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歌行(穿越 七受 生子)上——舒凉瑞
舒凉瑞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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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轻柔太阳穴,来回暗示自己:万籁俱静,心若冰清。

万籁俱静,心若冰清。

以前天热烦躁,或是学习静不下心,或是公司事多厌烦,我都是用这两句话来回暗示自己。闭上眼,静下心,默默在心里

念:万籁俱静,心若冰清。

慢慢的,心绪就会平静一点。

心理的自我调节。

过了一会儿,果然好了很多。

我静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又伸手入怀,拿出了那玉笛浮梦。

不会吹,却也没想过找个人来教。

或许潜意识里还是有些许的自卑,觉得自己学不会这样高雅的乐器。

我摩挲着浮梦上的指孔,和那些复杂的纹路。

这是萧叶秋的笛子,也是他的浮梦。

那个传说一样的玉面神将,那些传奇一样故事,一切的一切,都终结他在落崖的那一霎那,终结在他风华正茂的二十一岁

我没有好奇心,不想追究他的人生。也许是怕麻烦,不过结果一样。

又将浮梦举起,对准那一轮明月。

月华入内,流水浮动。一切像以往那样氤氲如仙境。

我轻轻转着浮梦,看笛中仙境轮番转换。

忽然想起初中学的一篇文言文。作者以蚊做鹤,把蚊舞当鹤翔,又看土块成山丘,虫蛤成野兽,自娱其乐,不亦说乎。

再看看我拿笛对月,观月华作流水,看水雾想仙琼,真是颇有古人风范啊。

正想笑自己想象丰富,却忽然瞅见自己白袍广袖,乃真正的古人啊。

然后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叹息一声,生活真是我们所能见到的最好的编剧啊。

又看回玉笛里,那氤氲的水雾迷茫,像不可预知的未来。

将笛子在手指间转了两圈,站起来准备回去。

走了两步却蓦然怔住。

刚才收玉笛时,在那梦幻般的水雾里,一个人影瞬间闪过。

那是个人影,我相信自己的视力。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那长长的头发掠过水雾的所带起的浮动。

再次把浮梦对准月亮,屏气凝神,眼瞬也不瞬的盯着那流动的雾霭。

月华照在浮梦上,竟感觉有些零乱,似是被水绿色的笛身强行吸入。而笛内的水雾也与以往的似随风摇动不同,它们左冲

右突,相互撞击,竟似要沸腾起来一般。

我看着这异象动也不敢动,握着浮梦的手似乎能感觉到笛身的热度在增加。

水雾之间的撞击越来越激烈,感觉每次的碰撞似乎都会有水花溅起,像极了飓风时的大海,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笛子在震颤,甚至能听到嗡嗡的鸣音。觉得它好像挣扎着要飞走,我几乎握不住。

手紧紧捏住笛子,将它对着月亮,眼睛眨也不眨。一直都是个胆大的人,我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持续了好长时间,慢慢的,笛子安静下来。

月光也不再零乱,柔柔的照下来,温和的将笛身包裹,而笛子也发出淡淡的光。笛内的水雾也不再沸腾,静静的摇曳着,

柔和的流动,似被微风轻抚的水莲。

整支笛子,在这样的淡光下,蓦然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你看着浮动的雾霭,忽然有种膜拜的冲动。

而这时,一个人,在这笛内雾霭的轻摇慢动之间,隐隐浮现。

那是一个背影。

淡淡的灰紫色的头发,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直垂到淹没至小腿的浮雾中。白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带起隐隐的雾霭,如梦

似幻。

看着这个背影,内心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一切的感官都消失了,只想静静的,只看着这个背影,然后匍匐在地,深深膜

拜。

在那天空的最深处,是那最圣洁的存在。我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动作,只要静伏在那里,等待洗礼。所有的不洁、腐坏

、堕落,都将洗去。我们只要膜拜,就能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沧海都成桑田,天地一切都变换时,那人终于缓缓转身。

灰紫色的头发寂静的,轻轻的飞舞着,似梦中最美丽的幻蝶。白袍也是浮动的,轻柔的浮动着,一切的晦暗不洁将再不出

现。在轻舞的紫发与浮动的白袍间,在那静默的肩下处,一朵莲花静放。那是一朵纯白的水晶莲花,重叠的花瓣,微歪的

花茎,朴质的像是在水塘见过的那种。白色的水晶花瓣缓缓的绽开。啊,不。它不是白色水晶莲,是碧玉的,然后是淡蓝

、天蓝、深紫、淡紫、浅粉、玫红……

它还是缓缓的绽着,却又缓缓的变换颜色。世间的任何一种色彩,都在这静绽的莲花上,在那人的手中。

而那人,却是看不清面容。

那面容似是氤氲在了浮雾之间,静缓的流走。你看不清楚,却知道它在。

他在看着我。我看不见的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我没办法移动,甚至不能呼吸。我极力压制想跪下来膜拜的冲动,然后努力向他绽出一个微笑。

这一个微笑,似乎耗尽我一生的心力。

他还是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忽然味到一阵清香,似乎是莲花的香气。然后听到微风滑过树叶的声音。

那人忽然笑了。

我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我知道他笑了。

他肩下的那朵幻莲,变成淡紫色,缓缓摇曳。

他轻轻摇了摇花茎,几滴花露便从那朵幻莲上洒下。

那露水轻轻落在在他膝下轻浮的雾霭中,然后雾霭像是被惊动了般,霎时弥漫开来。

等雾霭慢慢退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那人,已经消失。

我还是维持着举着玉笛对准月光的姿势,四周虫鸣叶响,一派安然。

啪。

一滴水落在我鼻子上。

我伸手轻擦了一下,它带着莲花的清香。

啪。

又是一滴。

我抬起头,才发现已经下雨。

而月亮,却还是刚才那般明亮。

我的脑海里,慢慢浮出了两个字。

迦耶。

我慢慢将玉笛收回,用手摩挲了下那上面的纹路。

然后转身,重回到长椅上坐下。

雨下得不大,周围散发着莲花的清香。

把身子往后靠,手搭在椅背上,学梅微把腿也伸直。

闭上眼,再不动一下。

良久。

霍然起身,大步走回房间,脱衣退鞋,上床搂着小秋,一夜安眠。

第十五章:不简单

我慢慢将玉笛收回,用手摩挲了下那上面的纹路。

然后转身,重回到长椅上坐下。

雨下得不大,周围散发着莲花的清香。

把身子往后靠,手搭在椅背上,学梅微把腿也伸直。

闭上眼,再不动一下。

良久。

霍然起身,大步走回房间,脱衣退鞋,上床搂着小秋,一夜安眠。

第二天,我陪小安玩了会儿游戏,终还是撑不住,抱着他去了小秋学习的院子。

洛天怕前院人多嘈杂,就在后院找了个房间,专门给小秋学习。

教小秋功课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姓余,消瘦严厉,很符合我们常人认为的古代教书先生的形象。

我们进去时,他正教小秋一首诗。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那老先生慢慢念着,小秋仰头看着他,说不出的认真。

老先生念完,说:“这是李白的一首诗,叫《望庐山瀑布》,是在他游庐山时所作。”说到这里拿手中的书册轻击了下掌

心,“好,你先把它背下来,然后我们再讲意思。”

小秋点点头,开始小声的背着。

那老先生在屋里慢慢踱着步,口中也是念念有词,却没有抬头。

我抱着小安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小安看看我,也懂事的没有开口。

我看着小秋,他穿着一件藕荷色的衣服,坐在窗下。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轻栖在他身上。他一动不动,像株在阳光下生长

的植物。

他变了很多。

小林村的小秋,敏感,内向,自卑,是棵在墙角暗处生活的苔藓,畏畏缩缩,向往阳光又害怕阳光。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在这里,他变得自信,勤恳,认真。他尽情的沐浴阳光,吸收雨露,似乎都能听到他拔节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小秋,不,是林知秋,在不远的将来,他必开花。

正在用心背书的小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刷的抬起头来。

他看见我,然后静静的笑了。

光线在他头上,将他的头发照的毛茸茸的。而那张丰盈起来的脸,泛着红润的色泽,大大的眼睛满是笑意。在那一霎那,

我竟感觉阳光是从他晶亮的眼里射出来的。

我不由也微笑起来。

我们互看着微笑,都一动不动。

“苏先生。”

教书的老先生终于看见我了。

“余先生。”我笑着进来,将小安放到地上。

小秋这时似乎才回过神来。他站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微笑。

我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余先生是真正有学问的人,又教了很多年的书,经验丰富,小秋要好好学。

小秋点点头。

“余先生,小秋就麻烦你了。”

余先生嗯了一声,顿了下方道:“林知秋学习认真勤恳,人又聪明,是个好学生。”

我笑着称是。听洛天说余先生学问虽好,但为人太过古板,今天能听他夸小秋,也是大大的不易了。小秋实在是个好学生

“今天余先生讲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我向前走一步,顺手拿起桌上的那首诗。

没等余先生说话,我又说道:“个人觉得这首没杜甫的《望岳》好。”

余先生将手中的书册又轻击了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相对于杜子美的忧国忧民,我更喜欢太白的放荡不羁,天马行

空。”

我点点头:“不过相对于诗来说,我更喜欢词。词种类繁多,花样新颖,更能清楚的表现出作者的思想。”

余先生迟疑了一下:“词,并不多见……”

“不多见?”我笑着看余先生一眼,“辛弃疾的雄壮苍凉,李清照的清新婉约,纳兰容若的忧伤婉转,都让人叹服啊。”

“辛弃疾……辛弃疾……”余先生低头思索:“他们的词很有名吗?”

“是的。”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诗,“杜牧……余先生知道吗?”

余先生摇了摇头。

“那,白居易陈子昂陶渊明呢?”

“知道。”余先生回答。但表情不悦,想来肯定觉得我是在挑衅。

我点点头,弯腰接过小秋手里的小安:“先生忙,苏征不打扰了。”

“等等。”余先生叫住我,“辛弃疾他们是谁?”

我笑笑往外走:“没谁。”

到门前却又站住了:“余先生,您相信鬼神存在吗?”

余先生沉吟了一下:“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点头,抬脚跨出门栏。

“先生。”

就在我另一只脚也要跨出时,小秋有点怯怯的声音响起。

我停住,他是在叫我。

他上前两步来到我身边,表情非常不安:“先生,我今天能休息一下吗?”

“怎么了?”

“我,我有点累。”

我看看他,脸色不复刚才的红润,隐隐透着白。手指用力绞着衣袖。

叹息一声,他还是那么敏感。

“好吧,今天放假一天。”

“余先生,”我转过身,“小秋我今天先带走了。”

老先生脸拉了下来:“做学问,一天都不能搁下。”

“是。”我同意,然后拉着小秋的手,“先生今天也放假一天吧,多谢先生。”

不管老头在身后的叫喊,我抱着小安拉着小秋出了后院。

一路上,小秋小安都没有说话。小安把头放在我肩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我。小秋紧紧拉着我的手,大步跟上我的步伐。

来到前院找文洛天,才知道他被士兵叫出去了。

我找到府里管事的,将小安小秋交给他。他们俩还是没有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听我安排。

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两个小孩都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都瞬也不瞬。

微闭了下眼,真是听话的叫人心疼。重重握了下手,然后不再留恋,大步往前走。

我知道,不太对劲了。

以前还没有太过在意,但昨天浮梦里出现的人……是的,我确定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且名字叫迦耶,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的出现打乱了我一直以来对这个大陆的认识。

这或许不是个异界,而是与我原来生活的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知道诸葛亮,知道陶渊明白居易,却不知道杜牧辛弃疾,我可以断定,这个大陆是在中唐时期与我原来的世界失去联

系的。

而迦耶,他能出现在一支笛子里,那是不是证明他会一些……术法之类的?还有那支幻莲,真是美丽的诡异。有那样东西

的人……或者说术法那么高强的人,他……会不会知道两个时空穿梭的奥秘?

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有回去的方法?我,是不是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边走边想,这个世界,的确不简单。

第十六章:抚叶河枯

找到文洛天,是在城外抚叶河旁。

不单单只有他,葛云暮梅微还有一大众军官士兵,都在那里。

“苏征。”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便听见了文洛天叫唤。

见一众人都看过来,葛云暮也点了点头,我只得过去。

“苏征,抚叶河水枯了。”

一走过去,文洛天就对我说道。

“什么?”

我一路来的匆忙,并没多注意别的。现在往下一看,抚叶河果然已经枯了,只剩下干瘪瘪的河床挣扎在空气里。

抚叶河从叶玉山流下,分为丰水期和枯水期。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它也一直担当着护城河的角色。前几天和文洛天过来

时,抚叶河水尚且充盈,水流也比较快。文洛天说过离枯水期还有至少两个月,可怎么会突然水就没了?

“文先生,你说这水咋突然就没了呢?”我右边一个高个子的说。

“是啊是啊。”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人接口道,“我昨天还在这洗澡呢,那水流的可快呀,怎么一晚上过去这水就没了呢

?”

文洛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哼。”我左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哼,扭头看去,果然是梅微。他微翘着嘴角,还是那嘲讽的表情,“这是天要亡小蕲明。

我一惊,连忙向周围看,幸好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放心,”他看我一眼,“我这个幌子我会当好的。”

我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又人道:“这太不正常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破坏的?”

“肯定是啊。但问题是,谁有这么大能耐一夜之间把河水清干啊?”那人话一出就立刻有人接口。

“是啊,谁会有这样的本事啊?”

“这应该不会是人干的吧?”

“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是鬼不成?”

“哪有什么鬼啊?你见过?”

“可要不是鬼人谁能一夜就把一条河的水给弄没了啊?”

听着大家的争论,我不期然想到一个名字。

这时葛云暮发话了:“大家静一下。既然河水已经枯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郭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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