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斯诺进来,男人转过眼睛,淡淡点了下头,把搭在腿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扔:“来了。”
肖斯诺笑笑:“师兄,你动作很快嘛。”
“你难得弄这么大动静。”一挑下巴朝沙发处示意了下,“坐。”
肖斯诺也不客气,找了个地方就往那一靠,习惯性地一支下颌,歪着头两条长腿交叠地伸了出去。
千道忍看了眼,也没什么表示:“找我?”
肖斯诺淡淡动了下眉毛,笑:“师兄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千道忍手指搭在扶手上轻叩了叩,沉吟了下:“什么事?”
“我的刀。”肖斯诺挑起下巴,淡淡吐出一句。
“是谁说可以随意丢弃的?”千道忍脸色一丝不动。
肖斯诺顿觉无趣地撇撇嘴:“师兄,你活得这么一本正经,不累吗?”
“作为一个人,就该有原则。”千道忍冷硬地说。
肖斯诺淡淡哼笑了声:“我也有原则。活着,就是我的原则。”
“D已经死了。”千道忍忽然眼神一锐。
肖斯诺脸色沉了下,唇边微冷,盯着他半响没说话。
“不承认?”千道忍手一撑,从办公椅上慢慢站起身,“你早就不是D了。无法正视这个问题,你想怎么活下去?”
肖斯诺一抿唇,蓦然冷笑:“我就是D,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死了?”
“你是肖斯诺。”千道忍不容置疑地扔出一句。
“可笑。”肖斯诺别开脸,顿了顿,唇角冷峭地一勾,“现在,肖斯诺就是D,D就是肖斯诺,有区别吗?”
“你需要正视肖斯诺的身份。”千道忍拿过桌上几份文件直接扔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肖斯诺微微一皱眉,抬眼看了看千道忍,随手拿过一份文件,翻开扫了两眼,沉默了下,又拿过另几份文件一一看了个遍。
不是肖斯诺的资料,而是肖臣的黑色案底,几百亿几百亿美金的大手笔军火走私买卖,甚至还有一批新式军工武器的研发蓝图。
肖斯诺想了想,挑了眼千道忍,扬扬手里的文件,微微一笑:“师兄,你对我表现得是不是太关注了些?”
千道忍冷着脸,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哪来的?我可不信你随便翻翻就翻到了。”肖斯诺说。
“这你不用管。”千道忍冷硬地来了句,顿了下,回过头说,“这副本,只有肖臣接手的那部分。”
“看出来了,但整死肖臣也够分量了。”肖斯诺笑得漫不经心,把文件往茶几上一甩,“说说,你给我看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C国上层咬这案子咬得很紧,肖臣死了,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了,但实质的追查一直没松过,原因就是这些文件不完整。”千道忍没什么感情地掠了眼案几上被扔得散作一摊的纸页。
肖斯诺闻言也不意外,淡淡笑了下:“这我清楚,我进这里之前已经被提审过了。”
千道忍说:“那你该知道有两拨人要这东西:C国政府和肖臣背后的那只手。”
肖斯诺无所谓地一笑:“那又怎么样?以为我有吗?”
“原来的肖斯诺有。”千道忍声音平板。
“那也是原来,我是借尸还魂,没有死人的记忆。”肖斯诺讥诮地睨他一眼。
“所以更麻烦。”千道忍淡淡掠他一眼,不带情绪地说,“你活着就是个麻烦。”
肖斯诺笑了:“师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叫我再死一次,然后等你给我找个像模像样,又没麻烦的身体吗?”
千道忍沉默了下,盯住肖斯诺的脸,良久极为正色地说了句:“这张脸不好看,我会安排人替你换张脸。”
肖斯诺一听,立马黑脸,站起来就准备走人:“把刀给我。我的命就不劳你担心了。”
千道忍手指搭着桌角,微微眯了下眼睛,冷峻凌厉的气息一下从眉端透出:“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虽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D,但这张脸,我还不习惯。”
肖斯诺脸色更阴,唇线一抿,眉眼间迸出的气势亦是俐落锋锐。
一时间,气氛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肖斯诺挑起下巴,掀唇冷笑:“看不惯?把头割下来要不要?”
025 小心走火(下)
肖斯诺挑起下巴,掀唇冷笑:“看不惯?把头割下来要不要?”
“对我挑衅,不适合现在的你。”男人眉目冷峻,唇线抿得紧绷,神情一点没有玩笑的痕迹。
肖斯诺细细眯了下眼睛,不带感情地哼笑出声,也不想废话,直接走人。
千道忍脸都没侧,一伸手将人拦下:“刀不要了?”
“刀?”肖斯诺神情倨傲地看他一眼,语带嘲讽道,“我要,你给吗?”
“给。”千道忍刀削似的薄唇冷冷吐出一字,掷地有声,却在下一秒,一拽肖斯诺的右臂猛地朝后反拧。
肖斯诺惊讶之余,反应也不慢,趁着身体未被制死前,一拳冲着对方面门砸过去,千道忍侧脸一让,腮骨上被刮了下,却又借势抓住了少年的左手,拽着手腕一记不留情的反扭,直接把腕骨拧脱了,肖斯诺痛得忍不住闷哼,一咬牙,不甘示弱地抬膝就是一脚。
千道忍手上微松,放开他,却未待人喘口气,重脚毫不留情地直踢而上,肖斯诺狼狈不堪,踉跄着向后闪去,却还是没躲开,后背重重撞上墙面,退无可退下,胸口硬生生地挨了一脚。
强悍的力道压倒性地占了上风,肖斯诺被那绝对重量级的一脚蹬得身体发虚,胸腹间气血翻涌,撑着地面喘咳不止,千道忍慢慢走上前,将人从地上拎起来一下顶到了墙上。
肖斯诺咳了两声,极缓极慢地抬起头,脸色发白,唇却泛着异样的红艳,微微一扯,竟似乎带出了一股罂粟般的罪恶诱惑。
千道忍冷酷的眼神细微地闪了闪,钳制住少年的右肩,手指不自觉地拨了拨对方那几缕掩了眉目的黑发,眼神倔强的少年极美,无可挑剔的五官有着连雕刻家都为之惊羡的精细线条。
手指一紧,掐住肖斯诺漂亮的下颌,迫使对方仰起脸来,冷而残酷的字句从男人薄削的唇间慢慢吐出:“没有刀,你就是不堪一击。”
肖斯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忍不住微微冷笑起来:“对,我就是不堪一击。但是,再不堪一击,也有我自己的生存方式。”
“你的生存方式?刀就是武士的精神,连刀也可以放弃,你还剩什么?”千道忍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似要把每一个字都深深镌刻进对方的骨头,“羸弱的结果,就是不堪和毁灭。”
“去你妈的武士精神。”肖斯诺不屑地勾起唇,微微凑上去,对着千道忍的脸轻吹了口气,冷笑着说,:“就算不堪和毁灭,也不用你来教我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千道忍盯住他,眼神冷硬得不带一丝人类温情,忽然间,紧绷的唇线竟然细微地挑了下,勾出极残忍的一笑:“好。如果你注定要不堪和毁灭,那还是由我亲自动手的好。”
肖斯诺猛然一惊,人却已经被重重甩了出去,一下撞翻了沙发旁的日式屏风,头在屏风角上一磕,一阵头昏目眩。
晃晃头刚想爬起来,千道忍就已经走到了跟前,不容反抗地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直接扔上办公桌。
肖斯诺被他摔得一阵手脚发软,左手脱臼,右肩撞地的麻痹还没褪去,胸闷气滞,趴在那里直想咳血,手指抠住桌沿,撑着手肘刚抬起身,千道忍一下从背后压上来,掐着他的下巴掰过脸:“你已经不是D,属于肖斯诺的不幸,你承受的起吗?”
“滚!”肖斯诺仰起头艰涩地说了句。
“人和人的差距是你无法想象的,气势一如当初,可是你的力量已经跟不上。”千道忍眯了眼睛,死死反扣住少年的手臂,白皙的腕上被硬勒出了几道残虐的指痕。
肖斯诺抿紧唇半响没说话,很久,才喑哑地迸出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占有你的一切,包括意志,信吗?”千道忍靠得很近,静静盯住那双黑漆漆却凝了层坚冰的眼睛。
“杀了你。”肖斯诺冷笑,然后一脸厌恶地别开了眼睛。
千道忍点头:“很好。”
手一提,猛地把肖斯诺从桌上拽起来,抓着少年的长发迫使他往翻倒的屏风后看去:“那里,有刀。”
肖斯诺眼睛一暗。
“可是,你拿的到吗?”千道忍凑他耳边,挑起唇残忍地一笑,“那就是你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力量上的欠缺,可以靠继承意志的刀来弥补,你放弃的,是一半的性命。不完整的你,没有杀我的能力。”
千道忍强势地把人压倒在桌上,手探进对方宽松的囚衣,没有多余的动作,冷冰冰的手指直接触上衣服下年轻漂亮的身体。
肖斯诺眼瞳紧缩,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身体僵硬得跟块石头一样,眼睛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刀,忽然扯了扯唇,怪笑起来:“……道貌岸然的混蛋。这么多废话,就是想上我吗?”
“这是对你挑衅的回应。”千道忍眼睛深处的坚冰寒光一闪,单手压制住肖斯诺,“我说过了,对我挑衅,不适合现在的你。”
解下军装上的皮带,三下两下就把肖斯诺的双手缚住了。
“千道忍!!”肖斯诺再难冷静,拼了命地挣扎起来,瞪着对方的眼睛都红了。
“教训,就要一次彻底。”冷硬的声音从后颈传来,气息冷淡地喷吐在敏感的颈椎上,带起身下人一阵不可抑制的轻颤,一把扯下对方裤子,屈膝强硬地顶开了肖斯诺的双腿。
下身顿觉的凉意,让皮下神经放大两百倍的敏感起来,男人雄性象征摩擦过臀缝的热度,一下似要烧进身体,肌肉因为惊惧而紧绷起来,但手脚剧烈的挣扎反抗在强悍霸道的鬼畜质男人面前全然不起作用,自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这时候,尊严骄傲一并被践踏成泥的折辱感叫他恐惧,叫他疯狂。
肖斯诺终于受不了地嘶吼起来:“……千道忍!你会后悔的!!”
“狂妄是没有用的。现在的你还不够强,D。”千道忍一扯他的头发让他仰起脸来,唇在他下颌处吻了下,握住自己的下身,连前戏也没有的直接顶了进去。
干涩的摩擦几乎蹭破内里柔软的嫩皮,不过刚刚进去一点,肖斯诺已经痛得脸色发白,嘴唇咬得死死的,趴在那里差点脱力,呼吸都觉得困难极了。
“很痛?”千道忍忽然问了句。
肖斯诺整张脸都埋进了头发里,抠在桌沿上的手指微微痉挛着,指骨细长漂亮,甚至还泛着玉石的色泽,但指尖却已经抠出了紫红的血点。
“觉得痛,这很好。”千道忍扣住对方的腰身,俯下身,把肖斯诺的脸从黑缎似的头发里抬起来,“你该记住,这种事永远不该习惯,即使身处弱势。被人侵犯,就是种耻辱。”
肖斯诺重重喘了两口气,苍白着嘴唇冷笑:“我不需要变态的教导。”
“不是教导,是教训。”千道忍用力一顶,下身渐渐有黏腻的液体充当了润滑的作用,插入的感觉也没那么干涩难受了,“给你个教训,不够强的命就是没有骄傲可言。”
肖斯诺闭紧眼睛,睫毛在肌肤上轻轻抖出细碎的阴影,红唇抿得发白,把呜咽在喉咙里的痛哼尽数咽得不留痕迹。
柔弱的风致,却是倔强的神情,实在是太过赏心悦目的诱惑。
千道忍眸色微深,掐住肖斯诺的下颌重重一捏,扭过来:“你把我对你的手下留情想的太过理所当然了。这世上没有谁必须对谁好。”
肖斯诺冷冷抿起唇,清冷的黑色眼珠折出一种重新慢慢凝聚起来的傲慢,冷不丁地朝对方啐了口唾沫。
千道忍手指抹了抹脸,微微掀了下唇角,放松了压制肖斯诺双手的力道,单手一提对方柔软的腰肢,扣住,然后下身挺动,突然一阵粗鲁地冲撞,直把人折腾得冷汗涔涔,手脚都瘫软下来。
肖斯诺趴在桌上,下身痛得几乎已经没知觉了,只觉得黏黏腻腻恶心的很,缚住的双手死死攀住桌沿,不让身体因为后面的撞击而过分晃动,胸臆间绵绵密密都是被折辱的难堪和恨意。
千道忍忽然把他从桌上一下搂起来,抬腿就将旁边的转椅一脚蹬飞出去,椅子直接砸上了沙发旁摆着刀架的案几,哐啷一声,刀架翻倒,两把武士刀从刀架上滑下来:鬼斩正宗和妖刀村正。
宿敌交锋,异芒流闪。
“我说过,刀就在那里。拿到了,就能杀了我。”
千道忍抓着他的双手,将人搂到身前,下身的昂扬还深深插在那个令人羞耻的部位,肖斯诺膝盖软的几乎站不住,碎发遮掩下的眼神却狠到了极致。
肖斯诺没什么表情地反问一句:“拿到了,就能杀了你?”
“拿得到,那就是你的刀。”千道忍说。
肖斯诺盯着那落在四米外的刀,木然地笑了下。
“条件呢?”冷峭地勾起唇。
“不让我有理由阻挠。”千道忍唇角细微地挑了个弧,拽了下肖斯诺的手腕,“像这样,我抓着你的手,你是拿不到的。”
肖斯诺垂着眼睫笑了下:“为了要你死,我一定会拿回我另一半命的。”
“很好……”
话音未落,末半个音却倏然被堵进了嘴里,千道忍瞳孔微微紧缩了下,少年玫瑰花瓣似的唇吻了上来,沁着细微鲜血的味道,有种暴力而残虐的美妙。
乔白的吻技很好,吻多了,肖斯诺自然而然就学到了些精髓,比如那种最为狂烈的法式深喉吻,那是最适合男人和男人间激烈争夺主动权的吻法。
要说肖斯诺的吻冷淡,那冷酷严肃的鬼畜质男人的吻只能说是生涩,这种极具侵略性的深喉吻一下将千道忍的感官刺激从下身转移到了敏感的口腔,然后——
肖斯诺突然一个屈膝狠踢过去。
千道忍下唇被对方重重咬了下,吃痛之际,只能硬生生挨了那一脚,小腿一软,竟然朝后踉跄了下。
肖斯诺手脚虚软,动作也有些凝滞,但四米的距离还不至于叫人那么绝望,但刚及转身,就被千道忍拉拽了回来。
肖斯诺眼睛里血光一闪,直接扑到千道忍身上,被缚的双手勒住对方脖子,在地上一顿猛滚乱翻,连野兽的撕咬都疯狂上演了。
千道忍肩颈上被咬了好几口,颇为狼狈,神情还有些发懵,肖斯诺骑他身上,挥着拳狠来了几下,然后就开始阴恻恻地冷笑。
拔刀,竖刀,毫不手软地俐落插下来。
一连串动作流畅漂亮得近乎完美——如果不是在如此衣衫不整,赤身半裸的狼狈形容下的话。
千道忍低头看了看那距离咽喉半寸的刀尖,冰山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
“刀是你的了。”那人平板地说了句。
肖斯诺盯着他,眉眼间都是阴狠之色,双手稳稳握住刀柄,转了转手腕,却一直没扎下去。
慢慢站起身,把刀往地上一戕,缚手的皮带在刀刃上划了下,断开,一句话没说,肖斯诺淡淡走到书桌旁,捡起自己的衣服套上,神情冷静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千道忍看看他,也没什么反应,站起身,一番缠斗,早没了兴致,拿起军装一件件套上,又恢复了一丝不苟的冷肃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