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族囚徒 下——花间花信
花间花信  发于:2012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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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笑觑了他们一眼,搭在会议桌上的手指轻叩了叩,不重的几下,却顿时让底下没了声响:“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我林希一手挖掘提拔上来的,你们的命,我比谁都重视。但我很早就说过,你们不是给我卖命,Bloody的勇士,效忠的唯一是Z,关于这一点,你们该好好记住,拒绝承认的人,命运只有是被抹杀,这是Z的教诲。Bloody挑选的人,不需要最强,但必须是最想活着的,只有想活着,才能真正活着,不然,我也只有一句话能送给你们,”

风流公子样的男人微微一笑,玉石质感的手指一撑桌面,微微倾过身来,温和的话语吐出的却是堪比利刃一般锋利的字句,在一众狂徒脸上舔出赫然醒目的血口:“垃圾,有存在的理由,但没存在的价值,所以,被抹杀是注定。”

愈是极端的东西,往往愈是能蛊惑人心,尤其是对那些只崇拜暴力和血,抓着刀口从地狱爬上来的家伙们。

所以,狂徒们疯狂了,忍不住兴奋得叫嚣了起来。

“很好,看起来这里没有人是懦夫。”林希满意地勾了勾唇,侧过头示意安瑟可以继续。

安瑟点点头,也没废话,手指在大屏幕上一触,代表武器库的红色、区域立时弹了出来,内部平面图瞬时放大,走道和安全门标记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些跳动的白色闪光点毫无规律的移动着。

安瑟指住一处闪光点密集的位置,回头道:“以红色、区域来说,这里,就是武器库的出入口。移动的闪光点,代表地底城的巡逻守备,巡逻的路线是陆宗南自己设计的,灵感大概来自他当年闯亚马逊的实战,每半小时变动一次,但是变动的路线没有规律可循,完全随机,所以,我们需要有人先去清扫,否则损失将不可估量。”

底下有人忍不住狂妄地哼笑出声:“就巡逻守备,老子一个人能干一打!”

安瑟扫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说:“擂台赛的那批人,是陆宗南准备扔掉的次品,你觉得你能干过几个次品?”

“Son of——”那人一双狼眼瞪着安瑟迸出了森森的寒光,刚要脏话出口,突然看到林医生冲着他温温柔柔地一笑,肌肉遒结的白人忍不住瑟缩了下眼神,一拳砸得墙壁裂了道缝,忿忿闭了嘴。

“继续吧,安参谋。”林希彬彬有礼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安瑟礼貌地回应了下,看了看屏幕,随手一点白色、区域,将画面切到了实验室的平面图。

但奇怪的是,整张平面图显现的竟是一片空白,白色的荧光映得对方清俊的脸孔微微发青,安瑟盯着那块什么也没有的屏幕看了半响,冷不丁笑了两声,说道:“毁掉能源中心能让地底城瞬间崩塌,但是,如果这个实验室爆炸,不要说黑岛,整个G海域将来一百年内都不可能有正常的活物存在。”

一百年内不可能有正常的活物存在……

底下一众人虽然都面不改色的,但多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们都是什么人,红岛那个海底试验基地就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建起来的,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们会不知道?

比看到丧尸还可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满世界爬地都是变异的怪物。

安瑟单手一插裤兜,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那些曾经踩在囚犯头上嚣张跋扈的七营狱警,细致的眉眼不自觉就流出几分冷冰冰的讥诮和刻薄来,走到旁边啪地一声打开会议室的灯,突然亮起的白光耀得众人眼睛一花,被闪瞎的刺痛感瞬间流走过神经,像中了闪光弹一样,有人顿时受不了地嗷地一声,叫骂着拍起了桌子。

林希挑了挑眉,靠在沙发椅上长腿一翘,微眯起了几分眼睛笑,眼梢恰好挑到边上冷眉冷眼的肖斯诺,顺手就一把拽了过来,往怀里一塞,赤果果的调戏动作:“小猫,来,叫声林哥哥。”

被突然来那么一下,肖斯诺简直措手不及,直接摔到了对方身上,还是极狼狈的那种,顿时恼羞成怒了,想都没想,一拳直直向林医生桃花风流的俊脸招呼了过去。

“您可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痛殴他。”拳头在半空中被倏然截住,维纳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面瘫脸不带丝毫表情,出口的话很冷,但也出奇得一本正经和郑重。

肖斯诺冷哼一记果断收手,狠狠瞪了眼笑得一脸温柔暧昧的林医生,刚要爬起来,却被对方在后腰上狠狠一捏,瞬间就觉膝盖一软,整个人又跌了下去。

林希搂着小美人不松手,低下头笑意颇浓地轻轻耳语了句:“想知道我和莱斯沃的具体交易内容是什么吗?乖一点就告诉你哦,这个可是鬼斩都不知道的东西。”

短短一句话,立马戳中了肖斯诺的两处命门——具体交易内容和鬼斩也不知道的东西。

“好。”肖斯诺言简意赅,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林医生满意了,掐了掐肖斯诺的漂亮脸蛋,心情愉快地松了手,站起身,正好迎上众人投过来的火辣辣的目光,凤眼忍不住一弯,若无其事地挥挥手:“看我干什么?我们该去看看陆军长了。安参谋刚刚少说了一条,陆军长的命很重要,他要是没了,实验室可是会爆炸的哦。”

057 地底城(2)

厚沉的暗红实木门被用力一推,开门的狱警往后退了退:“就在里面。”

林希带着人踏进房间,眼睛状似无意地一扫,随手摸了下门框,慢慢搓着手指,忽然回头看了眼那狱警,笑眯眯地说:“一个人,真是辛苦了。”

立在身后的戴辛格侧过脸,棕榈蜡似的眼珠转动了下,像是听出了点什么味儿,铁钳一般的大手伸过去一把将人拎到了跟前:“该死的混蛋!爱莫顿那家伙呢?”

“啊?”那人显然吃了一惊,脖子被勒得死紧,差点喘不过气来,刚刚从七营囚犯擢升为狱警的菜鸟明显对自己的新身份还没适应良好,对戴辛格这个老管制还保留着习惯性的畏惧,被对方粗着嗓子一吼整个人都抖了一抖,“爱莫顿他、他……”‘他’了半天,像是泄气了,用力一咬牙,“……我不知道。”

“Shit!不知道?啊?”戴辛格咒骂一声,眼睛里渗出阴森森的笑,扛在肩上的枪直接一枪托砸上去,砸得那家伙一脑门的血,“你他妈眼睛长到屁眼上了?!这种时候还敢说不知道?!”几乎不等对方反应,又是一枪托凶狠地撞过去。

旁边巴曼德见状,急忙动手拦下了,一脚踹开那狱警,拽住戴辛格回头冲林希笑道:“医生,你不说些什么吗?”

“我还要说什么?”林希微微一笑,贵公子的风度意态完美得无懈可击,眉梢眼角流出的笑意温柔得甚至有些暧昧,手指搭在门上,又轻轻搓揉了两下,忽然在粉刷得雪白的墙上重重一按,赫然一个指印印了上去!

浅淡的,有些干涸了的,但依旧残留了血的痕迹。

“嗯哼,这是什么?”林公子挑了下眉,漂亮的手指尖叩了叩墙上的指印,眼光一瞬,又移到了暗红朱漆的门框上,点点头说,“血吗?你们说是这是血吗?谁的血?哪里来的?”

巴曼德众人的目光瞬时像探照灯似地打到了那个被枪托砸得头破血流的狱警身上,那家伙立马就难镇定了,捂着冒血的脑门惊慌失措地左右看了看:“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戴辛格笑得白森森地牙都露了出来,一手肘顶住对方,就差没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了,“该死的猪!是不是要我把你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我就没见过爱莫顿的人影!”对方哀嚎着努力辩解,满脸惶恐,似乎真怕戴辛格给他来个剥皮拆骨的艺术行为。

“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闭嘴。”肖斯诺没什么感情地瞥了那家伙一眼,难得好心地提醒了句,手指尖抹了抹门框上那处极不显眼的血渍——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只能说林希的眼力实在太好了,只是门锁衔接门框的地方沾了一点点的血,因为血渍有些干涸了,那地方的红略微暗了几分,但相较于一整面朱漆实木门,那痕迹真是细微得不足叫人在意。

但林希就是发现了!

如此眼力,与其说敏锐犀利,不如说可怕,可怕得叫人心悸。

他往房间内扫了一眼,皮质沙发上扔着个人,手脚捆得严严实实的,头用黑布罩住了,套在麻袋内的身体不断扭动挣扎,看样子还是个会动的活物,但这算不算好事,就难说了。

按理,那个人应该就是被抓了的陆宗南,就算现在,单看外面的体型特征,也还是陆宗南。

但是——

那多半已经是个调包货了!肖斯诺心里打包票。

他忍不住翘了唇角看向林希,但林公子的反应总那么卓尔不凡,云淡风轻的模样,脸上竟连一丝忧恼的痕迹都没有,甚至还侧了脸冲他一笑,扬扬下巴道:“也许你该去解救一下你的同伴。”

“同伴吗?我还以为你会说垃圾。”肖斯诺冷谑地说道,掀起的弧度满是讥嘲之意,哼笑了声,慢悠悠地踱步过去,伸过手,动作干脆地一把扯掉了被捆在沙发上的那人的黑色头罩。

没什么悬疑性的,就是爱莫顿!

“噢!”

“见鬼!”

“该死的!”

巴曼德几个人一看到爱莫顿那张被揍得变了形的血糊糊的脸,都忍不住蹬了脚墙——监狱长跑了,这意味着打Boss的难度系数直接飙升了!

肖斯诺冷冷扯了下唇,直着腰背,矜贵的姿态,连眼梢都没动一下,伸手嗤啦一声撕掉了爱莫顿脸上效力强劲的封嘴交待,毫不含糊,连皮带肉一下都揭了下来,对方嗷地惨嚎了一声,翻了几下直接滚到了地上,蜷在那里直喘粗气。

“现在连我都想轰掉你的头了!”巴曼德老男人眯了眯凶狠的眸子,枪都瞄到对方脑门上了,突然又干脆利落地放了下来,转头问道,“林医生,现在该怎么办?封锁黑狱,搜人?”

“还搜得到吗?”林希手指尖抹了下下唇,略微沉吟道,“当然,封锁是必要的,我们暂时还没有余力去清剿外围的土豆,绝对不能让陆宗南扳回这一局。虽然切断了局域信号,信息源也全部封闭,但意外总是时时发生,就像我们以为曙光将临,却没想到有人竟然出尔反尔了,潘菲尔德家的少爷到底想干什么呢?我都忍不住好奇了。爱莫顿,你觉得呢?”

这种时候能给Bloody搅局的人,除了乔白那个自制式不定时炸弹,还会有别人么?也许真是小瞧对方了。

林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转出了把枪,搭在手指尖轻晃了晃,林医生迈着轻缓优雅的步子走过去,枪口从爱莫顿头顶一路滑到了脑门:“不想说点什么吗,爱莫顿?疼痛是暂时的,死亡却是永恒的,用死来替代痛,你会不会比较乐于接受?”

肖斯诺:“……”他是连鄙视的欲望也没有了,他终于确信,林希这家伙和莱斯沃根本就是一类人,变态们说话总打着真理的幌子来诠释他们自以为是的歪理,只不过,莱斯沃的歪理是绝对的自我和理想主义,而林希,客观现实多了,至少还留点让人选择的余地。

爱莫顿动了动裂了道血口的嘴,狼狈的形容早将那一身野兽的凶狠戾气压得半分泻不出来,头被林希的枪逼得后仰了个不小的幅度,声音像是从气管里呛出来的,像条丧家犬一般的求饶不止:“……不!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医生,再给我一次机会!”眼中闪着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语气却是陡然一转,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着字句,“真的!我这次一定拧了乔白和段洛的脑袋!把叛徒的尸首给您拖回来!“

“嗯哼,不错的想法。”林希微笑着颔首,手里的枪很温柔地顶了顶爱莫顿的脑门,“但这还不够说服我。还有更动听些的理由吗?“

“……有、有!”爱莫顿血糊糊的脸上渗出了冷汗的痕迹,眼珠挤在青紫的眼眶内惊惶地闪烁不定,“泽拉小少爷在、在他们手上!他们挟持了小少爷,所以、所以……”

“所以,其实你不是无能,而是无奈,是吗?”林希缓缓直起身,唇角轻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格外温和亲切,就连枪口都是以一种温柔之极的姿态离开的爱莫顿的头。

“……是、是的。”对方盯着那把大口径的枪慢慢移开,转开方向,忍不住如释重负地大喘了口气。

但就在这际,砰地一声!

林希头都没回,枪在手心一转,枪口朝下,然后一甩手,直接扔给了身后的助理维纳。

“机会,多给一次都是种资源浪费。”

058 地底城(3)

“机会,多给一次都是种资源浪费。”林希微有感慨似的,搓了搓手指轻笑一声,“因为它稍纵即逝,所以,要懂得珍惜,我的心情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

爱莫顿整个人都吓瘫在了地上,眼珠直勾勾地瞪住对方,眼睛里的血丝都爆了出来——那发子弹就擦着他颈侧的动脉飞过去,直接射穿了乳白色的沙发,沙发后立着的青花瓷古董花瓶砰的一声爆开来,碎片炸开,在他脸上割了道狰狞可怖的血口。

“……是、是的。”糊了一脸血的爱莫顿呆了片刻,连粗气都不敢喘,胆战心惊地连连点头。

“至于段洛和乔白……”林希细致如玉雕的手指尖轻触了下唇,凤眼微微眯起,那种神情隐晦而暧昧,温和得太过,反而有种危险得叫人毛骨悚然的残忍味道,眼睛一掠,目光在对面的安瑟身上转了一圈,微笑道,“安参谋,你有什么建议么?”

安瑟怔了一怔,眼神微妙地看了眼爱莫顿,静静道:“绊脚的石头还是早点清干净的好。”

林希挑挑眉,忍不住笑起来:“段洛也算是个人才,不需要我放他一马?”

安瑟显然不卖他的帐:“谢谢。不过我还不打算把自己全卖了。”

“既然如此,”林希缓步走过去,笑得极为温和绅士,“那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安瑟伸过手和他轻轻一握,又松开,忽然抬了抬眼睛对林希说,“我想问一句,白少这手真的出乎您意料了么?”

“你觉得呢?”林希不答反问,问得颇有深意。

“您太过平静的态度像是一种纵容。”安瑟毫不避讳。

“哈哈,是吗?”林希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想多了,玩命的游戏我还是很谨慎的。”

安瑟一笑,没说什么,冲他点点头,带着人转身出门。

林希轻叩着圆桌目送他离开,鳄鱼纹的尖头靴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踢踏了两声,回头冲肖斯诺勾勾手指头。

肖斯诺表情不屑,但转念一想,很多事还非得经那家伙的嘴巴才可靠,怎么说也得从他那里掏点东西出来。

这么想着,脚已经迈了出去,却是突然,压迫神经的冷气场一下罩到头顶,不用抬眼也知道挡道的是哪尊大神。

肖斯诺撇撇嘴,也不废话,直接侧过头冲林希一耸肩。

简单随意的一个动作突然就叫林医生乐了,林希抱着手臂乐不可支,向肖斯诺递了两个暧昧不清的眼神后,才慢悠悠地踱过去,伸手拍了拍千道忍的肩膀,很欢乐地说:“不要这么小气,情人又不是儿子,不要搞得像随时会被人偷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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