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男,种田难(穿越)+番外——酒酿圆子是甜的
酒酿圆子是甜的  发于:201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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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抹额的海棠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拉上正乱叫的虎子跑到前面去显摆。一行人都夸好看,海棠娘更是大大地赞扬 一番,结果让海棠这丫头兴奋了一路,围绕大部队一通乱串,到村口时更是一路飞奔,当然是绕着村子兜了一圈才回的家。

我被深深震撼了,战斗力真强啊,这姑娘起码比我多走了一倍路。今天这打了鸡血的状态甚至连海棠娘的惊住了,要知道以前至少回家得有一半路是海棠爹背回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夫妻俩都进城的缘故。

出于意料的是,海棠爹没直接回家,而是在家门口把竹篓卸下之后跟我和迟浩然进了迟家的院子。大叔,有事吗?虽然没问出口,但我想我的表情已经把这信息传达给村长大叔了。

“咳咳”,村长清了清嗓子,掏出两页盖了红印的纸,“浩然,这是新的户籍簿,今天去镇上登记了,喏,你跟小锦的,自己收好。”

哦,原来是这个,我赶紧谢谢村长,然后等迟浩然接过来,就着他的手看了看,依然看不懂,但猜得出第一页是迟浩然,也就是他是户主,第二页才是我的,因为大大的红印还很新鲜。

村长脸上有点不自然,让我不要客气,又委婉地表示,乡里乡亲不用客气,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以后不要破费了。我倒是没想过这个,只是当海棠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又是朋友,连忙解释今天运气好,中了点彩头,东西也不贵,只是逗小朋友玩玩的。他这才放心下来,让我和迟浩然以后好好过日子然后就走了。

又是“好好过日子”,又不是两口子,我小声嘀咕。看迟浩然还背着东西,拿着两张纸傻站着,脸有点红红的。累的还是生病的?我凑近一点看他。

18.心事

迟浩然在我手伸到他额头前闪开了。我心里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摸你啊,不过看这小子背着竹篓,动作还这么灵敏,应该是没事。不过你这小眼神慌乱成这样,不是明摆着有事瞒着我吗?好奇心顿时又起。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看他还站着,忙殷勤地帮忙把竹篓卸下来。最上面放着的是迟浩然的文具和刚买的布料,我特意打水给两人洗过手才让迟浩然把这些东西拿进厨房,自己则动手收拾下面的大猪头。

中午虽然只有几个简单的家常菜,但毕竟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吃肉,而且饭桌上也一点没客气,现在倒还不饿。迟浩然本来没有吃午饭的习惯,今天还吃了几块点心,当然更不会饿。于是晚饭计划暂时搁置,我打算先把肉处理下,省得坏了。虽然天气不热,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接下来几天要种土豆种菜,都是体力活,得多补充能量才行。

拿定主意,我讲三斤肉切成细长条状,翻来覆去抹上盐,准备挂到屋檐下风干。考虑到不会放很久,我也没放太多盐,还按抹盐多少依次挂好,吃的时候也按顺序取。猪肝明天吃,我干脆切两半拿大碗装好,浸到凉水里,顺便盖上盖子,虽然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老鼠蟑螂,但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我千里迢迢背回来可不是做慈善的。猪头麻烦一点,有的地方猪毛还没弄干净呢。见迟浩然又在烧水洗澡,我凑过去抽了根正在燃烧的木柴。

迟浩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我,问我拿柴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用这个把残余的猪毛烧干净啊,多亏我生活经验丰富,小时候见爷爷奶奶这么做过。说起来,这还是在农村过年时看到的,一到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杀猪过年,然后把家里人召集到一起吃团圆饭。大碗的红烧肉和蹄髈,热腾腾的骨头汤,真是回味无穷啊。

我正回忆着,突然发现迟浩然一脸古怪地盯着我。我瞪他一眼,没见过人回忆童年啊。

“擦擦口水——”

啊呸,别以为我会第二次上当。

结果迟浩然掏出召集的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然后嫌弃地把手帕丢给我。居然有湿湿的痕迹,尼玛,这次居然是真的流口水了!丢人丢人太丢人,我拿着木柴和手帕跑了。

本想趁机套点口风,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囧回来了。我一边烧猪毛一边思索该怎么说才能既表现出我对迟浩然的单纯的关爱之心,又不显得我多管闲事,侵犯人隐私。

有了!把老妈做班主任那一套搬过来不就可以了。让我想想,当初她老人家是怎么给班里的小情侣做思想工作来着?“尼玛年轻人啊,就是这样只顾一时开心,不为将来做打算——”还是“现阶段学习最重要,不要乱想那些有的没有的——”,都不对啊,谁说迟浩然就是陷入情网了,虽然看着有点像。还是展开万能句式——“XX啊,最近看你好像有心事嘛,跟老师交流交流,有问题一起解决嘛”,就它了。放下被烧得斑斑点点的猪头,我故作帅气地打了个响指,以示拿定主意,还挺响的。我更得意了,看来今天是宜开挂宜八卦的黄道吉日。

这么想着,我拎上猪头转回厨房,正待摩拳擦掌大干一番,为八卦事业添砖添瓦,却发现迟浩然开溜了,哦不,洗澡去了,瞬间有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感觉。

锅里的热水还剩了大半,灶里已只熄了明火,依然是红彤彤的,我知道这是迟浩然留给我的热水。心里一暖,决定等会儿好好跟他谈谈,今天他确实挺反常的,说不定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心事。

摸摸肚子,考虑到长夜漫漫,还是决定熬点粥当晚饭和明天的早饭。正好灶里还有火种,我取了点树叶放进去,然后呼呼扇风,很快点着了。赶紧把火搬到另一个灶台里,开始加水熬粥。这里没有火柴,更没有打火机,火石用起来又太麻烦,还是用这种方法比较容易点着柴禾。说来奇怪,怎么我老乡也不推广下火柴什么的,既为广大劳动人民解决了生活上的难题,又能赚个盆满钵满。其他穿越人士都这么干了,怎么那家伙就不能有点职业素养呢?我心里不停碎碎念,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穿越人士,还是个理科生。

直到淘米时我才发现今天忘记买米了,米缸里虽然还剩一点,但估计只够吃五六天。怎么迟浩然这家伙也不提醒我,现在剩的这点还是借来的啊,混蛋!我被这个巨大的疏忽刺激到了,浑浑噩噩淘好米下锅,心里不停盘算着怎么把这几天撑过去。所以迟浩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怎么了?米要噗出来——”迟浩然掀开锅盖拿勺子搅拌了一下。我回过神来,把他赶到一边。头发还在滴水呢,在厨房里待着不就白洗澡了,烧木柴还好一点,如果是烧秸秆树叶之类的灰尘更重。这样的生活环境叫我如何不怀念家里的燃气灶和微波炉?

迟浩然也没坚持,嘱咐我小心一点就回卧室了。我猜他是去整理带回来的书本和衣物去了,回来的路上他就在安排我的启蒙课程了。面对如此热情认真的小老师,我也只好收起玩票的心思,准备苦读一番,在古代也要做个有文化有素质的好青年。

粥熬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取出了还在燃烧的木柴,一头插进草木灰里把明火熄了,然后盖上锅盖让粥多焖一会儿,先洗澡去也。

一人喝了一大碗粥,剩下的是明天的早饭。收拾好碗筷,迟浩然很自觉地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洗。外面比伸手不见五指略好一点,我也来不及阻止,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衣服也不太脏,随便搓两把就可以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坐在门槛上跑明天要种的蔬菜种子,顺便跟迟浩然聊天。在夜色的掩盖下,迟浩然讲了很多他爹娘的事,二老如何关心他,担心他在书院里吃得不好就隔三岔五送吃的,降温了又急急忙忙送被子,知道他考中秀才后二老有多高兴。说着又讲到了他在书院里的趣事。我一边听一边思念老爸老妈还有小伟子这票朋友,很是掉了几滴男儿泪。

但我总觉得话题里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我手里拨弄着种子,大脑开始艰难地运转起来。

“王先生呢?他对你怎么样?”

“……”

迟浩然的沉默让我突然不安起来,刚才一直作为背景音乐的水声也停了。不会是戳中某个未知的雷点了吧?我暗自嘀咕,也不敢催他。

好在迟浩然没有沉默太久,就给出答案“他对我挺好的”,虽然声音有点涩涩的。

我当然不敢追问怎么个好法,隐约看迟浩然准备晾衣服了,果断放下种子搭把手拧衣服。为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我硬着头皮宣布了明天的工作内容,并告知迟浩然我们忘记买米和蜡烛了。迟浩然大概是点了点头,我不确定,反正我也不需要确认,随他去吧。

已经过了好几个没有蜡烛的夜晚的我熟料地爬上床去,迟浩然也跟着睡下了,这几天晚上凉,睡着睡着两人就滚到一起了,事实上是我滚到迟浩然那边去了,他睡觉老实得不得了。

“小锦”,迟浩然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有话跟你说。”

我揉揉耳朵,心道有话就说呗,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地折腾了小爷我这么久,但开口还是鼓励的调调:“说吧,哥,我听着呢。”

“……”又是一阵沉默。

我默默等着,却酝酿出了睡意,今天来回走了十几里路,确实也累了。等啊等,等到我都快要会周公了,才听到迟浩然说:“我喜欢王先生——”

19.好处

“哦——”我拖长语调回答道。

迟浩然好像对我的反应并不大满意,又补充“不是学生对先生的喜欢,是……”

“我知道”,我打断他。尽管现在是闭着眼睛的,但我还是想丢个白眼给他,这事儿有必要说这么细吗?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哪种喜欢好不好?

“小锦,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你们俩郎才郎貌,天生一对,佳偶天成,这么想够不够哥们?这世界已经嚣张到这个程度了吗?搞基就算了,还得追问人家的想法。

“我知道我只是一厢情愿……”

咦,原来这家伙不是在高调宣布他的恋爱经历,而是在忐忑地表露心声。看来是上辈子腐女见太多,以为真的就世界大同了。失误失误,我有点惭愧,等迟浩然下面的话。

“……”

迟浩然迟迟不肯再次开口,我只好安慰他,表示从今天的表现来看,王先生对他关爱有加,应该是有戏的,末了又称赞两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学识都十分登对,顺便鼓励他勇敢表白,说不定会成就一段佳话。

迟浩然继续沉默,我反思了一下,发现刚才的话似乎有点过头了,语气也略兴奋了些,可能对说服力造成了不良影响。我悄悄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语调调整到真诚可靠的频道,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哥,王先生知道你的心思吗?他是同,啊不,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不知道”,迟大爷总算再次开了尊口。

回答得太笼统了,但我还是凭着这几天对迟浩然的了解脑补出来:第一,迟浩然不知道王先生知不知道他的心思;第二,迟浩然也不知道王先生的性向。

这答案在我意料之中,不过结合今天两人相处的情形来看,王先生八成是知道的迟浩然的那点小心思的,并且不动声色地拒绝了迟浩然,迟浩然也应该很清楚,不然不会这么失态。为了迟浩然的面子,我还是假装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好了。至于王先生的性向,作为一个纯正的直男,我真的无法判断。但既然迟浩然的雷达也没能判断,估计是个直男,当然也有可能是迟浩然见过的同类太少,雷达还不灵敏,导致判断失误。

“小锦,你不怕我?”

怕,为什么要怕?虽然你是弯的,但我是直的啊!不过我还是很好心地回答他“你是我哥嘛,怕什么?放心吧,我会帮你追王先生的!”

“小锦,我不——”

“是兄弟就不要客气,不过以后我们得经常进城去了,不然人都见不到,怎么追啊?你平时好好看书,有什么问题就记下来,咱们可以去找王先生请教……”,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腐女们传授的老师与学生二三事、如何推倒大叔等等知识瞬间被唤醒,我唠唠叨叨说了好多,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男追男,隔层纱,兄弟,不要大意地上吧!”

期间迟浩然一句话也没说,不过听呼吸应该还是醒着的,这家伙挺害羞的,毕竟是初恋嘛,这是我迷迷糊糊会周公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第二天阳光很好,都快要照到我脸上了。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横着睡到了床中间,难怪阳光会照到脸上,以前都只能照到屁股的。迟浩然已经起来了,他一向作息很规律,除了某个没衣服穿的早上,嘿嘿。

回忆起昨晚惊悚的睡前故事,我忍不住一声叹息,世界上好男人不是有男朋友,就是在追求男朋友的路上。不过还好有我小杜子坚定地直着,妹纸们,等着我来解救你们或者不要犹豫地扑过来吧!嘿嘿,想到这样的场景,我无法控制地露出个猥琐的笑容。

调整了一下睡姿,我决定再赖一会儿。王先生这人确实不错,温文尔雅不说,还驻颜有术。记得迟浩然讲过他的名字就是王先生起的,那时候人家就已经颇有才名了,十六年过去,迟浩然都长大了,王先生怎么也得快四十了吧,不过昨天见他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也没啥皱纹,如果将来真的跟迟浩然在一起了,画面应该也不错的。

拍拍脑袋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在帮人家想般不般配的问题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帮迟浩然推倒他,不过他们俩谁推倒谁还真不一定,看身板应该是迟浩然赢,这小子一声疙瘩肉,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看气场又是王先生胜,迟浩然在他面前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小锦,起床了!你脸怎么这么红?还有点热,是不是着凉了?”

我尴尬地拍掉迟浩然放在我额头的手,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以示自己真的着凉了,而不是因为纠结某人和某人的攻受属性而脸红发热的。

“小锦,你在家休息吧,地里的活儿交给我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今天的任务挺重的,他一个人肯定做不完,反正也不是真的生病,我赶紧装大方:“哥,我没事儿,两人一起去要快些,我们早点做完回来休息好了。”

迟浩然当然不同意。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只好磨了又磨,最后承诺要是身体受不了就赶紧回来,绝对不逞强,他勉强接受了,脸色依旧臭臭的。

我擦把汗的同时也不禁被自己的高风亮节感动了,尼玛,以前是装病逃课,现在有人误会我还要拼命解释,就为了争取劳动的权利。思想觉悟上升地比神几都快,可惜无人欣赏。没办法,谁让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村里人了呢,这不仅关系到生存问题,还牵扯到农民的尊严,是男人就得拼了。

吃过早饭,迟浩然负责刷锅洗碗,我负责把已经长出一两厘米嫩芽的土豆种小心地放到竹篓里,天天跟养牡丹似的又保温又浇水,好不容易得来这么点劳动成果,自然要分外珍惜,生怕断了一两根。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土豆种肯定会比前两天种下的先出芽,至于收成会不会好一些就不一定了,这也是我分两种方式的原因之一。

到了地里依然分工合作,迟浩然的肌肉不能白长,他负责挖坑,我来丢土豆种和施肥,最后他来填土。地已经翻过一次,所以挖起坑来轻松很多。不过丢土豆种就不太轻松了,前两天土豆没发芽,站着乱扔也没关系,只要在坑底就行。今天得像宝贝蛋儿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坑里放,否则可能这段嫩芽,之前的准备工作白做了不说,土豆种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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