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产婆伏地道。
小顺子却想道:这是您的没血缘的龙儿、这是您的戴绿帽的爱妃……您可真是千古第一绿帽帝。
纳兰秀艾又道:“若有什么不识好歹的人在这儿死了,才叫秽气!才叫冲撞了朕,冲撞了夫人与皇子!”
贺赫赫虽然不大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大抵看得出是纳兰秀艾干了沙青因又反面不认人。贺赫赫倒没想到是沙青因竭力勾引皇帝,他只以为沙青因如此美艳多汁……啊不,是美艳多娇,吸引到皇帝也很正常,大概气氛挺好的,就搞上了。贺赫赫又想:大概是在我难产的时候搞的,皇帝干完弟弟后,发现哥哥在难产,心里过意不去,就迁怒在弟弟身上吧?
“人来啊,”纳兰秀艾道,“将沙青因拖出去!”
沙青因含泪不语。
贺赫赫却叹道:“罢了,我的孩子才刚出生,就别添孽了。”
纳兰秀艾听了便笑着在贺赫赫床边坐下,道:“是,夫人所言甚是。朕决定大赦天下,夫人觉得如何?”
“皇上说的自然是好的。”贺赫赫又看了看沙青因,见他衣衫不整地在地上颤抖,便又是一叹,“他是我的弟弟,皇上您不要委屈了他。”
纳兰秀艾闻言一愣,便道:“夫人如此大度?”
——我才不在乎你搞什么人,最好都在别人身上搞了别搞到我这边。而且我要是不发这个话,你就要杀了他吧?
贺赫赫笑道:“他是我的弟弟嘛。”
纳兰秀艾转头对沙青因道:“好吧,朕就封你为充衣吧。”
内官共分八品,夫人和皇后都是一品。凡是有资格被宠幸的,都在四品及以上。“充衣”刚好就是从四品,也就是妃子中的最末等。纳兰秀艾一直有意保持贺赫赫后宫独尊的地位,但封妃一般都会给三品的,再次就是正四品,在后宫中,从四品的只有沙青因一人罢了。
沙青因却仍是满面恭顺,并一副感涕流零的模样,拜倒道:“谢皇上隆恩!谢夫人成全!”
贺赫赫对于妃子品位什么的并无研究,也不知“充衣”算什么,只知道沙青因有个名分了,便道:“不必谢我啦,谢皇上吧,以后要尽心服侍陛下。”
沙青因恭顺道:“谨遵夫人教诲。”
纳兰秀艾道:“那就如此吧。”
沙青因却又道:“奴想再请一个恩典。”
“说。”
“奴想继续侍奉哥哥起居饮食。”沙青因道,“别的不敢说,单凭起居饮食方面,旁人必不如奴那么贴心的。”
纳兰秀艾便道:“准了。”
沙青因成了充衣,仍留在无漏宫的偏殿居住,也跟平常一样照料贺赫赫的起居饮食,对小顺子也没有架子。纳兰秀艾对沙青因也就只是气一下下罢了,作为肉欲动物,他仍然没法抗拒鲜嫩多汁的沙青因。纳兰秀艾每天到无漏宫来探视贺赫赫父子,探视过后经常和沙青因啪啪啪。所以沙青因即使是后宫品位最低的,却是和皇帝啪啪啪次数最多的。
纳兰秀艾没什么孩子缘,本人也不喜欢孩子。都说父子天性,纳兰秀艾却疑惑自己对这孩子很是无感,但为了表达自己是个友爱的父皇,他还是抱了一下孩子,结果就被孩子一脚蹬脸上,鼻子淤青了七天。
“好脚法!”尼玛哔……“好精神的孩子啊!”
听着纳兰秀艾对孩子言不由衷的赞美,贺赫赫将孩子抱在怀中,说:“是啊,而且他长得也太快,竟已经长牙了,皇上您看。”
纳兰秀艾学乖了,不会拿手去撬孩子的嘴,免得被咬,只说:“朕也听宫人说了,他已经可以吃一些稀饭和葡萄之类比较软的食物了,对吧?长得很快,一出生就银光满屋香气盈室的,与太祖爷很相像啊,可见我的皇儿也是个非常人啊。”
贺赫赫却道:“是啊,不过脾气挺大的。非要我抱,饭也得我亲自喂,别人碰他他都会闹的。”
——哪叫“闹”啊?那叫“行刺”!
“是啊,这孩子脾气不小。”
贺赫赫又说:“而且晚上也要和我一床睡,否则就吵闹。”
——朕都不能和夫人一床睡呢,就你一个小屁孩……
“父子连心嘛。”纳兰秀艾道,“朕小时候也很粘父妃的。”
贺赫赫道:“那他一定累坏了吧。伺候孩子可不容易。”贺赫赫话虽这么说,但眉目间都是笑意。
纳兰秀艾道:“这是你的孩子,朕以后要让他当皇帝的。”
贺赫赫听了便道:“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我不要。”
纳兰秀艾笑道:“也是,且看他长大后心性如何吧。不过朕是挺中意他的。”说着,纳兰秀艾摸了摸淤青的鼻子。
贺赫赫道:“这孩子的名字由我来取,您看行吗?”
纳兰秀艾道:“行。记得是‘长’字辈的就行。”
贺赫赫道:“我已想好了,便叫‘长谣’如何?”
纳兰秀艾说:“好,朕看很好,‘鸡犬渔舟里,长谣任兴行。即令邀客醉,已被远山迎’、‘长谣朝复暝,幽独几人知。老鹤兼雏弄,丛篁带笋移’确实脱俗优雅,便叫长谣吧。”
贺赫赫并不告诉他,这个“长谣”是出自“何以叙怀,引领长谣”,与“天地无心,万物同涂”是出自同一首诗的。
“既然名字你定了,封号便由朕来定好了。”
贺赫赫却道:“孩子才刚长牙呢,要什么封号?”
纳兰秀艾道:“朕要封他做太子,你又不肯,难道封他个王都不成了?”
贺赫赫说道:“你这样偏爱他,不怕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哼,那是先帝才会怕的事。”纳兰秀艾不屑地说,“朕何尝不是偏爱于你?你可见过有谁敢对你不利了?”
贺赫赫仿佛才记起自己是后宫的第一夫人:“这个……”
纳兰秀艾继续说道:“所谓盛世都是‘宇宙清平,万民寿考’,你既是‘寿考夫人’,朕就封他一个‘清平王’吧。”
贺赫赫道:“你这么高的帽子扣下来,未免太高调了吧。”
“朕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朕最宠谁,这样他们就不敢冒犯你两父子了。”
纳兰秀艾与贺赫赫说了几句话,就在婴儿鄙视的眼神中离去了。他出了厅堂,便见沙青因在门外站着,盈盈一拜,道:“皇上万福。”
纳兰秀艾将他按到墙壁上,说:“你这个骚货。”说着,他就直接按拉下沙青因的裤子干。沙青因便颤声道:“陛下……啊……陛下……哥哥在房里啊……啊……”这样的话,只会让纳兰秀艾觉得更刺激而已。他挺腰送胯,往沙青因圆润的小屁股猛插。沙青因便伏在墙壁上,咬着自己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纳兰秀艾掰过他的下巴,让他扭过头来,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样,便恶狠狠地说:“你还给朕装!”说着,纳兰秀艾越发弄得狠了。
第101章
贺赫赫一门心思都在长谣身上,对于纳兰秀艾宠幸他人的事倒不在意。贺赫赫倒了些温水来调蜜糖,一手抱着婴孩,一手将以莲花玉勺拌起一些,往长谣口中送去。此时,沙青因捧着翡翠荷叶盘进屋,笑道:“哥,果品来了。”
“放下吧。”贺赫赫看了看沙青因,说,“你怎么走路一瘸一瘸的?”
沙青因只答:“刚刚扭到了。”
贺赫赫说:“那你就休息一下啊,这种事交给小顺子做就好了。”
沙青因却道:“我在这里横竖也是闲着的。”
纳兰秀艾晚上几乎不会过无漏宫。作为大青皇帝,晚上到某个宫去通常都是先通过翻牌子来决定的。贺赫赫坐月子,牌子自然没放上去,沙青因的牌子倒是在上头,但纳兰秀艾不会去翻。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沙青因自称为充衣以来,未尝被召幸。因此沙青因说“横竖也是闲着”,贺赫赫便以为沙青因在埋怨皇帝不宠幸他,却不知道沙青因和皇帝平常玩的是什么PLAY。
“皇上也是的,既然封了你,为何竟放着你不管?”贺赫赫叹了口气,“下回啊,我要去说说他才是。”
沙青因忙说:“千万别。皇上宫中那么多美人……不记得我也是常事。我也不敢奢望。哥哥临盆那日发生的事,已经触怒龙颜了,如果二哥再说什么,恐怕皇上会更加生气,不知道会以为我有什么居心呢。”
贺赫赫听了便道:“也是,你长得如此美貌,陛下会记得你的。”
沙青因推辞道:“陛下非常人,相人不相貌,只相才德。弟弟没什么才德,却也不奢望以色事人。”
贺赫赫不禁推想到自己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德没才德,真真是玛丽苏病发才得到纳兰秀艾这么爱自己。
小顺子正走进来,惯了没规矩,见屋内只有两名少爷便也没行礼,直接说道:“公子,玉娘娘来见你了。”
贺赫赫听了笑道:“快让她进来。”
沙青因好奇地问道:“是哪位玉娘娘?”
“便是玉藩来的那位玉交枝公主,”贺赫赫对沙青因道,“你也认得的。”
沙青因听了,便道:“我当然记得,她可是我的大恩人,若不是她暗地帮我报信,我到现在还在边疆被困着呢,哪有今日好穿好吃的。”
在贺赫赫的次元里,娘娘是给那些妃子专用的,不过在现在这个次元,妃子都是男人,自然叫不上“娘娘”了。娘娘嘛,都是用来称呼些地位高的贵族女子的。
一般贵族女子平日无事做,就喜欢弄发髻。贺赫赫以为,大多女生虽然长得不高,但却老喜欢让自己的海拔高些,因此现代女性喜欢穿高跟鞋,防水台加厚,细跟恨天高,但说起来,古代贵妇的发髻才是真·恨天高。头上不但有假发,还有竹篾一类的东西将头发撑高,因此古代女性常常几天不拆发髻也不梳头。古朝鲜女子还有弄砧板的。中国女子在头上弄竹篾还说可以造鸟巢比较环保有爱心,古朝鲜的女人弄个砧板就略显凶残了,难道是要随时切菜吗?真是难以理解。
而深宫中的男人,被困久了,无事可做也就弄女性化的打扮,涂脂抹粉都是有的。贺赫赫少与后妃交际,所以不知道罢了。他见过的后妃,无非就是先帝的辟谷夫人和九尾夫人。辟谷夫人和九尾夫人那么崇尚自然,当然不会弄得红红绿绿的。除了他们二人,贺赫赫也没见过后妃了,只是从玉交枝口中得知有些男妃身上的香味能飘几尺远,贺赫赫惊道那不是街口卖臭豆腐的功力吗!玉交枝虽是个女人,又是公主,但打扮却很干净利落,像个侠女。
玉交枝走了进来,笑道:“哎哟,好久不见啦!”
小顺子跟沙青因小声说:“之前玉娘娘天天来的,不过你来的时候刚巧赶上他们做使节的有什么活动,此刻才得空。所以你们一直没碰上。”
玉交枝又对沙青因道:“这不是沙充衣吗?现在我也要跟你行礼吧?”
沙青因忙道:“怎么敢啊,你可是我的恩人。”
“那我就不行礼啦!”玉交枝倒是痛快,害沙青因脸上不禁有几分尴尬。玉交枝瞅出了沙青因的尴尬,便一笑道:“跟你开玩笑啦!我什么时候于你有恩啦!你能有今天,是自己造化好,我哪能沾光。其实我跟寿考夫人也不行礼的,当朋友,私下里不讲什么规矩。”
贺赫赫也忙着扯开话题说:“对啊,对啊,她就是这样的。还说是公主,比普通闺阁都比不了。”
沙青因笑笑:“公主那是真性情。”
玉交枝上前,仔细打量一下长谣,说:“皇子长得好漂亮,跟一团雪似的!”
贺赫赫听见自己孩子被赞,也不禁高兴地勾起嘴角,说:“是啊,我就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
玉交枝笑道:“对啊,你长得这么没趣,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珠宝般的小人儿?”
贺赫赫饱览狗血小说以来,这回还是第一次不觉得“人儿”这个词儿雷,还觉得超贴切的,自然也不计较玉交枝说自己“长得没趣”了。
“是啊,还是娘娘长得有趣。”贺赫赫不计较,小顺子倒没放过,“娘娘长得有趣极了,奴婢看啊,戏台上的孙猴子都没娘娘那个趣味!”
玉交枝不怒反笑,道:“这丫头嘴甜,我倒可比孙大圣啦!”
沙青因惊讶于他们三人竟然能这么亲密无间。贺赫赫与小顺子一处长大,这倒没处说,然而玉交枝和贺赫赫才刚认识没多久,就能如此闹起玩笑来,小顺子也搀和进来,反教沙青因这亲兄弟像外人了。沙青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寻个由头就下去了。
玉交枝见沙青因走了,方才说:“唉,他走了也好,那张脸老端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跟初下场的陪酒似的。”
玉交枝所说的“陪酒”大概跟现代的牛郎差不多,明显沙青因在他们这里不是个称职牛郎,不过到皇帝身边倒是很适合的。贺赫赫道:“他这个人遵守礼法,哪像我们是无规矩的。”
玉交枝道:“他遵守礼法?如果是这样,他干嘛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勾引皇上?”
贺赫赫暗道:怪不得从刚刚开始玉交枝就有意无意地挤兑青因,原来她是在为我鸣不平啊。
贺赫赫不愿意玉交枝对沙青因有敌意,便道:“你在意这个作什么?反正皇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分给别人不如给自己兄弟呀,肥水不流外人田。”
“难道他跟皇帝搞一块儿是你的意思?”玉交枝讶然道。
贺赫赫为了不让玉交枝轻视沙青因,刚刚的话有意暗示玉交枝往这方面想,但又不愿正面肯定这个想法,便答:“皇上又不是扯线木偶,我能控制他宠幸别人吗?你也把我说得太神通广大了。”
玉交枝便放下这个话题,道:“皇帝招了个丞相家的公子做良人,你听说了没有?”
“没有。”贺赫赫答。
玉交枝道:“那个良人啊,叫琴桐梓,现在后宫的开支用度都是归他管的,除了一件。”
“哪一件?”
“就是这个无漏宫啰。”玉交枝眨眨杏圆大眼,道,“无漏宫的吃穿用度与恩批殿都是一样的,这你也不知道吧?”
贺赫赫讶然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玉交枝又道:“那个琴丞相也因此带着不少大臣弹劾过你了,说你恃宠生娇,平日什么后宫活动都不参与,还吃的用的跟皇帝一样。皇帝就说你怀孕,通通打回去了。”
贺赫赫避开后宫活动,就跟学生时期避开班级活动差不多。以前读书时期,大家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他就溜去饭堂吃早餐,校运会的时候,他就在家睡大觉,这方面他是挺不合群的。更何况现在,要他和一帮娘化了的男人在一起聊天吃茶赏花,他还情愿回学校做广播体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