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戏(父子)上——居左尊上
居左尊上  发于:2011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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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莫知君站起来失笑:“我记得很多年前你说的是:披罗衣之璀粲兮,皎若太阳升朝霞。”

“在绯儿身上自然如此,若是在你身上,不过沾得一身血气,隔得老远就闻到腥臭味。”

“你还是这么不讲理,哈,读书人。”莫知君嗤笑一声,迈步向窗。

擦身而过时,两人快速的交了一次掌,蓬发的真气在空中荡出了一圈圈涟漪,两人各被震得退了三步。

“看来你伤得不轻,我不得不承认比功力我及不上你们二人,不过……落井下石,我想我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红袖撑

在窗棂上,莫知君取笑了一句,这才施施然的从窗口跳了下去。

白垒既然受了内伤,想来另一个人也没占到好去,他莫知君对于痛打落水狗可是很有兴趣,现在正好赶去下一场。

……

等莫知君离开,白垒眼神暗了暗,全身微微颤了下,胸中一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拿手帕擦掉血渍,白垒只觉软绵绵的浑无着力处,久违的感觉,虚虚软软的其实很舒服。就像流血,流得多了自然致死,

可若是不多不少的流那么一碗,全身就会有漫步在云端的舒适感,许是儿时受得多了,有了瘾毒还是怎地,他一直很喜欢

窗外的兵器击打声渐渐褪去,白垒嘴角刚拉出一丝嘲讽,一声狼狈的想容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看到白迟好好的在床上

,她长出了口气,就欲去掀被子,确定他真的完好。

“脏。”

手伸到一半,一个声音响起,她这才想起白垒,知道一身凌乱又嫌有血气的她,遭到了她家老爷的嫌弃,手忙快速收了回

来,转头看到他一身白衣竟不似寻常的整洁干净,甚至还沾了好些血滴,想容撑大眼,难掩惊讶。

“快去抬三桶水进来,我要沐浴。”白垒对于她的迟钝甚为不满,他嗜洁,现在全身都不舒适,也就懒得做那些真的假的

的温柔功夫。

想容应一声,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白垒走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白迟,也不去碰他,只仔细看了他的神色,突然笑道:

“你今天这手我很喜欢……莫知君说的对河三拜你可以试试,也许有些意外的收获,不过三丈红绫……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的事,你最好不要去做……诶,你还是穿浅蓝衣服好看些,这白色中衣不适合你,赶明儿我要人给做几件。”

好似为了转移对自己身体的注意力,白垒的话有点多有点乱,但微蹙的眉头和偶尔膘向衣服的眼光,都显示着他并没有成

功。

白迟若是睁开眼睛,定然要对白垒稍稍改观,起码他会知道,在洁癖这一点上,白垒真不曾作假。一身凌乱白衣的人,在

黯淡的光线下,眉心纠结的总忍不住看衣服,那个场面,实在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可惜并没有人能看见,白垒自己自然也无甚感觉。

他只是在努力地转移注意力,他只是在想,那落红河畔的柳,依旧风华否?

……

床上的白迟也在努力,他在努力的催眠自己,只是白垒站在他床前,浓郁的血气都快掩饰掉他熟悉的味道,他以为他追出

去不过是做作姿态,没想竟是来真的,这真真假假的让他无比迷惑,让他静不下心来。

莫知君和白垒两人的话他自然全听就了耳朵里,虽然有些地方听不明白,依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简单的猜测,例如有一个

叫飞儿的人也喜欢穿红衣,而那个人应该很受他爹赞赏……他几乎可以大胆的猜测到,那个飞儿,可能就是他娘。

再例如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莫知君或许相信他是晕迷的,可看似胡言乱语的白垒,他敢肯定,他相信的一定是他清醒着

所以他不得不更加努力的让自己晕迷过去,至于晕迷之后的事……他都是晕迷的人了,还管那些做什么?

第二十章:采呀嘛采野花

有的人聪明得像天气,多变;有的人傻得像天气预报,变天它都看不出来。

难道我爹他是天气,而我就是传说中的天气预报。

不然我怎么就猜不出来他想什么呢?

临到头来再靠感觉,迟了啊!

——白迟

望日城的黑店占地极广,除了前面的前厅和两层小楼外,后面还有四个大院子,那四个院子就是特别为当今江湖四大隐藏

门派准备的,东院的败家宫,西院的回火殿,南院的无花谷,北院的豁海岛。

十年前,黑店如雨后春笋在江湖中兴起,也没人知道,它凭什么能从各个江湖势力手上敲竹杠,但这并不妨碍它在十年后

的今天,成为鉴证江湖地位的象征。

就像三十年前突兀的出现在江湖的所谓四大隐藏门派,那么突兀的出现,也不妨碍他们真正坐实了那个地位。

归根结底,江湖,讲究的是实力。

而这一年是黑店后四院第一次住齐了人,可惜开场不是太美好,那也是自然的,四大门派关系错综负责,黑店没有被拆,

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

昨日刚刚改了名字的望日城,好似沾了新名字的喜气,从萧索的矮人的城市一下升级成了繁华的正常人类城市,大街上徐

徐嚷嚷,人流摩肩接踵。

此时正是早食时候,道路两侧的酒楼开门迎客,呦喝声并着饭菜的香气,在望日城的空气中飘散。

“听说了吗?昨夜死了四个人,东南西北各一个……没听说吧!嘿嘿,这可是我的内部消息。”一个而立之年的中年人,

神神秘秘的凑近身边的人。

旁边人本来稍带嫌恶的表情陡然一变,殷勤的凑过去,连声问道:“身高多少?”

“关身高什么事。”中年人对他的不按程序回答很愤怒,旋即还是忍不住炫耀心理,继续道:“我告诉你,那可都是鼎鼎

大名的人物,张三,李四,王五,还有一个就更有名了,嘿嘿,那可是梅八。”

张三、李四、王五、梅八,这名字是不是太平常了,而且……杀人还要选数字的?

“孤陋寡闻了吧!告诉你,梅八就是那个采花贼,最喜欢有夫之妇,事后必洒玫瑰花瓣的那个。”

“哦……”旁边人应一声,记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号人物,可是,好像不是叫梅八啊!迟疑了一下,他锲而不舍的问道:“

身高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那可是江湖侠客,还能有矮子不成。”中年人不耐烦的怒喝。

江湖侠客就不能有矮子?而且,那采花贼怎么也算不上侠客吧!

周围偷听的人眼睛都有意无意的瞄过来,又互相眉来眼去一番,弄清楚了一件事——感情这人是个江湖门外汉啊!

也对,不是门外汉,怎么敢随便谈论这个话题。

那这三、四、五、八的,应该只是官府的编号而已,并不是死人真正的名字,说怎么都对不上号呢!

这么想着大家都低头,更加用心的用起早饭来,反正只要有人死了就万事大吉,最多待会儿去打听打听看是哪些倒霉鬼…

…不,他们是活佛啊,明知豁海岛血祭没有施行,还在街上晃悠,真真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慈悲心肠。

……

时序已经入了秋,望日城的天气依然炎热,白迟眼尖的发现了街旁角落里的小野花,黄灿灿的放在青藤编织的篮子里,一

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提着它们,小姑娘有大大的眼睛,还有嘴角大大的黑痣,发现了他的目光,她眉眼一弯,那么微微

一笑,被拉得有些扁平的黑痣和篮子里的小野花交相辉映。

很有特……色。

白迟想,这也许就是望日城的特色,他已经在经过的好几个街角,都看到了乍看来好似一摸一样的小姑娘。

但是他真的不是很喜欢那个黑痣,而且也不喜欢小野花,所以他转过头,尽全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些姑娘们。——他绝对

不承认自己想到了某个电视剧中,会出现在每一个镜子内部角落的女孩。

今天又在白垒怀里醒来,昨日雅致的小院子变成了刚刚翻新的处女地,可是那种极淡的血腥味,还是不免从那泥土中钻出

来,微笑父子二人组这时笑容也难保持了,所以在父慈子孝一番后,两人手牵手,大步流星向外走。

今天没有乘马车,白垒两人的相貌虽然显眼,消息灵通的再看看他们的衣服,大约能猜到他们的身份,可江湖也是分等级

的,多的是只认马车的人,所以这会儿两人并没有引起什么,是个能动的就退避三舍的情况。

白迟很用心的听到周围传来的交谈声,从那些信息中筛选着总结着,这个在他眼中一直被层层迷雾弥漫的世界,终于第一

次露出了微羞的面孔儿。

虽然也许只是豹子的一根绒毛,白迟依然很高兴。

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白垒在十四年后的今天,开始让他接触这个世界这个江湖,他很有些害怕,特别是这个改变,

是在昨晚他那温柔一刀后。

白垒当时在他床边说很喜欢那手,可到底怎么样,谁知道呢!

“爹,我们去哪里?迟儿饿。”

“我们这就去吃东西……嗯,吃不要银子的。”白垒微笑着计算:“我们要省银子,等省够了,就给迟儿买一身和那天那

白采小姐一样的花衣裳,那花花绿绿的可真漂亮。”

白迟手抖了抖,挥落鸡皮疙瘩无数,抬头嬉笑:“那爹也买一身,我们一起穿。穿着那花花衣服,再去采采野花儿,真有

趣。”

白垒嗯一声,仔细想了想,点头同意:“迟儿果然长大了,还有什么能比采野花儿,更招男人喜欢呢!”

“……”不解。

街旁一个小姑娘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笑容一下僵持,篮子里的小黄花儿似乎都缩了缩身子,她差点不管不顾跑回去哭诉

,心中狂喊:少爷少爷,败家宫的人欺负路边的野花……不,小姑娘啦!

……

“武林盛会,我看是无趣剩会吧!”

白迟塞了个不知道名字的糕点在嘴里,感受着那种慢慢晕开的清凉的甜意,心里第一千次感叹。

……

三天前

白垒说免费吃东西,然后就来到了信奉门。

信奉门主范武范老头儿,已经没有了当初说那话时的气魄,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征求意见:“各位掌门,此次联盟是为发

扬节俭之风,所以这盟主选择,是不是就……以文采论?”

“我收到的帖子好像说的是,要败家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白垒的脑袋里从没有吃人嘴软四字,吃着人家的东西,

嘴上毫不留情。

本来已经点头的各个掌门,脑袋卡在半空中,忙四处晃晃——哎呀,先都没有发现,墙角的那根草长得挺有特色哦!

范武欲哭无泪,他范武何德何能,被人逼迫要开这么个会,他想着败家宫多年不出世,加上那人又说,不用送帖子给四大

隐藏门派,所以他才应了,可这现在,他……他何德何能……

“白宫主,那您说?”

“既然是放下屠刀,自然应该以武论……”

“这次是针对败家宫,问他还有什么意思。”莫知君冷言冷语。

这回火殿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范武又擦了擦汗,偷偷看了看各大掌门,得到指示,转头问:“那莫殿主,您说呢?”

“那还用说,我们是江湖武林,当然以武论。”

这……有什么不同?!

不管同不同,也没人敢去质疑他,所以这比武的论调,就在白迟目瞪口呆,强烈怀疑他们在玩过家家中,定了下来。

……

打了三天,老一辈的人都不敢上台,上的都是小辈的和想出名想疯了的。白迟见过的人,白垒、莫知君之流,都是高手高

手高高手,再看这些人自然无趣。

庆幸的是他们坐的是最背阴靠林的棚子,不然若是和那边场地里的人一样,在那太阳下晾着,还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白

迟打了寒颤,白迟牌风干鸡不好吃。

今天的太阳稍稍缓和,少几分毒辣多几分温柔,又有徐徐微风吹拂过来,钻进衣服里,像无形的小手细细揉捏,十分舒服

旁边白垒念叨着什么“秋风竹椅小太阳,正是睡觉好辰光……”那声音很低很轻,好似飘在云端,听在白迟耳力,就好似

催眠曲儿,本就强撑着的眼帘慢慢合上,脑袋渐渐晕沉,便要睡去。

白垒转头看到的就是那个情景,少年静静躺着,五官小巧精致,常藏在眉间的那抹警惕稍稍放松,在秋日的风下显得异常

宁美,好似挣扎着不愿睡去,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很是可爱,那嘴唇儿微翘着,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新荷小

角带着微羞准备迎接清风。

这样的小人儿,看着那么天真纯美可爱,内心里却是心狠手辣精明,特别是那份生死边缘还不忘游戏的态度,他真的……

非常喜欢呢!

“小荷已露尖尖角,怎可无蜻蜓落上头。”一声低笑,头一低,蜻蜓落在了那新荷小角上。

许是微风太温柔,白迟反应有些迟钝,自从那日青石城开始,他这些天夜里都在销魂的春梦中渡过,这会儿唇上湿热的感

觉些许熟悉些许陌生。

白迟心儿乱乱,脸儿红红,迷迷糊糊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白垒漂亮的身体,想起进入后的那种美妙畅快的感觉,一时之

间竟有些情迷,唇舌不安分的躁动了一下,在那温柔的秋风中,不自觉的张开了嘴。

至于小白迟貌似还没有发育,男人不知道从哪进入之类的小事,对于介于半睡半醒梦幻边缘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堪一提的

……

好似神仙施了妙法,整个场地瞬间静止下来,黑压压的人头齐齐望向这边,一口长气吸进来再没有像往常一样吐出去,圆

瞪的眼睛可堪于青蛙媲美。

清风下拥在一起的两人,其实构成的是极完美的画面,青年刚毅的侧脸这时显出的柔和十分真实,少年微红的面颊柔嫩得

好似能掐出水来,交缠撕磨的四片唇瓣如珠玉初受晨露,媚而不俗。

白迟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他虽然总喜欢不在状态的胡思乱想,可每当情况有异,他野兽般的敏锐直

觉总会第一时间自动回来。

现在可是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他爹不知道又想做什么。作为儿子,他当然要尽力配合。

不过,是他爹技术太好,还是他这身体太敏感,只是一个吻而已,就能让他全身酥软。

“白垒你……”

一声巨响,精致的小竹桌子完成了它作为桌子的使命,桌上茶盏点心齐齐陪葬……哦,不成功,竹麦编成的地席太过柔软

,碰撞之后,相安无事。

莫知君全身颤抖,双眼通红,指着白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想败类升天。

“真不礼貌。”白垒在桌子牺牲时,就已抬起了头,这时轻皱眉,不赞同的摇头,看着莫知君微微一叹:“跟你说过多少

遍了,风雅……风雅……”那语气,就似温柔的哥哥对于弟弟的调皮极为无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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