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卷五 FZ)+番外 ——欠扁之包子
欠扁之包子  发于:2012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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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逝水所看,红梅耽于男女之事,凡是感兴趣的男子,必要凑上前眉来眼去一番,想尽办法让人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但这个想尽办法,并不包括下药威胁等的不择手段。

红梅生性高傲,务必要让与她欢爱之人留着几分清醒,所以顶多便用烈酒助兴而已,逝水便想用此法激怒红梅,让她拂袖而去。

红梅看着逝水药粉入腹,温如冠玉的脸上浮现了几抹晕红,愈发显得清秀脱俗,恍若谪仙亲临,竟然耐下了心中的怒火,倾身向前,将逝水慢慢逼到了床边。

“此药,不仅助兴,而且能让公子奋战一晚呢,长夜漫漫,奴家要好好陪陪公子了。”

红梅看着逝水在药性发作下有些疲软,便迫他坐在了床边上,双臂搂上了逝水修长的脖颈,开口间香风四溢。

逝水深吸了一口气。

红梅随身所带之药,药性甚烈,更何况逝水不加思量便尽数吞入腹中。

逝水现在只觉有团火从丹田烧了起来,而且越烧越旺,越压抑越高亢,红梅喷吐在脸上的气息虽然恼人,但逝水的身体告诉他,这凉意微微的气息很受欢迎。

逝水仰起脸,看着红梅一手搭在自己肩头,另一手则溜向了她自己的腰带,腰带一抽即散,红梅抖了抖肩,艳红宽松的外袍便慢慢滑了下来,白皙的颈脖圆润的肩膀渐次明晰,逝水不由喉头一颤。

糟,糟了。

低估了这药的作用。

逝水继续深吸着气,双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扯掉身上的缀余之物,忽然无违的面容映上脑海,逝水一个激灵登时清醒了过来。

爹爹若是爹爹,便不会如此轻易被这样的药影响心神吧,若是爹爹,也定然不会被红梅这样的女人吸引目光。

爹爹后宫佳丽三千,有倾国之色者不在少数,却仍然愿与自己执手出宫,丢却九五至尊的荣华,丢却万人之上的尊华。

逝水咬了咬牙,已经遍布红云的脸上又绽出了一个浅笑,眼神单挑过红梅已经褪落到地上的外袍,再看着她半遮半掩的春色,淡淡地说道:“堂主,请允我再做个准备。”

“什么准备?”

红梅见逝水神智甚清,心中略微惊喜,但见逝水眼神明澈,心中又陡然失落。

在他眼中,自己的身子,竟是这般没有吸引力的么,连服了药,都没能让他主动上前么。

“蒙眼。”

逝水轻轻抖出两个字,看着红梅脸上的笑意倏然隐没,原本欲要解开肚兜带子的手更是紧握成拳,便继续解释道:“非我所愿,堂主坦诚于前,我又想及堂主的身份处事,心中便有所阻隔,怕是不蒙眼,今晚便无法如堂主所想那般好了。”

逝水克制着身体的冲动,假作毫不在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红梅一番。

“你——”

红梅咬牙切齿,却仍然伸手,将地上的腰带捡起,轻轻绑扎在了逝水的眼上,末了还紧紧系上了一个死结。

红梅打完结后并未收手,而是顺势开始抚上了逝水的侧脸,清凉的指尖滑过逝水挺立的鼻梁,轻抿的薄唇,而后停留在了逝水莹洁的下颌上。

“公子,这样,可还好了。”

红梅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奋力压抑心中的怨愤和不甘,以及暴涨的情欲。

逝水默然,死死攥住了手边的锦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要用浓重的痛楚来掩盖身体的欲求,想要将已经涣散的神智收拢回来。

蒙上眼睛之后,身体的触感反而更加灵敏,逝水燥热的脸上被红梅细细拂过,只觉是一阵清流涓涓流淌,逝水的身体在拼命叫嚣着要逝水留住这种感觉,甚至,还要更多。

若非十指连心之痛不断遍及,逝水几乎把持不住。

爹爹——

不断隐晦言及,自己对红梅的身子没有半点兴趣,想要激怒她,告诉她,自己不过是缘由之前有所承诺,现在也是因为药力,更是蒙上了眼,才勉强与之欢爱的。

但是,为何她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却仍然要坚持到底?

“还不好。”

逝水回答,而后叹了口气,决定再搏一次:“眼是蒙了,但鼻尚可闻,耳尚可听,堂主可知,有什么办法,是可以封五官之感的?”

“没有!”红梅尖叫了一声。

“真的没有么。”逝水好像很失望,思量了一会儿,又无奈地说道:“那堂主,可还有多余的药粉了?”

“……”

红梅好像听到了自己心弦,终于狠狠崩断的声音。

居然,居然过分成这样。

自己难道真有如此不堪么?!

红梅往后退了一步,面色阴桀地看着逝水,忽然眯起了眼睛。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会让他好过!

红梅拾起地上的外袍,从贴身的肚兜里掏出了一包药粉,轻轻说道:“奴家不欲强求公子,这是刚才公子所服之药的解药。”

“解药?”

逝水一挑眉,满满的不相信。

“是,公子保重,之前应允奴家之事,公子不必再忧心,奴家先行告退了。”

红梅将纸包搁在逝水手边,而后欠身,往门口走去,‘吱呀’一声开了门,即刻便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逝水摸摸索索着拿起纸包,有些困惑。

解药,自己是断然不信的。

但是,红梅不会怨恨到取自己的性命,所以该不是毒药,而红梅又先行离开,所以亦不会是另一剂春药。

所以这药,到底是什么?

逝水伸手到后脑勺,想要解开绑缚在眼上的腰带,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根本解不开红梅紧紧系上的死结。

逝水放弃了解结,缩手回来喘了几口气,逐渐头晕目眩起来,浑身的灼热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身体在叫嚣着要大肆解放,逝水鬼使神差便拆开了纸包。

好似桃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至于,比现在的情形还要糟糕。

逝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哆哆嗦嗦地将芳馥扑鼻药粉,慢慢倒入了口中。

第十九章:突起事端

“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世无常驻足在逝水寝房门口,微微拢起了英挺的剑眉。

世无常带逝水回别院,而非回世庄,确是如逝水所想般别有用心的。

世无常了解红梅的秉性,定然是迫不及待要与逝水同寝,为免她再来纠缠,世无常便决心早些让红梅得偿所愿。

所以世无常嘱托逝水先行回房休息,后又对紧跟着来别庄的红梅点头默许,指明了逝水寝房的方位。

只是世无常终究是有些不太放心,想逝水当初答应之时,虽然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但心中大概是极不情愿的,世无常担心逝水早先的点头应允不过是权宜之计,到红梅真去了他房里,便会生出事端来。

所以世无常从红梅进房起,就远远立在逝水寝房边游廊尽头处的柱子后,暗中观察,以备风云突变时好前往调节。

红梅进屋不过一炷香的时光,便满脸怒容地开门出来,风风火火甩着袖袍,怒气冲冲地走下亭阶出了别庄,世无常心中一紧,便循着游廊走到了逝水的寝房门前。

“怎么回事呢。”

世无常伸手想去推门,只是指尖刚碰到门格子,又有些犹豫起来。

此刻推门进屋,不知会见到什么尴尬的情形,看红梅那样子,定然是没有得偿所愿的,而逝水没有紧随而出,便是没有半点追悔之心,欲要劝说红梅,软语相加打消她的怒气了。

果然,逝水还是耍了诡计了么。

逝水是聪明人,不会做出摆明了的耍赖之事,更不会打打杀杀威胁红梅放弃,所以应该是用计谋让红梅愤而离去了的。

红梅若当真是愤而离去,自己倒也怪不得逝水,只是红梅从此之后又该转头将目标定在自己身上了,为将来着想,自己还是该向逝水好好儿学学,如何有让红梅主动放弃的法子。

世无常定了定心,看着逝水门口,又看了看红梅离去的方向,决定还是放任红梅远去,转而向逝水问个究竟,便狠狠推开了门。

“逝水,你——啊——”

世无常的喊话立时吞声,感觉怀里撞进了一个跌跌撞撞,火热有余,弹性十足的物什,下意识地便张开双手将他揽了个紧实。

“逝水?”

世无常后知后觉地发现撞出门来的人正是逝水,不由得眉头高挑,困惑丛生。

“唔——”

逝水不加解释,只是反手抱紧了世无常,肩头在他胸前拱了拱,发丝垂落在肩头,抬起绯红的脸来,慢慢喷吐出了一口气。

世无常忽然咽了一口口水。

往常怎么没发现,逝水如此魅惑众生。

世无常有些不着边际地在逝水面上扫了几眼,见他双眼被蒙,目不视物,面色潮红,白皙的鼻尖沁出了晶莹的汗珠,薄唇微微开合间灼热的气息吹拂到自己脸侧,世无常只觉得,怀里被搂个紧实的人浑身就像是团火一般燎原。

“逝水你,你怎么了?”

世无常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有些茫然无措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欲要开口让人帮着扶持,却发现周遭没有半个人影。

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劫盐成功,都乐不快溜的去花街买醉庆贺去了么。

世无常有些尴尬,想从逝水腰际把手抽回来,却转而被他抱得更紧。

“爹爹——”

逝水忽然咧嘴一笑,垂眉在世无常胸前的衣襟上蹭来蹭去,热得几乎冒烟的身体在世无常身上寻到了一丝清凉,逝水不由蹭地更加起劲。

“爹?你你你——我不是你爹!”

世无常浑身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想要从逝水手里挣出身来,忽然见他闻言又抬起了头,薄唇微抿,慵懒中带着点娇嗔地说道:“爹爹,讨厌逝水么?”

“呃——”

“爹爹,不想抱逝水么?”

“啊?!”

“爹爹……”

“你给我住嘴!”

世无常忍无可忍地捂住了逝水越说越离谱的嘴,努力后退了一步,却感觉手心逝水绵软的唇瓣在细细磨蹭,世无常心头狂跳,猛然间方寸大乱。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世无常见逝水已经昏头昏脑,无法再口齿清晰地说话,便无助地慌乱地扭头看着庭院,忽然想起之前匆匆离开的红梅。

——一定是红梅!

——一定是逝水心思百出惹恼了红梅,红梅知道同寝无望,虽然主动放弃,但离去前下药让逝水魂迷心窍,以泄心头之愤。

以红梅的为人,随身携带的不过是些催情之药,所以这下药下的决计便是春药,欲要让逝水浑身燥热,受欲火折磨,看现下逝水的情形,大概还被下了不小的分量。

世无常狠狠皱起了眉头,忽然又有些困惑。

但是,既然如此,逝水为何会将自己当成‘爹爹’,百般纠缠呢?

逝水所中乃是春药,逝水顶多便是神智不清,疯了一般找人泄火,怎么的竟会抱着自己乱喊‘爹爹’呢?

“唔——”

世无常还未及深思,忽然感觉掌心的纹路被一条柔软的物什轻轻舔舐,一时不防间呻吟了一声,而后慌忙将手缩了回来。

“爹爹——”

逝水的声音愈发柔腻,妖艳的红色已经从脸侧遍布到了耳垂,脖颈,逝水虽然看不见,脑子也已经混沌到半点思绪都没有,但仍然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想要将唇凑到世无常脸上。

世无常瞪目结舌,看着逝水的俊脸越来越近,电光火石间终于想出了解决的方法。

“逝水你别急,先睡一觉。”

世无常也不管逝水听不听得见,听不听得进,只随口丢出一句话,而后食指中指一并,瞬息已点上了逝水的昏睡穴,而后拦腰将他抱了起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世无常平复了一下有些翻腾的气血,而后大步踏出庭院,在外院侧座内颠三倒四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世无颜子弟,连忙大声吩咐道:“你,去准备马车,单马双马拉的都行,要快!”

“二当家的?”

那人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诧地看着世无常怀抱着依然昏迷的逝水,一脸激动一脸等不了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对着他吼。

“耳朵聋了啊,快去准备马车!”

世无常狠狠地瞪了回去,虽然知道那人心中想歪了,但也不欲多做解释。

红梅的药,向来是阴狠至极的,逝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而且看红梅变脸离去的样子,自己大概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人,即便是找到人了,也要与她再三周旋,浪费时间。

说实话,逝水也算是替自己受过了,若非他扛着,应允着,红梅这次便是要求自己与她一夜欢爱了。

世无常有些莫名的歉疚和担忧,前后思量了一下,忽然面露苦色。

想到大夫,想到解药,想到妙手回春,第一个跳入脑海的居然便是世欢颜那个混蛋。

只是那个混蛋身怀绝技却游手好闲,白白浪费了傲世的医术,宁愿琢磨着拿医理来酿酒做菜,也不肯好生为世无颜办事。

世无常低头看了看逝水紧拢的眉头,觉察到他在熟睡中仍然愈发紧促的喘息,下意识地便紧了紧手。

从世欢颜的宅子回来才五日,那个混蛋又被宅子里的人迷得紧,所以应该还安生地待在宅子里,不会出去游山玩水,溜达寻欢吧。

只是这次去,没带上有金,不知那个混蛋会不会放自己进去。

世无常有些忐忑,才稍稍舒开了眉心,就又紧紧拢起。

红梅所用寻常的药,虽然刚烈,虽然让人神智不清,但终归是解放了就好的,若是那个混蛋不肯出来接引,而自己又无法找到入宅子的方法,到时候解了逝水的穴道,随便在亿香阁就近找个姑娘丢过去便好。

怕只怕,红梅被逝水气得不轻,下的药颇为出挑,那样的话就算是让逝水随着情欲释放了,也不能算得是解了药劲。

“二当家的,马车来了。”

世无常正思量间闻声抬眸,见刚刚那世无颜的子弟站在外院门槛上,带着仍然不加掩饰的惊诧表情,身后稳稳停了一辆双马并行的车。

“二当家的,要我赶车吗?”

“不必了,我来赶,没你的事了。”

世无常努了努嘴,示意那人离开,而后便走下台阶,掀了帘子托着逝水入了舱内,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倚靠着窗子睡好,而躬身退出舱来,单手握起了马鞭子。

事出突然,再去找有金,让他陪同而去已然是来不及,碰碰运气吧。

“驾——”

世无常伸手,一个响鞭狠狠抽打在了马屁股上。

第二十章:趁机打探

沿河的花街柳巷,映衬着波光粼粼的河水,闪烁着红黄相间的灯火,笼罩着茫茫的夜色,续演着江南之地独有的魅惑。

而亿香阁里,亦是一如既往般闹哄哄的。

夜半时分,正是恩客们流连忘返,乐而寻欢的好时候,亿香阁大堂里香风四溢,调笑尽起,忽然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直冲了进来,气势汹汹健步如飞,还背着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沿途撞飞了十数个躲闪不及的姑娘客人。

老鸨未及反应,不及阻挠,只来得及张口唤了一声:“这位大爷——”

“滚。”

那人直接无视了甩着帕子的老鸨,如入无人之境般穿堂而过,走到边门,掀了帘子直接杀进了边门后的小院子。

“世欢颜!”

世无常努力将逝水往身上托了托,而后站在井口冲着下方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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