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族囚徒 下——花间花信
花间花信  发于:2012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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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乔白淡淡笑了声,无所谓地用舌尖抵了下口腔,漫不经心地说,“挨了一拳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段洛倒似松了口气,伸手拍拍他,脸上又挑起了笑:“挨十拳也没事,反正死不了。别叫那帮人对你太上心,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乔白冷哼了声,直起身走进更衣室:“你家老头子为什么叫你来?”

段洛也状似烦恼地揪了揪长眉,叹气:“谁叫老子太闲,碍他眼了。”

“我觉得也是。”乔白嗤笑了声,拿衣服套上身,随口道,“就个废物加流氓。”

“靠了!”段洛怒,飞起一脚蹬过去,“老子那是一等一的人才!别以为是兄弟就能逆老子的毛!”

乔白闪身躲过,转身横腿旋踢,直接把人踹到了衣柜上,哐地一声,段洛龇牙咧嘴地嚎起来:“嗷!乔白,老子不爽你了!”

“随便。”乔白漠然地睨他一眼,忽然问了句,“谁跟你说我被狱警堵了?”

“古太那小子。阴阳怪气的。”段洛揉了揉胸口,一撇嘴,顺口溜出一句,转身也拿衣服穿起来。

乔白沉吟了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段洛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切了声说:“那家伙恩怨分明着呢。你上次拉了他一把,这情不还,他能记一辈子。”

乔白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段洛侧头看他一眼,哼笑:“白少,要不是老子八百年前就认识你,肯定也以为你只是顺手拉了他一把。”

“不是顺手吗?”乔白侧过脸勾了下唇。

段洛扬扬眉,手指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撇嘴:“心知肚明就好了,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乔白挑起唇点了点头,却道:“不过,你的嘴总让我有种危机意识。”

段洛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张了张嘴,哑然半响,突然迸出一句:“ 老子觉得你还是跟肖宝早点说清的好。”

乔白脸色瞬间就阴了,眼底像有什么暗黑的影子迅速游过。

段洛烦躁地抓抓头发,往长凳上一坐,翘了翘腿,说:“随便你。反正美人你在抱,我也占不到便宜。不过,这个小美人和肖楚说的是不是有点……“瞥了眼乔白,难得斟酌了下词句,“有点不一样啊。不,是很不一样,你没觉得?”

乔白没作声,灯光打在那线条明朗的俊脸上,把表情都模糊了。

段洛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句,“这中间不会有什么猫腻吧?照肖楚的说法,他们家这档子事还挺麻烦的……”

“不会。”乔白冷硬地截断他的话,侧过来的脸上流出几分阴郁,“这事不用你管,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就好。”

段洛愣了下,哼哼两声,知道他说的是安瑟,心里有点不痛快,撇开脸切了声,不屑道:“娘们样的男人,老子最看不上了。”

“看不上最好。”乔白皱了下眉,冷声警告了句,“安瑟没那么简单。”

“不用你说。”段洛不爽地睨他一眼,话题一转,突然道,“狱警堵你干什么?吃饱了撑着了?”

乔白被他极度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后,面色明显一冷,瞳孔里都似有暴风盘旋,又冷又硬地扔出一句:“千道忍来过了。”

“What?!”段洛骤惊,一拍长凳上跳起来,“他找你干什么?!”

“找肖。”乔白紧绷绷地吐出两字。

“找肖宝?”段洛反问了句,盯住乔白看了两秒钟,思维一时没跟上,顺口冒出一句,“所以你挨了他一拳?”

“不。是巴曼德。”乔白抿了下唇,侧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洛哦了声,吁口气,忽然眉毛一动,嘿嘿地笑起来:“我觉得也不该是千道忍。那家伙臭屁的很,你想近他两米都挺困难的。”

“你话多。”乔白双手插进裤兜,眼眉不悦地蹬了脚长凳。

段洛桀桀怪笑两声,一脸得色道:“难得没人听墙角,老子嘴巴闭久了,说话会不利索,找你交流交流沟通一下情意嘛。”

“对着墙沟通效果也很好。”乔白一把推开人,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晚上我把圣经给你,对着墙多交流交流,进了索多玛,不会再有亲近上帝的机会了。”

段洛愣愣地看着人走出去,嗷地哀嚎一声,痛苦掩面。

白少这厮,打暗语就跟吃饭一样,驾轻就熟,还隐晦得那么艺术。

果然,虚伪的人都喜欢虚伪的言辞,叫人摸不透才是精髓。

肖宝,老子真同情你,身边一个个都是狼啊,没只好鸟。

******

天色青灰,依稀能看到海面上军舰泊岸的影子,曙光将临,海鸟盘旋的鸣叫掠空而过,遥远的,仿佛一种自由的呼喊。

柔软俐落的半长短发,英挺的镶银边蓝黑军装,脚蹬厚底的高筒皮靴,一手插兜,一手撑在落地玻璃窗上,腰侧挂着的武士刀极为醒目,沉郁的暗黑气息从盘旋龙纹的刀鞘上缓缓流动而出。

古老的刀,崭新的鞘,流丽肃杀的刀光从鞘中流出封存不住的锐利。

落地窗映着暗青的天色,极为清晰地投出了那人的脸孔。

精细的线条轮廓,略长的黑色发丝遮住了眼睛,唇上精心打理过的胡子衬得那张东方脸孔一下立体起来,脸颊上蜿蜒着一道毒蝎似的纹饰,唇角漫不经心地一扯,难以名状的邪诡气息从五官透出。

肖斯诺屈起食指,轻轻叩了下落地窗,盯着玻璃上投映出的自己,忍不住讥讽地一笑,回头:“角色转换太快,我有点难适应。”

“难适应就尽快适应。”千道忍冷峻的面容一丝不动,靠在转椅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

肖斯诺瞪着他,微微眯了下眼睛,走过去,双手往他办公桌上一撑,冷笑:“有时间玩这种游戏,还不如省些力气把我弄出去。”

“我也不想费这种时间。”千道忍淡淡瞥了眼,手指在扶手上叩了叩,“我说过了,肖斯诺活着就是一个麻烦。”

“所以?”

“所以,他死了就完了。”千道忍轻描淡写地说。

“死了就完了?”肖斯诺重复了句,猛地一拍桌,“我就是肖斯诺!谁替我去死?!”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千道忍说,“现在开始,你只要扮演好狱警的角色。”

肖斯诺挑起下巴,忍不住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你的心理年龄,已经不适合叛逆。”千道忍往后靠了靠,抬起眼睛看他,突然一笑,“虽然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你的身体是很年轻……

神经啪地一声绷断。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几乎瞬间就勾起了肖斯诺脑中某段极度想抹杀报复回来的一段记忆。

他恶狠狠地瞪住千道忍,撑在桌上的手指猛地一紧,直起身一脚踹向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妖刀出鞘,翻身跃上办公桌直接一刀挥过去。

千道忍脚下一蹬,转椅侧滑出两米,顺手取下摆在刀架上的鬼斩刀,反手一刀横挡过去。

铿锵一声,寒光湛湛。

肖斯诺单腿跪在桌面上,双手握刀狠力向下一压,细长锋锐的鬼斩刀猛地向下滑了半截,千道忍单手相峙,脸色微微一变,冷邃的目光瞬间移上去。

目光一触,就如惊涛拍上暗礁,激起千层浪。

“师兄,别以为Bloody费这么大功夫保我的命全是卖你面子。”肖斯诺勾起唇冷笑,脸颊上狠杀的毒蝎微微颤动,眉宇间透出的神情诡谲无比,咧开嘴笑了声,探过身亲昵地吐出一句,“那是因为我叫他们很感兴趣。”

千道忍皱了下眉,眸色冷酷:“他们的兴趣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全部斩断。”

“你怎么跟米兰·Z一个德性呢?”看到对方面色沉了沉,肖斯诺心里没来由的爽,眼睛顺着刀尖掠过去,尖锐的就像玫瑰的刺,目光饥渴地定在对方近在咫尺的咽喉要害上,忍不住舔了下唇,不无遗憾地说,“太晚了,我马上就要变成米兰·Z的行尸走肉了。”

“放心,就算是行尸走肉,我也不会把你留给他们的。”千道忍突然双手一握刀,磅礴的力道一下渗透刀身,反压的瞬间突然抽刀而退。

肖斯诺一刀落空,重心失衡,屈膝半跪的身体当即前扑,趋利避害,条件反射地就要翻滚落地,却在突然间,被人一下捞进怀里。

后肩一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日式熏香的味道混着雄性的浑厚气息一下漫进鼻腔,肖斯诺瞬间就有炸毛的冲动,身体僵硬得跟要风化似的,被对方压倒强上的记忆一波一波涌进脑门,胃都开始蠕动发酸,恶心得想吐。

“千道忍!”肖斯诺暴喝。他发誓,这家伙再敢用强的,他一定废了他!狗屁的阴谋阳谋,老子尊严最重要!

但是,千道忍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叫他有杀人的冲动。

“这张脸很成功,我没什么冲动,别人肯定也不会有。”

【索多玛】

040 序曲

索多玛,上帝遗弃的黑色城邦,无人认领的信仰,我来继承。——陆宗南。

******

黑岛和红岛相距五海里,而黑岛的警戒线正好设在了五海里左右,基本红岛这边稍有动静,黑岛上就能知道,从这方面来说,黑狱才是禁岛的中枢。

监狱长的批文下来,囚犯转移几乎没花什么时间,登舰下舰,二十分钟进入黑岛泊岸区。

作为狱警,肖斯诺跟在千道忍后面,等米兰·Z带着一帮犯人下舰后才和巴曼德他们蹬着军靴陆续下去。

米兰·Z身份特殊,岛上很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接应,交接的程序也很简单,打了声招呼验明正身,几辆越野军车先后朝岛内进发。

黑岛是个奇怪的地方。

至少肖斯诺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铁丝网,没有隔离带,也没有哨卡和嘹望台,阳光沙滩,碧海礁石,绿油油的棕榈树随处可见,整个岛的氛围安静宁谧的就像私人度假地,和全封闭式运营、除了食物淡水和物资补给外几乎与外界隔绝一切联系的红岛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完全没有可比性,更没有任何可联系的地方。

肖斯诺悄悄观察了一阵,纳闷归纳闷,警戒心也不禁提了好几个度。

不合常理的存在,总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车在崎岖的路面上颠簸不停,和前面几辆车保持了相当一段距离,旁边巴曼德嗷嗷地喊了两嗓子,一个劲地抱怨戴辛格妈的开车技术不行,戴辛格头也没回,开着开着突然反向打了个满轮,一踩油门,来了个夸张的逆向行驶,再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作用差点把巴曼德那个老男人直接掀飞出去。

肖斯诺早在对方反向打轮时就眼疾手快地系上了安全带,而巴曼德后知后觉,一个猛冲跌得极为狼狈,脑门上挨的那一下显然不轻,晃着头爬起来,下巴搁在前座的椅背上大喘了几口气才开始骂娘。

戴辛格回过头看了眼,又悠哉哉地开起车来,食指搭着方向盘叩了叩:“我说老巴,牙齿不行就别嫌啃得肉难嚼,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再来找老子的茬。”

巴曼德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十秒,不说话了。

肖斯诺淡淡瞥了眼,其实没什么意思。

但显然,巴曼德大叔不是这么想的,一见肖斯诺的眼光瞟过来,直觉那里头有着赤果果的鄙夷啊,老脸一下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看什么?!老子只会开飞机不行吗?!”

肖斯诺点点头,别开脸,气场很冷地吐出一句:“不是只会打飞机就行。”

“……”巴曼德额上青筋很明显地跳了两下。

戴辛格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手掌用力拍了拍方向盘,扭头对肖斯诺说,“小子,有前途啊,老巴喜欢打飞机你都知道?”

“滚你娘的!”巴曼德暴躁地一拳挥过去,“开你妈的车!”

肖斯诺抱着手臂靠在旁边,随意挑了两眼,微微勾起唇。现实就这么荒诞,几天前还能把你踩脚地下碾烂的狱警,一转眼就成了坐一条船的人,系一根绳子的蚂蚱。

虽然比喻烂了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现实性,眼下这种情况,他跟这帮人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肖家的案子在C国闹得风风雨雨,三代以内的肖家人都进了政府的黑名单,他顶着肖斯诺的皮囊,在C国的地界,别说什么出头之日,就连在禁岛安然老死都是一种奢望。按千道忍的意思,军部撬不开“肖斯诺”的嘴,就打算直接封嘴,反正一句话,绝不让他“肖斯诺”活着出去。

既然监狱长敢批文让他出红狱,那就证明上了黑岛会好好“招待”他,虽然他对千道忍一直抱着剐上九百九十九刀的仇恨小心思,但事关切身利益时,他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仇可以记着慢慢算,但命就一条,要是再像上次丢得那么浪费,那就真对不起他当了一辈子杀手了。

说实话,他对肖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兴趣,对Bloody一厢情愿抛过来的橄榄枝也没兴趣,但事情总要找个办法解决,被人惦记的感觉叫他不痛快,尤其是在人眼皮底下被惦记着。

Bloody不想他死,千道忍不想他死,他自己也不想死,所以,装模作样的就范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记仇的人不一定记恩是不是?一码归一码,时机到了,仇还是要报的,比如狗日的千道忍,杀了他。

肖斯诺心下哼哼冷笑,不经意地一瞥眼,就见巴曼德正眯着眼睛瞧他。

“嘿嘿,来到黑岛还能这么平静的人真不多。”巴曼德咧嘴拍了拍肖斯诺的肩,随手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比划了下,“就两种,一种是已经来过的,一种是别有目的的,所以别表现得太另类了。”

“另类?”肖斯诺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脸上遮掩真容用的毒蝎轻抖了下,五官透出的诡谲之气瞬间盖过了脸部精细的线条,反而衬得那张古铜色的东方脸孔立体而硬气。

巴曼德夹着烟拇指抹了下嘴唇,眼光瞄在肖斯诺的脸上,大笑道:“真他妈绝!这脸皮就跟基诺那里撕下来的一样。”

肖斯诺听他这么说,心里忽然一动,抱着手臂沉吟了下,手指摸了摸贴在下巴上的假胡子:“基诺也是禁岛出去的?”

“是啊。短命鬼,去了趟非洲,就把命搭那里了。”巴曼德啪嗒啪嗒地玩着打火机,嘴里咬着烟,仰头沉默了下,忽然又含糊地笑起来,“不用担心,就我们这些人,资料都跟金库密码似的,谁都搞不到,你顶他的名,只要这张脸不露馅,谁都没的怀疑。”

肖斯诺没说话。原来他还在想为什么非要顶个别人的名,现在听巴曼德的意思,上黑岛的狱警必须是原来从禁岛出去的囚犯,看来,Bloody和监狱长的交易关系显然不够稳固,禁岛这方面,或者说是监狱长本人,明显在提防着买家势力的过分渗透。

进入黑岛中心区的路不太好走,短短一道,颠簸了半小时才算看到建筑群的影子。

一丛一丛绿油油的灌木和高大乔木簇拥而生,白色的欧式古堡被风雨洗刷出斑驳的青灰,四角伫立的方锥形塔楼极为醒目,即便隔了很远的距离,塔顶装饰着的断翼天使雕像依然清晰可辨,灰暗的色调以及搔首弄姿的扭曲姿态,让肖斯诺禁不住想起红岛办公大楼上那座意义不明的圣天使屠龙像,两者间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同样的古怪,诡异和……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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