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族囚徒 上——花间花信
花间花信  发于:2012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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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斯诺进七营的那天,10月12日,周六,看守刚刚宣布完新一季度参加“预备赛”的囚犯名单。

七营三个区,每区十一个监室,都有固定名额,但不巧的是,和乔白同一牢房的是个亡命之辈的基佬,刚和乔白碰上面就动了歪主意,双方一动手,乔白几拳脚直接把人打进了医疗室,然后就再没出来。

于是,肖斯诺适时地顶了这个空缺。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不是吗?

******

“野兽们,晒太阳的时间到了!”

看守的声音通过楼道的广播高亢地震动了每个囚犯的耳膜,牢门哗啦一声齐齐打开,全副武装的狱警已经侯在了楼下。

球场大的户外活动区,围着十米高的墙,顶部覆盖了细密的铁丝网,阳光被银色的铁丝割成了一块一块的斑驳光影,整个放风区看着像个精实的金属笼子。

三个区的囚犯都在不同的区域,隔着几重铁丝网,彼此吹着口哨怪叫,比划着手脚作势就要干起来。

肖斯诺早见怪不怪了,自己找了个清净地方坐下,靠着墙晒起了太阳。

十月的天,早不热了,阳光落在身上有股暖融融的味道,骨子里都生了闲散慵懒的意态。

“喂,不介意我坐这吧?”有人走近,阴影覆到了脸上。

肖斯诺睁开眼,眯着漂亮的黑瞳懒懒瞟了眼,撇嘴道:“地上没签我大名。”

对方双手插兜,逆着光线看不清脸,低低笑了两声,似乎很愉快,转身就坐到了旁边。

肖斯诺脸都没侧一下,沐着阳光继续神游,他根本不担心有人会突然发难,七号营里,狱警们身上那些玩意儿可绝不是为了摆着好看。

“你是乔的新室友?”淡色的栗发,秀丽的眉梢,细致堪比少女的眼眉,极为清瘦纤细的美少年,一笑,弯弯的眼睛里流转出一种狐狼似的隐秘狡黠。

——七营里,什么人都有。

“你说的是乔白的话,确实。”肖斯诺无所谓地答道。

“运气不错,乔是个好搭档。”少年笑嘻嘻地顺口接了句。

“搭档?”肖斯诺不带任何意味地重复了一句,扭过头,嘴角微弯,“他的搭档似乎命都不太好。”

“哈哈,原来你知道嘛。”少年伸手拍了拍肖斯诺的肩,冲他眨眨眼,“T台上的美男也很暴力。”

肖斯诺弹开他的爪子,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口气冷淡:“没兴趣。”

“哈哈。”少年对肖斯诺的反应一点不以为意,眉开眼笑,伸出右手以示友好,“三区的难友,多多关照。”

肖斯诺挑着下巴哼了声,伸过手随手击了下:“肖斯诺。”

“邱禾。”少年嘻嘻笑道。

肖斯诺敷衍地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邱禾却忽然用手肘撞了下他,神秘兮兮地笑了两声,扬扬下巴朝某处努了下嘴:“瞧,和乔搭档其实真是你运气啦。”

肖斯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铁丝网的一角,身形颀长的乔白闲散地斜靠那里,看守从他手里接过一摞东西,随手翻了翻,似是很满意,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拍拍他肩,然后才走开。

“是什么东西?”肖斯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淡淡问了句。

邱禾挑挑眉:“杂志嘛。”

肖斯诺侧头看他一眼,讥讽地勾了下唇:“你当我瞎子?”

邱禾拔了跟细草咬嘴巴里,很有深意地笑了声:“看来你这室友当得不够格嘛。”

肖斯诺哼了哼,冷笑:“是白粉吧。”

“Bingo!”邱禾抬手打了个响指,赞了声,“聪明!”

肖斯诺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他真那么另类呢。”

“哈哈,乔经常在床上翻他那些杂志吧?”邱禾了解地点点头。

肖斯诺不屑地切了一声,明显对之不感冒。

邱禾大笑:“啊啦啦,别这么兴致缺缺的表情嘛。乔可是个极品,虽然暴力了点,但下克上的滋味也不错哦。”

011 国王的警告

人文明了,注定不幸。

******

话匣子的摧残力是很巨大的。肖美人忽然沉痛地意识到这一点。

邱禾少年在旁扯得眉飞色舞,详尽而生动地给肖斯诺讲他入狱后如何如何克了十二个壮男,无疑,美少年是个极有激情和潜力的演说家,兴致盎然的描述,外加手脚比划,很容易就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囧感。

即便如肖美人这么淡定的人,也没奈何地被雷到了,眉梢轻不可察地跳了两下,很有起身走人的冲动。

邱禾少年一脸不是外人的亲热劲勾搭上肖斯诺的肩,细长的狐狸眼转得极为狡猾:“喂,Snow,说说你的经历啊?”

肖斯诺面不改色:“别给我乱起名字。”

“哈,斯诺,Snow,一样一样啦。”邱禾眨眨眼,咧了嘴笑,“Snow听着多有感觉啊。”

肖斯诺冷了脸,很嫌弃地弹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滚!感觉你个毛!”

邱禾忍不住笑翻:“不淡定鸟~~~不淡定鸟~~~”

肖斯诺看他一眼,眼神跟看个怪胎一样。

确实,邱禾少年就是个怪胎。“怪胎”于他,不是贬称,而是叫他感到倍儿亲切的昵称。

邱禾不依不饶地纠缠:“来来,说嘛说嘛。经历~~~传奇性的经历~~~”

“没有。”肖斯诺言简意赅。

邱禾怪叫一声,显然不信:“哇靠!骗人不带这么骗的啊!这里是什么地方!监狱监狱啊!众狼环伺!你个大美人说木有传奇性的经历!”

肖斯诺眉角跳了下,简直忍无可忍了:“老子说没有就没有!”言罢直接走人。

邱禾吹了声口哨,笑嘻嘻地还坐在那里,随手扯了根细草咬进嘴里,晃着长腿惬意地眯上了眼睛。肖斯诺……真是眼熟啊……

“玛门!”忽听有人冲他扯嗓子喊了一声。

邱禾淡淡挑了下眼梢瞥过去,脸上懒洋洋的笑极为欠抽,看到走过来的大块头,撇撇嘴,一脸气定神闲:“哈,叫小爷什么事儿?”

“滚你娘的!”大块头踢了记脚下的草地,嗤着鼻子没好气道,“有人叫你离那小子远点!”

“哦。”邱禾漫不经心地动动眉,唇角勾着细弧,狡黠的眼光在走远了的肖斯诺身上转了转,似笑非笑地道,“小爷这么安分,怎么会动什么歪主意?”

大块头不屑地切了一声,状似提醒地说了句:“这里是七营,进这的都不是善茬,没人会再鸟你那套‘扮猪吃老虎’的。”

邱禾扬起下巴眨眨眼,装模作样地冲对方飞了记吻:“多谢。果然还是同‘窗’之谊坚实啊。”

“同‘窗’?”大块头忽然走近了,手指抓着铁丝网,阴影覆到了邱禾脸上,撑着手臂微俯下身,咬着牙逐字逐句地冲邱禾说,“我他妈更想和你同床,玛门宝贝。”

“哟,鲨鱼,换了个牢房,胆儿都肥了吗?“邱禾也不恼,微微一笑,仰起脸不温不火地问,“老室友,你想挑我怒火,借狱警的枪子儿爆我头吗?”

被人戳破心思,大块头恼恨地一重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地声音迸出牙缝:“贱人,要不是这地儿禁止斗殴,老子一定把你上面下面的嘴都给捅烂!”

邱禾轻蔑地瞥他一眼,笑得满不在乎,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这种狠话还是留着下次吧。”

想了想,又噙了笑问:“谁他妈这么有面子,还能叫你鲨鱼来当跑腿的?”

大块头低咒两声,忽然冷笑:“老子挺希望你当没听见的。”

“擦!真阴!”邱禾挑着眼梢睨他一眼,然后扬起下巴点点头,若有所悟地笑,“看来真是个狠茬啊!你这么恨小爷都过来乖乖传话了,小爷可真要倍儿当心了。”

大块头哼了哼,眼神不善地瞪了眼邱禾,似乎根本不想和他多费唇舌,转身就要离开。

“哈,看你这么忌惮,不会是Z吧?鲨鱼也颓靡了吗?”邱禾双手插兜,微垂着眼睛轻笑,脚尖漫不经心地划拉着草地。Z,四营转进一区的新人,出类拔萃的国王级水准,这场“预备赛”,谁都是未知数,但主角,非他莫属。

鲨鱼回过头,突如其来的一拳直冲邱禾面门,少年反应也不慢,头稍微一侧就避开了,对方的拳头挟着劲风在他颧骨旁擦过,砸得铁丝网猛力一震,几乎就在一瞬间,放风场上立马掀起了铺天盖地地口哨声和怪叫声。

邱禾回过脸,漂亮的腮边明显多了道口子,血珠迎着阳光慢慢渗了出来,衬得少年的眉眼带了种极艳的姿色。

周围起哄声阵阵,跟浪潮似的,囚犯们像野兽一样,即使是一点点的血,都能叫他们疯狂沸腾起来。

出手的大块头显然有些回不过神,事态的发展快得出乎了他的意料,灰色的眼瞳里折出一瞬细微的惊慌之色——七营的铁血规则,禁止一切无意义的私斗。

邱禾狐狼似的眼光极为敏锐地瞄到了高台上狱警已经架起的枪口,唇角微微一扯,纤细的身段忽然动起来,一脚踹中鲨鱼的腹部,一个猛顶直接在对方的跨部来了记,看人翻倒,立即举手朝场中央慢慢走去,扬着声音冲上面的狱警高喊:“Sir!他威胁我!叫我给他口交!”

七营里,涉及性,拳头可以解决一切,当然,那是只属于胜利者的权利。

所以,放风场内斗殴,如果不想被狱警的枪子儿爆头,就请冠上“性”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来干一场吧。

******

三区的铁丝网内,中心区围出了一块空地,聚在一起的囚犯们热血沸腾,扯着嗓子发出阵阵怪叫,口哨声几乎掀翻了天。

六个高台哨口上,狱警端着精射的PSG-1,黑洞洞的枪口齐齐瞄了过来,似乎只要一有什么不合规则的举动,子弹就会立马招呼上来。

肖斯诺站得有点远,但因为角度不错,看过去的视野一点没受影响。

场内两人打得势均力敌,大块头的男人满脸凶煞,一拳一脚都用了实劲,一副恨不得把人撕碎拆骨的狠绝样;但邱禾那小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细胳膊细腿,动起手来却一点不含糊,跟个狼崽子似的,出手猛,速度快,一拳击出起码也有

0磅的力道,绝对不可小觑。

肖斯诺抱臂倚着铁丝网,手指支了下下颌,无趣地撇撇嘴——打架斗殴他不喜欢,太费力气,他喜欢俐落干净地杀人,不管用什么方法,置人死地就好。

身后的铁丝网忽然一阵颤动,有人在对面拍了拍。

肖斯诺扭头看了眼。

“嗨,小美人,又见面了。”左眼尾下纹着蝴蝶花印的黑发男子背靠铁丝网,侧过头弯了下眼睛,冲肖斯诺笑。

肖斯诺淡淡睨他一眼,没什么感情地说:“不太叫人高兴。”

卫斯笑得一脸泰然,伸着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隔在中间的银色丝网,阳光下,眼尾的半弧形花印折出细致冶艳的暗紫光华:“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Z很看好你,要不要来一区?”

“真是荣幸。”肖斯诺唇角翘了下,眸光流出一点点冷淡的讥讽,“不过没兴趣。”

“个性。”卫斯挑着下巴笑了声,仰起头看了看头顶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天空,然后无不遗憾地叹气,“别拒绝的这么快,后路需要自己为自己留。”

肖斯诺扭头看着他,想了想,一笑,漫不经心地点头:“很好的忠告。我记住了。”

卫斯抬手撩了撩头发,嗓音纯澈低柔:“这样谈话不是很好吗?彼此都很愉快。”

肖斯诺没什么意义地哼笑了声,别开脸,不置可否。

那边邱禾和鲨鱼的比试似乎也快到尾声了,囚犯们或叫喊或咒骂,场上一片闹哄,两小时的放风时间几乎就在这场瞩目的斗殴中消磨掉了。

卫斯隔着铁丝网也朝场地中心瞥了两眼,但好像很兴致缺缺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仰起头眯了眯眼,扯着嘴角低低叹了声:“小鬼的游戏,果然无聊的很。”

肖斯诺垂了下眼睛,额发在眼梢处拂了拂,忽然试探性地开口叫了声:“蝴蝶?”

卫斯慢慢扭过头,盯着隔了一道铁丝网倚靠在那的长发少年看了很久,眸色渐渐深了起来,暗紫的蝴蝶花印在眼尾下纠结出一股隐秘的狠杀意味。

肖斯诺察觉到了,淡淡的,面色不改,侧过脸来,瞥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男子眼尾的花印,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你的刺青很个性,男人喜欢蝴蝶,真够另类的。”

卫斯眼光一掠,顿了下,忽然哈哈笑起来,丹凤在阳光下折出极细的锐光,然后冲着肖斯诺轻轻一勾唇:“……蝶,die,死亡,巧合吗?”

012 米兰

“卫斯。走了。”一区的犯人冲这边扬扬手,努了努嘴,示意了下正往放风区外走的大队伍。

“Okay。”卫斯随意挥了下手,扭头拍了拍铁丝网,笑道,“小美人,下次见了。”

肖斯诺微眯了下眼睛,目光转向对面场地,只见一区二十来个犯人规规矩矩地从大门口陆续而出,卫斯双手插兜闲散无比地走到前面,旁边有人涎笑着凑上去说了什么,被他笑骂着一脚踹翻。

视线静静逡巡了一圈,没看到预想中的目标,轻轻一抿唇,黑瞳中有意义不明的黑影迅速游过。

“找人?”乔白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冷淡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了然,“Z?”

肖斯诺转过眼睛,不带什么感情地看他一眼,没搭话。

乔白耸了下肩,口气淡淡:“新来的都想认识一下King。不过,那人不常出现。”

“凌驾规则之上的存在。”肖斯诺淡淡勾了下唇,没什么意义地笑了声。

“可能吧。”乔白也笑了笑,“这里是七营,等级森严得像中世纪的缩影。”

“所以这里的规则是特权阶级的意志体现了?”肖斯诺迎着白色日光,仰起头眯了眯眼睛,睫毛下缠着深深浅浅的丝网交织成的灰色阴影。

乔白无声地掀了下嘴角,目光不经意地掠到少年的侧脸,秀致的轮廓,流丽的弧线,唇瓣柔软而浅淡,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水墨画似的眉眼沐在阳光下淡得似要化开,让人觉得有种柔软细致的错觉。

是的,只是错觉。乔白心知肚明。

如果忽略掉那双金墨似的纯黑眼瞳里流出的冷硬和强势的眼神,少年那张白玉精雕的东方面容确实柔软而细致,秀丽的眉眼甚至有些深情的痕迹,仿佛只要稍稍敛一下眼神,那种名贵艺术品似的极致美感将张扬得淋漓尽致。

不过,很可惜,乔白的直觉告诉他,肖斯诺这人,虽是罕见的美人胚子,但爪牙锋利得像把没鞘的刀,浑身都是隐秘而凌厉的杀机,从他一进七营,这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就毫无顾忌地散在周身,不得不说,很聪明。

在这里,震不住人,就等于有源源不断的麻烦,隐藏实力,不是七营的生存之道。

而肖斯诺,从踏进来,似乎就明白了。

“回去了。”乔白淡淡招呼了声,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少年没跟上来。

“喂,走……”乔白回头看了眼,忽然也顿住了,顺着少年的目光往上,隔着几重铁丝网,灰色的监狱办公大楼伫立在那,那是全禁岛唯一一座除了黑白以外还有色彩的建筑,走样了的巴洛克式红色大屋顶格调华丽,上头甚至还有一座意义不明的圣天使屠龙雕像,在禁岛监狱阴森惨淡的背景下,彰显出的是种类似异教徒的怪异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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