可能会让雷德凯恢复记忆的东西,都会被礼扬想尽办法消除掉。

包括李文清在离开前,交给他的那份存折和那把钥匙。

雷德凯和李文清之前共同居住的那间小房子礼扬曾抽空去过几次,第一次是去看还有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东西,第二次找

房东退租,第三次是把房里的东西全部搬走。

第一次去时,房子里弥漫长期没有人居住的霉涩味道,可是在小小的空间里,到处都留有他们两个人曾共同居住在这里的

种种痕迹。床上的一对枕头,洗漱间里的两把牙刷两条毛巾,不仅如此,连橱柜里的碗筷都是成双成对的。

若是从前的礼扬,定然是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可如今的他冷漠地看着这些东西,平静地取走李文清放在床头柜上的信和

戒指,没有破坏屋里的任何东西,因为他知道,这些都已经是过去,而活在现在的人没必要和过去的事情较劲。

信的内容礼扬没有看,但能猜出来写的是什么,他曾经想销毁这封信和戒指,可最后还是留下藏了起来。

既然这间屋子已经被退租,那么现在礼扬就不是要把雷德凯带回这里了。

在得知雷德凯即将要出院的消息时,礼扬就拜托陈启华帮他们找合适的房子暂住。陈启华爽快答应,很快便找好了房子。

礼扬去看,觉得不错,便定了下来,然后叫人进行一番简单的改装。

至于租房子装修房子和接下来生活的这笔费用,礼扬全问陈启华借,他目前能拜托的人也只有他,陈启华虽大方的没有斤

斤计较,但礼扬仍仔细谨慎地把借过的钱一笔一笔记在账上,待以后自己有能力便逐一还清。

今天礼扬带雷德凯来到的地方便是他才租下不久的这间房子。

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陈启华是怎么找到的。首先是地理位置很理想,居于城市的一隅,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交通却很方便。

二是居住环境宁静清新,这个地方附近有一座名人故居如今变成博物馆,街道虽不宽敞,但种植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平均

年龄五十岁,郁郁葱葱遮掩天空,走在梧桐道上观看两旁有些历史的老宅,颇有穿梭时空的错觉。三嘛,尽管屋子有些历

史,外表看来古朴斑驳,但进到屋里布局合理宽敞明亮,可谓是别有洞天。

加上房东和陈启华认识,出租的价格相对便宜,因此礼扬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把雷德凯带到这里时,没有多少意外地,他也觉得颇为喜欢,在礼扬提议只要有空他们就到楼下的梧桐道上走走逛逛时,

他也笑着点头同意。

安顿下来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心力,他们没有多少东西,而屋里该有的一切都有了,雷德凯只要有地方待着就够了,而礼扬

只要有雷德凯就够了。

这个只有两间房的屋子,一间是卧室,一间明显是书房,里面没有床。礼扬带雷德凯逛这间屋子时,雷德凯不由问,只有

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礼扬目光一闪,随后笑笑,说你不用担心。

晚上礼扬说还有事情要做让雷德凯先睡,直接就把他推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确定他阖上眼睛差不多睡着了才关灯离开。

雷德凯在卧室一连睡了几天,发现这张双人床只有他一个人睡过的痕迹,便不由留了心,某日夜深起来打开卧室的门,看

到礼扬缩着身体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雷德凯没有把他叫醒,默默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到他身上便走回了卧室。

第二天雷德凯问礼扬怎么不回卧室休息,礼扬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我们是情人吧?睡一张床……应该没什么吧?”

雷德凯犹豫了好久,才慢慢地把这句话说完。

礼扬不经意地摸了下耳根:“你没恢复记忆,我怕你不习惯……”

“没什么不习惯,晚上你还是到床上睡吧。”

礼扬直直看着雷德凯,清澈的双眼如波光潋滟的水面,教人看着看着不禁神往,而雷德凯却悄悄地移开目光,耳朵在微微

发烫。

就像他身负重伤不能移动时,礼扬端来热水用毛巾细心擦拭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时,那种强忍着装作不以为意,可是羞涩

的心情却又通过一些小细节透露出来。

礼扬看着看着,情不自禁露出一笑,比外面的阳光还要明媚动人。

那之后,礼扬就开始和雷德凯睡在一张床上了。

4

人都有容忍限度,再如何大度的陈启华也一样。尽管目前他没有丝毫怨言地给予礼扬和雷德凯帮助,礼扬却不会不识好歹

地试探他能容忍到何种地步,所以安置好雷德凯后的第三天,礼扬就正式去陈启华新开的公司报道了。

虽然礼扬没有去过这家公司,但为了让他早日熟悉公司的运作,每次陈启华来探望雷德凯都会带来公司的相关资料,翻阅

过文件后礼扬向陈启华提出的建议都让陈启华觉得自己真没看错人。

你的确是块料!

对于陈启华由衷地赞扬,礼扬只是一笑而过。

当然,去公司上班就得留雷德凯一个人在家,纵然装上假肢后行动大致和常人无异,但怎么说雷德凯都是个残疾人士并且

失去了记忆,因此礼扬再三考虑后亲自去家政公司请了一个人来照顾他。

雷德凯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反对的,觉得没有必要且浪费钱,可是反对无效,礼扬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负责照顾雷德凯的人是一名长相和蔼的中年妇女,从事这行有一段时间,照顾过不少人且有一定的口碑,经验多话又少,

礼扬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礼扬要去上班的那天清晨,离开前对赶来的她再三叮嘱,又对含笑静静坐在一处的雷德凯一再道别,才终于恋恋不舍地转

身出门。

目送礼扬离开后,雷德凯看向一直观察自己的这位阿姨。

注意到他的目光,阿姨笑道:“雷先生,你就叫我刘姨吧。”

“刘姨。”

刘姨话不多,却是个体贴的人,知道雷德凯喜静,就尽量不打扰他。事实上雷德凯也真的不需要别人照顾,尽管少了一条

腿,但习惯假肢后,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因此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事情礼扬自然清楚,但若真丢没有记忆的雷德凯一个人在家,他就有一千几百个不放心,说到底,他心里也明白,要

想真正安心,除非是自己陪在雷德凯身边。

找人代替是万般无奈之举,为了生活他就必须得去工作,更何况他的目标是给雷德凯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他因为这个目

地而努力。

所以礼扬穿上西装,意气风发地去陈启华的公司上班了。

在社会中磨炼多年的陈启华建立起的是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贸易公司,他和其他人一起合资开的这家公司他是大股东,公司

的决策由他说了算,其他股东只负责分红。

陈启华告诉礼扬,开贸易公司主要的原因是风险性较小,他一个老人家到如今万事只求个稳妥,他大把大把的洒钱出去不

为暴利发横财,而是能持续不断的赚些小钱养家糊口。

这家公司,就是我的养老保险了!

陈启华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礼扬却是再明白不过他话里的意思。

这家公司不能亏,也不能因为追求高利润而进行各种高风险的投资。

告诉礼扬他的这个打算,只因为他将让礼扬接任公司董事的职位,一个具有实际权力和权威的管理公司事务的职位。

这家公司目前总共有三位股东,皆是陈启华相交许久的朋友,一个目前在国外,一个则在外地,公司事务由陈启华全权负

责,让礼扬管理公司他们皆没有异议,因此也不用特别股东大会,从礼扬上班的第一天开始这个职务正式生效。

陈启华让礼扬星期一来上班,每个星期一公司都会召开一次总结会议,而陈启华将在这个星期的会议上正式向公司的高层

介绍和任命礼扬。

上班时间是九点半,陈启华让礼扬八点钟赶到公司,在陈启华的办公室里,他向礼扬交代会议上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十

点会议召开,在坐满公司高层的会议室里,陈启华带头走了进去,礼扬跟上,而他,几乎在同时成为众人的焦点,他抿唇

噙笑,昂首自信地迈进,那一刻,会议室里的所有灯光仿佛只为他一个人而点亮,光影交织下的颀长身影翩若惊鸿。

阳光照进木格落地窗的里面,雷德凯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翠郁失神。刘姨打扫屋子忙里忙外,不管走过几次,他都一直

保持原样,令她不由好奇靠近。

“雷先生,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雷德凯回神看她。

“那你是在想什么?”

雷德凯望向窗外又看向她:“我在想礼扬,他今天上班穿西装,很好看。”

刘姨记起来早上离开的礼扬,在家政公司见他时就曾被惊艳,诧异世间真有一名男人相貌气质能够如此精致透净,仿佛画

里走出来的人,美好得不真实。今天再见,飘逸的头发梳得整洁露出饱满的天庭和细致漂亮的五官,一身裁剪合身的笔挺

西装,衬得他干练稳重,举手投足优雅得如王子贵族,令人不禁凝神侧目。

“礼扬先生不管穿什么都很合适!”

当时看得目瞪口呆,现在想起,仍只有满口称赞。

在说完后,刘姨看到坐在窗前的人淡淡一笑,表情寂寥,眼里些许惘然。

刘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却突然间不忍心再问下去,只得默默离开,任这个人继续坐在窗前失神。

刘姨来到这儿后,还有一件不明白,那就是这间不大却也不小的屋子里竟然没有一面镜子。刘姨照顾过不少人,去过不少

人家,很快就发现这间屋里的这个奇怪现象。

刘姨不知道,在雷德凯住院时因为忘记自己的长相便让礼扬找来一面镜子,当把镜子拿在手中看到自己的脸时,雷德凯陷

入令人不安的沉默中,就像失了魂一样,不管礼扬怎么叫他都不理会,就这么一直看一直看,不知不觉,眼角有一滴静静

地滑过脸庞滴到镜面上──

直到礼扬抽走手中的镜子啪啦一声丢在角落,才让他慢慢回过神。

“凯,你怎么了?”

被他方才的样子吓到的礼扬心有余悸地问,而雷德凯只是怅惘若失地摇头。

他也不明白,看到镜子中那张平凡的脸时,心仿佛被瞬间割裂,痛不堪言,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就这么滴到了镜面上。

礼扬看着他,似明白又似没明白,最后只能紧紧拥住他,不停地安慰,不停地告诉他,他爱的人只有雷德凯。

那时的雷德凯没有说一句话,心里被割开的伤血流不止。此后,雷德凯就再没见过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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