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开始,你要重新习武。”水绝流突然来一句。
“嘎?!”林悦惊呆了,张着嘴巴就合不上去,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水大侠说什么?要他习武?
水绝流却不给他缓冲的时间,自顾自的往下说:“虽然你不懂武,但钱无尽本身根底不错,你只是不懂得运用。只要我教
导你运气与及识穴等基础,应该很快就能够掌握,去到钱无尽的程度并不难。”
“为什么?”林悦不明白水大侠怎么心血来潮要教他练武了。
“你只管照做。”水绝流冷声喝止林悦追问,抿抿唇,又说:“总之我有原因。而且你会学到最好的轻功,每一次都能够
脱险。”
林悦还是不了解:“这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水绝流抿紧唇,没有说话。林悦见状就吩咐三娃先离开,转身将水绝流推到离岸边有一断距离的湖心亭子里,确认这四周
不会有任何人偷听,这才蹲身与水绝流对视。
“你为什么要我练武?”林悦见水绝流眉头挤兑,却仍不愿开口,便又说:“每个人都对我有所隐瞒,我知道你们有苦衷
,可是这会让我无从入手。你要我练武,但我本身对武学并没有兴趣,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促使我去做,没有动力,我就
会敷衍了事。”
“你敢!”
“水大侠,这不是敢不敢,而是我本性如此。你要我卖力去做,总要有正当理由吧?我像是那种对所有事情都全力以赴的
热血少年吗?”林悦揉着额角,直叹:“我很懒。”
“难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追求?”水绝流蹙眉。
“未来?”林悦翻白眼:“我追求的是抱着钱无尽的家产吃喝玩乐到老死。”
“……你这算什么追求?!”
“林悦的追求。”林悦耸耸肩。
水绝流凝视着林悦,想从那张脸上看到一丝代表开玩笑的情绪,可惜他找不到。回忆过去种种,他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很懒
。
“你就说出理由吧,你不说,我可能学个十年都学不来。”林悦说着,露出灿烂笑容:“我做得到哦。”
“……”水绝流扶额,做了一番精神挣扎,终于深呼吸,脸上现出决意的刚毅:“先答应我,即使知道理由,也不拒绝我
。”
林悦想了想,其实他完全没有立场拒绝,于是颔首:“好,我答应你。”
“蜷云焚天神功……”水绝流顿了顿:“其实分成两部分。”
又提到那东西,林悦轻挑眉,没有插话。
“蜷云与焚天,并不能独自练成,需要两个人同练同修。你说得对,自古失传神功必有苛刻条件存在。蜷云焚天也不例外
,但绝对不仅仅是二人同练那么简单。唐三说它是邪功,也没错。我因为完成不了它的条件,强练反而害了自己。当初我
和义兄分别练蜷云与焚天,发现这个问题以后,同时也了解到它的威力,所以决定毁掉它。可惜晚了一步,被‘他’发现
了。”
“哦?”林悦好奇了,他看的武侠片子不少,也知道神功都是难练得要命。通常男主角要具备小强体质,有着出门踩狗屎
一样高频率的幸运,能够吸引一大堆珍奇动植物的荷尔蒙,还要有乱吃一通的傻气,接着这位男主角就要完满了,武功秘
笈X运气X食用奇怪动植物=盖世英雄、武学奇葩。要么就要具备东方不败的学究精神,自残也甘心。林悦想了想,突然冒
了满头冷汗,心有所动,他结巴着求证:“你要我练武,而昨夜的是测试……该不会是练这个功要搞断袖吧?”太牛X了
,谁搞的创意啊?!这个时代第三性已经不是主流,断背才是先锋呐。新一代邪功非蜷云焚天莫属。
水绝流重叹,万念俱灰般闭目颔首:“它之所以失传,大概因为这一点。有本事练成此功的人,却未必愿意付出。”
林悦想了想,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嚷嚷:“所以你就找我当修练对象?我靠,你也太狠了吧?!”
面对指责,水绝流抿紧唇,漠然提醒:“你不能拒绝我。”
林悦真想撞柱子,他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是怎么了。
“水,你别傻了,为了武功糟蹋自己做什么?那鬼东西不练也罢,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水绝流微愕,把话语分析了半晌,还是只有一个意思:“你……现在是我强迫你献身练功!”
林悦唇角狂抽:“怎么你看似聪明,却笨得要命?你以为我昨天那是干什么?我正想拐你上床呢,这献不献身有什么所谓
?!倒是你,为那什么臭神功弄得要随便跟人搞,那不是傻帽一个。你要真是这样,我会鄙视你!”
水绝流脸色发青,他猛地甩了林悦一个巴掌,咬牙切齿:“谁随便?!要真的随便,我怎么会挑你这个废才!”
林悦傻眼了,这么一听,似乎有另一种含义。
“滚开,这事就当我未曾说过。我也不应该对你这颗笨脑袋有所期待。”水绝流整张脸涨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别
的原因。他推开林悦,要自行离开。
林悦连忙跳过去扶住轮椅,帮他推。犹豫了一会,才说:“行了,我会好好练。”
“……”
“对了,我是不是该叫你师傅呢?”
水绝流抿抿唇:“我没有你这种笨徒弟。”
林悦哈哈大笑,偷香一记,脸上遭了一拳,痛得龇牙咧嘴。
水绝流顿了顿,犹豫一会,突然问:“那个判官是叫朱翎吧?他……”
“少爷!”
前面赶来的福伯打断了水绝流。
林悦听到朱翎的名字,心脏都揪紧了,他害怕回答水绝流关于朱翎的问题,不觉对福伯投下感激目光,声音也放柔:“福
伯,有什么事?”
福伯缓了口气,以惊悚的语气喊道:“那位马公子送来了一套凤冠霞披,他说要少爷负责。”
“什么?!”
这是什么笑话?广X局消停了?BT CHINA恢复运作?电驴资源回来了?荒谬!那马翌是火星来的么?!
未等林悦怒发冲冠,只听水绝流寒声低喃:“这个马公子又是什么人?”
林悦蔫了。
第十七章:首富与鬼王爷
林悦对马翌的记忆始于卖身葬父,终于青楼酗酒。虽说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通过短暂的接触,林悦了解到马翌就是一伪
君子,虚有其表,做事以装13为首要,把形象塑造得大方得体,肚子里装的是黑水。要是马翌今天不找上门来,林悦或许
还信他几分。这不过才一晚,钱无尽的情报系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呢,他就找上门了?所谓的萍水相逢,其实是被耍着玩
了一轮吧。
这么一来,林悦几乎可以肯定马翌就是司马易,至于司马易是不是鬼王爷,这就有待求证了。而且这个人目的为何,林悦
也很在意。以钱无尽与司马易之间的神秘关系,还真不好说。
既然人已经来了,留在原地瞎猜测也无用,还是得会会那姓马的。林悦只好跟着福伯,带上特别坚持的水大侠,找上最强
盾牌三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迎向胆敢前来闹事的人。
才踏进前厅,林悦就恨得牙齿痒痒。
今天的马翌依旧是一身沉实的蓝衣,正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他身后跟了几名随扈,身着黑衣,神态庄严,俨然是超级保镖
。但各个手上却捧着以大红为主色的喜庆物品,其中就有华丽非常的凤冠霞披。
“马翌!”
闻声,马公子搁下茶杯,直起身,折扇抖开,一幅傲雪寒梅图在胸前轻轻扬动,一派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他在大雪天
里笑的如阳光般温煦,配上扇子,简直让人错觉已是春暖花开时。
“哦,林悦……嗯,我应该叫你钱无尽,一夜不见,真让我等得心焦难耐。”
林悦只觉寒毛直竖,瞧见水大侠脸色阴霾,他更是恨不得立即过去掐死这个恬不知耻胡言乱语的臭家伙。
要比胡闹吧,他林悦也不差,于是张嘴就喷:“我操你马翌!混帐的东西,为了酒钱追上门来,你至于么你!”
马翌傻眼。
福伯捂着胸口,一副将要心脏病发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少爷,霸气……霸气……”
水绝流额上青筋突显,磨着牙齿斜睨林悦:“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林悦憋屈地抿着唇,瞅了水大侠一眼。
三娃感慨:“少爷,你就把酒钱还给马公子看大夫吧,他病得很重。”
……
马翌顿了顿,揉着眉心将折扇塞回袖里,耳边已经灌满狂笑声。
林悦可不给他留面子,这里可是他家,还怕马翌不成?就在林悦笑得前俯后仰之际,福伯给不明就里的水绝流解释关于雪
天摇扇子的病论,也博水大侠难得真心一笑,不过是看笑话的笑。
“好了。福伯,将酒钱还给他。”顿了顿,林悦又凝重地补充:“要算准,酒钱对半,多一分也不给。”
福伯落了两行宽面条泪,悲凄地呢喃:“少爷,不行这么抠的。”
水绝流默然,可是额角堆满的黑线,分明也对林悦的斤斤计较为不齿。
马翌突然笑了,声量渐渐提高,厅内各人愣住了。这笑声似乎有着太多含义,让人心生疑虑。
水绝流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这叫马翌的,福伯也戒备起来。
林悦只听这前凑就知道马翌准备爆出惊人之语。说来也奇怪,他林悦一向怕麻烦,正所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
头,他一向秉持着见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的原则,息事宁人地过活着。可是这马翌的性质就像一管鸡
血,举手投足都让他异常亢奋好斗,就像是上辈子结下深仇大恨未报,今生要给补回来。林悦就是见不得马翌得意,不觉
就出言讽刺:“哦,看来真是穷疯了,得回这么点钱就乐成这样。福伯,多给马公子一个铜板。”
闻言,水绝流挑眉讶异地瞅了林悦一眼,不太相信这软豆腐一样的林悦竟然会口出毒言。
福伯的双眸又闪现星光,唇巴抖个不停,感动得口不能言:“少爷……你……”太帅了。
马翌笑容微敛,注视林悦的双目微微眯起,多了几分探究。
林悦用钱无尽的壳子回以更加迫人的视线,他明白情况不妙,马翌昨天的试探行为似乎有更深一层含义。现在若不先将人
唬住,后果将来是麻烦加三倍,要稳住。
“啊!”三娃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马公子是病傻了,原来是高兴呐。唉,我爹那时候拉着我的手叫娘亲的名字,也就差
不多的情况。”
大伙儿扬眉睇向马翌,后者扯起无敌笑容,仍无法掩饰唇角的抽搐。
“三娃,你好样的。”林悦比了比大拇指,三娃困惑地抓抓脑门。
马翌突然离开酸枝木椅,不疾不徐地走向林悦。
林悦很想退后,却忍下来了,让三娃护住水绝流,自个继续虚张声势,等着看这马翌准备做什么。只见这一身深蓝衣裳稳
重沉着的马翌睐了一眼水绝流,脸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钱无尽,这就是让你断袖的那个人吗?果然绝色。”
水绝流听罢,眉间蹙起。
林悦更是不爽,一把跨到马翌身前挡住,皮笑肉不笑地回话:“我这断不断袖,跟谁断袖都是家务事,轮不到你管吧?”
“轮不到我管?”马翌抚抚下巴,云淡风轻般笑说:“你怎么能如此薄情呢?我可是被你的一吻给勾成了断袖,你说我该
不该管?”
这句话砸下来,厅里顿时静得连蚊蝇飞过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啥?!”林悦首先跳起来,暴怒:“我靠你!什么吻来着!?”
马翌眯起眼睛打量林悦,目光渐渐掺上不悦,语气也阴森森的:“你忘记了?”
“忘记什么?!根本没有这回事。”林悦大吼着回答,注意到水绝流杀人的目光,他心里叫苦。亏马翌敢撒这种谎,他今
天要被害惨了。
马翌迫进一步,阴鸷目光睐过水绝流,再看林悦:“果然是有美人相伴就容易忘事。”
林悦没有忽略马翌看水绝流的目光,莫明地感到心惊,连忙要三娃把水大侠挪开一点,更加戒备:“你想干什么?”
将这防备的神态尽收眼中,马翌勾唇哼笑:“钱无尽,你知道我是谁?”
“……司马易。”林悦豁出去了,强做镇定,把心中答案亮出。
笑脸更加温和,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马翌——司马易坦然承认:“没错,我的确是司马易。”
林悦松了一口气,可是司马易下一句话却让他的一口气又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呵,只可惜我们的暗号对不上。”
此时司马易的笑声就好比死刑审判的钟声,林悦恨不得把钱无尽吊起来抽死。搞得神神秘秘的,还有暗号?!害得他装了
半天还是被识破,像个傻帽。
乘着林悦愣怔之际,司马易抚唇深深打量林悦,不免感慨:“钱无尽呐钱无尽,昨夜一吻,你的味道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使我这般兴奋。怎么以前就不曾察觉呢?”话落,唇角笑容多了几分暧昧,让男性五官更加性感迷人
。
林悦只觉寒毛直竖,按捺住唇角抽搐感,笑得咬牙切齿:“呵,司马易,你不需要将自己不举的事四处宣扬,没有人感兴
趣。”
司马易挑眉,原本男性的五官因为失去笑容而更显凌厉,锋芒毕露。没错,他的确是一个强势的人,笑容不过是掩饰。听
见这怀疑他男性尊严的话语,司马易原就不是好相以的主,事情均看他计不计较。
现在他计较。
林悦见司马易伸手,还以为要被打,正想逃,腰却被勾住了,未等他反应过来,唇上被堵住。
他被强吻了……
这个意识塞满林悦的脑子,他突然想起悟空说过的话,不觉感慨万千。想不到还真被蒙中了,这司马易品位独特,竟然看
中钱无尽这种壳子。他挣扎过,可惜司马易是个练家子的,活像个铁人,他根本动不了半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咬
断司马易的舌头,要么就好好比拼一番,看谁先吻昏。
还未做决定,林悦只听水大侠一声怒斥,气势非凡,而后钳制就脱开了,一把酸枝木椅在他鼻尖前飞过,再撞上柱子,崩
分离析。
林悦瞧一眼英勇掷椅相助的三娃,再看看地上一堆碎木,不觉重叹。
“三娃,以后直接用拳头,别扔东西,都是钱呐。”
一室人,义愤填膺的福伯,怒不可遏的水绝流,洋洋自得的司马易,与及一干瞠目结舌的下人们,全都落了一脸黑线,瞪
着这被吻的主,唇角狂抽。
三娃憨直地颔首:“哦,那下次用拳头。”
林悦点头:“这次的椅子就在薪金上扣吧。”
“钱无尽!”司马易明显不喜欢被忽视,他原以为这足以压制住钱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