垩鬼 下——蝶影
蝶影  发于:201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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垩鬼-23

「怎么了吗?」慕容敏的确有些莫名其妙,可她也敏锐地感受到那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哼,哼嗯,看来本爵爷也被人耍了呢。」慕容聿挑了挑眉,弯起的唇角净是嘲讽笑意。

「爵爷是指-」

「你们女人可不能小觑呀。」慕容聿唇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

「慕容聿,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打哑谜!」慕容敏没有耐性地瞪着慕容聿道。

「你知道吗-」

慕容敏冷冷地看着慕容聿,晓得接下来绝对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果然-

「唉,不枉我的阿桦爱小夜呐……」

「爵爷你又知道吗-」慕容敏冷笑开口道。

这次换慕容聿挑眉瞧着慕容敏。

「难怪你跟魍魉沟通不良。」笑得讽刺地扔下句话后,慕容敏没再理会慕容聿转身就离开。

「又要去跟魍魉嚼舌根了?」没有被激怒,慕容聿只是对着慕容敏背影慵懒道。

只听慕容敏用鼻子哼了声道:「我才懒得理睬你们两个。」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就算想挑拨也无从挑拨起,干嘛自己找活罪受。

见慕容敏这么有自知之明,慕容聿笑容更加甜腻了,然后想起方才和慕容敏的对话,慕容聿目光倏地流窜过一丝诡谲。

哼,这个水灵儿就别让他碰见,否则非得赏她十个巴掌!敢耍他的人可没一个是好下场的呢。

「鬼鬼崇崇地躲在那儿做什么。」等慕容敏完全离开视线后,慕容聿弯着唇角地睨着屋子转角道。

被迫现身的魍魉一脸尴尬地站在转角处,一双眼眸不晓得要往哪儿放,只好低下头去。

这已经不是魍魉第一次避开他的视线了,自从上次吻了他后,每次只要一对上自己视线,魍魉就会马上看向别处,彷佛他

是毒蛇猛兽似地。

如果是以往,慕容聿肯定不高兴了,可现在-

慕容聿忽然笑得分外魅惑,不看他是吧……

「方才听到了什么?」

听着他们爵爷那样呢哝软调,魍魉只觉背脊都在发毛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只是经过,然后听到他们爵爷和敏儿姑娘正在说话,正犹豫不要打扰他们换另一条路走时就被

他们爵爷揪了出来。

事实上他并无意偷听他们爵爷和敏儿姑娘谈话,只不过耳力几乎和他们爵爷一样好的他,就算不想听,偏偏话还是会自然

地窜进耳里。

不过他其实没有很专注在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所以一时问他听到了些什么,魍魉还真回答不出来,只知道隐隐约约好像是

跟夜迷白桦他们有关,似乎还有水灵儿。

「你想小夜和水灵儿在搞什么鬼呐,本爵爷当真是捉摸不着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魍魉实在很想跟他们爵爷说爵爷你都搞不懂了,我又怎么可能明白,何况他根本没听到前半部,他们爵爷应该也是知道的

「原本以为水灵儿和小夜互相设计了对方,却又都让对方以为自己才是受害者,但事实是小夜早知道水灵儿的目的,所以

利用了水灵儿的设计反过来设计她,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样呐。」

微蹙起眉,魍魉已经觉得夜迷白桦和水灵儿三人之间的感情够错综复杂了,没想到还充满了心机与计谋?

「敏儿说水灵儿回京城后什么也没解释就要带夜闵离开,问她原因水灵儿只说了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然后就匆忙收拾了简

单包袱拉着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夜闵正要离去时,小夜就出现在门口。」

对于水灵儿要离开夜迷这事魍魉隐约有些印象,他记得那次他们爵爷大闹青楼回来后,水灵儿正好要回京城,那时两人的

对话就透露了些端倪。

一个个都是傻子,难怪小夜这么轻易就骗过你和阿桦。

我不会把闵儿让给任何人的。

舍不得小夜?

早晚会退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来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就别走呀,小夜又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你都这种反应了,若让阿桦发现事实,他肯定比你还无法接受,只要你不走,你

永远都是小夜的人呐。

夜迷故意让我怕他,这爵爷你又不是不晓得。

他们爵爷口中所谓的事实究竟是什么?怎么夜闵也被牵扯进去了?魍魉现在是满腹疑云。

见魍魉蹙着眉,慕容聿抿唇软呢笑道:「听敏儿说水灵儿看到小夜时简直整个人呆住了,然后小夜只是默不吭声地看着水

灵儿许久后忽然走向水灵儿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牵着因为看到爹而满脸兴奋的夜闵就往府内走,然后顺手将夜闵塞给

敏儿后,他自己则拉着水灵儿往房里头去,留下从头到尾莫名其妙的敏儿和懵懂的夜闵。」

「你想他们在房内谈了什么?」慕容聿忽然问魍魉。

我不会把闵儿让给任何人的。

水灵儿的话倏地窜上脑海,魍魉犹豫了一下后不是很确定道:「有关夜闵?」

慕容聿软声笑道:「本爵爷那时也这么想呐,小夜会娶水灵儿不就是因为夜闵,而水灵儿也猜到了小夜会甘心被她设计也

是因为孩子,所以才这么急忙地赶回去想早小夜一步带走夜闵。虽然不晓得小夜的目的是什么,他似乎瞒了大家不少事。

然后敏儿说两人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才出房,结果却变成小夜说要带水灵儿和夜闵离开,且表示水灵儿和夜闵从此不会回慕

容府,永远。」

永远不回慕容府?那夜迷要带水灵儿和夜闵去哪里?他们爵爷之前不是也说了夜迷似乎对白桦势在必得,还说白桦的逃离

会提早结束,夜迷总不可能想要同时将水灵儿夜闵和白桦都带在身边吧?依白桦那性子,怎么可能答应?!

愈听愈糊涂的魍魉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谜雾中。

「小夜比我们还清楚阿桦的个性,他很明白阿桦不可能容许他们之间有第三人,不是阿桦退让就是水灵儿离开,所以小夜

才会故意让水灵儿畏惧他,逼水灵儿自动退出,之前本爵爷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敏儿说小夜要带水灵儿和夜闵走时本爵爷

本来以为水灵儿一定会抵死不从,因为小夜一定别有目的,可谁晓得敏儿却说水灵儿并未抗拒,反而还笑得娇媚可人,似

乎和小夜达成了什么协议。」

「你不觉得这有极大的问题吗?」慕容聿忽然又看着魍魉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是水灵儿因为爱夜迷,所以设计了夜迷,让自己有了他的孩子,那受害者应该是夜迷。

如果说,夜迷是顺水推舟地反过来设计水灵儿,让水灵儿有自己的孩子,目的却只是孩子罢了,最后还故意让水灵儿畏惧

他而自动离开他,那水灵儿是咎由自取,白桦则是真正的受害者。

那么当水灵儿原本以为夜迷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设计了,以为夜迷是受害者,自己也成功有了他的孩子,后来却发现夜迷

从头到尾都知情,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水灵儿就赶紧赶回京城打算带孩子离开。

那么当夜迷发现自己会和水灵儿发生关系,虽然那时是水灵儿主动献身,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可事实上却是有人在其中使

了诈,而且那人还打算卷自己孩子潜逃,夜迷才知道那次不仅不是一个意外,还是早已策划好的诡计。

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内幕想得魍魉头晕眼花,最后他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结论,只是纯粹有那种感觉而已,有

一种大家都在将错就错的感觉。

「总之,这两人都骗了本爵爷呐,连这么亲近的人都骗我……」慕容聿忽然没了声音,语尾残留的感慨让魍魉不禁抬起头

,却发现他家爵爷不知何时已贴近他身子,笑得甜腻万分。

吓了一跳的魍魉直觉就是想往后退,可慕容聿却挑起了眉,眼神写着有胆你就动看看。

可偏偏魍魉此刻却想起之前他们爵爷曾对他说过的话,所以他还是退了几步,然后发现他们爵爷笑得更是甜腻,这让魍魉

不禁松了口气。

「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精了呐。」慕容聿唇角勾着软呢笑容道。

只不过要他有话就说,有自己的主见,不要好像老是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唯唯诺诺,魍魉还真将他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

楚,而且还会挑时机反过来利用他的话,嗯哼,这个魍魉可不得了了呢。

见他们爵爷并没生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魍魉连原本还残留的紧张也渐渐退去。他们爵爷真的想跟自己重新开始

吗……

「他们的事先不理,反正总有机会逼问,倒是你,本爵爷又不是第一次亲你,你有需要怕得连瞧都不敢瞧我一眼吗?」慕

容聿睨着魍魉道。

哑口无言地微张着嘴,魍魉很想跟他们爵爷说,虽然上次不是爵爷你第一次亲我,却是你第一次亲我嘴唇呀,而且还差点

害我窒息……叫人怎么能不生恐惧……

注意到魍魉身子竟然配合地冷颤了下,慕容聿着实感到不满意呐,而这不满意也明显表现在他的脸上。

魍魉见状,不禁开口艰难道:「爵……爵爷请给魍魉一点时间适应。」

已经习惯的事很难改变。习惯对他们爵爷言听计从,习惯对他们爵爷恭敬,一时要让他恢复从前的自在,真的很困难。

「适应吗,那本爵爷帮帮你吧。」慕容聿忽然眯弯眼眸笑得灿烂道。

可魍魉只觉得那灿烂笑容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

「魍魉想……应该不需要。」要拒绝他们爵爷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所以魍魉迟疑很久后才从口中迸出这几个字。

可他们爵爷听到他这么说后,只是唇角抿起一抹弧度,睨着他道:「靠你慢慢适应,那本爵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你?

只是一个吻就让魍魉害羞到这么久还不敢正视他,那接下来更深入的事怎么办?魍魉不就一辈子躲起来不敢见自己了?

魍魉虽然不经情事,却也知道他们爵爷所指为何,一紧张就不禁结巴道:「魍……魍魉不会再……再避开爵爷你的……你

的视线了,真……真的。」

「就只有不避开本爵爷的眼睛?」慕容聿似笑非笑道。

一句话又让魍魉倏地哑口无言,要不然呢?

「本爵爷和你现在也算情人了呐,你总得让本爵爷碰碰你吧。」慕容聿噙着好看笑容道。

听到情人这字眼的魍魉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倏地窜上脑海,有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自己和他们爵爷的关系真的慢慢

在改变了吗……魍魉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激动。

「发什么愣呐,本爵爷在和你说话呢。」慕容聿嗔道。

抿紧唇望着他们爵爷,呃……碰碰应该是无妨,之前他们爵爷对自己还不是搂搂抱抱,这自己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见魍魉似乎是默许了,慕容聿扬唇又道:「可总是本爵爷主动碰你对本爵爷也不公平呐,好像只是本爵爷在一厢情愿。」

冷汗涔涔,魍魉总觉得他们爵爷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想听的。

「为了帮助你更快适应进入状况,这样吧-」慕容聿将自己好看的脸凑到魍魉脸前,轻笑软声道:「上次本爵爷亲了你一

次,这次本爵爷就让你亲回来吧。」

「什么?!」魍魉当场吓得退避三尺。

慕容聿见状又不高兴了,想多少人想碰他慕容聿一根指头都碰不着,这魍魉竟然一副见鬼神情!?

「哼,翅膀硬了,可以不听本爵爷的话了。」嘴上说要魍魉有自己意见想法的人此刻却在耍任性。

魍魉听了着实为难,许久后他才吐出一句话:「爵爷……这样的进展……好像有点太快……」连接近他们爵爷他都紧张死

了,现在要他主动亲他们爵爷?!魍魉想,不如直接敲昏他比较快。

「哼。」慕容聿只是轻轻哼一声,不满全透露在这声哼上。

魍魉现在真有回到当初他和他们爵爷相处的情景,那时他们爵爷也是一样随心所欲又任性,却不会像之前那样老对自己打

打骂骂。那是他和他们爵爷最平和的一段日子。

可慕容聿却开始怀念起之前不敢违抗他的魍魉,至少魍魉那时不会有这么多废话。

事实上魍魉并不晓得所谓的情人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有白桦和夜迷这个例子在眼前,可他不是白桦,他们爵爷也不是夜迷

,所以还是无法相提并论,何况白桦和夜迷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卿卿我我呀,至少他就没看过,所以当他们爵爷对他的亲密

举动中掺进以爱为名的元素时,魍魉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

「傻子,让你仔细想时你就怎么也想不通,不想你想太多时偏偏什么都想清楚了。」慕容聿伸出手指刮了魍魉脸颊一下笑

嗔道。

紧闭着嘴,魍魉向来对他们爵爷的调侃没辄,失去宠溺前是如此,失去宠溺时更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实在是习性难改

「真好呐,你还在本爵爷身边,真好。」慕容聿脸庞忽然柔和下来,嗓音低柔道。发现魍魉听到他的话后有些发愣,慕容

聿脸上随即恢复以往的软呢笑容,唇角微勾道:「本爵爷不爱强迫人,可本爵爷的耐性更少,从你那天没拒绝本爵爷开始

,你有这个觉悟了吗?」

不再是救命恩人的关系,不再是主仆的关系,可以如同恋人般地靠近碰触彼此,那样亲腻自然,没有勉强没有委屈,这样

的觉悟,你有了吗?

直直地望着他们爵爷,魍魉感受到一股深切涵义扑涌而来。

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这是自己说的,那种无掺进任何杂质的感情永远都不可能再恢复,因为当初他们是那样单纯地喜欢彼

此,与爱无关。

然而自从他们那份单纯感情变质后,他们的关系也改变了,变得糟透了。

纵然被那样对待,纵然每个人都不解他怎么可以忍受那些生理和心理上的苦痛,他还是坚持地待在他们爵爷身边,从没想

过离开。

为了什么?

魍魉想,他们永远不会懂,不会懂当一个人被全世界抛弃,关闭了自己的心房时,一旦被需要了,一旦被承认存在了,一

辈子就只能死心塌地了。

就算最后被伤害或遗弃。

他们爵爷带给他的并不是欢乐也不是希望,他们爵爷只是让他觉得不再孤独,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这个曾经有人试着这样做过,如白桦,如慕容敏,可却只有他们爵爷成功,魍魉自己也说不上原因。

就这样懵懵懂懂,从此只认定他们爵爷,没有理由也无须理由。

如今,他和他们爵爷又进入一个崭新关系,在擅自揣测彼此的想法,结果却是让彼此的心越离越远,然后终于开诚布公说

出彼此的心底话后。

可他向来安份守己,可以待在他们爵爷身边他已经很知足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是他们爵爷喜欢的人也好,是仆人属下

也好,是情人的关系也好,最重要的是他还在他们爵爷身边。

现在,他们爵爷以爱之名,预告了以后可能发生的事,魍魉着实感到心慌意乱。

喜欢,可以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可一旦掺上了爱,那就有可能猜疑、嫉妒、怨怼、失落、恐惧,然后他们就会在一次又一

次的揣测中再次伤遍对方的心,直到再也受不了彼此,黯然分离。

如同白桦和夜迷一样。

魍魉并没有发觉,原来除了他不知如何面对他和他们爵爷的新关系外,他是下意识地抗拒和他们爵爷亲近。

「魍魉,你晓得吗,这才是本爵爷想要的。」伸手抓住魍魉衣领将他拉向自己,慕容聿唇角弯起温柔弧度望着魍魉,低沉

嗓音十分好听,少了甜腻的软呢却更让人怦然心动。

「本爵爷一旦认定了,就不可能放手,吵架也好,争执也好,无法迁就对方也好,如果你害怕本爵爷不要你、害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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